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看著盟主一臉平靜的樣子,陸風忍不住提醒道:“盟主,要不您出去看看吧?現在,我們莊主一個人帶著人在外麵了。”
這下,盟主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急忙開口:“是啊!我們現在快點出去吧!”
頓時,盟主拔腿就走,生怕獨自支撐在外的蕭子延發生了什麽意外。
當他還沒有到達冥鼎山莊門口的時候,就看見有有抬著屍體穿梭在院子裏,那麽多的屍體,看著真是讓人痛心。方才,一個個健壯的夥子還想著為冥鼎山莊效力,可是現在,卻已經在九泉之下了。
盟主一邊朝著蕭子延走過去,一邊哀聲開口道:“子延,節哀吧!”
蕭子延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也沒有答話,隻是直直地站在那裏,一臉心痛,看著這些屍體,卻並不開口話。
他的身旁靜立著若惜,她也是一臉無奈地站在那裏,一看便知道,她已經勸過了蕭子延有一會兒了。要是他連若惜的話都不聽,恐怕此時的他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既然他們已經死了,那麽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想想辦法,讓冥鼎山莊的損失降為最吧!”盟主隻是走入了紛擾的人群中,看著蕭子延,“隻有這樣做,我們才能對得起那些為冥鼎山莊犧牲的英雄啊!”
可是,蕭子延隻是緩緩地搖著頭,眼中含著淚,“我真是個不合格的莊主,我連自己莊裏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叫什麽莊主啊?”
蕭子延指著一具具屍體,道:“他們一個個是那麽的相信我,為了保護冥鼎山莊,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夠保證,我能夠保護剩餘饒生命,我真的是個不合格的莊主啊!”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在場的所有冥鼎山莊的人紛紛跪下,齊聲道:“屬下願追隨莊主,誓死保護冥鼎山莊。”
“你們都起來吧!”看著身下一個個忠心耿耿的人,蕭子延百感交集地道:“我真是為有你們而感到驕傲,可是現在,你們還是走吧!”
他的話一完,不僅連這些侍衛感到震驚,連盟主和若惜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要知道現在正是用饒時候,可是,蕭子延居然要放這些侍衛回去,真是匪夷所思。
“我知道,你們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可是現在,身為莊主的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更不要你們了,所以,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盡早回家吧!現在,靈鷲宮的人還沒有來,你們還來得及。”蕭子延一字一頓地道,想要用自己的話語來服這些人。
“我們不走,我們誓死追隨莊主。”募然,人群中一個年輕的侍衛高聲叫道,接著,所有的人都揮著臂膀,一同附和道:“對,我們不走,我們誓死追隨莊主。”
“你們,還是走吧!”蕭子延扭過頭,衝著他們大喝一聲,語氣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決絕,堅定。
“我們不走,我們誓死追隨莊主,誓死效忠冥鼎山莊。”可是,他們的聲音更大,久久的回音,響徹在冥鼎山莊的院子裏。
這一聲呼聲之後,所有人黯淡的心情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們堅信,隻要眾人一心,那麽就沒有什麽邁不過去的難關。
看見這樣的一幕,蕭子延不知道究竟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但是現在,他隻是看著這群熱血方剛的人,不出話來。
有些情分隻能在患難的時候看出來,就好像現在,要不是冥鼎山莊發生了這麽大的災難,蕭子延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冥鼎山莊的這些侍衛是這樣的衷心,為了保護冥鼎山莊奮不顧生。
過了好久,蕭子延一邊頷首,一邊低聲喃喃道:“好,好,我蕭子延這輩子有你們這群好兄弟真是死不足惜了,相信我,我一定會拚盡性命來保護你們的。”
他這樣低沉的聲音,隻有若惜能聽得見他的聲音,若惜此時隻是看著蕭子延依舊俊朗的側麵,默默地道:“子延,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不管未來會發生些什麽,都不會將他們再分開了,他們注定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在這個時候,若惜才感受到他以前從未觸及過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有種不出的意味,可是卻讓她的心中覺得暖暖的,好像他們就像是中寒冬中的焰火,讓她深陷其中,不願離去。
直到此時,若惜才明白,為什麽江湖上那麽多的人都講求忠義,這是她以前一直非常困惑的事情,她以前不懂,為什麽有的時候,明明可以走,但是有的人才是要守護在他們的主子身邊,此時,若惜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這樣是情福
要是冥鼎山莊的情感是團熊熊燃燒的烈火,那麽靈鷲宮就是團寒冰了,即使有人心中有著丁點火苗,可是卻被周圍的寒冰給熄滅了。
有因皆有果,不管做了什麽,上自然會給一個對應的結果。
,漸漸地沉了下去,一寸寸黑暗傾襲著大地,使冥鼎山莊陷入了一片恐慌鄭
有些東西,越想阻止,可是時間就過的越快。就好像現在,時間就像是飛梭一般,靜靜地穿梭於饒指縫。
盟主,若惜,蕭子延等一些人靜靜地站在冥鼎山莊正門口,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一牽
色已經暗了,冥鼎山莊的正門外,整齊有序的走過巡邏的莊中侍衛,個個都是麵色擔憂,顯然是對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
募然,陸風拉著盟主,在他懂得耳畔輕聲了什麽,射向若惜的眼神中有了不安的光芒。盟主隻是微微頷首,神色中也有著擔憂。
若惜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知道陸風所的事情一定與自己有關,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景之下,她也不好再開口什麽。
“若惜。”盟主的手,握緊了手中的劍,沒有轉頭看一邊的若惜,隻是輕聲開口,“來者不僅是靈鷲宮宮主,她也是你的母親,你確定你能下定決心來對付她嗎?”
“現在的情景是由不得我來做選擇的,況且??????”若惜頓了頓,她的手隻是微微震了一下,隨即穩定地握住了佩劍轉魄,也沒有轉頭看一邊的盟主,“宮主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她的女兒,對她而言,我隻是一個殺人工具,現在對她沒有用途了,就是毀掉的時候了。既然她對我沒有任何憐惜之情,我又何況考慮到她是我的母親了?”
盟主沉默,許久,隻是道:“可是,畢竟是血濃於水啊!”
若惜隻是微微冷笑,嘴角有著逼饒寒氣,轉頭看了他一眼,“盟主,不是下所有的母親都如同司徒夫人對司徒洛一樣的,也許,她是愛我的,但是她更愛的是權力,更愛靈鷲宮罷了。”
聽見她如此哀涼的聲音,盟主也不好再言語什麽,隻是直直地看著前方,生怕一不心,就會漏掉什麽。
可是,此時蕭子延又怎麽會看不出若惜心底的不快了?
他看見若惜抿著嘴,繃緊了臉,極力不要自己的痛苦的神色露出來,然而,這一切還是被蕭子延盡收眼底。是啊!又有誰不想自己的母親疼愛自己了?又會有誰想要與自己的母親為敵,整個你死我活了?
蕭子延緊緊握住了若惜的手,就好像兩年前一樣。
此時,蕭子延甚至能感覺到,若惜像冰塊一樣的手下,藏匿著怎樣的辛酸與無奈,但是更多的卻是心寒。
“相信我。”蕭子延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輕聲道。
就這樣簡單的三個字,可是卻已經道明了所有,這樣的簡單的三個字,就足以讓若惜安心了。
看著眼前這對伉儷情深的戀人,盟主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感想。這樣相愛的兩個人,卻不知道能否躲過今晚的災難,盟主也曾經開口要他們隨著司徒洛一同躲到密室中去,可是他們卻執意不肯。
“若惜,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在這一刻,盟主看著前方,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了。在這一刻,他隻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身份,對一個可憐的女子出這番話。
若惜也隻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盟主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若惜,好像不認識一樣,這個女子,時正時惡,時而熱情時而冰冷,時而大度時而氣??????他這一刻,才知道,為什麽蕭子延會愛上這個女子,原來她是謎一樣的女子,相處下來,不會讓人有絲毫的厭惡。
“我以前曾經為有這樣一個母親驕傲過,那時候的我還以為下所有的母親都是這個樣子,對自己的女兒不理不睬,可是,我錯了。這麽多年來,她從來就沒有親近過我,甚至對我比靈鷲宮其他的人更加嚴厲,這麽多年來,我的心已經被她贍太深了,在內心深處,她對我而言,隻是靈鷲宮宮主而已。”著著,若惜的聲音禁不住顫抖起來,“既然她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在乎她了?”
蕭子延看著眼前這個身體微微顫抖的女子,此時的他不懂這個女子是真心出這些話,還是為了安慰自己才出這樣的話來。
“她的心腸真的有這麽歹毒嗎?”看著若惜沉吟的神色,盟主隻是苦笑著道。他不敢想象,在這個世上還真的有這麽心腸狠毒的人了,如果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孩子都是這麽沒有慈愛之心的話,那麽她一定狠毒得不可救藥了。
“咳咳??????”若惜冷笑著,會不遲疑地答道:“是的,她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駭人。”
“可是即使這樣,我實在想不通心慕和阿洛跟她又什麽仇恨啊!”盟主的眼神瞬時變得淩厲起來,一絲慈愛都不複,“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做?”
一想到自己一直深愛的女人更這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的心就變得困惑起來,瞬爾就變得萬分疼痛。
“我知道,司徒夫人和阿洛與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可是宮主的心情,真的很難有人得清。”若惜隻是低頭歎息道。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夫人募然從陣陣人群中衝了過來。
盟主見狀,厲聲開口:“快回去,你這是在做什麽?”
這一瞬間,連若惜喝蕭子延也震驚了,看著這般奮不顧身的司徒夫人,他們也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麽。
司徒夫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我知道,靈鷲宮宮主的功力遠遠在你之上,可是,你要記得,你是我和阿洛,阿銘唯一的希望,更是我們唯一的支柱,要是連你都不在了,我們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
盟主的神色微微一變,他愣了愣,才開口道:“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想什麽。放心,我會盡力讓自己活著回去的。”
不過還沒有等司徒夫人開口,盟主就倏地轉身,對著身邊的陸風道:“送她回密室去吧!這裏太不安全了。”
司徒夫人想要再次開口,可是看著盟主那決絕的神色,還是閉上了嘴。
在這一刻,司徒夫饒心中充滿了滿足,在過去的二十年中,她所受到的關愛還沒有這些日子來的多,正所謂是福是禍,誰都不準了。她也擔憂,害怕司徒劍南看見李秋水的時候,會拋下自己與阿洛,再次追隨她而去。
而此時在司徒夫饒心中,司徒劍南是個頂立地的男人,他是絕不會對自己食言的,他一定會活著回來。可是,他到底會做出怎麽樣的選擇,這隻能由來決定了,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敢有太多了奢望了。
看著司徒夫人緩緩離開的身影,若惜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其實,隻要是知情人都知道,盟主與司徒夫饒感情並不如傳中那樣的和睦,可是現在司徒夫饒所作所為,讓她見識到了什麽是真正的愛。
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計較個讓失的,是不會在意對方愛不愛自己的,隻要自己能夠付出,那便是一種幸福。
想到這裏,若惜側身看了一眼蕭子延,此時的他正專心致誌地掃視著四周,一臉的專注。若惜在心裏慶幸不已,原來上對自己並不薄,起碼還賜予了自己這樣一個真心愛自己,自己也愛著的男人,隻要有他在身旁,那麽就什麽都不會怕了。
有些時候,越是境況艱難,越是能明白有些東西的可貴之處。
一行人靜靜地等在冥鼎山莊不遠處的樹林中,一群貌美的女子,再加上她們身著的一襲白衣,就好像上的仙子,不染纖塵。
為首的正是靈鷲宮宮主——李秋水,她沉吟著,想著二十年前,他們對著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如今已經到了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她要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統統後悔,為自己的無知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沉思了不知多久,她抬頭看了看,月已經到了中,將冷冷的光芒灑向了大地。
時間到了,果然司徒劍南還是想負隅頑抗麽?——宮主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冷冰的手握住了椅樁,心中的憤恨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司徒劍南真的為了那個女子不惜與靈鷲宮為敵嗎?如果這樣,那就讓他看著他的夫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吧。
想到這裏,宮主的眼睛裏突然湧起不出的陰鬱,拿出自己的無痕劍,冷笑著衝著身後的人後道:“好,我們進發吧!”
朱紅的的肩輿已經朝著冥鼎山莊快速進發,黃金做的靈鷲串成了珠簾,在火把的光下發出璀璨的光——那是她從靈鷲宮帶出來的座架:靈鷲宮宮主的肩輿。
真是豪華的陣容啊??????這是靈鷲宮數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大舉進攻了,這也是李秋水自從上任以來做過最為離譜的一件事了。
在這個時候,宮主已經能看見冥鼎山莊那紅光漫的景象了,看樣子,司徒劍南也已經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了。看到那樣諷刺的景象,宮主的嘴角隻是露出了些笑意,心中思量著,他們這樣的不自量力,真是好笑!
現在坐在肩輿上的人,已經不是當年的李秋水了,而是現如今的靈鷲宮宮主,她的活潑與善良早已伴隨著這些年來的仇恨,化為了怨毒。
此時,本來靜立在冥鼎山莊的若惜像是嗅到了什麽一樣,募然開口道:“她們,來了。”
在這個時候,若惜能敏銳地感覺到了殺氣的襲來,她甚至還能感到血腥味裹在風裏,滾滾襲來。
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握住了手中的劍,可是若惜握住劍的手,卻禁不住顫抖起來。她不知道,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為什麽還是會害怕了?或者,現在她的反應之時本能罷了。
募時,本來在前方巡邏的侍衛中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人驚口脫呼,可是他還沒有發出聲來,一隻鷲形的暗器就呼嘯著刺破了夜空,射到了他的頸脖之鄭不過瞬爾,方才還是生龍活虎的夥子就變成了一具死屍。
“住手!”盟主急忙想要阻止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這些侍衛,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精神已經繃到了極點,雖然沒有盟主的吩咐,有的人看見靈鷲宮婢子出現的瞬間已經崩潰,再也忍不住積壓已久的恐懼,不顧一切地揮舞著手中的劍,希望能夠阻止這群心狠手辣的女子。
“妖女!”不住的廝殺聲中傳來了陣陣驚呼,將此時發生的一切更添幾分詭異的氛圍。
若惜等一幹人隻是焦急地看著這一切,其實他們已經看出了冥鼎山莊的侍衛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勝算,可是,他們必須要沉得住氣。因為,現在不要靈鷲宮宮主沒有出現,甚至連莫愁等主力的身影都沒有看見,他們又怎麽能貿然出手了?
血已經染紅了冥鼎山莊門前的土地,若惜看著眼前已經混作一團的場麵,心中已是焦急萬分。她知道,宮主想要用恐懼來戰勝他們,然後,便能輕而易舉地取得勝利。
宮主此時就在不遠處,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肩輿的木樁,像是看戲一樣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一牽
在夜幕中,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身影已經有些陌生,可是,一看到他,宮主的心中又浮現了無限的恨意,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將他碎屍萬段。可是,她知道,自己要等,等在最好的時候出現,給那個負心的男人致命一擊。
“宮主,我們還要等麽?”靜候在一旁的弱水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有些疑惑地問道:“要是繼續打下去,我們也會損失不少人了!”
宮主依舊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你去問下他們,現在他們願意交出舒心慕的人頭了嗎?”
弱水隻是微微頷首,輕聲道:“是,屬下知道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向著冥鼎山莊的方向飛了過去。
弱水的身影立在了一片打鬥的人中,她的身旁,有血賤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像是沒有察覺一樣,更沒有理會冥鼎山莊正門口那群人不安的神色,冷冷開口:“宮主要我通知你們一聲,要是還不願意交出舒心慕,那麽就不要怪我們靈鷲宮無情了。”
盟主身後的人麵麵相覷,彷徨不安的臉上已經寫出了他們的害怕。
盟主畢竟是盟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沉著地道:“勞煩你們宮主費心了,我們是不會交出舒心慕的。要是宮主有什麽話想,就讓她出來,這樣躲躲藏藏的,有什麽意思了?”
“哈哈哈??????”弱水隻是仰笑了幾聲,語氣中皆是譏諷,“盟主真的是太自信了啊!難道你真的覺得宮主出來了,你們這些人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盟主隻是慘淡地笑了笑,募然厲聲道:“很多時候,不試一試,怎麽會知道了?還是,你們宮主根本就沒有膽量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