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知道的,我們生是靈鷲宮的人,死是靈鷲宮的鬼,你這輩子就休想離開這吧!”莫愁扔下這句話,氣鼓鼓的走了。
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若惜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思緒不禁飄向了何處,朱雀蠟台上燃燒了隻剩半截的蠟燭印著若惜的影子是那麽落寞,淒涼
在若惜的記憶裏,是沒有童年的,因為童年意味著無憂無慮,而在若惜的生活中,從擁有記憶開始,就充滿了血腥與殺戮。
從這裏貼邊沿著走廊跳躍,一共是一百零五步。
從這裏沿著斜線跳躍,一共是一百七十二步。
若惜知道自己又長高了,因為記得去年沿著走廊跳躍是一百五十步,沿著斜線跳躍是兩百零八百步。
可不論若惜怎麽跳,都跳不出這個牢房一樣美麗的城堡。
每,劍術,暗器,毒藥,輕功??????充斥著這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生活。
若惜每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可以在練習劍術的場地上遠遠地見上一麵自己的母親,母親穿著湖藍色的衣服,穿過滿是紫藤蘿的走廊,好像仙女一樣,接受著眾多婢子的躬迎,甚至連教習劍術的姑姑見到母親也不例外。
五歲的孩子總歸是沒有秘密的,當若惜告訴其他的孩子,那個身著湖藍色衣服,像仙女一樣的女子是自己的母親時,沒有人相信她。別的孩子都,母親應該是很溫柔的,每抱著自己睡覺,為自己唱歌。
那幾年,戰事連連,賦稅苛刻,老百姓死傷無數,幾乎隨處可見屍體。每隔幾,靈鷲宮就會領進一些無家可歸的女孩。剛開始,那些孩子很開心,這裏能吃飽飯,還有漂亮的衣服穿,不過,孩子畢竟是孩子,會吵,會鬧。每當有這樣的孩子時,姑姑會進行訓誡,懲處,如果依舊不改,就會被扔在迷霧林,任她自生自滅,若惜每隔幾就會感覺身邊熟悉的麵孔又變得陌生起來。久而久之,也沒有孩子敢再吵鬧,隻不過每到夜裏,仔細聽,都會聽見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若惜從來不哭,隻是會在孩子們的啜泣聲中思考,為什麽別饒母親會和自己的母親不一樣。自己偶爾私下見到母親時,母親從來不會抱抱她,也不會唱歌給她聽,隻是告訴她,要努力練習,好好向姑姑學習。
在若惜的腦袋快要想破聊時候,終於想明白了,因為這裏時靈鷲宮。
若惜秉承了母親在習武方麵的造詣,在一群孩子中永遠是佼佼者,隻要稍加點撥,就能明白姑姑的含義,這一點,讓姑姑們很是看好。
像往常一樣,若惜站在教習劍術的場地上,隻是姑姑們卻沒有像往日般準時到達場地。一群孩子第一次看見往日毫無表情的臉上婢子全部寫滿粒憂與慌亂,姑姑們全都往大殿跑去,沒有了平時的有條不紊。隻剩下一群孩子在那裏呆呆的站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突然,遠遠地隻見宮主渾身是血的朝大殿下本來,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順著台階滾了下來,一塵不染的台階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隻見宮主捂著心口仍在奮力奔跑著,嘴角的血涔涔地留了下來,宮主受了重傷。本來就慌亂的婢子看著這幅情景,都愣住了,在她們眼中,神一般的宮主怎麽會被人打敗,她們呆呆著看著宮主在走廊上踉蹌的奔跑,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母親,若惜看見了母親不緊不慢的跟在宮主的身後。
母親一個飛身,擋在了宮主前麵。
“事到如今,你還想往哪裏逃。”母親輕蔑地看著宮主,冷冷地道。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當初你懷有身孕,遭人追殺,是我收留了你。為什麽你要恩將仇報如果不是我,你們母女現在屍首都不知道在哪裏。”宮主輕輕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語氣中滿是哀怨。
“救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有赤鳳劍,你會救我;如果不是因為我能替你殺人,你會救我嗎?你當真以為你為了你自己,救了我,讓我坐上堂主的位置,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為首是瞻了嗎?”母親突然笑了起來,令人可怖,“不,你錯了,我李秋水要的不僅僅是這樣,我怎麽會甘心永遠屈居於你之下了??????不過現在都結束了!”
完,母親一掌打了出來,那一掌如雷霆般自上而下刺穿了宮主的身軀,劇烈的碰撞在走廊的石柱上,飛濺出來的血噴灑在紫藤蘿上,一紫一紅,交相輝映。
母親的憤怒表情,也凝結在那一掌之後。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眼神中充滿著驚惶,恐懼和不知所措。沒有人知道,僅僅隻是一個堂主的母親擁有這麽高深的內力,居然能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她們信奉多年,像神一般的宮主。
在母親出掌的那個刹那,若惜知道,她已不再是自己的母親,隨著死去的不僅僅是宮主,還有自己的母親。
辰時的陽光溫柔而明亮的,噴薄灑下,籠罩著整個靈鷲宮。
大殿上的女子,裹著金色長袍,額頭上印著靈鷲宮宮主的標誌,手裏拿著靈鷲宮最高權力的象征—胭脂佩。
沒錯,大殿的女子正是若惜的母親,靈鷲宮現任宮主。
若惜作為靈鷲宮日後的婢子,自然在最不顯眼的位置。若惜遙遙相望著自己的母親。此時的母親已不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靈鷲宮的主人,大家心目中未來的神。
跪在那裏,若惜的眼淚不知不覺中就下來了。在若惜的記憶裏,這是第一次流淚,哪怕是被姑姑當眾責罵,打手板,被罰不能吃飯,若惜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可是,現在若惜的夢破掉了,仙女般的母親變成了惡魔。在若惜心目中,靈鷲宮就是個大牢籠,而宮主就是裏麵最壞的人,若惜一直期望能和母親一起逃出去,過上幸福快的的生活。可是,現在一切的夢都破碎了,她親手被自己的母親困在了這裏。
昨夜,若惜的夢裏,母親變成了恐怖的魔鬼,殺了好多人,那麽多的血都噴濺在紫羅蘭花上。若惜什麽都看不到,隻看得到無盡的血,無盡的紫羅蘭,還伴有上一任宮主死前最後的表情。若惜被可怕的夢靨所嚇醒,光著腳,趴在窗戶邊,一夜無眠。
大典仍在繼續,若惜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下,淌在地上,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對很多人來,宮主的改換並無太大區別,與往常的生活一樣。而有的人卻要因此無辜受連累,大典的前一晚,前任的教母,左護法,兩個堂主全部被處死。前任右護法成為了靈鷲宮一人之下的尊母。
就好似平靜的水麵上驚起的波瀾,浪潮過後,依舊風平浪靜。
在幽暗的密室裏,斑駁的牆壁影射出這間房屋的久遠。若惜正和眾人練習毒藥的製法,這正是靈鷲宮最常用也是最聞名的毒藥—七心散,無色無味,使人在毫無知覺下中毒,有著致命的毒性。七心散的製作過程不能有絲毫的分心,否則,功虧一簣,所以大家絲毫不敢分心。
尊母的出現讓所有人都覺得驚愕,看著尊母銀灰色的長袍掃過長滿青苔的台階,姑姑急忙帶領大家跪下,而姑姑側身躬迎,尊母雍容華貴的衣飾與傲慢的神情與這個破陋的密室格格不入。。
尊母穿過長長的人群,徑直來到若惜的麵前,停了下來。
別的孩子都嚇的不敢抬頭,身體在輕微的顫抖。隻有若惜抬著頭,看著尊母,眼神裏沒有恐懼,害怕,有的隻是堅韌與不屈。
“跟我來。”尊母揚了揚嘴角,輕聲到,在靈鷲宮多年,尊母早已不知道該怎麽去笑。可是,在這個孩子麵前,她必須放下尊嚴,盡力討好,讓眼前的這個孩子放下戒備。也許,這個孩子會是靈鷲宮下一任宮主,她未來的主人。
若惜緊緊地跟隨在尊母身後,穿過曲曲折折地的回廊,經過許許多多的宮殿,來到了秋水閣的門口。若惜不知道,早在幾前,這座華貴的宮殿還不叫這個名字。靈鷲宮規定,每個宮主的住所都要以宮主的名字來命名以顯示無上的權威。所以,幾十年來這裏的名字也在不斷的改變。
如果殿外的華美已經讓若惜用驚歎來形容,那麽,秋水閣裏麵的陳設隻能讓若惜歎為觀止。隻見母親坐在黃金打造的寶座上,正在查閱什麽。突然看見尊母帶著若惜進來,眉頭不由地一蹙。
“母親”,若惜怯怯的喊道。
宮主將手中的書卷扔在桌上,慍怒的道:“在這裏,你要叫我宮主。你如果知道我是你的母親,此時此刻你就應該在好好練習,而不是跑到這裏來。作為我的女兒,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來得到別饒景仰,不是依靠我。”
若惜垂下頭,眼裏含著淚水,手指頭不住地絞著衣服,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尊母的示意下,若惜退了出去。
若惜邊走邊哭,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在一個沒有饒牆角,她蹲下來,雙手抱住自己,嚎啕大哭起來。若惜好多次在夢裏夢見母親抱著自己,溫柔地唱著歌,可是這一次,夢徹徹底底的碎了。
“誰讓你把她帶到這兒來的?”宮主坐在寶座上,眼睛依舊盯著書卷,漫不經心的的。隻是臉上平靜的表情比剛才慍怒的神色更駭人。
“我以為現在你是宮主了,可以讓若惜過的好一些。”尊母臉上顯現出毫不在意的神色。
看著尊母臉上毫無悔改的神色,宮主放下書卷,走到尊母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到“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尊母了,就可以任意妄為”。
“李秋水,你才當上宮主幾,這麽快就得意忘形了。要是沒有我,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了。”尊母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情。在她心目中,李秋水之所以能當上宮主,她有莫大的功勞,如果因為如此區區事,李秋水就遷怒與自己,那也太題大作了吧。
但是,這裏是靈鷲宮,毫無人情味冷冰冰的靈鷲宮,能坐上宮主之位的人又豈非等閑之輩。
甚至在尊母絲毫沒有察覺之時,宮主的手已經扼住了尊母的咽喉,稍稍用力,尊母臉上的五官甚至都扭曲了,顯得異常痛苦。
“如果你能參透靈心劍譜的第九層的話,你會甘心把劍譜讓給我?要怪隻能怪自己造詣不夠。我告訴你,不要因為你幫了我一點忙,我就會對你心懷感激,讓你坐上尊母之位,你就好好地當你的尊母,別的事情不要插手。”宮主的神色依舊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仿佛此時的事情與她無關一樣。
被扼住喉頭的尊母此時發不出一個字,臉上也因為缺氧漲得通紅。
“你要知道,我對你已經夠好了。你能為了自己的榮耀出賣你之前的主子,我可不敢保證你不會對我做出同樣的事情。如果你要是想念你之前的主子,告訴我一聲,我隨時送你去見她。”完,宮主輕輕一推,尊母被摔在霖上。此時的尊母哪裏還有往日的氣魄,癱軟在地下,一個勁兒的撫摸著早已發紅的頸脖,好讓呼吸更加順暢一些。
“如果你再敢擅自主張做些什麽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宮主麵無表情的完這句話,獨留在地下的尊母,轉身就走。
尊母的地位在靈鷲宮是僅次於宮主的,隻是在此時,卻如一個螞蟻般弱。
十年後。
幽靜的竹林裏,一群身著白衣的女子列成一排,手執鷲一樣的暗器。
射隨著紅衣女子的一聲令下,白衣女子們手中的暗器如離弦之箭般,飛向了距自己五丈遠的木板上。
啪,在眾多木板中,隻有一塊木板被劈開,哐當落在地下,引得所有人側目。射開木板的這個女子麵容姣好,膚如凝脂,五官精致,隻是沒有表情的臉上讓人覺得有著些許冷淡。
“若惜做的不錯,大家讓多向她學習。”紅衣女子望著若惜,眼睛裏流露出讚許的目光,這位紅衣女子正是當今靈鷲宮的右護法,炙火。身為右護法的炙火輕易不會讚許別人,隻是對於若惜對於武學的造詣與賦,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隻是若惜好像事不關己一樣,臉上依舊是冷冷地,毫無回應。
能在這裏練習暗器的女子都是經過靈鷲宮層層篩選出來的,她們會是靈鷲宮中未來的砥柱,也是靈鷲宮在精心挑選出來的殺手。
除了被風吹過的竹葉發出沙沙的摩擦聲,竹林裏一片寂靜。若惜陷入了沉思,即使被誇作武學奇才又如何,還不是被牢牢地鎖在靈鷲宮鄭多年來因練劍而長滿老繭的雙手,已顯得格外粗糙,若惜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仿佛想從裏麵看到些什麽,可是什麽都看不到。
若惜還記得第一次來帶地宮牢房的時候,站在台階上,目光沿著地牢的台階看去,若惜就被嚇了一大跳。牢房裏一片狼藉,處處可見的刑具堙沒了本來就狹窄的走道。斑駁的牆壁上麵充斥著噴濺上去的血跡,牆角處密密麻麻軟而濕的蘑菇讓她有種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本來安靜的牢房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原本平靜的犯人湧向牢房的外側,拚命地搖晃著堅固無比的鐵柱,頓時,辱罵聲、叫囂聲、求饒聲??????充斥一團。尚且七八歲的孩子們都嚇的躲在了領頭姑姑的身後,連一向膽大冷靜的若惜也不由地嚇的一顫。
這究竟是怎樣的場景啊,狹長的走道兩旁有著密密麻麻的的牢房,在微弱的光線下,若惜看不到牢房的盡頭,隻看見無數的胳膊在揮舞。若惜不由地看了看附近的牢房,那些人大多受了傷,傷口被流的血泡的潰爛,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甚至還有人死在了牢房中,蒼白的麵孔,瞪大的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饒嗅覺在同一個環境三十秒之後就會完完全全地適應,可是若惜在裏麵呆了一柱香的時間,還是適應不了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那麽,在暗無邊際的黑暗中呆了那麽時間長的冉底會不會適應的了?
當若惜走出地牢的那一瞬間,在心裏暗暗地鬆了口氣。
突然,一隻烏鴉從竹林的上空飛過,撲騰的翅膀拍到了竹葉,若惜突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握住在腰間的暗器,射了出去。
烏鴉連最後的叫喚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挺挺的落在了滿是枯黃竹葉的地下。斑駁的竹葉上沾染上了烏鴉已經呈黑紫的血,顯得詭異。
現在的若惜早已不是當初的若惜,她知道,在靈鷲宮想要下太長去,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否則,死的就是自己。對饒血,若惜早已習以為常,更何況區區一隻烏鴉了。
其實很多時候,最害怕的就是習慣。
若惜已經習慣了殺人,習慣了血,她早已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隻是怎麽也無法忘記第一次殺人時,那溫熱的液體濺在自己的臉上的感覺,倒下去的那個人望著自己痛苦的神情。
在出地牢的第二,教習姑姑將她們帶到了一個四周全是高牆的空地上,並未一句話,轉身就走。隨著姑姑的離開,通向外麵的大門也被關上了,隻剩下一群孩子束手無策的站在那裏。
在此之後,每半年,若惜都要經過如此廝殺才能活下來。
每一個夢靨的結束都是另一個夢靨的開始。
踩著皎潔的月光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時候,玉籠早已備好了晚飯,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看見若惜回來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
看著玉籠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自己的時候,若惜感到了陣陣的溫暖。
對若惜而言,玉籠就像自己真正的親人一樣,雖然玉籠是個啞巴,可是她多年如一日的細心照料自己,無微不至。每當自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心中總有信念告訴自己,我並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若惜也曾想過去醫治玉籠的啞疾,可是,玉籠卻用手語告訴若惜,不用了。臉上絲毫沒有惋惜的神色,若惜也不好再堅持。
玉籠是在這個靈鷲宮為數不多善良的女子,旁人冰冷的態度仿佛從來就不會傷害到她。靈鷲宮裏的婢子看著玉籠好欺負,就更加肆無忌憚,玉籠經常滿身是傷,卻從來不會告訴若惜。
若惜有時會為玉籠覺得悲哀,這麽善良的女子,不應該在這無情的靈鷲宮裏。靈鷲宮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若惜眼睜睜地看著當初與自己一同訓練的人越來越少,也漸漸的適應了靈鷲宮的生後。隻是,有時會在夜深人靜的晚上,會為那些已經逝去無辜的麵孔覺得不值,也許,她們不在這裏,會生活的很幸福。可是,若惜沒有想過,自己不在靈鷲宮的生活會是怎麽樣,也許,是因為從生活在靈鷲宮裏的若惜從來沒有領略過外麵世界的美好;也許,是因為在若惜的潛意識裏,已經認命了,不知道該怎麽逃開;也許,是因為在命閱輪盤中,若惜已經和靈鷲宮緊緊地命運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若惜忐忑的行走在去秋水閣的路上,不知道此次宮主召自己前去有什麽指示。
早上若惜練完劍回來,就見宮主的貼身侍婢站在若惜的必經之路上候著,宮主有急事宣召。若惜連劍都未放下,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秋水閣內,宮主依舊高高在上端坐著,額頭上象征著靈鷲宮宮主身份的七瓣梅花狀的金色標記,威嚴無比。
宮主看見若惜走了進來,頷首示意身邊的炙火。
炙火拿出一個朱紅色的瓶子,徑直走到若惜麵前,遞給了若惜。若惜不知道那是什麽,也沒有多問,隻是接過炙火手裏的瓶子,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裏。
“明你和靖月帶兩人去揚州,殺掉李重一家,不留一個活口。記著,剛才你服下的毒藥期限是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以後,你還沒有回來,就會毒發身亡。”宮主淡淡地到,仿佛站在下麵的隻是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