第331章 精神病院（6）
“你腦子裏的聲音還存在嗎？”醫生問。
我說：“額，這幾天沒有了。”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張何笑。”
“畢業院校？”
“暫時還沒有畢業呢。”
“那就算是……就讀學校？”
“銀大。”
“銀大的啊。”醫生說，“你父母？”
“母親劉賀英，父親張國。”
“等會做個腦電波測試，就目前來看你的情況還是挺正常的。”醫生說，“不過你這種情況的人呢，一般都是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的，還是需要再確定一下。”
於是我又跟著他們去做腦電波。
結果腦電波的結果顯示，我還是不正常。
於是他們表示想我需要繼續留在這個地方，這讓我心情非常鬱悶，對他們說：“大哥大姐們，你們知不知道精神病院這是個什麽地方啊？就是正常你留在這個地方三個月也會瘋掉的！”
“可是你是極端情況的精神病人。”
“怎麽就是極端情況了呢？我殺人了嗎我？”
“你是沒有殺人，可是你要自殺啊，殺自己和殺別人都算是殺人的。”一個年輕的醫生說，“你放心好啦，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於是我隻能又回到這個該死的地方。
回來的路上，我聽見他們聊天。據說他們正在研究一種新型藥物，專門對抗狂犬病毒的。
他們聊天我覺得無聊，就跟著插了幾句話。
“狂犬病不是早就有疫苗了嗎？”
“疫苗的確是早就有了，可是疫苗隻能在狂犬病沒有發作的時候起作用，一旦得病了還是百分百死亡。”醫生說，“這種藥目前還在試驗當中。”
“我的父母回來接我嗎？”
“我們和你的父母商量好過了，你的情況的確恢複得很快，說不定兩三個星期之後就能放你出去。”醫生說，“放心吧小妹妹，不會讓你在裏麵關一輩子的。”
“唉。”
回到精神病院，那些精神病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副表情看著我。
阿蘭問我：“你好了沒有？”
“要是好了我就不會過來的。”
“嗯，那好吧。”阿蘭又幫我把門打開。
我想起被帶走的對麵的那個女人：“她去哪裏了？”
“哦，被帶走了。”阿蘭說，“她的情況惡化，被帶走去做下一步的治療。”
“可是她的家人已經不管她了，她的治療費用誰來出呢？”
“這個……”
“你們這還是個公益項目？”
“啊，嗯，對啊。”阿蘭說，“等會醫生要是把你病情好轉的報告給我，我就會給你拿幾本書過來看的。”
“好的。”
“這樣你在裏麵就不會那麽無聊了，對吧？”
“是啊，謝謝你啦。”我說。
過了一會，阿蘭帶給我三本書，三本小說。
阿蘭說：“慢慢看吧，希望這能讓你的心情好起來。”
“如果你們願意給我拿一部手機過來，我的心情會更好的。”
“手機太危險了。”阿蘭說，“看書吧，看書挺好的。”
因為有了這幾本書的陪伴，我覺得日子好過了。梁成也會在沒人的時候出現，陪在我的身邊。
即使還是會常常出現有人被抓走的情況。
有天晚上，我做夢夢見了隔壁的小女孩，她說：“姐姐，救救我好不好，姐姐，救救我好不好……我也會救你的……救救我……”
“你怎麽了？”
“他們要殺了我！”
做夢夢到這裏，我驚醒了，梁成也嚇了一跳。
梁成問我：“小晚你這是怎麽了？”
我說：“我夢見……我夢見隔壁的小女孩求救。”
現在正是半夜，我聽見那車輪的響聲。
他們來到我的隔壁。
小女孩在哭。
我想起她在夢裏對我說，救救我。
我連忙衝到鐵柵欄旁邊大喊道：“放開她！你們這些人要把她帶到什麽地方去！”
那些推著車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這些動靜在深夜裏被放大了無數倍。
然後我感覺他們正在向我靠近。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我的柵欄門前。
他冷冷地看著我，不說一句話，希望這樣就能把我嚇到。
“你想幹什麽？”我說，“你……你們要把她怎麽樣？你們該不會真的要殺了她吧？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醫生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麽。
梁成出現在我的身後，拍拍我的肩膀：“小晚，我們回去睡覺吧。”
那醫生好像沒有看見他。
梁成說：“小晚，我總覺得……凶多吉少。”
我說：“其實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那你趕緊過來，到我身邊來。”梁成說，“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還留在那裏嗎？”
“可是……”我看了看走到，那個小女孩似乎已經被推走了，“剛才我做了個夢，她讓我救救她，我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夫君，你說不是嗎？”
“可是我也不能見你不救。”梁成說，“我是守護你一個人的。”
我跟著夫君又回到床上去睡覺了。
不得不說我的心是真的大。
次日，阿蘭讓我去拿藥。這次她把門打開，沒有鎖上。
“阿蘭，等一下！”我喊道，“你忘了……”
阿蘭回過頭：“忘了什麽？”
“不，不是。”我突然覺得不應該告訴她。這樣我還有機會逃走。“阿蘭，昨天晚上，我旁邊那個小女孩被帶走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啊。”
“為什麽？”
“她的病情加重了。”
“可是她明明說有人要殺了她。”
“精神病人的話你也敢相信的嗎？”
“是，是啊，對啊。”我點點頭，我不得不點點頭，“可是昨天晚上出現的醫生，實在是不像什麽的正麵人物。”
“你別想那麽多。”阿蘭說。
然後阿蘭繼續去發藥了。
等阿蘭走了之後，我輕輕推了一下這扇門，果然是可以打開的。
可是我卻不敢走了。
我想起了對門那個女人。
她爬了出來，之後她就被帶走了……
如果這個時候我出去，豈不也是要被帶走嗎？
可是我不能就這樣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