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畫像
用衣服包好尚愛兒,小心的抱起尚愛兒,朝門外走去。
「對了,看病的錢我晚些會送過來,但能否請兩位當做我們沒有來過的樣子?」樂無殤沒有忘記張存善囑咐的事。
晚夜點頭,一個這樣的人兒,卻傷這麼重都沒有人醫治,誰知道有什麼不可說的事呢。
被樂無殤盯著的青年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保密。
樂無殤走了,抱著尚愛兒快速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城主府外。
依照那丫頭告訴過自己的路線,樂無殤避開了所有的守衛,抱著尚愛兒快速潛進了城主府內。
回去告訴了雪兒情況的張存善早已經來到了後門附近了的。一直注視著外面的情況,就怕無殤少爺帶小姐回來的時候被人發現。
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大部分人都已經去吃飯了,很少會來後門這裡。
所以,張存善等在這裡也並沒有人發現,更不會有人懷疑或是驅趕她。
很快午飯時間就要過了,如果無殤少爺和小姐還不回來,那自己就要找地方躲著,更不能很好的接應他們了。
儘管張存善心裡著急,但事情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忽然,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跳到了一處樹后,忙從一旁的樹后跑出來。
「無殤少爺,是你嗎?」張存善壓低了聲音,但也能讓人聽到。
「是我,我帶洛兒回來了。」
聽到聲音,樂無殤可以確定目前基本安全,從樹後走了回來。
張存善忙跑過去,看了一眼小姐,面色依然不好。但此時也不是可以交談的時候。
「能否在請少爺幫個忙,」張存善心裡為難,但為了小姐,自己實在不該妞妞捏捏,毅然道:「請少爺幫忙把小姐送回園子。」
若是自己,只怕還沒有回到一半,就已經被發現了。若是夫人不依不饒,小姐豈不是又要受罪。
「快走吧——」樂無殤對這城主府的映象越來越差了。
張存善一聽樂無殤答應了,忙在前面帶路,東拐西繞,花了好半天才算是來到了目的地。
屋子裡躺著等消息的雪兒聽到園門被推開的聲音,抓著被子的手一緊,立刻坐了起來。
湊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都,腦子裡已經開始在想,要是來的人是夫人的人該怎麼辦?
「無殤少爺,請——」
大大吐了一口氣,雪兒手一松,扯開被子,扶著床頭,費力的下了床,朝門走去。
略過破舊的園門,始錯園三個字,看起來已經很有年頭了。
走進園子,一應花草,竟還比母親所在的廚房遜色很多,唯一的一棵刺芙蓉花瓣都已經萎了一半。
園子里的房屋也只有幾間,看起來十分簡陋,怎麼看都不像是城主府大小姐的住處。
不過,就算這麼說,她也是比自己好上許多,至少她這房子比自己和母親居住的大無數倍。
正門被打開了,是那天跟愛兒一起來的姑娘——雪兒。
雪兒額頭的汗水已經順著臉頰流進了脖頸里,喘著氣,小臉扭著,嘴唇發白。
看到了被抱著的小姐,臉上的所有情緒一掃而空,只剩下喜悅了。
「小姐,小姐,小姐沒事吧。」雪兒邊說邊放開了門,朝尚愛兒撲去。
沒了支撐朝外跑的雪兒背一陣刺痛,雙腿一軟。
好在張存善一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雪兒妹妹,我們先讓無殤少爺把小姐送進去再說吧。」張存善勸解道。
「是了,是我疏忽了——」深吸了一口涼氣,才又繼續說道:「無殤少爺,快快往裡面走。」
樂無殤剛剛是見過愛兒身上的傷口的,自然也想到了雪兒身上的傷,肯定也是不輕的。
路都走不穩了,還一心想著愛兒,是個對愛兒極好的人。唐唐一個大小姐,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只有兩個丫頭關心著。
可見,愛兒在這府里,過得很不好。
樂無殤憂傷的看著這個園子,看著雪兒和張存善,走進了房間里。
房間布置簡樸低調,正廳是招待人的桌椅。牆壁上掛了一副只剩下幾片花瓣的紅色刺芙蓉,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枯萎,一些還半新鮮的花瓣。
樂無殤心下存疑,愛兒是個樂觀的姑娘,怎麼會掛一副這樣讓人感覺寓意不祥的圖畫。
這畫,一眼看去,竟有一種花瓣凋零,斯人逝去之感,心裡湧出一陣難以控制的,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的莫名的悲傷來。
等在卧室門口的雪兒和張存善看著駐足在正廳畫前的了樂無殤略微不解。
兩人也朝著那畫像看去,裡面的紅色刺芙蓉,嬌艷欲滴,像美麗的女子一樣正是開得極美。
「無殤少爺,可是有什麼不對?」雪兒問道。
樂無殤看著兩人,眼裡的悲傷都要溢出來了。輕輕搖頭,順著兩人剛剛指的地方走了進去。
兩人不懂,又看了幾遍那幅畫,好好的,並沒有任何問題,可無殤少爺在看什麼。
可這並不是什麼好糾結的東西,兩人緊跟著樂無殤,走進了卧房。
卧房也是很簡約的,一張床,幾個柜子,收拾的很整潔。
「無殤少爺,那小姐放在這裡就好。」張存善一早就拉開了被子,做好了準備。
樂無殤抱著尚愛兒走近,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放下了尚愛兒。
手接近了床,說不出的柔軟舒適。
放好了愛兒,張存善拉過被子,幫尚愛兒蓋好。
剛走出卧房,雪兒就扶著樂無殤扶到了正廳的座椅上,張存善又送上了一杯水。
「無殤少爺,小姐怎麼樣了,好些了嗎?」等樂無殤喝了水,雪兒才急切的問道:「我聽存善姐姐說,小姐都吐血了。」
「愛兒——」樂無殤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掛著的畫像,答非所問:「愛兒很小就已經被打了嗎?」
「是的,」一說起這件事,雪兒的語氣也開始變了,變得不滿,憤怒:「我記得那一年小姐才才七歲,因為看不慣止儒岷欺負人,就打了他。」
雪兒眼睛里只有憤恨,繼續道:「小姐本以為自己做對了事,可以得到城主和夫人的嘉獎。誰曾想,小姐被城主直接打得口吐鮮血。」
雪兒邊說邊抹眼淚:「夫人更是只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還勒令誰也不準給小姐看傷,讓小姐在這始錯園裡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