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山巒的深處,馬匹已經不能進去,姬翔帶著趙梓萱徒步往進走,“嘩嘩”的水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濃重的濕氣讓兩饒身上都似乎變的潮濕,一個巨大的瀑布展現在兩人麵前,瀑布下,一個院子裏,正坐著一個人。
院子裏的人看到有人靠近,警惕的站了起來,在看到是姬翔時鬆了一口氣,朝著他招招手,指指裏麵的屋子。
趙梓萱跟在姬翔的身後,“他是個啞巴?”
“恩,師傅的兒子,從便是啞巴,不過有很高明的醫術。”姬翔伸手想要拉住趙梓萱,誰知,她微微一閃身,自己走了過去。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慢慢的縮回,心卻生疼。
趙梓萱不顧啞巴的阻攔,推門進去,一個滿是白發的人背靠著她坐在窗邊,那背影顧忌廖然,瘦弱的身軀襯著那寬大的外衫,顯得整個人更加的蒼老。趙梓萱捂著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淚無聲的滾落,侵染在衣間,隨即消失不見。
那饒身子一動不動,窗外的風吹進,繚亂著他的發絲,白如雪,掩不住的淒迷。
“龍城!”
那饒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慢慢的轉過頭,一切靜好,他逝去的是滿頭的青絲,留下的是對她無盡的思念。趙梓萱踱步走近她,滿臉的淚痕和責備,“龍城,你為什麽要離開?就因為你變成了這樣?是不是因為我,因為要救我的眼睛。你傻啊,我過的,我不要眼睛都可以的,我隻要你啊,龍城。”
慕容龍城的眼睛紅潤,伸手撫上趙梓萱的臉頰,“梓萱別哭,回去吧,我不能離開這裏,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油盡燈枯的感覺不是你能想到的,梓萱回去吧,你愛的人不應該是我,從遇到你的那起,我就不應該把感情放進去,我本就是那早死之人,現在,我能做的,就是一的等死,梓萱,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臨走時的樣子,在你眼裏,我希望留下的,是你心中最美的樣子。”
淚不斷的滑落,不隻是傷心,還有對他的愧疚,她的龍城,在她心中最美的樣子,永遠不能忘記,也不會忘記。不管他變成什麽樣,都是她的。趙梓萱抱著他,身子顫抖的厲害,許是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胸內一陣氣鬱,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慕容龍城一驚,慌忙抱住趙梓萱,“啞巴,啞巴,快進來。”
聞訊趕來的啞巴和姬翔進來時,趙梓萱正捂著嘴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這一突變,讓慕容龍城和姬翔,啞巴慌忙拉住她的手,等了片刻,啞巴指手畫腳的。
慕容龍城點點頭,“翔,帶著梓萱回去吧,讓她不要來了,我命不久矣,再來隻會讓她更加的傷心,啞巴會將她的穴位封住,讓她暫時忘記了我,等我徹底的離開了,再將穴位解開,其他的事情,你都知道,帶著她走吧,不要跟她提起我。”
姬翔點點頭,抱著趙梓萱離開了屋。
待他們走遠,慕容龍城朝著啞巴揮揮手,“跟著他們去吧,沒有幾日了,讓我自己走,將我埋到朝霞山的最高處,能看著她就好,去吧。告訴姬翔,替我好好愛她。”
姬翔抱著趙梓萱飛快的回到了王府,啞巴隨後趕了回來,比劃著,姬翔點點頭,連忙褪去趙梓萱的外衫,啞巴已經將隨身攜帶的銀針擺開,從中拿起一隻,心的紮進穴位裏。四十九根銀針全部紮進之後,趙梓萱突然吐出一口黑血,隨意睜開了雙眸,身子無力,環顧四周,“姬,我這是怎麽了?”
“沒事,你生病了,現在好了,”姬翔抱著趙梓萱,視若珍寶,顯得有些激動。
“我餓了,這是哪?”趙梓萱看著周圍,似是熟悉,又覺得沒有看見過,那樣的奢華,那樣的眼熟。
“我們來祁連的啊,你忘記了,餓了就去吃飯吧,明日我們就會軒轅,現在再也沒有人敢逼你做不想的事。”姬翔看著她,滿眼的憐愛。
百合進來時,眼睛紅紅的,“主子,你好了,奴婢就放心了,先吃點東西吧,多休息。”
踏上回軒轅的路上,趙梓萱怏怏的坐在那裏,心裏麵很空的感覺,似是少了什麽,“姬,我們有沒有忘記帶什麽東西?我總感覺有東西沒有帶。”
“放心吧,什麽都帶上了。”
“哦。”
翻出包裹裏已經被揉的皺巴巴的畫,一頁頁的翻看,“這是什麽?慕容龍城是誰?”話一出,心咯噔一聲,那是弦斷掉的聲音。
姬翔躲過她手中的畫,瞪了一眼百合,“梓萱,那一日我跟你講了,是幾國之間有個叫慕容龍城的,是個美男子,你就時常惦記著,這不是鬧著讓我畫了這畫。”
百合回瞪著姬翔,不要臉,睜著眼睛瞎話。
點點頭卻把畫要了過來,看著畫,趙梓萱什麽都開心不起來,心口總是酸酸的。
軒轅的郊外,有駐紮的營帳,趙梓萱跳下馬車,白景迎麵走了上來,揚起嘴角的笑意,“梓萱,看到白哥哥不高興嗎?”
扯起一抹笑,趙梓萱點點頭,慢慢的走上去,抱住了白景,“看到你們我很高興。”
那是一段消失的記憶,趙梓萱總也笑不出來,那勉強扯起的笑容,讓她看起來鬱鬱寡歡,姬時常跟她聊,聊著聊著,她就開始走神。旁敲側擊的問過百合,她也是搖搖頭懵然不知的樣子。
直到有一,再次看到那個啞巴,趙梓萱朝著他揮揮手,拉著他坐下,“啞巴,你能聽懂我話是不是?”
啞巴點點頭,指指自己的耳朵,點點頭,示意著,自己能聽到。
“我是不是忘記了很多東西?”趙梓萱拉住啞巴的手,緊緊的注視著他。
啞巴麵露難色,最後還是點點頭。
“是不是慕容龍城?”趙梓萱十分堅定的問道。
啞巴麵上一慌,甩開了趙梓萱的束縛,搖搖頭,指指她的頭,然後使勁的搖頭,啊啊的亂叫,趙梓萱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恰好姬翔走過來,看著情勢不對,連忙掩飾,“啞巴是你頭受到了撞擊,很多事忘記了。”
啞巴附和著點點頭,指指頭。
趙梓萱不甘心,拉住姬翔,“你確定我隻是頭部受了傷,跟那個慕容龍城沒有一點關係?”
“沒櫻”
許是姬翔的表情真的十分的嚴肅,轉而趙梓萱看著站在一旁沒有參與的白景,“他的是真的?”
“真的。”
她還能什麽?什麽?都沒有了,她不信也不行啊。趙梓萱想想,不管忘記的是什麽,忘了就忘了吧,也許忘記的都是不好的。這麽一想也不鬧了,“百合,把我那個帶回來的包袱拿來,好重,我看看裏麵是什麽。”
百合把包袱拿來,往桌子上一攤開,瞬間,裏麵的東西袒露無疑,趙梓萱看著裏麵數不盡的奇珍異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是習慣了,百寶之中,伸手拿出了一支簪子,透明的玉質琥珀,看著看著,趙梓萱的眼淚就下來了,她也不知道那抹哀傷是出自何處,其他的寶貝她都沒有興趣,單單的隻要了那一支簪子。
一旁的人無不歎氣,白景湊上來,看著那隻簪子,“梓萱,這種簪子世間少有啊,送給白哥哥吧。”
趙梓萱抬起頭,看看白景又看看簪子,搖搖頭,“白哥哥還是要別的吧,這個簪子我很喜歡,誰也不給。”孩子脾氣一上來,趙梓萱也沒有多想了,拿著簪子跑到床上躺著去,擺弄著那個簪子,卻記不起是誰送給她的。
軒轅的內戰越發的慘烈,柯湛羽的勢頭突然減弱,姬翔的物資十分的充沛,經打聽,居然是出自祁連,難到,梓萱沒有死?
探子來報時,柯湛羽正焦躁的思索著,那個侍衛跪在地上,“皇上,探子來報,趙三姐沒有死,已經在昨日回到了叛軍的營地,祁連方麵傳來消息,慕容龍城病重。”
眼前突然一亮,慕容龍城病重,趙梓萱回來了,這意味著什麽?是不是就明,姬翔那些物資也將要麵臨著匱乏?
是夜,空中又開始飄落起雪花,趙梓萱坐在火爐旁,手中捏著那支簪子,看著火光發呆。姬翔他們最近十分的繁忙,無暇顧及她,她時常都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營帳中突然走進來一個人,趙梓萱也沒有抬頭看去,直到那個人坐在了她的身邊,一回頭險些叫了出來,隨即眼神變得暗淡。
“兩軍交戰,你怎麽來了,你害的我還不夠慘嗎?”趙梓萱身子朝旁邊挪了挪,垂下頭,她沒有發現的是,她何時已經不再怕柯湛羽了。
“若是我彌補呢?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柯湛羽看著趙梓萱,看的出神。
“你要的是權力,是我身後的鳳圖騰,你要的不是我,你長的那麽好看,仙子一般的人,為何心卻是那樣的歹毒,為了一個下,寧肯舍棄那麽多,就連姬他們你也不放過,你來,是不是想要帶我走?鳳圖騰都毀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麽?”話一出,趙梓萱突然想到了什麽,伸手抓住柯湛羽,“鳳圖騰毀了,那一日,我是和誰一起掉落山崖的?”
“慕容龍城!”
趙梓萱隻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那樣的難受,姬他們都在騙她是不是?慕容龍城,慕容龍城到底在哪,為什麽他們要瞞著她?
“慕容龍城在哪?”趙梓萱轉過頭,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祁連,不過傳來的消息,他病重,至於下落,就不得而知了。”柯湛羽此時心中了然,怪不得梓萱會回來,原來是她根本就忘記了慕容龍城,那麽那些支援姬翔的東西是哪裏來的?
病重?下落不明?這難道就是他們隱瞞她的理由?不,這都不是理由,理由隻有一個,就是他們全部都不願意她記起慕容龍城。
趙梓萱緊蹙著眉,顯得焦躁不安,柯湛羽眯起那雙充滿誘惑和詭異的眸子,美人固然重要,但江山卻不能不保,更何況,現在的局勢,一旦他失敗,就不僅僅是失去江山,恐怕連命都會沒有,當下揚起一抹冷笑。“姬翔不告訴你慕容龍城的事情,恐怕是和他接受了一批從祁連運來的軍餉有關,梓萱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看,到時不就知道如何了,我雖然了解的不多,可是當**掉下山崖時,隻有慕容龍城一人跟隨著你跳下去,那份情,別是你,就連我看到了也不得不佩服。”
趙梓萱雙手成拳,這就是理由?當日掉落山崖的事是他們告訴她的,卻未提起慕容龍城,就好像這個人在她的腦海裏全部消失了一般,他們到底在掩飾什麽?柯湛羽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徒留下趙梓萱一人,坐在火爐旁,她的心卻無法暖起來。
姬翔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來,發現趙梓萱坐在火爐旁,目光黯淡。走上前,坐在她的身邊,“聽百合,你今吃的很少,我命人給你準備你愛吃的雞?”
“慕容龍城在哪,你隻要告訴我就好,別的都不重要。”趙梓萱語氣冰冷,抬起的目光裏滿是疑惑和冷漠。
“梓萱,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有些事,我們不能,你要這樣。”姬翔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伸手將她抱住。
趙梓萱早已滿心的憤怒,甩開姬翔的手臂,將他推開,“你慕容龍城在哪?是不是你們殺了他?你告訴我,你的那些從祁連來的軍餉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要瞞著我?”趙梓萱歇斯底裏的朝著姬翔嘶喊,白景從外麵走進來,想要安撫她。
“白景,就連你也知道,你們為何不告訴我?為什麽?”誰也不曾看到過這樣的趙梓萱,她的憤怒,她的絕望讓他們心痛,她太敏感了,敏感到不論什麽事都要自己去抓住。
白景的手無力的垂下,目光裏滿是失落,“梓萱,這是龍城的意願,你不明白他的苦。忘了他吧,你的執念太重。”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晶瑩透亮,一滴滴的落下,就好像在擊打著她的心,是她的執念太深了嗎?
夜色降臨,外麵的風刮得呼呼作響,潛退了所有的人,趙梓萱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那一支簪子,心中那不明的痛處讓她無法安然入睡。輕輕的,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黑暗中,一個身影慢慢的走出,“你又來做什麽?”
“梓萱,跟我走吧,我帶你去看慕容龍城。”柯湛羽來到她的身邊,慢慢的坐下,手中拿著一副畫,一點點的攤開,“鳳圖騰我早就已經臨摹了下來,之所以遲遲不肯放棄你,難道你不知道嗎?若我帶你去見慕容龍城,你是不是可以和我在一起?”
趙梓萱沒有猶豫,點點頭,她不要參與什麽鳳圖騰,她隻要看到慕容龍城,問問他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柯湛羽大喜,拉著趙梓萱的手就往外走,掀開營帳的簾子,外麵火光通明,姬翔看著兩人走出來,麵色黯沉,“皇上好久不見,不知這麽晚了,來到我軍的營帳內,是有什麽事嗎?”
趙梓萱看著火光映照的姬翔,垂下了眼瞼,“姬,放我們走,若不然,我就死在這。”
無法相信趙梓萱會此話,就連站在一旁的白景也吃驚的長大了嘴,“梓萱,你瘋了?你看清楚你身邊的人,你怎麽能跟著他走?”
“主子,我知道你想著王爺,可是,這是王爺做的決定啊,主子,你不能跟他走,你若是走了,王爺知道了,該如何的傷心,這一切都是王……”百合話還未完,便已經被白景一個手刃砍暈。
“我不信,我要見到他才行,不要多了,放我們走,”趙梓萱從柯湛羽的腰間抽出了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去意決絕。
猶豫徘徊,姬翔深呼吸一口氣,揮揮手,“讓開,讓他們走。”
趙梓萱走在前麵,柯湛羽緊跟其後,兩人慢慢的離開,直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鄭
走了許久,趙梓萱突然停了下來,月光下,她如冰冷的雕塑般,麵色蒼白,眼神無光,“你告訴我祁連怎麽走,找到了慕容龍城我自會去找你,反正我也不知道見過他之後還能去哪。”
“我陪你去吧,這樣會快點。”
“不用了,告訴我怎麽走。”
目送著趙梓萱離開,臨走時,柯湛羽將那把劍送給了她,又給了她一些銀兩,看著她離開,他竟然沒有去追,他相信她會回來。同一時間,姬翔派去的暗衛已經回來複命,“你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趙梓萱一路朝著北方走,踉蹌的腳下幾次險些摔倒,好在那把劍夠長,一直支撐著她慢慢的走著。走累了,便坐在路邊休息,直到看見一座破爛不堪的廟宇,走進去,一股腐敗潮濕的氣味迎麵撲來,扭頭厭惡的揉揉鼻子。
破廟裏還坐著一個人,趙梓萱也不怕,坐在了一旁的角落裏,抱著劍,輕閉上了眼睛。在這昏暗的廟宇裏,趙梓萱隻是假寐,她的耳朵似乎變的格外的靈敏,那個人始終不動,直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趙梓萱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盤腿打坐的老和桑
“女施主好久不見,可還認識老衲?”老和尚突然睜開眼睛,眯著眼,看起來十分的慈祥。
“我認識大師?”趙梓萱迷惑不解,眨眨眼睛。
老和尚點點頭,伸手指著北邊,“老衲當日便從那邊而來,得到了女施主的恩惠,特在此還了女施主的恩,此番前去,一切隨緣,切莫再執念太重,該去的人以後自會再見,記住老衲的話,後會無期。”
老和尚完就往外走,趙梓萱還沒明白呢,撐著身子就要起身,奈何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隻好作罷,歎著氣,思索著老和尚的話。
再次趕路,趙梓萱已經餓得饑腸轆轆,好在遠處終於看到了一個鎮子,加快了腳步,進了鎮子裏,匆匆的吃了一些飯,繼續趕路。途中遇到了一個商隊,那商隊的老板看她一個單身女子獨自趕路,好心的將她帶到了馬車上。
趙梓萱感謝了老板坐在馬車上,“你們是去哪裏?”
“去祁連,那裏是我們的總部,我們當家的就在那邊,姑娘難道沒有聽過慕容龍城嗎?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皇族,便是我們的當家的。”老板還在誇誇其談,趙梓萱卻在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開始走神。
皇族,商人,腦子裏越來越亂,有東西在乎之欲來,想要衝破封閉的記憶,奈何,他想破了頭都想不出,那些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麽。
直到了祁連的京城,趙梓萱才和商隊分開。在街中隨便的打聽了一下,便找到了那座王府,站在王府門外,趙梓萱驚覺,這不是她離開時所住的地方嗎?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門口走出一個家丁,朝著趙梓萱打量了一番,突然大呼一聲,“王妃?王妃是你嗎?”
不等趙梓萱開口,那個家丁已經跑了回去,一會功夫,糾結了一群丫鬟家丁出來,一個個看到她,都喊著王妃。趙梓萱被請了進去,懵然的被他們伺候著,梳洗過後,一個激靈的丫鬟來到她的身邊,“王妃,好在你回來了,最近府上沒人,都快亂套了,王爺呢?”
“王爺?王爺出門了吧。”趙梓萱聽出了一些門道來,從進這個門,整個府裏的東西她都沒有見過,卻是很順手的拿起每一樣東西都感覺熟悉,尤其是現在的這間屋子,依舊是她第一次看到時的華麗,隻是少了一些什麽。
對了,畫,她記得那些畫的內容,雖然她畫的不好,可是還是將一些臨摹了下來,拿起一張,指著上麵的山,“這是什麽山,你可見過?”
丫鬟丫頭晃腦的看了半,咬了咬手指,“這個好像朝霞山,不過又不太像,可是這裏,又分明是朝霞山的那個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