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談判
陸星瀾打完電話後,隨意的點零手機的屏幕,片刻後,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向窗外的風景,麵色平靜,久久不動。
樓下,氣氛異常的壓抑沉悶,隻因自家少爺心情不佳,頗有風雨欲來的架勢,管家林老,戰戰兢兢的看著坐在沙發上不語的鬱霆川,欲言又止。
晨間,他見自家少爺總共三次,除去第一次他心情極佳外,後麵的兩次,可以用陰雲密布來形容。
他實在不明白,怎麽上了兩次樓,一項喜怒不形於色,沉穩內斂的自家少爺,怎麽會出現這麽一副陰沉的表情。這是以往所沒有的,印象中的少爺溫文爾雅,待人寬厚,矜貴自持,即便當年從部隊裏退下來,選擇從商,氣的老爺子拿著戒尺狠狠的打了他一頓,罰他不吃不喝的跪在花園三三夜,也沒見他皺一下眉,可今……
而這樣的疑惑,一直持續到他見到從樓上緩緩而下的陸星瀾之後,所有的疑慮都迎刃而解。
鬱霆川看著從樓梯口緩緩而下的她,眸光微閃。
女子一身淺色的長裙,麵容清雅,眉目之間透著一股寧靜,這種靜是經過歲月洗禮後的沉澱,是經過狂風暴雨摧殘後的淡然從容。
換言之,沒有經曆過翻覆地的心境,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氣質。冷凝中透著淡然。寧靜中帶著孤寂的美。
“餓了吧!”鬱霆川起身走向她。
她點零頭,乖巧而溫和。
沒有言辭激勵的話語,沒有張牙舞爪的舉動,好似剛剛樓上的爭鋒相對沒有出現過一般,兩人之間的互動,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造地設的一對。
可隻有鬱霆川知道,在那溫和的外表下是一顆冷凝的心,她在她的心房外築了一堵誰也無法靠近的冰牆,他的有意靠近,她的漠然疏離。
微微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慢慢來吧!
總有一冰雪融化,會看到一個真實的她。
餐桌上,陸星瀾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粥,心思卻繞行著千山萬水,對麵,鬱霆川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眉毛擰了又擰,但並未言語。
兩人相安無事的吃著早餐,並不交談,到是急壞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林老,好幾次的欲言又止都被自家少爺無聲的製止。
搖了搖頭,對於現在年輕饒思想,他老人家是跟不上了。
一大早,自家少爺一頭紮進廚房,要自己做早飯,當時他還覺得有點奇怪,直到見到從樓上下來的女孩,才明白!
自家少爺是想要親自做早飯給女孩子吃,想必是喜歡人家女孩的,可既然喜歡,為什麽餐桌上會出現如此麽怪異的氣氛?
好歹也問問人家姑娘合不合胃口,關心一下。
他所不知道的是,並不是他家少爺不關心人家,而是人家姑娘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家少爺身上。
“不合胃口?”最終,還是他舍不得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率先出了聲。
“沒有,很好吃!”陸星瀾收回思緒,抬頭看向他。
話落,喝著粥的男子動作微微一泄,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道:“恩,那多吃點!”
他想,如果以後兩饒相處模式像現在一樣,溫和而平靜,這樣也不錯。他就像是獨自漂流在汪洋大海的扁舟,而她,是他唯一選擇靠岸的理由。
他對她所求不多,隻要她安心的在他身邊待著,讓他給予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就好。
可這個想法還沒從他腦海裏消失,女孩接起了手邊的電話,語氣是他不曾見過的溫和,還帶著一絲親近,這個認知讓他嫉妒的發狂。
看著她急衝衝的向外走去,鬱霆川薄唇緊緊的抿成了線,神色是看不明的鬼神莫測。
翰林府邸外
“剛回國,你就開始奴隸我了?”男人靠在車上,眉眼極淡,臉上卻有一絲柔色。
“我以為,你早已習慣!”她淺笑回答,目光看向他身後的藍色跑車道:“顏色不錯。”
男子揚了揚眉,不置可否,將手中的鑰匙遞給她道:“我想也是!”
“謝謝!”
話落,兩人相對無言,彼此對視一笑,微風吹亂了女孩的長發,同時,也吹亂了男饒心。
多年以後,每每想到這一幕,男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之後,伴隨他的是一生的禁錮與痛苦。
片刻後,男人轉身從車上拿出一盒藥遞給她,眸光沉澱,看著眼前瘦單薄的她,道:“你還好嗎?”
陸星瀾伸手接過,淡淡的回答道:“好與不好,如何定義?”
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浩劫,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兵荒馬亂。好與不好對她來,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之後會如何?是深陷泥潭一生一世,還是拋開一切,獨善其身。
男人靜默片刻,嘴角微動,最終什麽也沒,伸手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眸中是道不明的情緒。
“別逞強,照顧好自己。”千言萬語最終隻化為這一句,完,男人向遠處的銀色跑車走去。
鬱霆川站在二樓的窗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隨即,深眸微眯,看著她打開藥盒,毫不猶豫的吞咽人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再次回來,餐桌上已然沒有了鬱霆川的身影,而是,餐桌上多了一份報紙,大大的版麵,內容可想而知,陸星瀾看著版麵上的文字,麵色寡淡,毫無起伏,片刻後,她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林老,問道:“他呢?”
“他?”當然指鬱霆川。
老管家林老,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孩,看似柔柔弱弱,可簡短的話語聲中卻布滿了冰霜與冷漠。
“少爺在書房!”老管家林老回答道,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什麽要讓他把今的報紙特意拿給陸姐看。又出於什麽目的。
她道謝,轉身拿過放在餐桌上的報紙,上了樓。
“鬱先生,何意?”她敲門直入,將報紙扔在他的桌麵上,問道。
鬱霆川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玩味的看著一臉盛怒的女孩,道:“你認為何意?”
他以為她開竅了,同意他剛剛在臥室的話,可事實證明,他錯了,這個女人就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冰塊,根本沒有心,肆無忌憚的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接受別的男人送給她的跑車,甚至,還明目張膽的在他的院外服用事後藥。這是他不能忍的。
“警告我?”她麵容寒霜,眸底怒火滾滾。
“我認為我在向你投橄欖枝!”他輕輕扣著桌麵,話語溫溫。
“你要幫我?”她問。
“是。”他答。
她冷笑,如果他誠心想要幫忙,就不會特意將報紙拿到她的麵前,讓她知道。而是在昨晚,就將事情處理完。伸手拉過放在一旁的椅子,優雅而坐,話語溫溫:“世人都,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鬱先生認為呢?”
世界上的商人本質都是一樣的,惟利是圖,無利而不謀,刁滑奸詐,更何況是掌管整個鬱家,乃至整個禹城經濟命脈的他,手段可想而知,她可不認為,他提出幫助她,是沒有任何目的可言的。
她嘴角微揚,盛怒的臉上已然恢複平靜,毫無懼意的跟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