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本質沒有區別
「赤月想學嗎，這陣法簡單，實用。」莫念抬頭，看向赤月。
「好呀！」赤月平素也愛構造陣法，但礙於身份，只能自己琢磨。
莫念回道：「不過，我要說一點，這陣法雖然簡單，但也很危險。在將其運用的時候，要離得遠一點才行。」
「好的，小姐。」赤月點頭，隨即去搬了一把椅子，乖巧的坐在了莫念的對面。
莫念牽引過鹿靈瓏的靈力，在空中構造了好幾個陣法。而後，又降這幾個陣法用一種看似簡單的方法，將其鑲嵌在了一起。
赤月眼睛都在發光，心裡只覺得太奇妙了。
以前就曾聽說，小姐用組合陣法的方式，破解了封魔大陣。
自己一直就想親眼看一看這組合陣法，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看到了。
赤月可以看出，這些獨立的陣法，其本身是不可能發揮出這麼大的威力的。
可將其組合嵌接起來，卻大大不一樣了。難怪，難怪一個封魔大陣就可以把強大恐怖的魘帝給封印住。
看著赤月那驚訝的眼睛，尚愛兒也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時的情景。
自己當時比她還震驚呢，沒想到陣法居然還可以這麼玩。
自己也想學來著，可奈何她沒有靈力，只有怨氣。
不經意間，尚愛兒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要是怨氣也可以構造出陣法就好了，那自己也可以試一試這樣新奇的陣法了。」
莫念立刻轉頭看向了尚愛兒，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呢。
陣法本身只是一個中介，通過注入靈力使它達到人們想要的效果。
它本身的效果是已經完全確認了的，所以與它運用什麼力量去激發它，並沒有什麼關係。
如果按照這個想法繼續下去的話，其實怨氣和靈力本身也沒有什麼差別。
唯一有區別的，不過是運用這兩種力量的人而已。
身有靈氣，卻行惡事，與怨靈又有何區別。倘或用怨氣行善事，與所謂的好人，不也可以同等。
莫念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她拉住尚愛兒，開心道：「謝謝你，愛兒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個道理。」
尚愛兒被拉著，腦子嗡嗡的。自己什麼都沒有說，要感謝自己什麼？
莫念異常激動：「愛兒姐姐，誰說怨氣就不能構造陣法了，這是絕對可以的。」
「念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尚愛兒想也沒想，也跟著激動起來了。
「愛兒姐姐，你剛剛提醒我了，陣法是早已經就固定好了的，用怨氣和靈力，其實本身就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念兒你是說，怨氣跟靈力，其實都可以。」
「沒錯，就是這樣。」莫念肯定回道。
「所以，我也可以學了，對不對？」尚愛兒高聲問道，眼中的激動顯而易見。
「是的！」
「啊——」尚愛兒高聲叫了一聲，抱著莫念又蹦又跳。
莫念也跟著高興，看的正在學習的鹿靈瓏和赤月一臉莫名其妙。
赤月只覺得，可以學就可以學咯，這似乎沒有必要這麼開心吧。
倘若她知道，從小就一直追求著公平對待的尚愛兒，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當然，除了想要得到同等對待，還有另一個原因。
樂無殤，她的愛人，她想要找回來的愛人。
而莫念呢，只是單純的為自己所明白的那個道理而興奮。怨氣一直都是她心底隱隱的痛。
要是可以做一個靈力傍身的乾淨的人，誰又願意做一個人人喊打的怨靈呢。
現在，她明白怨氣和靈力本身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這無疑減輕了心裡的痛苦。
接下來，整個屋子裡就充滿了各種疑問，這個陣法怎麼嵌接？這個陣法該在哪裡嵌接……
莫念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了，沒有任何的不悅或是不耐煩。
學了半天，鹿靈瓏老是找不到那個精確的嵌接點，逐漸泄氣了。
「媽媽，這個好難，寶寶不想學了。」
「寶寶，記得媽媽說過的話嗎？」
「記得，不能輕言放棄。」
莫念伸手抱過鹿靈瓏，聲音溫柔：「寶寶累了，可以休息一會兒，但不能說自己不想學了這樣的話。」
「媽媽，寶寶錯了。」
莫念微笑，摸摸鹿靈瓏的頭，聲音更加輕柔：「告訴媽媽，哪裡對不好。」
鹿靈瓏撒嬌道：「就是第二個和第三個陣法那裡，寶寶總是做不好。」
莫念認真回道：「寶寶啊，媽媽跟你說，這組合陣法的構造，一定要靜下心來，看清楚以後，在慢慢體會。」
「媽媽，寶寶懂了。」鹿靈瓏抱著莫念的臉，吧唧一口，然後跳下了莫念的懷裡。
「寶寶真棒！」莫念心滿意足的誇讚。
鹿靈瓏紅著小臉，小手拍著胸脯，大聲道：「媽媽，寶寶一定會學會的。」
「媽媽相信也寶寶可以做到。」莫念笑著點頭。
在一旁看著的尚愛兒和赤月，明知不是在誇讚她們，可心裡也莫名湧上了一股力量。
明明已經有些煩躁的心裡，頓時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安靜，平靜的看著面前的這些陣法，彷彿更清楚了些。
因為地點的原因，尚愛兒此刻還無法上手，但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赤月和鹿靈瓏構造的陣法上。
甚至還找來了紙筆，一邊畫著，一邊記載。
莫念腦子裡，也在回憶著自己以前很多還沒有完成的陣法，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還能再一次拾起。
太陽落下，星幕已然展開，可房間里的幾人，一個比一個入神。
星幕落下，太陽又一次升起來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莫念的手上。
莫念猛然反應過來，伸手感受了一下溫度，莫不是，已經第二天了？
莫念直接跳了起來，太過入迷了，都忘了時間了。
她們這麼長時間的集中精力，很是耗神的，得好好休息才行。
「你們先停一停！」莫念大聲道。
「小姐，怎麼了？」赤月停下了，偏頭看著莫念。
「你們不餓嗎？」莫念疑惑。
幾人一愣，反應了一下，然後默默肚子，確實很餓了。
赤月和尚愛兒衝過來，直接架起了莫念，鹿靈瓏跟在身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