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她是不是她？
「啊——」
一些膽小的人捂嘴大叫，這麼血腥的場面，他們哪裡見過，一瞬間都快要魂飛魄散了。
一些太過害怕的，直接就轉身跑了，生怕留下來也會被這樣對待。
栗陽下意識用衣服擋住了越洵的眼睛，這麼血腥的畫面，實在不該被阿洵看進眼裡。
星辰則是徹底愣住了，他的洛兒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根本不可能這樣一言不合就拔了別人的舌頭。
錦歌這時也終於明白，霜洛之前轉了一圈的原因，她是在告訴他們，她根本就不是凌霜洛。
難怪，徒手就可以接住那麼強力的攻擊。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來自無極之海的神。
那被拔了舌頭的人，此刻捂著嘴，不停的磕頭，嘴裡不停的嗚嗚著。
通過他恐懼的眼神，眾人大致可以猜出來，他該是在認錯，在祈求霜洛的原諒。
跟他一樣，跪在旁邊的四人，此刻頭死死抵在地上，全身抖的根本停不下來。
除了抖，四人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敢有。
霜洛根本就沒有用正眼看幾人，只是面露厭惡，將手中的血淋淋的舌頭，快速丟在了地上。
手掌上立刻冰霜覆蓋，將血跡也快速凍結了。
沒有一點停頓，霜洛又甩甩手，一些淡紅色的水滴，立刻從霜洛的手上甩下。甩到了跪著的幾人的臉上，衣服上。
手再次伸到面前時，已經完全乾凈了，沒有一點血漬。又是如玉般光滑。
而跪在地上的五人，愣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只能默默接受著這一切。
「就算你是神，你也不能這般濫用神威，如此欺侮於人吧？」
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緣故，黑暗中不知是哪一個國家的護衛隊隊員，大聲質問。
「本女帝是不是神，還用不這你來提醒我？」看著說話那個方向，霜洛霸氣側漏。
「神明是拯救我們的，而你卻這麼殘忍，你——你不配當神。」
「拯救，你們憑什麼被拯救，就憑你們這骯髒的模樣嗎？」霜洛忍不住大笑。
所有人屏氣，除了剛剛逃跑的那幾個，他們腿軟留下來的，莫名留下來的，都不敢說話。
自然，也很佩服現在說話這個人。當然，也有人心裡是害怕，甚至想要掐死說話人。
說話人的前面，聽著身後人說出的話，都忍不住後腦勺發涼。彷彿下一秒，自己的腦袋就會跟自己的腦袋分離，此生不復相見。
停頓了幾秒鐘，就在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放鬆了一點點的時候，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你下手這麼狠厲，跟善良的神一點都不一樣，你根本就不是神。」
「本女帝可從來沒有說過善良二字，再說了，你們配嗎？」
「！！！」
「你還不是只敢躲在別人的身後，貪生怕死，跟跪在這裡的幾個，也沒什麼多大的區別，何必自命清高。」
這下，算是徹底沒有聲音了。霜洛環視了一周，所看到之處，每個人都低下了頭。
除了星辰，凌天宇和錦歌。
星辰灼灼，炙烈的眼睛，此刻正在慢慢淡去，眼睛里的光再慢慢淡去。
自己一直以為回來的洛兒，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洛兒。
可為什麼，為什麼洛兒的愈靈之靈會跑進她的身體里，自己手中的無憂花會破土生芽。
如果她不是，為什麼會有洛兒的霽靈琴，走路時也如洛兒一樣，步步生蓮。
可如果她是，自己的洛兒有怎麼會這麼狠心，又怎麼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拔出了別人的舌頭。
如果她不是，她怎麼會跟洛兒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那眉心的冰蓮花，都是一模一樣的。
可如果她是，自己的洛兒說話從來不會這麼冰冷，更不會這麼高高在上的蔑視別人。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洛兒又在哪裡？可如果她是，為什麼一切都一切，都變得那麼不一樣，就連人，都已經面目全非……
錦歌則直接與霜洛對視，她並沒有覺得霜洛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甚至，她也覺得跪著的那些人是活該。
憑什麼洛兒要背負所有的罵名，而他們卻高枕無憂的享受著本不屬於他們的榮譽和尊崇。
現在，看著他們跪在地上，感受著恐懼和害怕，自己的心裡，快感橫生。
可，不可避免的，又開始忍不住道失落。如果你真的是洛兒，那該多好。可惜，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轉頭看了一眼阿辰，錦歌心裡忍不住心疼。阿辰沒有一刻是不盼著洛兒回來的，好不容易以為自己找到了，可卻不是……
凌天宇扶著了星辰的肩膀，無形的力量從手上，透過肩膀，傳到星辰的全身。
他突然好想念，好想念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洛兒還在，父母也還在。
霜洛看了一圈，只覺無趣，不得不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五人。
「你們說，我剛才說的，對嗎？」命令式的語氣，讓五人心頭一顫。
「女——女帝陛下說的對，對極了。」
「那你們是不是該死？」
「該死，我們該死，一切都是我們不對？」
「那你們說，神罰可有罰錯？」
「不，不曾，是我們自己活該。」
「說得對，那你們就繼續受著吧，放心，除非身死，神罰是不會消失的。」
五人，不約而同的癱軟倒坐在了地上。眼裡，是生無可戀的絕望，極致的絕望。
霜洛一臉看不起，冷笑道：「不用這幅模樣，所有不屬於你們的，你們享受過的，都該付出代價。」
五人眼睛大睜，眼睛里那種近乎乞求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霜洛。她也是神，活生生的神，只有她可以幫他們。
霜洛眉頭皺起，很是不耐：「別用你們那噁心的眼神看著我，我嫌臟。既然當初敢說敢做敢接受，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好好享受吧，這可是神的賜予。」
五人這一次是真的絕望了，無限的悔恨，都已經無法消出了。
霜洛褪去了靈屬狀態，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對了，剛才惹到了我，也總該付出點代價吧。」
五人剛垂下的腦袋立刻抬了起來，一臉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