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秦王與楚王

  楚王抬起頭，又被梁成的神情嚇得把頭低下去了：“大哥，大哥是什麽意思……”


  “這個人，是不是你派來的？”梁成指了指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刺客。


  宗兒躲在我身後。這個人被打的太狠，宗兒害怕看見他。


  楚王說：“此人，此人和我有什麽關係！”


  梁成說：“我年紀大了，實在是不配當這太子了對吧？楚王功高蓋世，應該登基，應該成為萬民的主宰，對吧？”


  楚王緊緊貼在地上：“大哥！我絕無反心！”


  “我看著你長大，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嗎？”梁成把一封奏折扔到他身上，“在青南私自屯兵是吧？準備了好多年了吧？”


  楚王不再說話，我能看見他額頭上慢慢沁出的汗水。


  梁成說：“你，今日即刻啟程，到天仰關去待幾年，聽見沒有？”


  “是，太子殿下。”


  楚王走了。他去了邊塞。


  回東宮的路上，梁成一直沉默不語。


  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宗兒更不敢。


  我想宗兒一定後悔跟過來了。


  到了寢宮。梁成坐在床上，眼眶紅紅的，似乎想要掉眼淚。


  我讓侍女先帶著宗兒離開。


  “夫君，夫君你怎麽了啊？”


  梁成抬起頭：“我真是沒想到，想殺我的原來是我的親兄弟……”


  我說：“夫君，皇位的誘惑太大了。”


  梁成摟著我，在我耳邊輕聲道：“不論發生什麽，不論我能不能當這太子，能不能保全性命，我都會想辦法護你周全。”


  他這麽一說，我鼻子也一酸：“別說這種話。你要是死了，我就隨你去。”


  現在談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憂傷了。


  楚王離開得非常突然，很多人都表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楚王和太子的關係是一天不如一天。


  梁成去工作。宗兒突然冒出來，問我：“娘親，爹爹和楚王是親兄弟嗎？”


  “當然是親兄弟。”


  “那為何爹爹還要他去邊關呢？”宗兒說，“書上說兄友弟恭……”


  “我知道。”我說，“可是你爹爹的這個兄弟，沒有把你的爹爹當成兄弟啊。你看娘親手上的傷，就是那個刺客造成的。而那個刺客，是楚王派過來要殺你的父親。”


  宗兒瞪著大眼睛說：“那……那明兒和義兒以後會殺我嗎？”


  “不會的，娘親會教好他們的。”我說。


  我希望這種兄弟相殘的事情，不要發生在我的兒子身上。


  一日，我自己出去散步回來，看見大廳中梁成正在和諸位大臣議事，就沒有進去，在門口等候了一會。


  我隱隱約約聽見屋內的人說話。


  “殿下，殿下怎麽能放虎歸山？應當即刻殺了楚王！”


  “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娘去世的時候，囑咐我要照顧好他們……”


  “太子殿下，如今梁家已經不是從前的梁家了。若是普通人家當然可以兄友弟恭，可是皇家哪有什麽親兄弟？殿下……”


  “好了，不要說了。都退了吧。”


  那些大臣出來後，看見我，一人瞟了一眼就走了。

  梁成坐在椅子上，手扶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夫君，夫君你沒事吧？”我趕緊過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長歎一聲：“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可是我的親弟弟啊……要不我把這太子之位讓給他？小晚你說呢？”


  我說：“夫君，我想，太子之位不是想讓就能讓的。太子之位讓給他，那你的性命呢？他現在就想殺了你啊！”


  梁成說：“可我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


  “夫君，你就不能為我想想？”


  “你畢竟是滎州李家出身，就算……你也會沒事的。”梁成說，“不過，他已經走了，我們現在可以先不想這些。”


  “總有一天會想的。”我說，“你就不能……你就不能狠下心來嗎？”


  “對旁人可以，可是當初建立這個大晉，就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梁成說，“如果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護不了，要這天下幹什麽？”


  “他要殺你……”


  “以後不會了，我相信他。”梁成說。


  我心中又急又氣，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勸他了。他的確是個好哥哥，可這種好並不是我想要的好。


  除了這件事，秦王也是又急又氣，到東宮和梁成說了好多次。


  秦王似乎特別不喜歡楚王，不知道什麽仇什麽怨。


  有次梁成忍不住問他：“怎麽這幾年以來，你對你二哥一直都這麽生氣？”


  秦王漲紅了臉，什麽都沒說。


  我手上的傷一天一天好了起來。


  有一次秦王妃進東宮來看我，把實話告訴我了。


  我說：“王妃怎麽又過來了？”


  “娘娘手好了沒有啊？”秦王妃問，“真沒想到楚王竟然會是這種人。”


  我說：“你看，好的差不多了！王妃，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秦王妃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來。


  我說：“王妃，為什麽秦王和楚王一直不和？”


  秦王妃提到這個問題也是漲紅了臉，說：“是……唉，實在不好意思說……”


  “怎麽了？”


  秦王妃坐得離我近了一些，趴在我耳邊說：“是有一次，楚王他……他……他醉酒調戲我。”


  “啊？此事當真？”我驚道，“那為何不去告訴皇上？”


  秦王妃說：“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告訴皇上……天下人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麽臉麵當這秦王妃啊……”


  要是我遇見這種事情，一定要弄死他。太不是個東西了，兄弟妻不可欺都不知道。


  秦王妃見我義憤填膺的神情，說：“娘娘，求您了，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也不能告訴太子！”


  “好的，你放心，你信任我，把這件事告訴我，我肯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我說。


  雖然梁恪應該受到製裁，但是這畢竟是在古代，秦王妃臉皮又薄，別人知道了之後要是她想不開了可怎麽辦？這麽一個明豔可愛的姑娘，我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下秦王不喜歡楚王這事也說通了，怪不得他一提到自己二哥，就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