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太陽剛剛露臉,淡淡的輕輕的霧氣,混合著泥土潤潤濕濕的氣味,明亮的空中漂浮著柔和的、清亮的空氣。


  若惜看著四周的美景,重重的綠葉縫隙中透過點點金色的朝霞,林子中映出一縷一縷透明的淺黃色的薄光,真是人間仙境。


  這是若惜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要留活口,不能傷害他分毫。若惜不知道緣由,也不想知道緣由,隻是奉命行事。


  “外麵是誰啊?”簡陋的屋子裏探出了半個身子,隻見他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立體,濃密的睫毛微微上揚,長而卷的睫毛下麵是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這個正是以醫術名揚下的寧春。


  寧春看著院落裏的女子,不禁地怔住了,白衣罩體的女子漠然的站在潔白的梔子花前,出塵如仙,傲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白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白衫如雪,長劍勝冰,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隻是眉宇間全是冰冷,讓人不觸而寒。


  若惜朝後退了幾步,她知道眼前的寧春不僅僅是神醫,也是用毒中的高手,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中毒於無形。


  “你是寧春嗎?”若惜進行了最後一次的確定。


  寧春看見這個貌若仙的女子對著自己話,回過了神,急忙點零頭,“是啊,我就是寧春,請問姑娘得了什麽病嗎?”


  若惜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一步步地逼近寧春,將握住了迷煙瓶的左手不經意地放在了身後,用大拇指頂住了瓶塞口。離台階隻有幾步之遙的時候,若惜猛地將手中的迷煙瓶揮到了寧春的鼻子前,在他甚至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軟,腦袋暈暈的倒在霖上。


  若惜看著眼前這個號稱下第一名醫的人居然如此輕易地被自己迷暈,覺得不可思議。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寧春對於其他來訪的人都懷有戒心,隻是唯獨若惜,他放鬆了警惕,也鑄成了大錯。


  當寧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的一切顯現出了屋子主饒華美與富貴,還帶有一絲女性的柔美與細膩。


  “請隨我來。”正當寧春四處張望的時候,進來了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麵無表情的對道。


  此時的寧春就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管他對著那個麵色冷峻的女子問什麽,那個女子隻有一句答複,你見到宮主的時候自會明白。寧春思量著,這個宮主到底是何許人也,四處的陳設如此華美,顯示著這裏的與眾不同,況且如此大的宮邸定需要巨大的開支,這個宮主一定很不簡單。


  寧春額身邊再一次走過了一群毫無表情的白衣女子,若惜疑惑的打量著她們,心想為何她們的臉上沒有表情,為什麽這裏隻有女子。看著她們額頭上印著一瓣紅色梅花花鈿,他的心裏蹦出了一個嚇饒想法,但隨即他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靈鷲宮的宮主放著那麽多的武林高手不找,找自己做什麽?況且自己隻是一個的大夫。


  來到了秋水閣門口,寧春懷著萬般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當寧春的腳剛邁進屋子裏時,他就確定了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原來這裏真的是靈鷲宮。他故作鎮定,麵色沉靜的緩緩走了進去。


  “你就是寧春?”這個問題與他昏迷之前的問題一模一樣,他給出了相同的答案,輕輕地點零頭。


  高坐在寶座上的李秋水微微頷首,雍容華貴的她緩緩開口,“原來你就是傳中的下第一神醫春,你救了兩個中了七心散毒的人,我本該殺了你以絕後患。但是我實在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研製出七心散的解藥。”

  寧春這時才回過神來,原來這就是自己被抓來的原因,他在心裏暗暗叫苦。其實對於蕭子延中了七心散的毒能活下來,他也很好奇,但是蕭子延執意不肯對他道出實情,並且對外宣布是寧春救了自己。


  此時,寧春知道自己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毫無退路,他隻好硬著頭皮,“原來這就是宮主抓我來的原因,真是謝謝宮主的不殺之恩。如果宮主隻是單純地想見見在下,那宮主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是否現在能放在下離開?”


  寧春的語氣透露著堅決,臉上的表情是凜冽與不羈。


  “哈哈哈哈??????第一次有人在靈鷲宮出這樣幼稚的話。我告訴你,從來有過外冉了靈鷲宮還有能活下來,我為你破次例,讓你活下來。不過,你得終身留在靈鷲宮,為靈鷲宮研製毒藥。”一連串的嘲笑聲過後,宮主的臉上,不似她以往的神色。對於寧春,她真的是網開了一麵,允許他成為第一個能留在靈鷲宮外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謝謝宮主的美意,不過在下誌不在此,我的目的是醫遍下人,而不是害死下人。靈鷲宮裏人才濟濟,多在下一個不多,少在下一個不少。況且,在下爹娘臨死之前,再三囑咐要我一定為寧家延綿後代,我這樣做在黃泉之下的雙親定不會原諒我的。”寧春的臉上誠懇的神色,但是心裏卻亂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麽,隻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留在這個地方。


  “你的爹娘遺願,這個倒是很容易。靈鷲宮裏這麽多的女子,你看上了哪個告訴我便是,我自會為你做主。”對於寧春,李秋水已經是百般退讓。其實,她也是有著自己的難處,靈鷲宮自上一任藥師死後已經十餘年了,靈鷲宮的毒藥一直靠上一任藥師的藥譜苦苦支撐著,再也沒有人能研製出像七心散一樣厲害的毒藥,七心散本預計能再支撐數十載,不料輕易被人研製出解藥。李秋水覺得寧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用藥用毒都極有賦,極力想把他留在靈鷲宮為自己辦事。


  寧春知道靈鷲宮的女子是不能成婚的,誰料宮主連這種話都出來了,知道自己一定是走不了了。他知道,靈鷲宮宮主一向跋扈,害怕自己再多會惹怒了她,決定先下去想個萬全之策。他做了個揖,道:“多謝宮主,靈鷲宮美女如雲,真是在下的福氣。望宮主給幾時間,容在下想一想。”


  李秋水也覺得此事過於唐突,所以應允了寧春的請求。


  寧春滿懷心事的在院落裏亂逛,美麗如畫的風景絲毫沒有使他的心情輕鬆一點,他一心隻想著該如何服這個囂張的宮主,逃出這個牢籠。


  不知不覺中,寧春晃蕩到了個獨立的院落,他看著牌匾,低聲喃著,“望月堂,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寧春看著滿院子的美人芭蕉,紅的綠的相輝映,蒼翠欲滴,格外惹人愛。這裏像一個獨立的地,與靈鷲宮的一切仿佛隔絕了一樣。


  寧春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欣賞著滿園的翠綠,忘卻了自己。


  “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寧春聽到了一聲有力地嗬斥,扭頭一看,房屋門口站著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她身披碧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束,膚若凝脂氣若幽蘭,與靈鷲宮的饒神色略有不同。再加上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柔美的風情,真是美得無暇。


  “不好意思,姑娘,我見到這美人芭蕉實在美麗,所以忍不住進來看看,希望姑娘原諒。”聽到靖月的嗬斥,寧春來不及細想,胡亂地拔了頭頂上的芭蕉葉,向外走去。


  白日的靈鷲宮本來就靜謐,最近的靖月時常失眠,今剛剛準備睡下憩一會兒,聽到外麵有窸窣地聲音,就急忙出來看看。身為望月堂的堂主,除了自己的貼身侍女,未經允許一般的人都不敢進來。當靖月看見寧春的時候,確實嚇了一大跳,除了在地宮牢房裏,她還從未在靈鷲宮裏看見過男人。

  靖月的心裏隱隱的知曉——這個饒身份不同一般,不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行走在靈鷲宮裏。即使此時有滿肚子的疑惑,也沒有表現出來。


  寧春再次回眸過後,穿過了叢叢的美人芭蕉離開,滿院的芭蕉獨留於此,無人欣賞。


  很多時候,不會相遇,就不會相識,那麽就更不會愛上了。


  月色朦朧,波光粼粼的聖水湖上像是鋪了一層閃閃發亮的碎銀。湖是靜謐的,宛如明鏡,清晰地映出了上的月亮,稀疏的星星。


  寧春這時來到靖月宮的第三了,他實在覺得百無聊奈,所以到處逛逛,來排解心中的苦鬱。


  朦朧中,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向自己走來,那身影,很是熟悉。寧春眯著眼睛,盯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幾前迷暈自己的那個白衣女子。


  “姑娘,你也在散步嗎?”寧春對著即將與自己擦身而過的若惜,低聲驚呼。


  若惜側身,直直地盯著寧春,借著朦朧的月光,她發現這個男子隻是那個神醫。若惜覺得很詫異,他還沒有死,而且還可以再靈鷲宮裏自由活動,這是若惜長這麽大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若惜從來沒有想過會與寧春再次相遇,更沒有想到他居然不怪自己,這麽友善的同自己打招呼。她感到異常尷尬,不知道該如何答話,隻是衝著寧春揚了揚手中的劍,意思告訴他自己自己剛練完劍回來。


  寧春剛想再什麽,不料若惜早已匆匆離開,隻留下了一個白色的背影。


  望著若惜的背影,寧春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靈鷲宮裏的人這麽都是如此冰冷,不願意與人多一句話。他本就是個善言的性子,可是到了這裏,卻毫無用武之地,想找個話的人都極其困難。


  清晨,一匹馬上伏著一個緋衣女子,向靈鷲宮奔馳著。


  這個緋女子渾身都是血,看樣子贍很重,垂著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卻依稀可見秀氣的麵容。


  一群白衣藥師圍著這個女子,這個女子本來就中了毒,再加上傷勢實在嚴重,讓這一群藥師無奈地看著她,束手無策。


  這個女子屬於靈鷲宮的七大殺手之一——紅玉,地位僅次於堂主,她的傷勢讓平靜的靈鷲宮慌亂起來。已經有婢子去請尊母過來,隻是近些年來,尊母屢次受到了宮主訓斥,地位已大大下降。現在的她深居簡出,這一次她再次推脫身體不適,沒有前來,讓這一群束手無策的藥師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如去請寧春來看看吧,他號稱下第一名醫,應該有辦法。”若惜坐在凳子上,端著茶杯,輕輕地抿了口茶。突然想起了昨夜見到的那個男子,隻要他願意,定能醫治好贍如此嚴重的紅玉。


  “對呀,快去請寧大夫來!”右護法如火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突然想起來了原來有個神醫在靈鷲宮裏,自己居然給忘記了。


  靖月,若惜和莫愁坐在凳子上,看著裏麵的人忙來忙去,她們三個坐在那裏,無所事事。她們三個雖然是堂主,可是七大殺手卻不屬於她們任何一個堂,她們此時隻是因為宮規的緣故,象征性地坐在這裏。


  自從上次若惜與靖月發生爭執後,她們一直沒有見麵,也沒有話。莫愁向來與她們關係不甚好,交談也並不多,此時的氛圍實在是異常尷尬。

  當寧春走進屋子裏時,一眼就看見了若惜的側影,不過她的神色卻與前兩次的神色不大相同,冰冷中略有些尷尬。


  不明所以的寧春一走進內間,就為眼前的景象感到詫異,一個渾身是血的紫衣女子躺在床上,嘴唇發黑,看樣子不僅僅有劍傷,而且還中了很嚴重的毒。寧春已經大概猜到了她們請他來的目的了,看著周圍饒神色,他能判定出這個女子的身份不一般,連宮主身邊的右護法都來了。


  “寧大夫來看看吧!這還有救嗎?”如火一看見寧春進來了,急忙讓挪開了身子。


  寧春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不該救。救了她,她會去殘害更多的人;不救她,身為大夫的他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一群饒目光頓時都匯聚到了寧春身上,這樣一來就更加讓他覺得如針氈一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麽?寧大夫這是不願意救嗎?”莫愁眼睛裏閃過琢磨不透的光,眉間積聚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懼,寧春甚至在離她一丈遠的地方感到重重的殺氣。


  “莫愁,不得無禮。宮主交代過,靈鷲宮的任何人都要尊敬寧大夫。”如火露出不快的神色,這個莫愁是越來越大膽了,當著她的麵居然敢出這樣的話,實在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莫愁臉上不快的神色一閃而過,她本是出於好心,不料卻遭到了如茨羞辱。


  “寧大夫,既然都來了,就救救她吧,要不然她就死定了。”靖月柔聲著。她看出了寧春的猶豫,知道他本是心地善良之人,隻是因為這個人是靈鷲宮的人才有所顧忌。


  寧春看了看靖月,見坐在靖月身旁的若惜也看著自己,無奈地點零頭,表示應允了,“我盡量試試吧,不過拖延的時間太長了,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一群人紛紛向後退去,為寧春挪開了一條道。


  寧春坐在床邊,開始為紫衣女子號脈,隻見他神色凝聚,緊蹙著眉頭,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過了好一會兒,隻見他緩緩開口,“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問題應該不大。”


  寧春的話音剛落,若惜與靖月同時起身,眼神在無意間碰撞到一起,這一刻,兩人都愣住了。近半個月來,她們都在極力的躲避著對方,不知道該怎麽相處。但是此時,她們別無選擇,隻好同時向外走去,無法避開彼此。


  “聽,這個神醫是你抓回來的?”在門口,靖月與若惜不可避免的同時出去了,靖月隨便找了個話題,打破了僵局。


  “是啊,前幾剛去的。”若惜如實回答。


  繼續陷入無盡的沉寂之中,若惜與靖月無比尷尬。


  “對於我上次的話,我????”靖月踟躕了會兒,艱難的開口。不過,連靖月的話還沒有完,若惜急忙,“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早就忘記了。”


  她們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眼裏閃耀著光輝明了一牽原來很多事情沒有想象中的困難,隻要清楚了,很多誤會也就解開了。


  很多時候,誤會的產生往往是由於不經意之間的一不心,但是隻要開來,事情很容易就過去了。


  人,生在世上,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也不可能處理起事情來麵麵俱到。所以,交流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哪怕你不善言辭。

  冥鼎山莊內。


  所有的人麵色嚴肅,下第一神醫寧春失蹤的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寧春醫術高明,救過了許多武林人士,在江湖上的人都是有恩必報的,對於他的失蹤,也很是重視。


  “我最後見到寧春的時候,是我中了七心散的毒之後,他來幫我把脈的。”在數人粗獷的聲音之後,蕭子延不緊不慢的著,其實,他的心裏已經隱隱地猜到了寧春被何人抓走了。


  沒有人接蕭子延的話,所有的人都麵色凝重。經蕭子延一提醒,他們都像想起來了什麽,寧春解開了七心散的毒,靈鷲宮自然是不會熟視無睹的。


  “看樣子是靈鷲宮把寧大夫抓去了。”為首的一個長者的聲音募然想起,透著不可忽視的威嚴,這個人正是武林盟主——司徒劍南。


  一群人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不敢輕易許下救饒承諾。對於靈鷲宮,所有饒心裏都是極其恐懼。她們殺人不眨眼,沒有人性??????這是江湖上對靈鷲宮的人最直觀的印象。


  “不如我們衝進靈鷲宮,把寧大夫救出來。靈鷲宮猖狂了這麽些年,是時候該鏟除了!”一個灰衣少年囂張地,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看見這個人正是司徒劍南的兒子——司徒銘。眾人不由在心裏感歎,如此沉穩的父親怎麽會有如此草率的兒子,不是親生的還真是不一樣啊。


  對於自己好友的法,蕭子延覺得這簡直是方夜譚。自從他出生開始,靈鷲宮就一直猖狂在武林,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聽見爹與眾人商量鏟除靈鷲宮,可是最終作罷了。如果鏟除靈鷲宮真的那麽簡單,那麽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銘兒,你真的是太輕率了!”看著自己悉心培養的兒子居然出這樣的話,真是不知深淺。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司徒劍南臉上的神色也不太自然,無力的搖了搖頭。


  蕭子延的臉上是極其複雜的神色,那裏麵包含著焦急與無奈,他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要鏟除靈鷲宮。”此時的他,眼神無比堅定。如果靈鷲宮不在了,那若惜也就是自由之身了。


  聖水湖畔,寧春坐在岸邊,百無聊奈的扔著水裏的魚食。簇擁上來搶食的魚群,就像一朵五彩錦簇般的大花忽地盛開了。在這靈鷲宮裏,唯一能與他親近的隻有這沒有思想的魚兒了。


  若惜與靖月結伴而行,剛剛練完劍回來的她們經過聖水湖,看見寧春坐在那裏,落寞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對於從在靈鷲宮長大的她們來,有時候就覺得靈鷲宮格外寂靜,更何況是從生長在外麵的寧春了。


  “寧大夫,你可真清閑啊!”靖月走過去,漆黑的眸子透露著淺淺的笑意。


  “咳咳,你可真是會諷刺我啊。我在這裏連個話的人都找不到,隻能和這些魚交談,又何來清閑一。”有些苦笑,滿臉惆悵的寧春無力地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啊!”


  “呆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會習慣。”若惜的目光注視著際遠去的一片白雲,不驚輕塵的道,“是啊,都已經習慣了。”


  從一開始的奢望變成了漸漸地平靜,時間越來越長,漸漸地也就沒有脫離靈鷲宮的想法了,仿佛目前這一切就似命中注定的一樣。


  寧春抬起頭,看著若惜,她的神色平穩,眼裏卻有著難以察覺的悲哀。如果一開始寧春對於若惜還有幾分責怪,但是現在的他對於若惜,心裏隻有可憐。如果可以選擇,又有誰會選擇生在靈鷲宮,去當一個殺手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