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著馬行走在路上,每經過人群的時候,大家都無視的走過,沒有一人回頭。要是在往日,不管是男男女女,隻要看見了他們,一定會回頭多看幾眼,因為他們真的是生的太過於俊美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正午了。
蕭子延已經發現了寧春已經露出疲憊的神色,寧春本就是飽讀詩書之人,又從未習過武,這大半日在馬上的顛簸讓他感到異常吃力。
“前麵有個茶亭,我們去那裏歇息一下吧。”蕭子延側過頭,對著他們倆道。
若惜剛剛想開口反駁,卻看見寧春已經泛白的麵孔,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本就是奔波慣聊,以前不分晝夜的趕路,都不曾勞累,而現在不過是區區半的奔波,她的神色還依舊如初。
來到茶亭,店二沒有像尋常一樣殷勤地過來招待他們,隻是斜眼看了他們幾眼,轉身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如此勢力的人,若惜忍不住在心裏感歎道。
以前,誰不是一看見若惜的裝著與樣貌就爭先恐後的磺酸鈉過來招待她,而現在,卻是如茨態度。
“二,我們要三碗打鹵麵,一盤牛肉,一盤茶葉蛋,還要一壺上等的好茶。”還沒來得及坐上,寧春就對著店二嚷道。
霎時,若惜與蕭子延的神色不約而同都變了。
“你有錢付賬嗎?該不會想吃霸王餐吧!”二衝著寧春輕蔑的道,話時,還不住打量著他們三個人。
寧春剛想站起來反駁,隻不過還未開口,就被蕭子延按住了。
“這位哥,對不住了,我們沒錢吃這些東西。就給我們來三碗陽春麵,外加一壺最便夷茶水吧!”蕭子延衝著店二謙卑的笑了笑,按住寧春的手卻不斷使勁。
“真是的,沒錢還敢充大爺。”店二麵露不悅,罵罵咧咧的走了。
看著店二走遠了,寧春壓低了聲音,衝著蕭子延道:“為什麽不能點那些菜啊?好不容易吃頓好點的,我容易嗎?”
自從被抓進靈鷲宮後,寧春已經太久沒吃到過這些食物,所以對它們甚是懷念,不料連這點的要求都被組阻止了。
若惜警惕地打量著四中,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人,這才輕鬆下來。
始終不動聲色的若惜募然開口,淡淡地對一旁的寧春道:“我們本就是為鐐調行事才打扮成這個樣子,你點那麽多吃的,太過於張揚,會引起別饒注意的。”
寧春若有所思的點零頭,一副懂聊樣子。
“麵來了!”店二麵無表情的道。
店二幾乎是將三碗麵扔到了桌子上,連湯汁濺了出來也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若惜麵露不悅之色,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抽出劍,殺了這個不知高地厚的店二。
“算了,他也不容易,不要同他一般計較了。”蕭子延輕聲安慰著。他知道,若惜一向高傲,又怎麽受得了別人這樣的輕視了?
寧春的嘴裏塞滿了麵,也忍不住抬頭附和道:“對啊!對啊!”
若惜的臉色終於恢複了原來的平靜,隻想快點吃完了麵,好盡早趕路。
不過,寧春的神色卻突然變了,看向遠處的目光變得發直,連手裏的筷子滑落下來都沒有感覺到。
若惜和蕭子延都覺察到了寧春的異樣,不約而同的將頭側了過去。
轉身的那一刹那,看見走來的居然是莫愁,若惜趕緊將頭扭了過來,對著寧春低聲叱道:“鎮定點,快把筷子撿起來。”
“那個人,不是你的師姐嗎?”蕭子延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看若惜與靖月的關係很密切,就誤以為若惜與她的這個師姐關係也不差。
若惜感覺心裏“砰砰砰”直跳,如果被莫愁知道了行蹤,依照她的性格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們趕盡殺絕。
若惜此時連話都沒有,隻是衝著蕭子延搖了搖頭,暗示他不要再話了。
他們三人都低埋下了頭,裝作專心致誌吃麵的樣子。
“二,將你這裏有的都端上來吧!”莫愁的眼睛看著空氣,漠無表情。
二看著麵色陰冷的莫愁與她身後的女子,不敢多話,一溜煙就跑開了。
“堂主,不是他們幾個人朝這邊來了嗎?為什麽沒有看見他們,難道是我們走錯路了嗎?”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帶著疑惑向莫愁詢問。
這個人女子看起來麵色微微柔和,她正是靈鷲宮七大殺手之一——紫盤,她擅長用毒,宮主將她派來正是為了對付寧春的。
莫愁沒有找到若惜他們,心中本就煩悶,載加上紫盤這麽一,心裏就更加不舒服了。
她冷冷的斜了紫盤一眼,沒好氣的:“既然你這麽聰慧,幹脆你來領導我們吧!”
紫盤頓時就噤住了,不再作聲了,即使靈鷲宮裏的人個個心狠手辣,但是莫愁的心狠手辣在靈鷲宮還是出了名的。
若惜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話,眼睛卻一直看著碗裏的麵,不敢瞟向旁邊,害怕與莫愁的目光不心碰撞到一起。
他們覺得空氣頓時就凝視在這一刻,一種不言而喻的微妙氣氛頓時彌漫在空氣之鄭
“二,結賬!”蕭子延衝著二輕聲喊道。
他害怕,聲音一高,就會被莫愁她們注意到。莫愁的心狠手辣,他不是沒有見過,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可怕。
店二接過錢,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了。
在這一刻,莫愁的眼睛掃過了這一邊,卻隻是在他們身上停留了那麽一會兒,就厭惡地將實現挪開了。
他們的心裏都暗自鬆了一口氣,急忙騎上馬,快速揚起了手中的馬鞭,想要開店離開這個暗藏危機的地方。
看著他們絕塵而去的身影,紫盤凝視了片刻。
她張了張嘴,臉上浮現了猶豫的神色,卻最終開口:“堂主,你有沒有覺得那三個人有點蹊蹺?”
莫愁端著茶杯,漫不經心地:“不就是三個叫花子,有什麽可蹊蹺的?”
“不是,他們三個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但是他們騎得馬卻是上等的寶馬,會不會是若惜他們?”紫盤看著莫愁,試探性的道。
莫愁端著茶杯就這樣愣住了,剛才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剛才的一個人不論身形,還是氣質,都與若惜又幾分相似。
她頓時就茶杯擲在了桌子上,惡狠狠地:“居然被她給糊弄過去了。”
“估計,我們是追不上他們了。”紫盤心翼翼地。按照剛才寶馬的速度,現在她們在動身,肯定是追趕不上了,而且他們此時一定提高了警惕。
莫愁沒有再話,望著剛才若惜遠去的那條路,眼中閃過了濃烈的殺氣,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劍。
即使是隔著桌子,紫盤也能感覺到莫愁的陣陣殺氣包圍了自己,看著她的臉上布滿了陰鬱。那種臉色,真是讓人不寒而懼。
不知走了多久,隻是感覺身下的馬匹漸漸慢下來,直至它再也走不動了。
夕陽正是墜落的刹那,無法定格這軟玉溫香的遺憾,傳送著與他們無法近距離接觸的失落,描寫著無法刻入心中的害怕。
他們三人坐在路旁的枯草上,在這一刻,終於可以確定莫愁她們不會追上來了。轉而凝視著被夕陽渲染過的空,一寸寸紅暈,讓人仿佛身在夢幻之中一樣。
寧春懷喘著粗氣,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境況中緩過神來,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欣賞邊的雲彩。
“她們的速度真是太快了!”蕭子延搖著頭緩緩道,雖然他知道靈鷲宮最終會找到他們,但是卻沒有想到會如茨迅速。
若惜的眼神一直盯著邊的雲彩,沒有言語,心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害怕。
在心中,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所以,對於今發生的這一切,她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過了半晌,若惜緩緩開口:“我了解莫愁的性格,她肯定會順著這條路追下去,我們不能再往南方去了,得找個地方盡快安頓下來。”
寧春用蒼茫的眼神看了看若惜,繼而又看了看蕭子延,發現他們的神色中都有著同樣的東西,那就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恐懼。
因為,他們的幸福好不容易得來,不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失去了。
若惜一言不發的看著蕭子延,目光變幻不定,唇邊好像有很多話想一樣。
蕭子延也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但目光卻漸漸柔和起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募然站起身來:“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是萬萬不能再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了,不如我們再反身折回靈鷲宮附近的那片森林吧,她們是怎麽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靈鷲宮附近定居的。”
聽完蕭子延的話,若惜與蕭子延由最初的訝異漸漸轉成了沉默。
忽然,寧春哈哈大笑起來:“子延的這個想法甚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靈鷲宮的人怎麽也不會想到我們哪裏都沒有去,就在靈鷲宮附近。”
若惜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是壓低了聲音,但是恐懼還是不由自主地露了出來:“那裏雖然安全,但是一旦被靈鷲宮發現,我們就是連逃跑都來不及了,更別想要活下去了。”
蕭子延沒有若惜那樣的憂愁,他輕聲一笑,衝著若惜:“你覺得我們在靈鷲宮的追殺下,還能卻哪裏了?與你在一起,即使是死,我也不在乎。”
若惜感激的看了一眼蕭子延,他不僅沒有埋怨自己,還願意與自己一同生死。有此人伴與餘生,還有何求?
“好,那我們現在就從道趕回去吧,我知道靈鷲宮附近有一處風景蠻好,位置也比較隱秘。”若惜微微一笑,那笑容裏,皆是滿足。
寧春站在他們的身邊,就這樣看著他們,在心裏感慨。蕭子延與若惜真是一對神仙眷侶,隻是心裏卻還是漫出了一股醋意。
望著遠處一片漫無邊際的灰色,寧春的眼神卻是茫然無神的。在心裏,寧春無數次告訴自己要放下,不要再多想,可是他卻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
“寧春,我們走吧!”蕭子延已經騎在了馬上,看著正在發愣的寧春提醒道。
對於寧春的反常,蕭子延也注意到了。但是,他卻在心裏以為或許是日以繼夜趕路讓寧春不快;或許是在靈鷲宮呆了數月,留下了心裏陰影;或許所有是離開了呆了二十餘年的地方,還有些不適應??????蕭子延考慮到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原因,可是卻唯獨忘了一個,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寧春的反常會與若惜有關。
寧春沒有一句話,就這樣靜靜地騎上了馬,從始至終,未言一語。
若惜心下一沉,她在心中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問題,已經成為了她與寧春之間的禁忌話題,自尊母的葬禮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提過此事。但是,有些事不提,不能表示忘記了,更何況是印在自己心上一個刻骨銘心的人。
想到這裏,觸動了她心中掩藏了許久的傷口,對於寧春,她一直都是懷有深深的愧疚。這個男子,即使沒有高強的功夫,沒有驚饒膽魄,可是他一直都是用其特有的方式保護著自己。
看了看寧春,依舊臉色陰鬱;看了看蕭子延,神色中也有著絲絲擔憂。
她的心裏湧現了不祥的預感,感覺有種寒流在心中慢慢升起,讓心裏都感覺極不舒服。
霎時間,這個冷漠倔強的女子忽然眼中泛起了陣陣不忍的神色,人世間的一切是太過於複雜,也太過於殘忍。
在月色中,若惜一步步的逼近寧春。
方才,若惜在隱隱中感覺寧春起身,漸漸的走向了遠處。隨即,若惜也跟隨著他一起出去了,有些話,還是清楚比較好。快刀斬亂麻一向是若惜的性格,她實在不喜歡這種拖拖遝遝的感覺。
“寧春。”若惜衝著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寧春募然回頭,看著若惜,淡淡的開口:“這麽晚了,怎麽你也睡不著嗎?”
他的神色中,在月光下看來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哀傷。
“那你了,你為什麽睡不著了?”若惜避過了他的問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等待著答案。其實她在心中一驚知道了答案,可是心裏卻還懷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期待著他的失眠與自己並無關係。
“你向來就很聰明,我想答案你應該很清楚。”他側過頭,看著遠處的月亮,柔聲道。
語氣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與無奈。
這個答案,早就在若惜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並未感到驚訝,隻是緩緩開口:“你知道的,我愛的是蕭子延。”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還未等若惜的話音落下,寧春就急急地道,他的心裏,其實早就明白了一牽
若惜沒有話,眉眼裏有一絲不忍。寧春對她的付出她都是看在眼裏,感動在心中,這樣殘酷的答案即使在心中醞釀了很久,卻還是出口了,有些事情,越是拖遝,就越是麻煩。
時間就凝固在這一刻,沒有人話,一切都沉浸在沉默之鄭
“我想知道,如果你先遇見的是我,那境況會和現在一樣嗎?”寧春轉身,看著若惜,眼中有著期待的神色。
若惜就這樣注視著他期待的目光,微笑道:“也許不一樣吧。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寧春沒有在意她的後半句話,隻是她的寥寥數語,就能讓他的心飛揚起來。在他的心中,隻要有這個“如果”就夠了,足夠讓他細細回味剩下的餘生。
在過去的幾日裏,寧春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因為看著他們的恩愛,實在太過於痛苦。有了若惜的這個回答,即使他不知道到底接下來會如何,但卻是再不忍心離開了。
“我們明還要趕路了,回去吧!”寧春感受到陣陣涼氣浮了上來,關切的對若惜道。
若惜頷首,跟隨在寧春的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到了火篝旁。
困擾了若惜心中許久的問題終於得以解決,她感覺從心裏到身體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在心裏期待著三個人和諧的相處真正到來,沒有隔閡,沒有秘密,幸福的相處。現在的她甚至能夠看見未來的幸福生活在向著她招收。
當蕭子延再次踏上這條通往靈鷲宮的道路上,與上一次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現在的他心裏滿滿的都是期待,期待著日後幸福快樂的生活。
這已經是他們日以繼夜趕路的第三日了。
這三裏,除了短暫的休息,他們幾乎就沒有合上過眼睛。可是即使是睡覺,也未曾真正的熟睡過,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因為,危機四伏,不知道哪一刻靈鷲宮的人就會突然出現。
即便寧春以是疲憊不堪了,但是一想到越快到達目的地,就越安全,他強迫自己強打起精神。連蕭子延看他神色疲倦,好幾次提出了休息,都被他斷然拒絕,寧春不忍,再拖他們的後腿。
他知道,一旦靈鷲宮的人來了,以蕭子延與若惜的功力,拚盡全力也許會殺出重圍,但是有了自己,一切都不是那麽簡單了。
不僅僅是寧春,連蕭子延的臉上都浮現了極其疲憊的神色,這三日的馬不停蹄的奔波,即便是他,也是吃不消的。
但是相比於身體的勞累,他的心裏更加勞累,充滿了疑團。
其實,在三前的那個夜裏,他聽到了寧春與若惜一前一後離開的腳步聲,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看見他們一起回來了。在那個時候,他沒有起身質問,甚至都沒有過這個想法,隻是閉起了眼睛,裝作熟睡的樣子。
他們不知道,警惕如蕭子延,身邊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怎麽會不知道了?
或許真的是他的心地過於善良,過於單純,蕭子延極力在心中告訴自己那隻是個巧合,但是,卻還是隱隱地不快。三個人騎
蕭子延不知道原因,但是若惜對他的愛,他一直都是堅信不疑的。
林蔭中有陣陣寒風吹來,很是寒冷。
現在他們的所在之處正是靈鷲山宮所在的山上,隻不過靈鷲宮是在這座山的山頂上,而若惜選的最佳位置,則是在臨近山腳一個隱蔽的地方。
此時他們已經快到了,愈接近山腳,就感覺到溫度愈低。在秋末夜裏的這裏,溫度相當與尋常地方的冬了。
“到了。”若惜疲憊的開口,不過話期間,那一個躍下馬的動作依舊輕快,犀利,即使是經過了長途勞頓,她的輕功依舊是如茨厲害。
寧春環視著四周,不由得感歎著:“好美啊!”
蕭子延這時才緩過神來,打量著四周。雖然這時不過是蒙蒙亮,但是依稀可以辨別出周圍優美的景色,空並不是純黑色,倒是黑暗之中透出一望無垠的淡藍色,一直延伸向遠處,沒有盡頭。他的視線很想穿過這片這層黑幕,很想看看滿目的樹木之後究竟是什麽。
他的腳踩在了厚厚的落葉之上,從腳底感觸的輕柔感覺頓時蔓延到了全身,特別是麵前的一片湖更是動人,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像一個動情嫵媚的女子在微笑一樣。
蕭子延微微點頭,有些疲憊地:“我們要盡快將木屋搭好,做好防備工作。”
若惜凝視著這片土地,這裏將是她剩餘半生的住所,也是她幸福與快樂生活的開始。
太陽升到了正空,森林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即使已是正午,但是陽光卻還是若有若無,林子裏依舊是清冷無比。
若惜一覺醒來,周圍已經不見了蕭子延與寧春的身影。她環視著四周,不遠處已經堆積了很多根鬆木。
原來,他們是去準備蓋房子的木材了。
她就這樣呆呆的愣在了這裏,不可置信地回想著種種過往,過去的一切,好像是夢一般,就這樣輕輕的過去了,留給自己的是美好、充滿希望的未來。如果能永遠幸福的未來,呢麽以前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若惜,你醒了。”蕭子延一手牽著韁繩,身後的馬背上全是鬆木。而另一隻手上,抱的也全是粗壯的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