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遺墟哈拉和卓
我正聽的歡笑,身邊另一個光頭大叔突然遞給我一張餐巾紙,一臉猥瑣對我道:“萌萌,瞧你哭的,快擦擦眼淚。” 眼淚?我笑的更歡了,對那光頭道:“大叔,拜托搭訕也找個好點的借口,沒見我笑的肚子都快抽筋了?” 那光頭聽我說完,臉都綠了,兩隻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臉,問我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你的妝都哭花了,你自己沒感覺嗎?” “怎麽可能……”我被他說的心裏發毛,一摸自己的臉,果然濕漉漉一片。 我狐疑的拿出化妝鏡,打開一照,整個人都僵住了。 鏡子裏那張臉,分明是我的臉,可卻哭的如喪考妣,然而關鍵是,我分明知道自己在笑啊! 冷風驟起,從我背後吹來,我看著其他人神態自若的笑著,忽然冷的如墜冰窖。 我是怎麽了?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離奇的事像雨點一般,一件件向我打來,我都快沒信心招架了。 我是個自由攝影師,快樂的單身主義者,我喜歡一個人旅行,一個人攝影,喜歡去那些別人不易到達又風景壯美的地方,拍攝別具一格的照片。 一個星期前,我來到吐魯番,深入地下拍坎兒井,原本我計劃拍完後順便去哈密三道嶺拍攝煤場火車,不過行程沒規劃好,錯過了去三道嶺的客車。 正發愁的時候,我遇到了一行中年驢友,他們要去阿斯塔納,參觀哈拉和卓古墓群,他們說車上正好有個空位,願意把我捎上。 我看了看他們的車,清一色路虎發現,雖然繞了點遠路,但坐的舒服多了,便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在車上的時候,他們一幫半老頭把我混熟了,我卻連他們一個人的名字都沒記住。 他們人都還不錯,挺熱心的,而且特別能侃,天南地北金融政治宗教曆史無所不談,而我又是個話癆,所以一路上歡聲笑語的,也不覺的悶。 去阿斯塔納有一條近路,路況不好,而且臨近戈壁,風沙很大,視線不好,一般車都不敢走。 但他們路虎在手,渾然沒把這些不利因素放在眼裏,一腳油門就往那條道到上衝,結果沒衝多遠,就遇上了沙暴。 那場沙暴很大,遮天蔽日,我隔著車窗眺望天際,就感覺一隻巨大的,黑壓壓的手從天邊向我們罩過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大白天的什麽都看不到,車開遠光燈都照不到前麵的路,滿耳都是沙子劃過車殼的“莎莎”聲。 “氣象預報沒說今天有這麽大的沙暴啊。”開車的大叔一邊小心翼翼的開著車,一邊埋怨道:“見鬼了,這個季節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沙暴,真見鬼了。” “篤篤”他這句話剛說完,我就聽到一個很清晰的有人叩車窗的聲音。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誰手機裏的聲音,都沒再意,但這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就響一下,沒完沒了了,開車的大叔不耐煩的問了句:“誰的手機在響?” “不是我的。”我搖搖頭。 然後,車上的人突然把眼睛齊刷刷對準了我,開車的對我道:“別開玩笑了,我聽這聲音就是從你這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