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我，她
莫念仔細看著他們，沒有意識，似乎是受人命令行事，故意跟著他們。
能操控和驅使怨靈，難道也是一個怨靈。
可他為什麼要跟著自己，似乎是從他們進入碧落國境內的時候，他們才出現的。
他們為什麼跟著自己？顯而易見，他們應該是感應到了自己身上的怨氣。
難道說，背後控制他們的人，要尋找的就是有怨氣的人。
天炙國的煒晟，李峰已然是前車之鑒，碧落國，又是誰在頂峰作案呢！
之前兩位花主和赤月蝶主去調查的時候，碧落國參與的人，已經死在了天炙皇宮前。
難道說，其實那幾個人身後，還有一個人。
莫念手覆在他們的頭上，發動怨氣，將他們的怨氣直接抽走。
怨氣抽離，怨靈瞬間變成了小光點，朝著天空飛去。
碧落閣里，陰影中，一雙略顯蒼老的眼睛猛然睜開，臉上帶著驚懼，嘴裡念叨道：「是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莫念似乎也感應到了身後那一絲控制著他們的怨氣，一隻眼睛的瞳孔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放肆，滾回來。」語氣盛怒。
碧落閣里，驚懼的那人立刻跪在了地上，狂磕著頭。
「你是誰？」莫念張嘴，剛才那聲音，那話，不是自己想要說的。
自己，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切，未免太詭異了。
「我就是你啊！」語氣溫柔，彷彿真是自己在說話一樣。
明明是從同一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可卻不是由同一個意識所控制的。
「……」莫念突然想起來，在尚善城的時候，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尚愛兒卻用震驚的眼睛看著自己。
難道，那時候，就是她。
「你就是我？是我曾在夢中看到的那個你嗎？」
須臾，那個溫柔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嚴格來說，我只是你的一部分。」
「一部分？那我，到底是誰？」
莫念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存在，可是此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如果自己不是自己，那麼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自己不是自己，自己又是誰，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莫念後退了兩步，捂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此時，莫念的身體，突然開始發光，一個身影慢慢走出。
莫念看著她，真的與那位霽靈女帝長得一模一樣，但又完全不一樣。
面前的人雖然有些透明，但臉上的笑，卻是很美，很溫暖。她的身後，彷彿存在著自己所要追尋的光明。
「你就是你，不過是還沒有完整的你而已。」
「完整？」莫念疑惑：「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找到了完整的自己，就能知道我是誰嗎？」
「沒錯，你，我，現在都不過只是她的一部分而已。」
「她？她又是誰？」莫念抓住了那個陌生的詞，看向了那個身影。
她就是自己，她無法容忍，自己成為別人的附庸，自己明明就是自己。
「她，不就是你，不就是我嗎？」那身影疑惑的看著莫念。
「我不明白？」莫念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一團亂麻。
「會明白的，當所有的事到達終點，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
「去追尋吧，去追尋你最想要成為的那個你，那個，就是她，就是我，就是你。」
那身影莞爾一笑，慢慢走回了莫念的身體里。
莫念身上發出一陣白光，腦子裡突然多了很多畫面。那些畫面，熟悉卻又陌生。
「這些，是獨屬於我的，關於我們的記憶。」
聲音剛落，又湧現出了更多的畫面，紛繁龐雜，快速衝擊著莫念的大腦。
「啊——」莫念抱著頭，疼得跪在了地上，很快，她就沒有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她身旁的汲靈蝶，看到倒在地上的莫念，立刻衝到了半空中，發出了刺目的藍光。
停在花藤屋子上的汲靈蝶們，剎那間，全數飛到了空中。
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尚愛兒見狀，立刻站了起來，看著有些混亂的汲靈蝶們，心裡瞬間湧上一陣不安。
怎麼回事，我不是念兒發生什麼了？
正想著，汲靈蝶們都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尚愛兒看了一眼正在閉眼吸收靈氣的幾人，立刻跟上。
汲靈蝶們看到了跟在身後的尚愛兒，趕忙飛過去，拉住了她的衣角，朝著莫念的方向，快速飛行著。
過了好一會兒，尚愛兒才算是看到了跟著莫念走了的那兩隻汲靈蝶。
它們正在不斷的轉圈，似乎很著急的模樣。
尚愛兒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莫念，所以，那兩隻汲靈蝶圍著的，就是莫念。
尚愛兒心裡一慌，全力沖向兩隻汲靈蝶所在的位置。
「念兒！」尚愛兒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莫念，心裡亂做一團。
幾乎是撲到莫念身邊的，快速掃了莫念的身體一圈，衣服上被沒有血跡，蟬絹仍舊潔白。
「呼……」尚愛兒狂呼了一口氣，心瞬間掉回了肚子里。
上一次莫念的情況，實在害怕，現在三位花主一個都不在，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環視周圍，又細細感應，沒有怨氣。
這說明，念兒已經把怨靈處理了。念兒身上沒有血跡，說明並不是怨靈威脅到了念兒。
那到底是什麼，剛才又發生了什麼？
看向一直陪著念兒的兩隻汲靈蝶，自己無法與他們交流，也問不出什麼。
尚愛兒雖然很想知道，可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念兒帶回去的好。
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念兒醒過來之後，才能知道了。
尚愛兒小心的背起莫念，汲靈蝶們圍著兩人，從來時的路返回。
尚愛兒將莫念帶回以後，幾人還在花藤屋子裡吸收著靈力。
尚愛兒沒有打擾他們，將莫念帶回了車子里，讓其躺在了車子里。
安置好了莫念，尚愛兒又回到了剛才坐著的位置，拿著小樹枝，在地上畫著，莫念曾經教給她的陣法。
時間慢慢逝去，安靜的林子里透進了光線，也出現了清脆的鳥鳴。
花藤搭建的屋子快速撤去，花藤屋子裡的三人，也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