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罰從未消失
他們看著前方的女子,雙腿竟是有些發軟。
聽著煒晟痛苦的大叫,就好像他們自己也經歷了那痛苦一樣,眾人不斷咽著口水。
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居然能讓一個人變成現在這樣。
煒晟此刻全身的骨頭已經寸斷,身體也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控制了。
除了腦子裡那清晰的劇痛,煒晟就如剛才被桎梏著一模一樣。
他清晰的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骨頭,大多數都已經被折斷了。
煒晟在地上瘋狂打滾,身體里的骨頭,本來就已經斷了很多。此刻,在地上打滾的他,多處皮肉,直接被從身體里往外刺穿。
煒晟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哪裡才是最痛的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腦子裡,除了疼痛,根本說不出任何話。
眾人看著,煒晟的身體周圍,已經出現了無數的鮮紅的血液,蜿蜒流遠。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煒晟近乎哀求的吶喊,心底,是無限的絕望。
這樣的折磨,自己實在承受不了了。
「皇叔,皇叔……」煒晟眼睛大睜著,目睹著眼前的一切,嘴巴大張,說不出話。
緩了好一會兒,煒夜才重新發出了聲音,衝到莫念跟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這樣了。」
莫念沒有理煒夜,她也不想這麼做,可她有什麼辦法啊。
自己當初許下了承諾,才讓已經怨氣衝天的靈獸靈植的怨氣暫時平息。
現在找到了真兇,如果不讓它們報仇,它們必定怨氣更甚。
倘若它們出去了,自己又該以什麼理由來阻止它們,用其他人的命嗎?
況且,煒晟自己造成的惡果,本來就該自己來承擔。現在的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應該承受的嗎?
憑什麼得到可憐,他是親王,是你煒夜的皇叔。可被他殺死的那些靈獸靈植呢,它們最親的人,又又誰可憐。
「快停下,快停下!」煒夜想要伸手去抓莫念,但才接近,就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彈回。
莫念冷聲道:「天炙陛下金口玉言,當初答應過花族,找到真兇以後交給花族處置。怎麼,現在要反悔了嗎?」
「我……」煒夜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是他說的。
莫念冷聲,繼續道:「煒夜陛下應該清楚,無論任何事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至於花族處置此時,本殿並沒有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罷了。」
每個人的心頭一震,每件事都要付出代價,這是在給他們每個人都敲響警鐘嗎?
久垣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念,又看了一眼痛苦不堪,全身血淋淋的本該光鮮一世的天炙親王。
以前的他以為,只要有絕對的權利,就可以做任何事。
可這次,他來到了天炙國,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神明——已經降世的神明,已經懲罰了五人的神明。
現在,又有一個花族的殿下,在這裡大聲的告訴他,每件事都有相應的要付出的代價,與身份地位無關。
「不要——」就在眾人發獃之際,煒晟哪裡發出了大喊。
眾人趕忙看去,只看見煒晟的手,直接插進了自己的腹部。
煒晟張大了嘴,可嘴裡卻是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下一秒,天炙皇宮前,發出了驚恐萬分的大叫。
栗陽直接轉過了越洵的身體,將尖叫著的越洵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
傲雪寒梅也趕忙捂住了懷裡的也盯著煒晟的鹿靈瓏的眼睛。
其餘人也趕忙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腿軟的跌坐在了地上,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驚恐。
眾人只看見,煒晟插進自己腹部的手,使勁往外一扯。瞬間,鮮血四濺,煒晟的腹部,流出了一攤難以名狀的東西。
煒晟眼睛大睜,靜靜的躺在地上,身體四周,已經被鮮血所包圍。
莫念看不到,也不想看到,她早已親眼見過,那些慘死的靈獸靈植的慘狀。
所以,現在靈獸靈植們,是在把他們之前所受的痛苦,讓煒晟體驗一次吧。
煒晟的眼睛,已經還是恍惚了。可身上的痛苦,卻一次次的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又一次變得清醒。
似乎是故意讓煒晟清醒過來,煒晟的痛苦,又一次襲來。
不受控制的手,又一次伸向了自己的眼睛。
而煒晟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伸向自己的眼珠子,驚恐,絕望,而又無助……就像是曾經那些被他們這樣對待的靈獸靈植一樣。
煒夜奔跑著,沖向煒晟,就在手插進眼睛里的那一刻,及時的抓住了煒晟的手。
「皇叔,不要——」煒夜早已淚流滿面,用盡全身的力氣,抓著煒晟的手。
煒晟看著這樣的煒夜,眼淚奪眶而出。他真的錯了,從很久之前就錯了。
皇兄和夜兒都不是蠢貨,真的蠢貨,是利欲熏心的自己。
「夜兒,皇叔對不起你,更不配做你的皇叔。」煒晟哭道。
煒夜搖頭,想說什麼,可抱著的煒晟的雙手,力氣,出奇的大,他根本就一點心都不敢分。
煒晟突然想起了護國小鎮,花王嵐芯對他們降下的神罰。自己以為自己可以不受神罰的懲罰,沒想到,原來自己從未逃脫。
煒晟突然笑了:「哈哈,夜兒,放手吧,這就是神明的懲罰,是我應該承受的苦果。」
煒晟流著淚,不停的搖著頭。
誰知,他手中抱著的雙手,像是不耐煩了一般,直接一扭,就從他手中拉出去了。
不僅如此,還順手給了他兩拳,直接將他擊飛了幾米遠。
雙手又一次落下,這一次,沒有人還能阻攔,煒晟的眼珠子,直接被戳成了兩個血窟窿。
這一次,煒晟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腦子都跟著震蕩了許久。
「皇叔……」煒夜爬起來,又一次沖回煒晟的身邊,按著還要動的雙手。
煒晟聽著耳邊的煒夜的聲音,立刻道:「夜兒,殺了我吧。就當是為你父皇報仇,我欠你的,也欠皇嫂,更欠皇兄的。」
「皇叔,我怎麼可能下手。」煒夜哭得不能自已。
煒晟央求著:「就當是給我解脫,夜兒,我求你,殺了我吧。」
煒夜搖頭,可按著的雙手,又開始蠢蠢欲動。
「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