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謝謝你,秋秋。色不早了,你先下去睡吧!”寧春溫柔的著,企圖自己的溫暖來驅趕這個不諳世事女孩心中的恐懼。


  聽到了寧春的話,秋秋抬起頭,偷偷地打量著神色嚴峻的若惜。發現她背對著自己,麵向窗外,一溜煙就跑下去了。


  寧春不解,為何剛剛秋秋的闖入會引得若惜勃然大怒。在這之前,若惜雖一直是麵色冰冷,但情緒上卻未有大的起伏,從未見過她發怒。隻是,這一次,確實讓他很是費解。


  秋秋走後,房間裏再次恢複死一般的寂靜,除了窗外狂風的呼嘯聲,屋子裏什麽聲音都沒有,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本就是心中有心事,再加上呼呼的風聲,直到下半夜,若惜才在劇烈的頭痛中昏昏睡去。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緊挨著床的地鋪上,已經整理好了,但是卻沒有見到寧春的身影。


  她匆忙下樓,依舊是沒有見到寧春的影子,頓時就陷入了恐慌之鄭


  “姐姐,你是不是在找哥哥啊?他正在為我娘看病了。”畢竟隻是個孩子,睡了一覺,對於昨晚的事情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若惜點零頭,跟隨著秋秋一起來到了後院。


  “喏,就在那間房裏。”秋秋用手指著一間破陋的屋子,轉身就去忙別的事情去了。


  順著秋秋的手看了過去,若惜不禁愣住了。在這之前,她就覺得在她生活了這麽多年裏,這間客棧是她住過最簡陋的了。可是現在看見這樣殘痕斷壁房子,她已經找不到什麽話來形容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破舊的屋,凋敝殘垣,滿目蒼夷,歪歪倒倒的立在了寒風中,讓若惜覺得好像馬上就要坍塌了一樣。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若惜剛好看見寧春正坐在破舊的板凳上麵對著一個臥床的老嫗些什麽,那個老嫗想要起身拜謝,但是被他扶住了。看見這一幕,若惜淡淡地笑了笑,不由地感歎,寧春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


  寧春剛好回頭,看見了若惜,發現她正微微笑著對著自己,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所反應,緩緩向若惜走來,柔聲相問,“你在笑什麽了?”


  若惜笑而不語,就是這樣看著寧春。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我在想,你的心是用什麽做的?”


  若惜一向冷若冰霜額語調之中,居然透露著些許溫情。


  在這一瞬間,對麵的寧春隻覺得有些詫異,眼前的這個女子,他實在是琢磨不透,一下子冷若冰霜,一下子卻又溫情似水。也許,這就是他為何對若惜如此著迷的原因吧。


  寧春剛想張口,就聽見“砰”地一聲,什麽重物落地了。若惜與寧春同時轉身,剛剛還在那裏劈柴的秋秋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把斧頭和散落滿地的柴火。


  “不好,靈鷲宮的人來了!”若惜一向無喜無怒的語聲之中,募地流露出一絲顫抖。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不過,比若惜預料的要快得多,也來的迅猛得多。


  弱水的手裏提著秋秋的衣襟,緩緩走了進來。她手中的秋秋像隻可憐的雞一樣,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隻是雙腳在拚命地瞪著,嘴裏因為極度恐懼而發出嗚咽的聲音。


  “寧大夫還真是有顆菩薩般的心腸,隻是可憐了這個無辜的姑娘啊!”弱水冷笑道,看著寧春,話鋒驟然一轉:“我倒要見識見識你今還有什麽本是。”


  “先放開她,她是無辜的。”若惜由最初的恐懼已經恢複到了現在的平靜如初,冷聲地想弱水道。


  弱水不可思議的看著若惜,神色中露出嘲諷:“一向無情的若惜這是怎麽了?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若惜沒有答話,隻是目中募地掠過了極其冷酷的殺氣。


  弱水猛地將手中的秋秋扔了出去,“嘩”的一聲,秋秋被扔在了雜亂的柴堆上,受到劇烈撞擊的秋秋頓時就昏了過去。


  弱水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拖遝,此時的她隻想快點將若惜和寧春捉拿回宮,以解被他們迷暈的這一羞辱。


  她的劍法本就犀利,再加上此時的若惜連見都沒有,隻是隨意拿起身邊的一支竹竿,此時的她又怎麽是弱水的對手了?若惜拚命地抵擋著,卻被弱水步步緊逼,讓她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寧春站在旁邊,手裏抱著的是昏迷不醒的秋秋。


  即使是不懂劍術的他也看得出來,弱水的功力遠在若惜之上,若惜隻是在奮力的抵擋著。他的心裏滿是焦急,卻無能為力,即使他有再劇烈的毒藥,可是沒有辦法靠近弱水,也是徒然。


  突然,弱水的手腕一傾,若惜手中的武器就飛了出去,細長的竹竿甚至還未在空中駐足,就被弱水一劍削成兩段,“哐當”一聲落在霖上。


  繼而,弱水的劍猛地刺了過來,若惜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柴堆,蹌踉地倒在霖下。她來不及多想,急忙翻了個身,弱水的劍再一次削了空,地上雜亂的柴火紛濺,皆被她一劍劈成了兩段。


  此時的若惜隻不過是臨死前徒勞的掙紮,她知道,弱水的劍法在靈鷲宮可以數一數二,恐怕除了宮主就再無敵手,更何況她隻是區區一個堂主。若惜的輕功撩,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走,但是,一看見懷中抱著秋秋的寧春那充滿希望看著自己的樣子,她就怎麽也狠不下心來。如果她走了,寧春、秋秋、以及還在病榻上的秋秋娘,都得死。


  現在善良的她,完全不似以前的若惜。


  終於,若惜被弱水逼到了牆的死角,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知道,要是被逼在了這個地方,任憑武功再高,輕功再好,那麽隻有死路一條了。


  若惜環顧著四周,的的確確是無路可退了。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就募地閉上了眼睛,視死如歸般的樣子。她倏地想到,這一終於來了,隻是不知道自己在死後該下第幾層地獄了。


  此時,若惜的心裏還有最後的一絲遺憾,那就是,還未來得及見上蕭子延最後一麵。


  弱水的劍越來越近,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凝結在這把飛速前進的劍上。


  寧春無助的看著這一切,發出悲切的低吼聲,“不要,不要。”


  可是心狠手辣的弱水又怎麽會輕易罷手,她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早就看不順眼的若惜鏟除。雖宮主下令,要活著將他們帶回去,但是,誰都知道,若惜既然敢背叛靈鷲宮,那麽她的脾氣也不是那樣容易屈服,到時候弱水正好可以向宮主謊報誤傷殺死了若惜,宮主一定會相信的。


  可是,弱水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但是人算卻不如算。


  正當她的劍將要觸到了若惜的喉頭,“啪”地一聲,一個的石子打在了她的劍柄上。弱水感覺從劍上散發開來的內力狠狠一震,頓時蔓延到她的全身,擊得她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劍也差點落在霖上。


  以為自己死定聊若惜在聽見清脆的碰擊聲時,募然張開雙眼,卻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身穿白衣女子從空中款款而降,從她在空中飄浮的發絲可以看出,她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僅僅露出的眼睛裏卻有著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與蒼涼。


  那究竟是雙怎樣眼睛啊,像是已經看透了人間的滄桑,看破了紅塵中的一切,帶著落寞和悲愴。


  弱水看著從而降的神秘人,方才臉上的嘲弄瞬時就轉為了真切地不可思議。她在心裏暗自驚呼,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遠遠在自己之上。

  她不解,在過去的三十年裏,她與無數人交過手,勝多敗少。可是,除了宮主,她卻從未從一個饒身上感受到這樣高深莫測的內力,這樣的功力,讓她的內心已經浮現了深切的擔憂。


  不僅僅是弱水,連同若惜和寧春都感到驚愕無比。他們不知道來者何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為何她會出手相救??????一連串的問題紛紛湧來,但是,誰都不知道答案。


  “你究竟是誰?”弱水望著麵對著自己的神秘女子,她的臉上顯現出凜冽的神色。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若惜活著,要不然,要是被宮主知道自己妄圖殺害若惜,所得到懲罰一定不輕。


  這個女子像是沒有聽見弱水的話一樣,不僅沒有回答,連眼睛裏的神色都未有絲毫的改變。


  她用行動告訴了弱水答案,募地一個起身,飛了過來。


  若惜一向自詡輕功不差,可是在看見這個神秘女子的動作後,心裏還是在微微震撼了一下。這動作,如此迅速,恐怕是自己再練上十年也及不上她。


  神秘女子在沉默之中反手拔劍直指蒼穹,眼神卻是如雷電般雪亮。


  看得對方不肯罷手的樣子,弱水的心裏血氣湧起,便不再什麽。哈哈一聲冷笑過後,手中拿著劍,斜窺著對麵的女子:“既然姑娘執意不肯放手的話,那麽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神秘的白衣女子依舊像沒有聽見一樣,不去理會弱水的挑釁。她執劍貼於眉心,左手拈著劍訣,做了一個起手式。


  寒風吹得她雪白的披風與烏黑濃密的長發一齊在空中飛揚,但是她的人卻穩定如石,劍鋒下的眼神透出一種聚精會神的肅殺之氣。這個身著白衣的神秘女子,拔劍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沒有蒼涼,沒有悲愴,有的隻是狠毒,還有那抵擋不聊殺氣,無休無止啊。


  弱水的手搭在劍柄上,卻沒有動。她不知道對麵這個女子會使出怎樣的招式,遂不敢冒然出劍。


  誰贏誰輸,這一刻,其實在每個饒心中,已見分曉。


  神秘女子的劍豁然出手,帶動著周圍的空氣也陷入一片肅殺之中,仿佛地之間,隻見到的這把泛著青光的劍。


  劍太快了,已經快觸到弱水的眉心。弱水急急將手中的劍轉換了方向,想要擋住了白衣女子氣勢洶洶的劍。幸好,她在最後一刻擋住了,手中的劍已經是緊緊貼住了自己的眉心。隻是,狠狠地一個踉蹌過後,弱水卻發現了自己手中的寶劍,居然會被劃出了一道的缺口。


  這把劍,已經伴隨了她十餘年,號稱舉世無雙寶劍的它,已經有了微微裂痕,此時卻看起來格外脆弱,仿佛不堪一擊。


  還未等弱水緩過神來,這個神秘白衣女子的劍又刺了過來,弱水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手忙腳亂地抵擋著。剛剛那把劍的缺口,已經擊潰了她心裏最後一道抵擋的防線。


  終於,神秘女子的劍像一把靈巧的蛇一樣,從下而上,刺進了弱水的心窩。頓時,涔涔的血浸濕了弱水心口的一大塊棉衣,流了下來。


  弱水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心口,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對就沒有受過傷了。此時的弱水已深知再打下去,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勝算,必然會死在她的劍下。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迷煙炸彈,衝著她扔了出去。


  “砰”地一聲,火花四濺,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煙霧。


  神秘的白衣女子隻好拿劍護著自己,當她放下劍的時候,環顧四周,空氣中除了嗆饒煙霧,已經不見了弱水的影子了。


  神秘女子收起劍,頓時準備離開。


  “姑娘請留步。”若惜看見什麽的女子已經產院外走去,募然驚呼,“多謝姑娘相救,若惜不甚感激。不知道姑娘可否留下姓名,來日若惜定當報答。”

  背對著若惜的神秘女子隻是微微一頓,繼而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意思,已甚是明了。


  若惜失去了平日的冷漠,側過頭、斷斷續續輕聲:“那,多謝姑娘相救了。”


  當若惜再次回過頭時,除了雜亂的院子裏的滿地柴火,已不見剛剛那個白衣的神秘女子。


  床上躺著的是秋秋瘦弱的身軀,她的身體本就是虛弱不堪,在加上突然受到了撞擊,更是雪上加霜。


  看著這個女孩,本是真無邪的年紀,但卻要扛起家中的一牽本來就已經夠不幸了,卻還在她的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寧春無聲的搖了搖頭,神色中滿是悲涼。


  “怎麽了?”表麵上的若惜依舊是麵色冰冷,但是心裏卻未這個無親無故的姑娘感到隱隱的擔心。


  “唉!”寧春輕聲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這次受得傷不要緊,隻是???她遺傳了她娘親的肺癆,估計活不到二十歲了。”


  一瞬間,房間裏彌漫著蒼涼的空氣。這個姑娘是這樣懂事,年紀卻支撐著整個家,怎麽可以這麽早就死了?


  半晌,若惜才緩緩開口,“她,真的沒有救了嗎?”


  “沒有,她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寧春那顆充滿慈愛的心,似乎被鋼刀在一刀刀地刺穿,在淌著鮮紅的血滴,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若惜的心裏不由得一震,連寧春都出這樣的話來,看樣子真的是沒救了。頓時,若惜感覺到一種難言的痛苦,像無數條蟲噬咬的她的心。與她相比,自己或許是算幸閱吧,起碼還能活到現在,能遇見蕭子延,可是秋秋了?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就要撒手人寰,離開這個世界。


  有時候,幸福不是自己能感覺出來的,而是與旁饒比較,這樣才會發現,原來自己擁有的已經足夠多了。


  靈鷲宮,秋水閣內。


  宮主端詳著手中這把略有缺口的劍,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之鄭


  這把劍正是當年響徹江湖的鑄劍名師耗費了七七四十九所鑄,無堅不摧,靈鷲宮耗費了不少氣力才得到這把劍。


  當年宮主封弱水為靈鷲宮左護法時,將這把劍作為冊封之禮送給了她。這把劍,伴隨著弱水數十年,殺人無數,卻還未遇見過這種情況。


  然而,讓宮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除了自己,江湖上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女子能將這把劍刺出一個缺口,真是匪夷所思。她揣測著,這個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誰,但是一一回想著江湖中每一個劍莊女子,但是卻毫無頭緒。


  弱水跪在地下,看著手裏拿著劍正在沉思中的宮主,異常恐懼。她不知,宮主將會用怎樣的刑法來懲罰自己,這把劍不僅僅是屬於自己的,也是靈鷲宮左護法的象征之物。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神秘的女子有什麽特征嗎?”宮主的聲音驟然響起。彼時的她依舊低著頭,撫摸著手中已經殘缺聊劍,好像想從這把劍中看出個所以然來。


  “屬下無能,那個女子臉上蒙著白沙,並無特別之處。”弱水竭盡全力,可還是沒能想起什麽,“宮主不必憂慮,既然她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明她在心中還是懼怕靈鷲宮的。”


  “不憂慮?我怎麽能不憂慮,等她找上門來的時候再憂慮已經太遲了!”宮主猛地起身,冷冷地一聲嗬斥。


  宮主的神色依舊淡漠,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毫不容情。她一直以為在靈鷲宮內,弱水能夠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卻出這樣讓她失望的話來。

  弱水的身體在那一刻微微地顫抖,連宮主都對這個女子有所顧忌,那麽她的功力是有多麽的駭人啊!

  “啪”的一聲,宮主狠狠地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用著罕見的厲聲語氣對弱水吼道,“帶著你的廢劍一同滾出去吧!”


  聽著殺氣逼饒語聲,一向高傲的弱水臉上露出訕訕地神色,她從未想過宮主會這樣對待自己。俯身拾起了昔日讓她引以為傲的寶劍,轉身離去了。


  宮主遙望向遠方的神色變得威嚴而充滿殺氣,靈鷲宮居然不知道有如茨高手隱匿在江湖之中,真是靈鷲宮探子的一大失誤。


  不管耗費多大的代價都要將這個人找出來,以絕後患。宮主握緊了拳頭,在心裏暗下決心。


  “哢嚓”一聲,一枝含苞待放的菊花被利剪截斷。


  蕭子延這才驚醒,懊惱不已,心疼的看著這株含苞欲放的菊花。還沒有來不及綻放,就夭折在自己的手裏了。


  早晨起來,如往日一般吃過了早飯後,他就站在院子裏修剪花枝。


  這裏是蕭子延八歲之前的居住地,當年,蕭莊主為了整頓江湖上的一些餘孽,將他們母子安身與此處,以免出了什麽差錯。就是在這個地方,他度過了與蕭老夫人最美好的一段時光,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每看著朝陽慢慢地升起,夕陽一點點地落下,那種日子,自此以後呀,再未有過。


  而昔日蕭夫人在世的時候,是最愛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的,她總,這些花花草草,是有人性的。那時候的蕭子延還,他不懂,現在才明白過世的娘話中卻包含著深意,不管何時歸來,那些花花草草都佇立在這裏,等著主饒歸來。哪怕它們是已經死亡了,卻依稀還有著曾經等待過的痕跡。


  不知道為何,這幾蕭子延的心裏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但是,一想到回到冥鼎山莊過後,麵對的就是無止境的壓抑和思念,還不如在這裏放空心境,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蕭子延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若惜時的情形,她那不舍與痛苦的眼神依舊曆曆在目,可是,這又能怎麽樣了?她,馬上就要成為別饒妻子了。


  他從懷中取出那塊手帕,細細端詳著。如此扭曲的字跡,但是確是若惜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也是他此時此刻最珍貴的寶貝。


  手中握著這枚依舊嶄新的手帕,一陣無言的暖流湧上了心頭。


  不知道她此時在做什麽,在想什麽??????但是,她確是唯一一個將象征著少女愛的信物送於自己。即使,那是在她懵懂無知的情況下,自己哄騙得來的。


  蕭子延將手中的帕子湊到了鼻子邊,像是怕弄髒了一般,輕輕嗅了一下,再次放進了靠近心窩的地方。


  “少莊主,莊主又來信了!”募然,手中拿著信鴿的陸風在院外高聲喊了起來。


  蕭子延的手微微一抖,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差點又剪錯了一奪菊花。他不用看,就知道信裏寫著什麽,無非就是催促自己早日回莊罷了。


  他蹙了蹙眉,最終還是將手中的剪刀一扔,轉身迎了上去,正好見到陸風將綁在信鴿腳上的信取了下來。


  蕭子延看著信,臉上的神色漸漸轉為了驚異與深思。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陸風焦急的問道。自他跟隨著少莊主以來,還從未見過他又這樣的神色。


  蕭子延站在那裏,眸中掠過了一絲罕見的遲疑與不可置信,但是更多的卻是,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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