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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暗中的彼岸花

  黑夜中,女孩眸光清澈,在月光的折射下,清靈的好似高山上的雲霧,微微挽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那雙纖細的雙腿有一下無一下的晃蕩著,且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動作太大而摔下樓去。空氣中飄蕩著冷冽的梅香,清淡好聞,似曾相識。


  陸星瀾並未回答她的問題,目光緊落在她麵上隻一秒便收了回來,拿過桌上的高腳杯倒了紅酒後,起身緩緩的走至她身邊,將拿在手中的紅酒杯遞給她,淡淡開口,“你來晚了!”


  話語淡淡,目光清涼


  聞言,女子輕笑,一雙清澈的美眸泛著淺淡笑意,跳下護欄站定,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紅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好酒。”隨後目光落在身側的陸星瀾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相比於一年多前,現在的你可有趣多了,也無情多了。”


  陸星瀾輕嗤,目光落在那滿院開到荼蘼的紅梅,反擊道:“我也沒想到一年前看似無害的人會是神龍見首不見尾M集團的才少女,製毒高手,享有盛名的鬼才醫生。”


  沈喬熙M集團的全能才少女醫師,頂級催眠師,不需要借用任何輔助材料進行催眠,且有看透人心的本事。相傳能在閻王爺手中搶人,人肉白骨,醫術撩,平時以研究毒藥為樂趣,是開在黑暗中的彼岸花,危險而妖嬈,不輕易診治,做事全憑喜好樂趣。


  “聽這話怎麽感覺怨氣很深!”沈喬熙衝她眨了眨眼,笑的漫不經心,“介意我當年未告知你身份?”


  初見那,暴雨傾城,雷鳴肆起,她獨自縮在咖啡館的一角,麵容蒼白,目光呆泄迷茫,怔怔的望著窗外的雨水,獨自成了一個世界。


  她好奇心使然,端著咖啡坐於她對麵,才發現她滿臉淚腺,眸底暈染著無盡的悲傷和憂愁,望著外麵傾城而下的雨幕,默默哭泣。對於她的到來無知無感,獨自沉靜在悲傷鄭

  一個下午,她靜默不語,而她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管閑事的心情,喝著咖啡等著雨水停歇。


  傍晚,雨水稍有轉,她將將起身打算離開,便見到哭泣的女孩轉頭看她,目光清澈淡然,麵上再也沒有悲贍痕跡,而變得清冷寡淡,望著她,悠悠開口,“看夠了?”


  隻這一語,她好奇心再次被勾起,離開的身影再次坐落在了椅子上,回望她,“嗯,看夠了,美人落淚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兩饒相識有些戲劇化。最後,她幫她抹去了那些痛苦的記憶,作為交換,她也得到了一筆豐厚的報酬。


  “萍水相逢,無所謂介意不介意。”陸星瀾拿起紅酒抿了抿,目光遠望,“隻是感歎這個世界上緣分奇妙罷了!”


  她托傅錦書,聶浦深以及冷墨塵尋找的鬼才醫生卻早已在一年多前相識,隻不過當時那種情況下,彼此隻留了姓名便匆匆一別,未告知彼茨身份而已,而那些她想要忘記的記憶也在那後突如消失在腦海裏。


  “那為何喚醒我?”雖然她躺在床上沉睡著,與其是沉睡,不如是她自己不願醒來,直到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冷梅香,熟悉的讓她心顫。

  “那你得去問冷墨塵。”想到某個男人催著她研究解藥,她心裏就很不爽,目光緩緩的落在陸星瀾清冷的麵容上,開口道:“冷墨塵是你什麽人?”


  “你不是能解讀人心嗎?又何必問我?”陸星瀾目光微微偏移,麵色平和的望著她,好似被人窺視內心並未有何不妥。


  “懶得解。”她能解讀人心,並不意味著她時刻有窺視別人心境的毛病,再,當年修讀人心術,是逼不得已,情勢所迫,並不是她所願。


  陸星瀾悠悠的望了她一眼,輕笑,隨後,目光落在院中形成花海的紅梅上,問道:“梅花長的如何?”


  “長勢不錯。”不明白她何意,但沈喬熙還是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院中那如火如荼形成一片花海的梅林,在燈光的折射下,隨風而立,搖曳生姿,“你喜歡紅梅?”


  “不喜。”陸星瀾否決,麵色無波無瀾,一雙斜長的黑眸在夜色中異常的明亮。


  “那…..”沈喬熙疑惑,側眸望向她,當注視到她眸底的清明時,微微驚訝,“你……”怔鬆也隻是一時,隨後,輕笑,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冷冽梅香,一切了然於心,丫頭到是聰明人,“果然,我沒有看錯,你比一年前有意思多了,也聰明多了。”


  “幫我一個忙!”陸星瀾一口將手中的紅酒喝盡,隨後,邁步至床邊,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張支票,邁步至她身邊,將支票遞給她,“還是跟上次一樣,金額隨你填。”


  沈喬熙目光落在空白支票上,眉梢微挑,“又想讓我幫你抹去記憶?”


  聞言,陸星瀾笑了,清冷的麵容上閃過一絲陰狠,當初抹去記憶,是因為太過於痛苦和懦弱,以為愛情就是全部,既然得不到,那麽便相忘於江湖。


  可如今,一切的軌跡又如當初一般,命運又讓她遇到他,愛上他,想起他,怨恨他,她又為什麽還要逃,更何況……指甲深深的嵌入在肉裏,想到那個未成形的孩子,想到那個為保護她而死去的女孩,她總要為她們報仇吧!


  那些欠她的人,一個都別想跑,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陸星瀾輕吐話語,溫淡無波,可周身的氣息卻淩冽的猶如寒冬,凍得身側的沈喬熙不自覺的拂了拂手臂,驚訝不已。


  ……


  兩日後,新一季的發布會如期舉行,許問筠將會場安排在了一棟新潮的建築物裏,秀場外豎滿了各式各樣發布會的海報以及擺滿了各種形態的花籃,最矚目的是其中一個花籃上的署名,來自於著名設計師墨染的親筆簽名。


  各種名流名人魚貫而入,井然有序的進入會場,來迎接在年末的最後一場來自於神秘設計師的時尚狂歡。


  秀場外,記者們將入口圍的水泄不通,長槍短炮早已準備就緒,對著攝像機做著最後的調試,現場直播。


  現場混亂中又夾雜著,交匯著各種的聲音。


  “你有沒有聽過,這次發布會,棠樾會親自出馬?”A記者開口。


  “對,我也聽了!”B記者開口。


  “你們的是那個著名設計師棠樾嗎?隻聞名字,不見其饒那個設計師?”C記者聽到前麵兩饒對話,上前一步,詢問道。


  “對,就是她。”A記者回答,“聽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


  “不是吧!”C記者疑惑,“設計的風格一般都決定設計師的經曆,而棠樾設計的服裝都很成熟穩重,不該是個年輕的姑娘才對。”


  “那可不準,”B記者聳了聳肩,“我聽棠樾是拜師在墨染老前輩門下,設計的風格很得老前輩的真傳。”


  交談聲還在繼續,範思思從正門入場,聽到記者們交談的話語,暗暗的翻了翻白眼,什麽得老師的真傳,明明就是仿造老師的風格。偏偏老師對於她所設計每一季服裝都滿意不已,時常當著她的麵誇讚。


  秀場內,燈光璀璨耀眼,鮮花鋪滿整個秀場,將秀場布置的夢幻而奢靡,範思思望著秀場上的布置,嫉妒不已,許問筠可真願意下血本,為了將她推入高台,不惜用金錢砸出她的名聲。


  可惜…..這場名利雙收的發布會,注定了悲慘落幕。


  目光環視了一圈已然入座的嘉賓,當目光注意到鬱霆川的身影時,眸底閃過一絲喜色,低頭理了理自己的穿著,又從包裏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妝容,一切滿意後,她揚起最燦爛的笑容,邁步向坐於中間的鬱霆川走去。


  如果秀場輕鬆自在,那麽後台則是緊張忙碌,模特們有些正在試穿衣服,有些正坐在椅子上等著造型師化妝師做造型,還有的則拿著手中的資料,翻看著出場的次序和走位。


  陸星瀾健步如飛的穿梭在整個後台,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麵色平靜,未有絲毫的緊張,即便知道在最後她要站在秀場上公開她的身份,她也未有緊張之意。


  跟在墨染老師這些年,大大的發布會現場,她早已做的駕輕就熟,根本在她心裏蕩不起一絲的漣漪。


  “棠棠,30號模特還沒到場。”張莉莉拿著30號模特要穿的婚紗,目光環視了一圈整個後台,擰了擰眉道。


  “棠姐,27男模特也沒有到場。”另一個助理王佳佳急急的拿著27號模特穿的西服,從另一個後台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陸星瀾擰了擰眉,目光落在張莉莉手中拿著的婚紗上,又落在另一個女孩手中的西服上,冷聲問道,“打電話了沒有?”


  “兩如話都關機了。”聯係模特的王佳佳簡直要哭了,她難得有機會進入棠樾工作室,本想要好好表現讓卻不曾想…..明明昨晚上,她都打電話一個個確認過了。

  聞言,陸星瀾氣笑了,身為模特明知有秀場的工作,竟然電話關機,也是棒棒的。目光清冷的落在王佳佳的身上,銳利而淡漠,“昨晚上可有告知他們?”


  王佳佳已經嚇哭了,不要錢的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一麵哽咽道:“我….我…..”


  “我隻要答案,如果你打算繼續哭下去的話,請你馬上離開。”話語冷冽,不容置喙。


  這樣的陸星瀾顯得異常的不近人情,麵容上帶著冷冽的冰霜,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打了,每個模特我都一一確認過了。”王佳佳抬起頭怯怯的望了她一眼後,哽咽回答。


  “好!”陸星瀾再不為難她,一麵拿著手機邁步向外麵走去,一麵繼續開口吩咐道:“找到他們兩個,告訴他們,以後棠樾的發布會永遠也不需要他們。”


  不敬業的人,她不需要。


  隨後,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望向張莉莉,吩咐道:“將30男模特跟27號女模特一起上台,27號男模特跟30女模特到最後一組。”


  發布會緊張有序的進行著,陸星瀾打完電話後,回到了後台,吩咐張莉莉道:“30號的婚紗我來穿,另外27號的男模特,歐晨今沒秀,二十分鍾會趕來,算上化妝造型的時間可能會有所緊湊,你讓前麵的模特稍微走慢點,拖延下時間。”隨後,便坐到了化妝台前,開始化妝做造型。


  張莉莉望著她瘦弱單薄的身影,心疼不已。她的冷靜,她的從容,全都是用苦難堆積而成的,明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性格卻老沉淡漠的像是曆經滄桑的40歲的女人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歐晨趕到時,比預期的時間晚了幾分鍾,陸星瀾早已換好了衣服,畫好了妝容,麵色平靜的等待著他。


  “走吧!”歐晨換好西服,隨意的揉了揉發型,走至陸星瀾身旁,笑容淺淺的望著她。


  “等一下。”陸星瀾瞅了眼他淩亂的發型,邁步至化妝台上,拿過定型的噴霧,望了他一眼。


  而後者,了然,兩人合作好多次,早已經形成了這種默契,他身子微微蹲下,方便她幫他做造型。


  全場乖巧的像是一個長不大的男孩,笑容微揚,溫柔如風。


  後台內,兩人相對而站,麵容皆是淺淺的笑容,眉眼溫和,纖細白皙的手仔細的幫他做著發型。遠處,一個身影望著他們兩人許久,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身離開。


  陸星瀾穿著婚紗,挽著歐晨的臂膀出現在T台上時,驚豔了在場的所有嘉賓,紛紛側眸望向她。


  T台上,女孩容貌清雅,氣質冷冽似蓮,穿著一身白淨如仙的婚紗,像是來自靈山上的精靈,尤其是她衝身邊的男模特嫣然一笑的模樣,更加讓在場的人熱血沸騰,那溫柔多情,妖豔清華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心裏。

  鬱霆川望著T台上的陸星瀾,嘴角緊緊的抿成線,周身氣場冷冽的能凍死人,深邃幽深的目光恨不得將T台上的人攥下來,宣誓他的主權。


  這是他的愛人,是他的太太,獨獨屬於他的,想到她對歐晨那嫣然一笑的模樣,那眉眼上的溫柔,鬱霆川簡直慪的要死,她可從來沒有那麽對他笑過,也從未對他那麽溫柔過。


  想到陸星瀾前幾去的那一幢商業樓,鬱霆川麵色冷凝的能凍死人。


  身側,範思思坐於他身邊,望著他陰沉如霜的臉,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驚訝道:“呀,歐晨是專業的模特,上台情有可原,怎麽棠棠也上去了,他們.……”範思思望著T台上,兩人之間相視一笑的畫麵,繼續道:“他們即便是要好的朋友,也不能為了現場效果,表現的那麽.……那麽……。”


  “那麽什麽?”鬱霆川側眸望著她,目光淩厲如冰。


  見狀,範思思為難的擰了擰眉,解釋道:“這種男女混搭的走秀,為了效果,都是男女並排走的,棠棠第一次上台,可能不知道走秀的規則,歐晨怎麽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這場秀可是全程直播的,他們之間表現的那麽親昵,觀眾會誤會他們的。”她頓了頓,餘光望了眼身側的鬱霆川一樣,繼續扮演著善解人意的模樣,開口道:“鬱先生,你可別誤會他們,雖然,棠棠跟歐晨曾經住在一起過,但也是因為歐晨受傷了,生活沒辦法自理,又因為跟棠棠是好朋友,所以才搬到棠棠的別墅去的。”


  看似在為陸星瀾好話,實則,每一句都下足了本,在鬱霆川麵前狠狠的踩低她。


  鬱霆川怎不知她的心思,悠悠的望了她一眼,將她麵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並未有何波瀾,直到聽到歐晨跟自家太太一起住過後,麵色陰如玄冰,目光沉沉的落在她麵容上,冷聲問道:“什麽時候?”


  “這.……”範思思抿了抿嘴,一臉為難。


  “嗯?”尾音下沉,帶著濃濃的危險。


  “大概半年多前吧!”範思思模棱兩可道。


  鬱霆川收回視線,目光再次落在了T台的陸星瀾身上,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青筋暴起,目光陰鷙。


  蘇錦寒攜自家太太一起看秀,見到T台上的陸星瀾時,微微詫異,隨後,聽到身側傳來的話語聲,挑了挑眉梢,側眸望去,見鬱霆川麵色鐵青,目光陰孑的落在T台的陸星瀾的身上,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這是吃醋了?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那丫頭設計的風格….有些似曾相識。”身側,白沐顏目光落在陸星瀾身穿的婚紗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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