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重啟
然後我就回來了。
在高考的考場上,麵對著空白的答題卡,抓緊時間開始做題。
奇跡並沒有發生,我和鄭在跑、鍾南風、常歌都去了我們應該去的學校。
畢業之後我填了考古係,在一個非常差的大學裏度過了四年。不過好在我及時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回頭尚不晚,考上了一個國內一流的研究生。
今天是我第一次跟著隊伍出去實習,隊伍裏一個人我都不認識。基本上都是男的。
我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多說話,就安靜的坐著。
坐在麵包車前排的應該是他們的隊長。這些人都這麽稱呼他。
有一個很活潑的人,性格像鄭在跑,拍拍前麵隊長的肩膀:“楊隊,這回估計是哪個朝代的?”
“不知道。這一片沒發現過什麽墓葬。”
“似火,我們這又來了個新的女隊員。”他指了指我,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
楊似火說:“知道。見過了。怎麽又給我們派來一個女的?第一學曆還是……”
他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不說話了。
“女的怎麽了?我第一學曆又怎麽了?”他是不說話了,我心裏還有點生氣,雖然因為這兩個理由已經被人質疑的習慣了,“我……”
楊似火極力換回自己的形象,畢竟我也是他的隊員:“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張何笑。”
“哦,張何笑啊,等會到了地方,你在地上等著,等我們把裏麵的東西清理出來之後你再下去行嗎?”
“那就太晚了。”我說,“我是學文物保護的。那個時候還能保護到誰啊?”
“我們已經是搶救性發掘了,東西該毀都毀得差不多了。”活潑的小夥子說,“張何笑你不用想這麽多。下墓可是個體力活,搬東西你不一定能行的。”
這次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的專業本來就不是搬運。
他們現在都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了,我也得知道知道他們,便問道:“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啊?”
隊長說:“我叫楊……”
“楊似火。我叫程曉風。”活潑的男子說,“你旁邊那個和前麵那個都不是我們的隊員,所以就不用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了。”
“合著……就來我們三個人?”
“那你覺得應該來幾個呢?”程曉風說,“又不是什麽大項目。”
到了地方,周圍是幹裂的泥土還有碎石,地上很顯眼,有一個洞。
好久沒有站在地麵上了,感覺腿特別酸,我在原地轉了轉,扭扭腿。
我這才看清楊似火的真容。穿著一身運動休閑類的服裝,帶一個很有年代感的黑框方形眼鏡,就是那種扔到學生堆裏都找不到的形象。我覺得他長得眼熟,卻說不上來像哪一個,而且我很有一種把他的眼鏡摘下來的衝動。
他雖然長了一張年輕的臉,但是渾身上下透射出老古板的氣質,讓人覺得難以靠近,見到他總是想到自己那可愛的校長同誌。
楊似火看見我剛才動了幾下似乎有些不大開心,說:“這就累了?”
“對啊。怎麽了?”
“就不應該叫個女的來。”
然後程曉風把空氣檢測的裝置下到了洞裏麵去,告訴我們已經可以過去了。
楊似火從車上搬下來了一個梯子,放進洞裏去,他們兩個一個一個下去了。
我也跟著進入這個洞。
我雖然上了這麽久的學,但主要是以理論知識偏多,還沒有真正的下場過來一次。
裏麵很黑,我們打著手電筒看周圍的物品。
程曉風估計和我一樣,他四處亂轉,顯示出了一種興奮和躍躍欲試。
楊似火說:“這下麵的空間還挺大的,要是想要發掘的話我怕我們三個是不夠的,你們兩個給我過來,看看這裏到底有多大。”
“好的楊隊。”
“嗯。”我心不在焉的說。到目前為止我隻在這裏麵見到了牆,地板,還有蟲子。
程曉風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問我:“同學,怎麽,不高興?這是你第一次過來吧?怎麽不激動呢?”
“激動倒是激動,可是現在還沒有見到和我的專業對口的東西啊。”我低著頭,“覺得有點無聊。”
“你的專業?”楊似火說。
語氣中充滿了挑釁,他還特意在專業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我正要罵他,手機突然響了,嚇了我一跳。
程曉風和我一樣的反應。
我說:“別怕,我手機響了。”
“掛了。”楊似火衝我擺擺手,自己彎著腰不知道看什麽東西。
“掛你個頭。”我把手機滑開,“喂?誰啊?”
“你自己不會看來電顯示的嗎我想請問?我是鄭在跑!你鄭大爺!”
“大爺個頭,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麽啊?我欠你的錢昨天就給你了。”我說,“我工作呢,再見。”
“喲嗬,在墓裏頭的呢?你還有沒有陰陽眼啊?”
“我一直都沒有陰陽眼,那個時候是因為遊戲,那就是個遊戲你懂了嗎?滾出去!”
然後我把電話掛了。
程曉風過來打探消息:“對麵是誰啊?”
“我一同學。”
楊似火對我們兩個的行為很不滿意,停下自己漫無目的亂竄的腳步,來到了我們兩個的麵前:“你們倆,有完沒完?什麽意思?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我告訴你們,你們在這樣把你們的正式工作當成兒戲,你們實習記錄……”
說到這裏我和程曉風都慫了,趕緊給人家賠禮道歉。
我們二人像是兩個乖巧的布娃娃一樣,跟在楊似火後麵,不再說話了。
看著楊似火驕傲得意的背影,我心裏很生氣,卻不敢說什麽,畢竟有把柄在他手上。
這種感覺……
唉。
我的第一次下墓經曆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真讓人無奈。
這是個中字型大墓,在這一帶以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可問題在於,這個大墓裏麵,空空如也?
楊似火對於我們兩個的沉默也感受到了不對勁,說:“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
“沒話說了。”程曉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