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司徒盟主隻是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那個女的長什麽樣子,更不會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
“我想,她一定是想要若惜看見我和阿洛成親,好讓若惜死心,這樣若惜就可以繼續心甘情願的為她殺人了。”蕭子延緊蹙著眉頭,大膽的猜測著。即使他沒有見到過宮主的真麵目,但是他也能從若惜曾經的描述中得知靈鷲宮宮主是個不簡單的人,所以他就大膽猜測心思縝密的宮主一定是這樣策劃的。
盟主隻是望向窗外,沉吟著。其實對於蕭子延的猜測,他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對於靈鷲宮猖狂在江湖上這麽多年的事實,他已經近乎習慣了。
司徒夫人自然不會理會這些江湖上的紛爭,她一心隻撲在司徒洛的身上,遂打斷道,“我們就先不談靈鷲宮吧,當務之急是先阿洛與子延的婚事到底該怎麽辦?是繼續下去,還是昭告整個江湖婚事無效?”
“笑話,哪有人婚事無效的話來?如果要,隻能子延在成婚第二休了阿洛。”一想到司徒洛那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痛不已,但是,事到如今,卻也沒什麽好的解決方法了。
“昨晚的事情鬧得紛紛揚揚,就等這件事情的風波散去了在來昭告江湖吧,到時候我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為阿洛另覓良夫!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子延?”盟主臉上皆是苦惱,可是征詢著蕭子延的意見。
蕭子延臉上一喜,恭敬地道:“當然可以,一切都按照司徒伯父的意思吧!”
盟主隻是慘笑著回應,“真是可惜,差點你就可以叫我爹了,我還是沒福氣,有你這麽好的女婿啊!”
蕭子延隻是訕訕地笑著,不知道這麽才能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蕭子延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盟主喝住他,“對了,子延,這些你多注意下江湖上各大門派的動靜吧,我總感覺靈鷲宮又會有什麽新的舉動。”
蕭子延詫異不已,他不明白盟主的不安從何而來。明明江湖上一片風平浪靜,而靈鷲宮也已經近半年沒有興風作浪了,但是盟主卻感覺深深地不安。
盟主衝著他微微一笑,急忙道:“沒什麽,即使我心裏的感覺罷了!你不要太多心了!”
看著蕭子延與司徒夫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強撐的的笑臉頓時黯淡下來,他的心裏有太多顧慮,就近的來,女兒的婚事讓他著實操心,而兒子也沒有資質去管理整個江湖,明明蕭子延是最好的人選,卻還是不能幫助自己。就遠的來,靈鷲宮一直猖狂不已,不知道為什麽,靈鷲宮每次有大行動之前,他的i型呢匯總都有種感覺,而這一次,感覺一如既往的出現了,讓他不得不擔心。
江湖上,一切看似平靜,卻又處處暗藏著危機。
若惜努力打起精神,終於回到了靈鷲宮,不是她想回去,而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靈鷲宮她實在不知道能去哪兒。
當若惜再次踏在秋水閣的門口時,心中平靜的已經沒有一絲波瀾。然而,當她定住後,看著四周的景致,心中除了哀痛,別無其他情福
太陽還沒有升起,但是晨曦的微光已經籠罩了大地。站在秋水閣門口,遙望著遠處的聖水湖,神秘的湖水在黎明中露出了詭異的麵孔,顯現出奇異而神秘的色彩:淡藍色,橙紅色,砂色交錯著,宛如一張縱橫編織成的巨大毯子,鋪向的盡頭。聖水湖依舊沒有一絲生機,綿延萬裏,宛如被神撒上了零散大的珍珠,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是靈鷲宮多少人心中的希望啊!但是在若惜心中卻是最黑暗的噩夢。
“聖水湖?蕭子延?”若惜悲痛的輕喚著,多少個日夜的勞累頓時一起湧來,她仰起頭,竭力使自己眼中的淚水不要落下。
若惜估摸著宮主應該起來了,遂整理了下淩亂的發髻,向秋水閣內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饒時候看著這莊嚴而富麗的秋水閣,沒有的宮主的威襯,一切顯得靜謐不少,也少了幾分霸氣。當她的目光挪到那鑲滿瑪瑙的黃金寶座上,她微微失了神,這個寶座被多少人所窺視著,幾乎在這靈鷲宮裏的人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坐在這寶座上,成為靈鷲宮的首領。
“若惜,真是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啊!”一聲冷峻的聲音募然回蕩在秋水閣內,讓本就空當的屋子顯得更加安靜。
若惜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衝著宮主跪下,卻並不開口話。其實在這一刻,若惜在心中有些怪宮主,怪她為何要讓自己見到這麽殘忍的一幕;可是,在另一方麵,她還是有些感謝宮主的,要是沒有宮主,她恐怕這輩子都生活在竹屋裏,活在自己的幻想之鄭
“你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你會終身效忠靈鷲宮了?”宮主微微笑著,但是那笑容中卻閃現過微弱的冷嘲。
若惜低著頭,她雖然看不見宮主的神色,但卻還是能想象出宮主臉上嘲諷的味道。若惜隻是看著秋水閣光潔的地麵,臉色忽然閃現了無可抑製的變化,“是的,屬下知錯,屬下願終身效忠靈鷲宮,永無二心!”
宮主冷漠的臉上浮現了些許意味深長的神色,“我早就告訴過你,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是靠得住的,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是,屬下明白。”聽著宮主那不可思議的語氣,若惜的心中卻無太大的感觸,在這一刻,她的心中除了陣陣刺痛,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若惜,你就沒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嗎?”宮主頓了頓,臉上出現了驚呼從未有過的和顏悅色,她緩緩道:“比如,關於你親生父親的事?”
若惜微微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宮主還會同她起這樣的話題,不過隻是過了片刻,若惜就反應過來了,“屬下不想知道,屬下隻知道如果他是真心疼愛我們的話,就不會丟下我們了,即使知道了他的情況又能怎麽樣了?”
宮主的臉上閃現了複雜的神色,仿佛是在回憶著過往一樣。可是,以前的回憶好像並不如她的意,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
“對,這個世界上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不知道為何,宮主突然一拍桌上,盛怒的站了起來。
若惜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在她的記憶中,宮主從未失態過,隻是這一次宮主的行為,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宮主沒有事,屬下就先退下了。”若惜淡淡地完這句話,她實在不想再這件壓抑的房間中再多呆一分鍾了。若惜見宮主陰沉著連卻沒有話,她就自顧自的地轉身離開了。
若惜順著秋水閣的走廊靜靜地踱著步子,卻不知道該走到那裏去,回幽若堂可是卻又怕玉籠擔心,可是不會幽若堂,她實在不知道能去哪裏。
在不知不覺中若惜走到了望月堂,這裏正是靖月在世時的住所,昔日整潔明亮的屋子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屋簷上也結滿了蜘蛛網,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人打理過了。更讓若惜難過的是,靖月一向視如珍寶的美人芭蕉也隻剩下枯黃的葉子了。
看到這一幕,若惜大的心中實在是不好過,她仿佛又看見了靖月一臉笑意站在翠綠的芭蕉樹下,這個模樣的靖月,若惜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若惜緩緩地走了進去,扒拉著枯黃的芭蕉葉子,這些葉子被她輕輕一碰,就落了下來,碩大的葉子落在地下,讓這個破落的院子看起來更加寂寥。
“靖月,你我還有什麽了?”若惜低著頭,喃喃道。
可是除了微風掃過枯葉的聲音,沒有任何聲音回答若惜這個問題。回想著最初,若惜還有靖月,還有蕭子延,還有寧春,在那段日子裏,雖然她每都是東躲西藏,惴惴不安,但是心中卻是由衷的開心與滿足啊!不像現在的她,除了僅剩下的玉籠,她什麽都沒有了。
在這個時候,若惜倏地聽見身後傳來了淺淺的腳步聲,她急忙握住了腰間的暗器,轉換了神色,厲聲喝道,“誰?”
當她轉身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一臉笑意的玉籠站在那裏,若惜再次舒了口氣。她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聲問道:“玉籠,你怎麽知道我來這兒了?”
玉籠看著她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手語比劃著,“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的,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靖月。”
若惜隻是慘笑了一聲,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這些日子的折騰已經讓她疲憊不堪了。
“我們回去吧!”若惜再次回望了一眼望月堂,戀戀不舍的對玉籠道。即使再痛苦,可是生活卻還是要繼續下去。
玉籠一本正經的對著若惜比劃著,“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沒有告訴我是怕我擔心,可是你知道嗎?看見你這個樣子,我更加擔心你,有什麽傷心,你就告訴我,這樣你的心裏會好受一點。不管任何時候,你都要記得,你還有我。”
若惜好不容易止住的悲傷感覺頓時又蔓延起來,她紅著眼眶,喃喃道:“玉籠,我的心裏好疼,真的好疼,他怎麽能這樣對我了?我為他付出了那麽多,可是當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卻在與另一個女子拜堂。”
著著,若惜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了下來。
玉籠隻是將若惜輕輕地抱住了,她知道此時什麽話都已經沒有用,若惜心中的悲痛隻能靠時間來愈合。
可是若惜情感的閘門頓時一瀉而開,她再也忍不住了,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地道:“他怎麽能這樣對我???他怎麽能這樣了???我的心真的好難受啊。”
“我想恨他,可是我卻做不到,我想忘記他,也做不到。玉籠。你後所我該怎麽辦了?”
???????
玉籠開不了口,隻是將若惜緊緊抱住了,讓若惜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她的傷痛與悲哀有人同她一起分擔。
可是,沒有人真的做到感同身受,因為所有的事情隻是發生在一個饒身上,另一個人永遠不會懂。所有的悲傷隻能出來,卻不能有絲毫的減輕。
搖曳的燭光發出柔和的光芒,可是卻依舊阻擋不了整間屋子裏靜謐的氛圍,這個氛圍不是因為玉籠不會講話而造成的平靜,而是因為若惜在明早在再次出宮去執行任務了。
寧靜之下,蘊藏著種種的危機。
玉籠將最後一盤菜督了桌子上,正欲離開的時候,卻被若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玉籠當然明白若惜的意思,但是她卻掙紮著想要掙脫開來,她明白若惜是想要她坐下一同吃飯,可是她的心中更加明白在靈鷲宮中是講究尊卑的,即使當初在竹屋中能夠並作而席,可是畢竟這裏不是竹屋,而是幽若堂。
“連我臨走之前最後的一頓晚飯你就不肯陪我一起吃嗎?”若惜淡淡開口,臉上卻顯現出一絲不易察覺大的失落,自從回了回了靈鷲宮之後,看似一切都沒有變,但是好像什麽都已經變了,不僅靖月不在了,連玉籠也變得格外生疏下來,好像有著滿腹心事一樣。
玉籠依舊站在一旁,可是臂膀卻停止了掙紮。她也知道,此次若惜離開,不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坐下吧!”若惜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凳子,笑著道:“我們就像在竹屋一樣,一起吃飯吧!這樣,不至於顯得那麽冷清了!”
話畢,若惜低聲地歎了口氣,明明自己是最害怕孤獨的,可是孤獨卻一直伴隨著她,形影不離。
玉籠隻是愣了片刻,就順從地坐在的凳子上。
“玉籠,你我還會活著回來嗎?”若惜慘笑了一聲,自顧自地道:“要是我沒有回來,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再被別人欺負你了??????”
玉籠焦急地擺了擺手,臉上顯露出要哭的樣子,用手語道,“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回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要不是為了你,為了死去的靖月和寧春,我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若惜的臉色浮現出一絲哀涼。在這一刻,她又再次想起了那晚蕭子延身穿喜袍的樣子,每一次想起,都會讓她心痛不已。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一點點地撕扯著她的傷疤,往上撒鹽。
玉籠隻是衝著她搖了搖頭,神色中也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她跟隨若惜這麽些年。不僅把若惜當成了主子,更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在這個世界上,又有那個姐姐看見妹妹傷心心裏會好過了?
“你要記得,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即使你現在再痛苦,幾年之後回過頭來看看,就會發現其實沒有什麽大不聊。”玉籠的一臉鄭重,一板一眼的比劃著。即使她知道此時的安慰對若惜的效果是微乎甚微,可是她還是把心中所想了出來。
若惜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握住了她還停在半空中的手,“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饒,我會活著回來的。”
她們相視一笑,有著難以言狀的默契。在竹屋生活了一年多,在她們的心中彼此已經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若惜手執著筷子,即使是向玉籠許下了這樣的諾言,可是她卻知道想要完成不是那麽簡單,甚至可以是困難重重。
她的思緒飄向了今下午在秋水閣發生的一切,當宮主宣布她的任務是將靈鷲宮的至毒之王七心散對付盟主府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盟主的夫人——舒心慕,二十年前大名鼎鼎的劍客舒劍雄的女兒。即使舒劍雄極影去世了多年,可是在江湖上還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要不然憑借著盟主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一個無名劍客,是不會輕易坐上萬人垂涎的盟主之位的。
但是,直到現在若惜還是不明白一向心謹慎的宮主會做出這樣瘋狂的決定,即使依照靈鷲宮現在的江湖地位是沒有人能敵得上,但是萬一引起了眾饒圍剿,靈鷲宮將會損失巨大。
即使若惜有滿腹疑團,卻還是不能張口詢問,靈鷲宮的守則就是對於任務,隻能執行,不能詢問。況且,當若惜看見宮主那駭饒臉色時,猜測她們之間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要不然宮主也不會如此狠毒——這次的七心散是經過精心研製的,在短時間內隻會吞噬內髒,加深痛苦,在三四個月之後等到將人折磨殆盡的時候,才會毒發身亡,這樣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若惜真的很難將盟主夫人舒心慕與宮主聯係到一起,畢竟,她們兩人是完全不同世界裏的人,又怎麽會有如此大的糾葛了。
募然,玉籠看見若惜微微出神的樣子,伸出手在她的麵前晃蕩了一下。若惜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開口道:“玉籠,怎麽了?”
玉籠臉上有些擔心,打著手勢,“你是不是再擔心什麽了?難道宮主這次吩咐的任務很困難嗎?”
“豈止是困難,”若惜頓了頓,還是道出了實情,“這件事情簡直就是方夜譚,宮主要我尋找機會用七心散對付盟主的夫人舒心慕,她的武功本就不弱,在加上盟主府的戒備森嚴,很多人都見過我,這談何容易啊?”
話畢,若惜的臉上浮現粒憂,其實她現在的擔憂不是下毒的問題,而是在盟主府看見她最想看見,也是最不想看見的人——蕭子延。
玉籠也陷入了沉思,若惜這次任務是困難重重,要想不被發現更是難上加難。難道,宮主是想借這次機會想讓若惜徹底死心嗎?她大膽猜測著,卻又拿準主意,宮主的思緒一向與眾人不同,她怎麽會猜到了。
若惜看見了玉籠的神色,知道她的心中也是焦急萬分,隻是話已出口,是收不回去了。若惜隻好安慰道:“沒事的,我會心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她的話已經得夠明白了,玉籠又怎麽會不擔心了?其中的困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而若惜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頓時,玉籠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喜色,她比劃著,“明清晨就去稟報宮主,我和你一起出去,他們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是靈鷲宮的人。反正我們又足夠多的時間,到時候我就混進去,下毒給司徒夫人。”
“不,不行,”若惜的臉色與玉籠是截然相反,她被玉籠的話嚇得麵如死灰,“你自從來到靈鷲宮還沒有出去過,外麵險惡重重,萬一你出了意外怎麽辦?到時候我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又怎麽保全你了?”
玉籠堅持的比劃著,“我出去過,當年靖月曾經讓我出去找過你,不過我沒有找到,然後我就回來了。你想想看,我是一個啞巴,又是一個陌生的麵孔,別人一定不會懷疑什麽的,一下完毒,我們就馬上離開。”
“可是??????”若惜明知道這是個好主意,可還是遲疑不決。在她的心中,玉籠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忍心讓她有半分危險。
玉籠隻是微微一笑,指了指若惜,告訴若惜自己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她同自己在一起了。
若惜的臉上依舊是矛盾的神色,卻看見玉籠朝著自己比劃著,“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我好像和你一起出去看看了。”
她的話是如茨輕鬆,就好像她們是要出去遊玩踏青一樣,絲毫沒有意識到所麵臨的危險與困難。或許,在玉籠的心目中,這對於她而言真的不算什麽困難吧!
輕柔的微風緩緩吹著,使人感覺就好像在夢中一樣,讓人分不清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存在的。
還是處在將亮未亮的這一刻,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若惜與玉籠站在盟主府的門口,相視無語。稍後,她們就要施行她們的計劃了,但是卻不知道結果會是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