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撞臉

  隻要我不睜眼看見她，我就一定是在做夢。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已經到了我和鄭在跑中間。 我聽見燭火熄滅的聲音。 然後一隻冰涼涼的手碰到了我的胳膊。那種觸感，像冬天裏的鐵柵欄。 我渾身的肌肉都僵起來了。 摸我幹嘛？看來這是個遊魂還真的是一個變態啊。 那隻冰涼涼的手慢慢的向上摸，碰到了我的脖子。 我感覺自己在發抖。 她不會是要吸我的血吧…… 一縷軟軟的絲線落到了我的脖子上、額頭上、眼睛上。 這是她的頭發。 我死死地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她在耳畔說了一句話，那聲音軟軟的，很熟悉。 “我知道你醒了。” “啊——”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被烏黑的頭發擋住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一個穿著淡粉色長裙，長發披肩的女的半趴在我身後。 那個女的發出淒厲的叫聲：“啊——你真醒啦嚇死我了——” 然而當時我並沒有關心她說了什麽，繞著房間亂跑：“救命啊——鄭在跑啊你丫醒醒——鬼、鬼、鬼鬼來啦！” 鄭在跑終於醒了，看見我和遊魂像兩隻土撥鼠一樣滿場子亂跑，說：“哇，好神奇……怎麽有兩個張何笑……啊，鬼啊！” 我和那個遊魂同時愣住了，互相打量。 “你怎麽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問她。 那個遊魂看著我，眼神怯怯地說：“我不知道。你，你嚇死我了。你叫什麽叫啊！” “大姐啊，你大半夜的幹什麽不好披頭散發進來嚇唬我啊？”我說，“你當時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我不就試一下你到底醒沒醒嗎？”這女變態還挺委屈的。 “你個神經病啊！” 鄭在跑拍拍這個女神經病的肩膀，女神經病躲開了。“你誰啊你？誰家的姑娘？昨天晚上就是你摸我臉吧？” 女神經病說：“是我，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我說，“你想幹嘛？” 女神經病說：“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但是我的靈魂讓困在這裏了，我出不去。” 鄭在跑問：“你就是個遊魂對吧？” 她點點頭。 鄭在跑的腿瞬間軟了，歪倒下來，幸虧我及時抓住了他的兩條胳膊。 “跑哥你別害怕，我覺得這姑娘不是惡鬼。”我說，“你到底是幹嘛的啊？” 遊魂說：“我姓李，我的夫君姓梁。我們家很厲害的，可是後來有人造反，他被害死了，我跳井自縊。” “那這和你大半夜的出來耍流氓有什麽關係？”鄭在跑問。 遊魂說：“我覺得我的夫君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可是他一直都沒有來。這回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人，我想可能他已經投胎了，就來看看有沒有。” “那你找我幹嗎？”我說，“我是女的，你仔細看看，我是女的。” 遊魂說：“我知道！就是昨晚見了你一麵，發現你我長得一模一樣，覺得好奇而已。” “你昨天晚上一聲不吭站窗口，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說，“還有你今天幹嘛把頭發放下來？故意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