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陸雲好像在想什麽，然後喃喃自語了幾句。
坐在旁邊的陸盛聽到她的自言自語，想不通她為什麽那麽在意雲悟。
“你希望我哥哥來嗎？”
雲依滿臉驚訝，追問陸雲。
“怎麽可能，他不來才謝天謝地……不過我也不想說你哥的壞話。”
“哪裏，其實我也有同感。”
雲依也開始抱怨起來，看來她想起雲悟對自己說過的話。
“我再也不跟哥哥一起出來玩了。”
“是喔……那就好。其實我本來還以為想約我來的人是雲悟那家夥。因為我想不出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聊。”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原本不想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哥哥囉？”
“沒錯，就是這樣。”
“我還以為初次見麵之後，就被你當成怪人……”
“不會啊，我並不討厭雲依小姐。”
陸雲與雲依聊的同時，表情越來越開朗。陸盛觀察到這點，才發現陸雲真的很高興雲悟沒來。
察覺到陸盛的視線，陸雲發出疑問：“陸盛，你有什麽意見嗎？”
“也沒什麽……簡單地說，我以前覺得你好像很在意雲悟先生，不過現在看來你隻是單純討厭他而已。”
“我不是說過好幾遍了嗎？”
陸雲又是一臉不快。
“可是陸雲有時候也會扭扭捏捏的。”
“少管閑事。”
“還有你真的很容易討厭別人。仔細想想，好像沒聽過陸雲對誰有好感。”
“你很吵耶，我不想被你這麽批評。話說回來，我也沒有義務向你報告自己的私事。”
“嗯，算你有理。不過我也沒聽過陸你有什麽朋友……”
“你的壞習慣就是什麽都沒搞清楚就妄下結論。”
“或許吧。”
陸盛覺得現在的陸雲比談到雲悟的時候更不高興，可是他不曉得為什麽。陸盛覺得這件事的確有點不對勁。
——這樣看來，陸雲交過男朋友。
雖然陸盛無法想像陸雲交男朋友的樣子。
其實自己對於陸雲的了解也僅止於她在家時的言行舉止，所以才會認為她連個像樣的朋友也沒有。
“你怎麽了？”
可能是因為陸盛的臉色變得很沉重，雲依擔心地詢問他。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陸雲的想法而已。”
“……我倒是完全不想了解我哥哥在想什麽。”
雲依鼓起臉頰，大概是為了昨晚講電話的事情生氣。
陸盛知道陸雲還是很氣哥哥。
“有異性的哥哥或姐姐大概都是這樣吧。”
不知為何，這句話讓陸盛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
步下電車之後，四周的空氣令人感到煥然一新。
風中傳來清爽的海潮香味，和密閉車廂裏的人工冷氣大不相同。
“距離目的地有點遠喔。”
雲依滿臉歉意，朝著與海岸相反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他們要暫住三天的旅館，應該就是雲依從小每逢夏天便會造訪的地方。旅館的經營者好像是她父親那邊的親戚，所以即便是旺季，依舊能以相當便宜的價格入住。
“走路要多久？”
可能是受到隨風吹來的砂礫影響，雖然走在柏油路上，腳底卻發出喳哩喳哩的聲響。頭上的陽光也比剛出門的時候來得猛烈。
現在是八月初，正是酷暑的勢力範圍。
“走過去大概得花十分鍾……要我幫你拿行李嗎？”
雲依有點擔心，不過陸盛還是加以婉拒：“這麽一點行李，不用了。”
“可是隻有你一個人拿那麽重的東西，總是覺得怪怪的。”
雲依發現走向海岸的其它人都對陸盛投以關注的眼神。
“嗯……這麽說好像也有道理。”
陸盛察覺旁人的目光，將視線轉向雲依：“大海同學沒有必要提行李。”
陸雲知道他的用意，露出不滿的神情：“什麽？你是說我就該拿嗎？”
“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吧？”
“也隻有一半。”
“什麽隻有一半？不管怎麽算，我的東西都不到三分之一。”
陸盛把肩膀上明顯不平均的行李秀給陸雲看。
三分之一還算客氣，裝有陸雲行李的皮箱大小幾乎是另一個的四倍。
“以數量來計算就是一人一個。”
“這不是數量的問題，是大小的問題吧？”
就算陸盛擺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陸雲也不想背自己的行李。
“大的我也拿不動，不過小的我倒是可以代勞。”
此時一旁的雲依插話了。可是對陸盛來說，如果陸雲不打算幫忙，他也隻有自己一個人背的選項。
“沒關係啦，不用雲依同學費心。”
陸盛死命瞪著陸雲，可是她絲毫不在乎。
“那還是我來拿？”
在旁邊看戲的原燕也說話了。
“反正陸盛也不好意思讓雲依幫忙，更何況我的力氣比雲依
“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
“好吧……如果你堅持。”
原燕表麵上同意，馬上露出促狹的一笑接著指向前往目的地的道路，那裏的位置明顯比這裏高。
“不過等一下可是要爬坡喔，真的沒問題？”
陸盛順著原燕指的方向望去，旅館果然就在那裏。
不過上坡的坡度實在不容小覷。
雖然距離不遠，卻有一條陡急的坡道等著他。
“還好，沒什麽。”
眼前的景象雖然讓陸盛感到有些不妙，嘴巴上也隻能繼續逞強。
就在此時，陸盛肩上沉重的負擔突然減輕。
“真拿你沒辦法，愛逞強嘛。”
原來是陸雲，當陸盛覺得不對勁而回頭之時，陸雲已經從他肩上拿走陸盛的行李，背在自己的肩上。
“雖然你那麽說，還不是不拿自己的。”
“如果你讓姐姐拿重的行李，我看大概連雲依小姐都會對你失望。”
陸雲毫不在乎地如此說道，將目光轉向雲依。
“咦？啊、不會、我不會那樣想……”
雲依雖然連忙否認，可是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還是給雲依小姐拿？”
陸雲知道對方的心意，提出這樣的提議。
“咦？”
“可是裏麵都是陸盛的衣褲喔。”
“是、是嗎……”
“陸盛也不想讓女朋友拿自己的內褲吧？”
陸雲笑著轉向陸盛。
陸盛看到因為陸雲那番話而麵紅耳赤、動彈不得的雲依，隻好喃喃說道：“是啊……沒錯。”
“好慢啊……”
陸盛覺得已經過了十分鍾，但是他也無法肯定到底過了多久。
為了尋求答案，他開始環視四周，卻遍尋不著時鍾的影子。如果隻以太陽的位置變化判斷，他也沒有信心可以判斷時間過了多久。
“還沒好啊？”
陸盛一個人留在海邊等待。
本來大家決定在旅館放好行李之後，就要馬上前往海邊，可是除了陸盛以外的三個人卻遲遲沒有現身。
陸盛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慢。他不認為放下行李、換好衣服然後走到海邊的行動需要花費這麽長的時間。可是現況卻不如他的預期。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不多做點準備會很辛苦的。”——他想起陸雲先前說過的話。這是早上質疑她為何帶那麽多東西所得到的回答，可是到底是哪裏辛苦？陸盛覺得身為男性的自己根本搞不清楚。
“請問一下，你一個人嗎？”
突然有個聲音詢問一個人坐在那裏的陸盛，這才發現三位素不相識的少女，正在看著自己。三個人都曬得很黑，表示常來海邊玩——應該是當地的初中生吧。
“不、我在等人。”
陸盛不知道她們三人找他有什麽事，於是便據實以告。
“你在等朋友嗎？”
最右邊的女孩開口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與其說是朋友——”
陸盛正想說明，遠遠看見走下階梯朝沙灘走來的雲依等人。即使距離還很遠，但從陸雲身上散發的莫名強勢氣息就可以知道的確是她們。
“其實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的朋友，還有我姐。”
陸盛一個一個列舉出來，確認沒有漏掉任何人。
“原來如此。”眼前三位女孩聽完之後低聲說了什麽，語氣中透露些許失望，然後悻悻然離去。
“……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嗎？”
陸盛還是猜不透她們到底想要幹嘛，接著把目光轉向與她們擦身而過的雲依等人。
雲依與原燕穿著連帽運動外套，陸雲還是一襲白色T恤。雖然她們讓陸盛等很久，可是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同。就算外衣底下一定換上泳裝，陸盛還是無法想像這麽久的時間，她們到底做了什麽。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三人走了過來，陸雲首先開口。她一臉不悅用拇指比向後方，看來應該是在問剛才那三位女孩的事。
“不知道，我自己也想問這個問題。剛才我在這裏等你們，結果她們就主動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來玩，我說不是之後她們就走了。”
陸盛老實說出剛才的經曆，陸雲卻繃著一張臉。
“你就算蠢也該有個限度啊。”
“……什麽啊，莫名其妙就罵人。”
雖然陸雲平常說話的語氣就是如此，但在弟的女朋友跟朋友的麵前還是若無其事想罵就罵，陸盛覺得她有點過分。
原燕笑著說道：“剛才那叫搭訕，搭訕。”
“搭訕？”
“對，搭訕。剛才她們有沒有問你是不是跟朋友一起來？”
“沒錯我說我在等人，她們就問是不是朋友。”
“如果陸盛是跟其它兩個男生一起來，她們就會提出一起玩的建議了。”
原燕講的十分理所當然。
雖然她有時候想法會比較偏激一點，不過陸盛覺得她的看法應該沒錯。
“有這種事嗎……”
不過陸盛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於是他轉向默默不語的雲依：“怎麽了，雲依同學？”
他發現對方似乎很沒精神。在旅館分開行動之前，雲依一直都是處於興奮狀態，所以陸盛不禁擔心剛才那段時間是否發生什麽事。
“咦？啊、不好意思，什麽事？”
“沒什麽……隻是看你好像很沒精神，想要問你怎麽了。該不會是因為剛才那些女孩的事在生氣吧？”
“不、不是那樣。”
雲依看起來不像說謊，可是她的回答有點不幹不脆。
“不過看到男朋友在等自己的時候被搭訕，你還是大吃一驚吧？”
相對於雲依的沮喪，原燕倒是笑得很開心。
“沒那回事……而且我完全沒想到剛才那是搭訕。”
“這就是讓雲依不放心的地方。”
“是嗎？”
陸盛不知道原燕想說什麽，於是又看著雲依。
“我、我才不擔心，原燕你不要亂說話。”
“真的不擔心？要是我的話，如果自己的男朋友放著幾分鍾不管就會有人來搭訕，我不擔心才怪。不過這也是一種驕傲啦。”
原燕看著陸盛，意有所指地笑了。
“就說我不認為那樣是搭訕。”
陸盛想要反駁原燕，卻可以感受一旁的陸雲正在瞪著自己。
“沒錯，那就叫搭訕。都是你不好，看起來一副很閑的樣子。”
“說我閑也沒辦法，沒想到你們會讓我等那麽久……”
“丟下我們先來海邊就是你不對。”
“可是剛才叫我先出發的人，不也是陸雲嗎？”
陸盛回想剛才的經過，忍不住提出反駁。不過陸雲完全不當一回事。
“我是說你在房間裏會造成我的困擾，我可沒叫你自己先到海邊。”
“是嗎……”
陸盛感到無可奈何，也懶得多說什麽，不過陸雲卻一副不想善罷罷休的模樣繼續說道：“而且一路上邊走邊找你，害得我們也被其它人搭訕，真是受不了。”
陸盛觀察陸雲的表情，發現她眉頭深鎖，似乎真的很厭惡剛才的遭遇。
“真不好意思……”
在兩個人爭吵的同時，雲依開口了。陸盛知道雲依習慣在這種時候自責，於是趕忙安撫對方：“這跟雲依同學沒有關係，都是我擅自出發的錯……”
雲依想說的好像不是這件事。她輕輕搖頭看著陸盛：“我不是指剛才的事，我是想說……我今天不太想遊泳……”
雲依臉色有些發青。陸盛原本以為她隻是沒精神而已，可是這樣看來她的身體似乎真的不舒服，這點讓他頗為擔心。
“那我們先回旅館吧？”
聽見陸盛提出這個建議，原燕笑著回答：“沒關係、沒關係。我負責送雲依回去就好了，陸盛……你就陪陸雲姐一起遊泳吧”
“為何我非得陪她遊泳不可？”
陸盛不耐煩地看著陸雲，不過陸雲卻刻意露出笑容表示同意。
“可以啊，偶爾這樣也不錯。”
“一點都不好。”
“反正你也幫不了什麽忙，陪我遊泳剛好。”
陸雲說完便拉著陸盛的手離去。陸盛雖然擔心地回頭探望雲依，不過她也隻是有氣無力地說：“請你陪姐遊泳吧。不用擔心我的事。”
“……真的不要緊？”
“嗯，隻是有點不舒服而已。真的用不著為我操心。”
雲依勉強擠出笑容。看起來不像是身體不舒服，反而像是因為什麽事而意誌消沉。但陸盛還是看得出來雲依正在逞強。
“好吧，雖然我不願意，還是陪陸雲遊泳吧。如果我一個人恐怕又會有人來搭訕。”
陸盛不想讓陸雲太過介意，於是便開起自己的玩笑。
此時此刻的表情，就跟陸雲剛才刻意擺出的笑臉一樣虛偽。
雖然不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不過已經足夠傳達兩人互為對方著想的心意。
“真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掃興。”
雲依說了這句話，就與原燕一起回旅館。
“她到底是怎麽了？”
直到看不見雲依與原燕的身影，陸盛才向陸雲問道。
“誰知道。”
“反正一定是陸雲你的錯。”
“你倒是說的很不客氣嘛。”
陸雲不高興地吐出這句話，接著便自顧自地邁開步伐。
“雖然我什麽也沒做，不過很遺憾的，原因的確出自於我。”
趕上前去的陸盛，聽見陸雲如此自言自語。
“你的意思是？”
“因為我太美了，所以她才會感到自卑。”
“……真是大言不慚。”
“又不是我憑空捏造，是她自己說的。就是因為你不在害得我們被搭訕之後的事。”
“是喔。”
陸盛依然無法釋懷，可是陸雲好像又生氣了，所以他隻好這樣回答。
“至於給她最後一擊的，就是你也被搭訕了。你自己想想看她的感受吧。為什麽她會垂頭喪氣地回去，懂了嗎？”
“因為我們兩人都很受異姓歡迎，所以大感震驚嗎？”
陸雲突然停住腳步，瞪著陸盛。
“又怎麽了？”
“你也稍微有點自覺。不要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就是像你這種粗心大意的舉動才會讓她這麽受傷。”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陸盛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受女孩子歡迎。或許這也算是缺乏自覺吧？不過他剛才也沒發覺自己被搭訕，陸盛不認為雲依會為這種事擔憂。
“話又說回來，你剛才的舉止也很怪。”
“哪裏怪了？”
“被我趕出房間，為什麽自己一個人跑來海邊？一般來說，這時候應該主動去找她吧？‘我被陸雲趕出來了!’——故意逗她一下，這麽一來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安。”
“就算你這麽說，在你換衣服的時候，雲依同學也在換衣服啊？怎麽可能跑進她們的房間？”
“……你真是個大笨蛋。”
陸雲說到這裏，繼續往前走。
“這是什麽意思？”
“不告訴你，自己想吧。我口渴了，要去買飲料。”
陸雲不理會陸盛，逕自走向“海之家（海邊的飲食店）”。
“搞什麽鬼嘛……”
陸盛仍然不明就理，隻能抱著不快的心情跟在後麵。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麽到了海邊，還要被陸雲罵笨蛋，或是追著她跑呢？
“對了，之前悟先生對我說過。”
陸盛突然想起雲依的哥哥。
“雲依說了什麽？”
“他說隻要把畢業紀念冊拿給妹妹看，她就會很沮喪。好像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比不上陸雲你的緣故。
“……你到底想說什麽？”
“那時候的雲依同學看起來還好，可是跟陸雲一起來海邊後就變成這樣。之前悟先生因為妹妹不太沮喪而有些不滿，如果知道了今天的事，應該會很得意吧。”
陸盛如此說道，想起沒參加這次旅行的雲悟。
“你真是蠢得可以。”
沒想到陸雲又很不高興地罵了陸盛，讓陸盛的思考為之中斷。
“沒事幹嘛罵人？”
“你真的以為雲悟是因為想讓自己的妹妹沮喪，所以才那麽做嗎？”
“那……他為什麽要把畢業紀念冊拿出來？”
“他想開自己妹妹的玩笑啊。”
“不是想讓自己的妹妹沮喪嗎？”
“怎麽可能啊。”
陸雲倒是說得很肯定。
“就是因為他知道妹妹不會因此沮喪，才會故意開玩笑。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妹妹很可愛，所以才會那麽做吧？”
“我還是不懂。”
“你覺得雲悟希望你跟他妹妹分手嗎？”
“我可沒這麽說。”
“他雖然口口聲聲批評妹妹的缺點，也是因為他知道你不會聽了這些話就討厭他妹妹，所以才敢暢所欲言。說到我的事也是一樣，他在你麵前不停稱讚我的優點，也是因為他覺得你不可能把他妹給甩了，然後跑來跟我交往。”
“這麽說也對。拿螢陸雲你跟雲依同學比，一點意義都沒有。”
“就是這麽一回事。”
陸雲一口氣說完，便把錢拿給賣飲料的女店員，買了一罐茶。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比剛才還要不爽。
“沒有我的分？”
“要喝自己買。”
陸雲扔了一百五十元給陸盛。既然錢都準備好了，為什麽不幹脆一起買？陸盛百思不解……看來她一定又是處於“氣死了我”狀態。
“給我一罐可樂。”
陸盛對女店員如此說道。然後接過可樂，跟在陸雲後頭。此時陸雲才說出她的不滿。
“總而言之——”
“什麽？”
“——雲悟雖然喜歡捉弄自己的妹妹，並不是真心想讓妹妹不舒服。不過今天的事你可千萬不能對他說。不然不隻是你的人格會受到質疑，連我也會遭到他的怨恨。”
陸盛對陸雲的這番話大感意外。平常她總是不停說著雲悟的壞話，現在反而為他說話，真是完全出乎健一的預料。
“看來你真的喜歡雲悟先生耶？”
陸盛不禁說出心中的疑問。
“白癡!我會喜歡那種壞男人嗎？”
“那為什麽我誤會他是個壞人，你還要替他辯解呢？況且如果你討厭他的話，讓他怨恨不是剛好嗎？”
“這你就不懂了……我不想欠他一份人情。而且如果讓他聽到剛才那些話，不知道又會對我提出什麽白癡要求。”
“不、我想應該不會……”
“你以為你跟他很熟嗎？”
“也沒有，隻見過一次麵，聊了幾句。”
“我可是跟他同班整整一年耶!那家夥的行事風格我再清楚也不過，混帳!一想到這裏我就火大。”
“好吧……”
陸盛雖然表麵上同意，還是認為陸雲對雲悟頗有好感。
或許是自己的心情不經意寫在臉上，陸雲詫異地看著陸盛問道：“你又在想什麽？”
“如果不是雲悟先生，我倒是很好奇陸雲到底喜歡誰……”
陸雲死命瞪著陸盛，然後邁步離開。
陸盛追了上去，聽到陸雲以他可以聽得見的音量自言自語：“你果然是個大笨蛋。”
“真是對不起喔。”
陸盛也以自言自語的音量小聲回答。
陸雲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差，所以陸盛也對這個話題絕口不提。
結果陸盛還是沒有下水，隻是坐在沙灘上因為下水的陸雲要他留下來看東西。
“黑色的啊……”
黑色，不是什麽特別的顏色，不知為何卻讓陸盛想起與淩雅出門購物發生的事。那時被迫隨口說出的顏色，現在穿在陸雲身上，陸盛倒是認為十分合適。
話說回來，這也是陸盛第一次看陸雲遊泳。他們家從以前就很少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