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陸盛也覺得就連旅行都不肯放下畫筆，更證明她非常熱愛創作。
大概是察覺到陸盛的目光，陸雲闔上素描簿，對他說道：“差不多該洗漱了。”
“嗯……”
陸盛一下子又回到現實。
陸雲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於是他們走出房間。
“唉呀，這不是陸雲嗎？”
在前往澡堂的短暫路程，兩個人不期而遇。
對像不是陸盛認識的人，而是陸雲的朋友。
“靜……”
陸雲如此稱呼對方。那是一位留著烏黑長發，年齡與陸雲相仿的女性。跟陸雲相較之下，身材顯得更加胖。她身上穿著浴衣，濕潤的頭發冒出熱氣，應該是剛洗好澡正要回房。
“真的是陸雲阿？真沒想到會在這裏巧遇。”
靜很興奮地對陸雲如此說道。不過陸雲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陸盛這才發現陸雲真的很不擅長麵對這種人。
“真是的，你這個千金小姐，怎麽會來住這種寒酸的旅館？”
“唉呀，這種旅館也有這種旅館的優點。”
“那我就不清楚了。有錢人的夏天不是應該去夏威夷嗎？這樣一來就不會碰麵了。”
靜開朗地主動攀談，不過陸雲依然口出惡言。陸盛完全無法插話，隻能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
“夏威夷啊……也對，以前的確是夏天必去的景點……不過呢……”
“不過什麽？”
“還是不好，因為夏威夷的男人都太輕浮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陸雲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態度。
“所以今年就來這附近鎖定當地的年輕人囉。”
不過靜=依然笑的很開心。也許她知道陸雲討厭自己，反而覺得很得意也說不定。
“那還真是不幸啊。”
“外國人是很溫柔啦，平常的時候還不錯，可是到了緊要關頭總覺得少了什麽。男人果然還是要強勢一點比較好。”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就是這種人啊。”
靜對陸雲直白的的厭惡不為所動，反而洋洋得意。
“你老是做這種事，小心暑假結束會後悔。”
陸雲提出警告，可是靜隻是一笑置之。
“放心好了，我認識好醫師所以不用怕，喔嗬嗬嗬!”
“……原來如此，還真是準備周到啊。”
陸雲似乎放棄與靜繼續交談，對陸盛使了個眼色，走向原本的目的地——澡堂。
“唉呀？”
可是靜一看見陸盛，馬上抓住陸雲的手腕，拖著陸雲走到離健一稍遠的地方。
“還有什麽事啊？”
陸雲很不耐煩。靜應該也知道對方不想繼續多說什麽，可是完全不加理會，把臉湊過來壓低聲音反問陸雲：“那個男生，難道就是陸雲的男朋友？”
那個男生一定是指陸盛，現場也沒有其它人。
“……是啊，有意見嗎？”
沒想到陸雲竟然這麽回答，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她的男朋友了。
“啊、真的啊。那真是恭喜你囉。”
聽完陸雲的說明，靜表現出打心底為對力高興的模樣。看來並非因為講破陸雲的謊話而在嘲笑對方。
“多謝你的好意。”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你。因為你隻知道畫畫，對其他人完全不感興趣，真怕你哪天會因為努力過頭而走火入魔。不過現在的你也學會該怎麽玩了。”
“被你說我在玩還真不習慣。”
“不要想到不好的地方嘛!懂得用功也要懂得玩啊。不過我一直以為老爺你對男人沒興趣，原來你是外貌協會啊。那個男生長得很不賴喔。”
“多謝你的誇獎”
靜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接著更進一步湊近陸雲，問了其它問題。盡管已經刻意壓低音量，陸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做過了嗎？”
陸雲因為這個問題全身僵，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能瞪著靜。
“……還沒做嗎？”
“不關你的事。”
靜又問了一次，陸雲終於回答了。靜退後幾步，看起來像在思考什麽。
“原來如此，你打算今天才要分出勝負啊……真是對不起，我好像打擾到你了。”
“你光是出現就足以讓我困擾，何必多作解釋。”
“唉呀唉呀，你還是一樣不假辭色呢。”
麵對陸雲的惡言惡語，靜絲毫不為所動，依然開朗地說道：“既然打擾到你，那我還是先走啦。”
於是乖乖從陸雲身旁走開。
“再見。”
陸雲不甘不願地道別之後，以手示意要陸盛趕快過來。
“陸雲的男朋友也再見囉。”
走過陸盛的旁邊，靜也向他道別，所以陸盛也回了一句：“啊、再見。”
“你不用多嘴。”
陸雲說完之後便大步前進。陸盛雖然知道陸雲想要趕快離開，還是忍不住回頭觀察靜的行蹤。
“……”
他看見靜走進他們所住的房間隔壁，趕緊跟上陸雲的腳步。
“剛才那個人好像住在我們隔壁。”
“是嗎。”
陸雲似乎早已料到，所以沒什麽反應。
“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啊？陸雲的朋友？”
“朋友……或許吧。”
陸雲不情不願說起靜的事：“我們在高中參加同一個社團，名字叫有馬靜。雖然是千金小姐，可是個性很低級。”
“這我倒是看得出來……”
陸盛說到這裏，才想到靜與馬冴同姓。不過馬也不是什麽罕見的姓。
“她的嗜好是倒追男人，同學都說她是那種女人。看樣子還是死性不改。”
“……從剛才的對話就可以感覺得到，原來是真的。”
陸盛覺得陸雲對她的評論好像似曾相識。
“你小時候叫那棟建築物什麽來著？幽魂大樓？”
不認識馬冴的陸雲把話題轉到其它方向。
“幽靈大樓。”
“靜的爸爸就是那棟大樓的所有者。”
“是喔……”
陸盛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棟幽靈大樓不就叫做馬氏第三大樓嗎？
“呼……”
洗好澡之後，陸盛還是無事可做，陸雲因為洗比較久所以沒那麽早回來，現在陸盛連想看她畫畫都沒機會。
自然而然想起馬冴的事。
剛才遇到的那位女性——馬靜，以及名叫馬氏第三大樓的那棟大樓，這兩者與馬冴一定有所關聯。
盡管沒有確切證據，不過馬靜與馬冴乍看之下雖然不同，但也有幾分相似。
“剛才那個人應該是馬冴同學的姐妹？”
不過那又怎樣？陸盛心想，眼前就算想起馬冴，自己的心情也不會變好。
馬冴說過自己身體可能是中毒，不跟男生親密愛晚上就睡不著。
這陣子原本都是自己負責這項任務，可是今天就沒辦法了，還有明天也不行。因為自己把馬冴留在那棟大樓裏，跑出來玩三天兩夜。
“馬冴同學會怎麽做呢……？”
陸盛很不安。雖然他知道自己跟馬冴不是情侶，可是每晚的親密，使他覺得幫助馬冴睡眠是自己的日常工作。
他不知道馬冴對於這點有什麽想法，不過就算問她，她也不會回答吧？陸盛自己也不想多加過問。
馬冴到底怎麽看待自己？陸盛對此經常感到不安。不過就算想破頭也得不到答案，因為馬冴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況且他們本來就不是男女朋友。
“她說沒問題。”
當陸盛跟馬冴提到旅行的事，她的確這麽說過。
馬冴親口說過“沒問題。”可是並沒有告訴陸盛為什麽沒問題。因為對方看起來不想多談，所以陸盛也沒過問。不過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透。
“果然……隻有去找別人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獨占馬冴的立場。馬冴不是誰的女人，也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即使馬冴為了安眠去找其它男人，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對陸盛來說，除了接受以外別無他法。
一想到這裏，陸盛便覺得他與馬冴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而且每天晚上那啥，但陸盛對馬冴的事幾乎一無所知。
跟馬冴每天發生超越普通朋友的關係，對馬冴的認識卻遠不如普通朋友。在大樓裏還好，到了外麵兩人還得裝成互不相識。即使是同班同學，也不曾在教室裏交談陸盛認為自己沒有指使馬冴怎麽做的權利。她隻是因為需要才會那麽做。或許馬冴隻是把自己當成方便的對象而已。
“應該吧。不過那也沒什麽不好。”
馬冴希望這樣，而自己也選擇這條路，馬冴會找上自己的理由，也是因為自己跟雲依交往，所以應該不會喜歡上她。
馬冴會找上自己，並不是因為兩人都持有1303的鑰匙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帶她去大樓的第一天，她就會對陸盛表明自己的狀況，請求他的協助。
“也沒什麽不好。”
陸盛又重複一遍，可是心中很想否定這句話。
馬冴說過：“我不做親密就睡不著，所以才要做，做的理由僅止於此。你願意隻為了嗎？”所以陸盛心想，自己千萬不可以有其它的念頭
跟馬冴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而已”，不允許其它非分之想。當沒有其它非分之想時，馬冴才會留在自己身邊。
“……不這麽想不行。”
陸盛解釋給自己聽，不過內心依舊無法釋懷。與馬冴分開不到廿四小時，陸盛已經感受到無法見麵的寂寞。
陸盛想見馬冴，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想法。認清楚這點，再次想起馬冴。
“呀!”
一聲短促的叫聲讓陸盛回過神來。隔壁似乎有人撞到牆。
“沒事吧？”
陸盛原本還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麽暴力事件，但他很快就聽出不是那樣
“討厭，白天不是已經親密了嗎？”
“有什麽關係!不行嗎？”
隔著牆壁聽到隔壁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應該就是那位馬靜吧。”
陸盛想起聲音來自馬靜的房間，也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什麽事。
“在這裏不行。我又不會逃跑。”
“我很擔心。因為馬靜小姐比我年紀大，又比我成熟。”
“可是在這裏會被隔壁的人聽見啊。”
馬靜雖然如此抱怨，也感覺不到兩個人打算換個地方。於是陸盛隻好主動躲遠一點。
“話又說回來，我要躲哪裏？”
陸盛環視房內，房間並不大。即使走個幾步，隔壁傳來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還是出去吧，反正也沒事做。”
陸盛這麽想著，然後走出房間。
“陸盛，你要去哪裏？”，
剛把門鎖上的同時，陸雲也回來了陸盛望著聲音的方向，看到身穿浴衣的陸雲正以狐疑的眼光打量自己。
“呃……沒有打算去哪裏，隻是非得離開房間不可。”
“到底出了什麽事？”
不解的陸雲皺起眉頭，打算走進房間。
“我建議你不要進去比較好。”
“到底怎麽了？”
“隔壁的房間……”
陸盛不想說得太清楚，隻是默默指著隔壁房門。
“原來是這樣啊，那個女人……真是受不了。”
陸雲似乎也懂了，忍不住低聲抱怨。
“真沒辦法，我去散個步吧。”
陸雲邊說邊從健一手上取過鑰匙，打開房門將自己的東西隨手一擱。陸盛也覺得拿著換洗衣物大概沒辦法好好散步。
看到陸雲快步走出房間。陸盛連忙追上前去問道
“那我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
陸雲頭也不回。
“那我也去散步好了。”
於是陸盛跟在陸雲後麵。
“真拿你沒辦法。你難道就不能一個人找點事做嗎？”
盡管陸雲嘴裏抱怨，還是稍微放慢腳步。陸盛原以為她會等自己，不過還沒走到陸雲身旁，她又開始往前走。
“鑰匙還是給你拿吧。”
陸雲隨手將鑰匙扔給陸盛，他趕緊手忙腳亂接住。
外麵比白天的時候涼爽多了，而且也暗上許多。這裏的路燈也比想像中來得少。
陸盛朝著海灘前進。由於光害少，所以這裏的星星特別耀眼，再加上海麵不會有半盞路燈，星星更是清晰可見。這可是在城市裏看不到的畫麵。
“原來有那麽多星星啊。”
陸雲似乎也有同感，不經意地出聲讚歎。
“我也嚇了一跳。”
仔細回想起來，小時候住的地方光害比較少，所以可以看見許多星星。但自從搬家以後，已經逐漸忘掉這種景象。
“是嗎。我竟然會跟你有一樣的看法……難道我也癡呆了？”
“……何必這麽說。看到美麗的星空，當然會覺得美麗。”
“嗯，說的也是。”
陸雲不否定健一的意見，如此答道。
走著走著，一條馬路橫在他們麵前。兩人停下腳步，確認左右是否有來車。
沒有車，於是快步通過。
“好像有人在放煙火。”
走下通往海灘的水泥階梯，可以看見遠處有群人正在放煙火。其中有人穿著白色浴衣，映出煙火的七彩光芒。
“……你要走另一邊？”
陸盛發現陸雲朝著煙火的相反方向前進，慌慌張張追趕上去。
“你如果想放煙火，等明天女朋友精神好一點再放。”
“嗯，那倒沒錯。”
陸盛沒有想放煙火到加入陌生人的地步，而且他也不愛湊熱鬧。陸雲的選擇是正確的。
“往回走吧。”
可是陸雲小聲說了一句，接著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咦？”
陸盛不明就理，隻好站著不動。陸雲拉起陸盛的手，拖著他往放煙火的人群前進。
“等、等一下，到底怎麽了？”
“不要大呼小叫。”
雖然陸雲的聲音很小，不過卻是不可違抗的命令。
“好吧。”
陸盛還是不知道為什麽，總之先順著陸雲。他們加快腳步，陸雲好不容易放開他的手。
“幹嘛突然掉頭，到底怎麽了？”
陸盛輕輕甩動重獲自由的左手，不滿地出聲抱怨。
“……那邊有個思想比馬靜還要令人無法忍受的家夥。”
陸雲隻說了一句，接著便閉口不語。陸盛不了解她的意思，一直盯著陸雲的臉，可是她卻把目光栘向海麵。
“……”
“自己猜吧。”
可能是受不了被陸盛盯著看，陸雲終於開口了。
“……我哪猜得到。”
“那就把它忘記。”
“好吧，隨便你。”
陸盛隻能照辦，當作沒發生任何事。反正陸雲也不是今天才開始說些莫名奇妙的話。
於是兩人一語不發走了一段路。雖然通過那群放煙火的人身旁，但那些人對陸盛與陸雲絲毫不在意，隻顧著玩樂。陸盛心想，或許那些人根本不想理會旁邊的人。
“對了，陸盛。”
離開放煙火的地方有一段距離，陸雲突然開口呼喚陸盛的名字。
“什麽事？”
“我是很不想問這件事”
“不想問就不要問。”
陸盛知道對方最後還是會問，所以隻是隨口反駁。
“你跟那個女孩交往真的開心嗎？”
結果正如陸盛所料，陸雲還是忍不住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開心啊。”
“是嗎。那我換個問法，你覺得那個女孩跟你交往開心嗎？”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你覺得她不開心嗎？”
老實說，陸盛也沒什麽把握。雖然主動提出交往的人是雲依，如果她不開心，分手也沒什麽了不起。但是被陸雲這麽一問，陸盛還是不禁有所疑惑。
“今天觀察了一整天，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很沒默契。”
“跟你沒關係吧？”
陸盛反射性地出聲抗議，可是心裏認為陸雲說的對。
“你們簡直就是大眼瞪小眼。”
“……大眼瞪小眼？”
“就好像打排球的時候，球飛到尷尬的位置，雙方都不知道誰該去接球，結果你看我，我看你，球就掉到地上。就像這樣，懂嗎？”
“我不太懂。”
“你跟那個女孩都是等待別人主動的類型。所以如果雙方都不主動，結果就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這樣不好嗎？”
或許事實正如同陸雲所說，但陸盛還是不願接受。
“至少對你來說，沒什麽不好。”
陸雲停下腳步看著陸盛，陸盛也跟著停下腳步。
“所以你想說這樣對雲依同學不好？”
“或許吧。”
陸雲隻說了三個字。她似乎在等待陸盛的反駁。
“你說這樣或許對她不好，那我也無法否認。”
“對你來說，她也許是可有可無的對象，可是對方是很拚命的。這樣的努力卻沒有任何進展，你不會於心不忍嗎？”
“是嗎……”
陸盛無法反駁陸雲的看法，隻能報以模糊的回應。
“那個女孩沒什麽缺點，也是一個好對象。可惜你們不適合。”
陸雲毫不留情，繼續說下去。
“那你覺得哪種女孩比較適合我？”
陸盛勉強地用這個問題打斷陸雲的話，但這個反應似乎也在陸雲的預料之中，毫不猶豫即刻回答：“年紀比你大，會發號施令的那種。”
“……我討厭那種像你的女人。”
陸盛說完之後，扔下陸雲逕自往前走。
陸雲過去的評論往往說的沒錯，但自己就是不想被陸雲點破事實。即使陸盛跟雲依之間有問題，也是他們兩人的問題。
“陸盛，你想逃避嗎？”
陸盛被陸雲的話拉回來，他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發現陸雲依舊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哪有兩個人的關係是完美無缺的呢？”
於是陸盛反問她這句話。既然對方說自己想逃避，自己也不能完全不響應。
“嗯？”
“我跟雲依同學之間的確有問題。可是有問題不行嗎？難道所有的男女或朋友都是毫無問題才在一起的嗎？”
“嗯，你說呢？”
陸雲說完之後竟然笑了。
“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你說的沒錯。天底下應該沒有……完美無缺的關係。”
陸雲走過陸盛身旁，繼續前進。
不死心的陸盛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麽要說那種事？”
“因為我覺得如果有問題，在一起就不會順利。”
陸雲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那你根本是多此一舉嘛。”
“可是你到剛才為止也沒想過，即使有問題也可以繼續交往吧？”
“話是沒錯。”
陸盛聽到這個問題，才發現先前的爭辯，或許隻是陸雲給自己一個思考的機會而已。不過也可能隻是巧合。
“對了，陸盛。”
陸雲再度呼喚一聲陸盛的名字。
“什麽事？我可不想再討論雲依同學了。”
“跟她無關。”
“那就好。”
“陸盛，親密時真的有那麽快樂嗎？”
“啥？”
陸盛完全沒料到陸雲會問這樣的問題，整個人呆若木雞。
“真的有那麽快樂嗎？”
“這……”
陸盛試著捫心自問，他從來沒考慮過快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