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改觀
在尚愛兒的威逼下，兩人無可奈何，只得拿了幾件上好的去試了。
「是我狹隘了，小姐。」明寰盈盈一拜。
尚愛兒及時扶住明寰，笑道：「我不在乎，我還要請你幫她們做衣服呢。」
「小姐心意，我明白了。」明寰說完，就親自去照看兩人了。
明寰是厲害的，走近細細看了幾眼，便默默記下了尺寸。不多會兒，又回來了。
尚愛兒看了，沒有多驚訝，看著明寰緩緩走回。
「早就聽聞您是個厲害角色，如今，倒是見識了。」
「小姐謬讚了，我可比不上小姐，靈力高強的，日後是要有一番大作為的。我這樣的，也只有這種本事了。」
尚愛兒輕笑：「我能有什麼作為啊——」
看著一直看向遠處的尚愛兒，明寰似乎看到了尚愛兒眼中看到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自己且還活不自在，哪還有時間心情去同情別人了，故此，明寰沒多想。
「小姐對這兩件衣服，可有什可有什麼要求？」
尚愛兒回道：「平日里怎麼給小姐夫人們做的，便怎麼做就是了，這種事，我原也是不懂的。」
「自然，」明寰繼續問道：「那小姐可對花紋有什麼要求？」
「花紋——」尚愛兒看向窗外，道：「雪兒的要君子蓮，存善姐姐的那一件要蒲公英。」
末了，尚愛兒又小聲說了一句：「總算是送她們一件她們喜愛的衣服，也算是我的心意了吧！」
明寰疑問：「小姐說了什麼？」
「沒什麼？」尚愛兒轉過頭，頭一歪，笑道：「沒什麼，就前面的了。」
「明白了——」
光從窗戶里照進來，照在尚愛兒的身上，彷彿給尚愛兒身上渡了一層神光，讓人忍不住想要敬拜，移不開眼睛。
那個笑，清澈明凈，如暖風般照過自己。許多年後，自己臨死前忽然就想起那個笑容。心裡總是忍不住惋惜，回憶起那個晦暗不明的眼神。
雪兒換了一身衣裳，急匆匆的跑過來找尚愛兒。
「小姐，這些衣裙都好貴啊，我還是想要剛剛那些衣服。」
「怕什麼？明寰，把她們穿過的好衣裳統統收起來。」尚愛兒拉著雪兒，對著明寰說道。
「是——」明寰拜過，答應了去。
「唉？別呀，小姐？」雪兒這下可急了，自己本是來說貴了的，小姐現在倒是全買下了。
雪兒立刻就要去追明寰，想說清楚，最多買一件就算了，買那麼多做什麼？
她和存善姐姐少說每人也拿了五六件，一件就是一個靈金幣的，她們哪配有這樣的好福氣。
「錢財如糞土，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拿著那麼多做什麼？」
「可是小姐？」
「我們是一家人，對不對？」
雪兒點頭，小姐的脾氣，她懂，也不糾結了。
「小姐，我剛剛看到了一件跟你壞了那條紅色裙子很像的，我帶你去看看。」
不由分說的，尚愛兒就被雪兒拉走了。
很快就來到了衣裙面前，仔細一看，無論是衣服樣式，還是顏色，都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上面的花紋。
衣服上面綉著的是大朵大朵，艷麗誇張的粉紅色的富貴牡丹，那種誇張放肆的美，尚愛兒有一種說不出的嚮往。
「小姐可是喜歡？」明寰處理好了尚愛兒剛剛交待的事，找到了尚愛兒。
尚愛兒搖搖頭，回道：「這衣服上的花，真好看，我有點兒羨慕。」
眾人不明白話中的意思，雪兒也不明白。這不就是花嗎，有什麼好羨慕的。
沒有人會去羨慕一種只是供人欣賞的玩物。可到底是誰觀賞誰，誰又知道呢！
「一共是十六個靈金幣，小姐。」明寰遞過裝好的衣服。
尚愛兒從包里掏出了十六個靈金幣，遞給了明寰。
雪兒和張存善面帶不安，緩緩接過明寰手裡的衣裙。
收好了東西，尚愛兒帶著雪兒和張存善便離開了，明寰一直送出店門。
雪兒和張存善小心的跟在尚愛兒身後，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
「你們啊，我們是家人，買點衣服怎麼了，瞧你們這樣，倒像是我虧待你們了。」
張存善急忙回道：「不是的，小姐，你對我們很好。」
「媽媽為了讓我安分點，可是給了我三十個靈金幣呢，我還多著呢。」
雪兒和張存善聽著，心裡都覺得不太舒服。夫人對小姐，終究是太苛刻，太絕情了些。
「不用為我感到難過，有你們，我很開心。」
這讓兩人更難過了，明明應該是她們勸解小姐，現在倒反過來變成小姐勸解她們了。
「我們能遇到小姐，也很開心。」兩人異口同聲。
三人一路走一路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尚善城學院來了。
尚愛兒看著學院門外的人接踵摩肩，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自己以前是裡面最厲害的女孩子，那裡少有人能比過自己。
如今，自己是一個吸收靈力臟腑都會不舒服的人。曾經的恣意尚愛兒，終究是被這捉弄人的命運打敗了。
人群中，樂無殤隱隱覺得有一道目光在看這裡，似乎受了指引般看去。
陽光下，那一朵盛開的芙蓉花，已有凋敗之勢。
這麼多天沒有看到的少女，臉色似乎比以往更加蒼白，心似乎輕微的疼了一下。
他想衝上去問一問，問問她有沒有好一點，問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可第一隻步踏出去了，第二步卻怎麼也邁不出去了。
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等待的止儒岷正在無聊的東張西望，想找點樂子。
本來以為可以在城主府車裡找到的，沒想到只有尚恩，沒有她。
尚恩那風流韻事，跟他爹城主一樣，讓人不喜。
正半躺著東張西望呢，止儒岷恰好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看著學院的尚愛兒，下一秒立刻端坐了起來。
另一邊，可離叫兒子好幾聲都沒有答應，好奇的順著樂無殤看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愛兒。
「好好去道歉，把媽的那一份也帶上。」可離拍拍樂無殤的肩膀，鼓勵道。
樂無殤看著母親，釋然一笑，終於邁開了步子。
走出沒兩步，就聽到旁邊一個聲音正大叫著愛兒的名字，全身一顫。
「尚愛兒，尚愛兒，我在這裡——」止儒岷跳下車，沖著尚愛兒又是大喊又是揮手。
周圍人紛紛看過去，包括一直在車裡修養的尚恩良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