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原燕脫口說出這個痛恨的名字。
“馬冴同學怎麽了？”
看到周燁的反應，原燕這才想起周燁與馬冴的交情似乎還不錯。
“周燁你高中的時候曾經跟那個馬冴住在同一棟大樓裏吧？”
“沒錯，怎麽了？”
“那你應該知道陸盛跟有馬冴的關係吧？”
原燕述說此事的憎恨語氣，連自己都難以置信。
稍微冷靜一下她才覺得，剛才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恐怖。
過了很久之後才有確定證據，不過從很早之前我就開始懷疑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
聽到她的問題，周燁稍微想丁一下。不過與其說他在回憶什麽時候，還不如說他是在思考該以什麽方式回答比較好。
大約是在高一暑假之前吧。
對方的答案讓原燕一瞬間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既然周燁在那個時候察覺，就表示實際發生的時間更早囉？如果真是這樣，在雲依剛開始跟健一交往沒多久，馬冴和陸盛就已經發生關係了。
當時你覺得他們之間有點可疑的可能性是多少？
幾乎百分之百。隻是缺乏確定證據，而且我也不覺得他們那樣有什麽問題。
你不覺得他們那樣有問題？
周燁說的話讓原燕一股怒火直上心頭。
是啊。
你知道陸盛當時正在跟雲依交往嗎？
知道啊。
那你還說他們那樣沒問題？
畢竟那是陸盛同學的私人問題。當時的我沒有插嘴的餘地，自然現在也沒有。
有沒有搞錯啊!
周燁過度冷靜的姿態，反而使原燕的怒氣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雲依那時候正在和陸盛交往耶!即便如此他還是跟有馬冴發生關係，而你竟然還說他們沒問題？
至少我覺得馬冴同學還滿樂在其中的。
我才不管馬冴，我說的是雲依!周燁同學也知道雲依正在和陸盛交往，這樣你還對陸盛的劈腿行為視而不見？
或許因為那時我跟雲依同學還不算朋友。
周燁稍微想了一下，如此解釋。
不過你跟陸盛是朋友，因為這是男人的秘密而閉口不提？原來男人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做出這種事啊？
一般男性會怎麽想我不清楚，但是替朋友保密很正常吧？就像你很重視雲依同學一樣，我也很重視陸盛同學，所以打算要保護他。而且
而且什麽？
我也希望馬冴同學能夠幸福。
周燁一臉正經，眼睛盯著原燕如此說道。
所以就算知道這麽做會傷害雲依也無所謂囉？
原燕完全無法理解周燁的想法。想讓那個馬冴獲得幸福？所以才默認馬冴與陸盛之間的關係？原燕認為隻要是腦袋正常的人，都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馬冴是個三度睡過別人男朋友的女人，為了要讓這種女人幸福，犧牲自己的好朋友，這種事情怎麽能夠原諒？原燕死命瞪著默不作聲的刻也，目光明顯充滿憤怒。
雲依同學有因此受傷嗎？
周燁好不容易才開口，卻說出難以置信的話。
啊？
知道陸盛同學與馬冴同學的事情以後，雲依同學有因此受傷嗎？
這還用說！？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從頭到尾劈腿耶!雲依當時還在煩惱怎麽讓陸盛喜歡自己，結果口口聲聲說沒問題的陸盛竟然跟馬冴……
原燕不願再提及那件討厭的事，所以說到一半就停了。
經過短暫的沉默，周燁繼續發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雲依同學的確因此受到傷害？
她是沒有明說可是這有什麽好懷疑的嗎？因為雲依太溫柔了，所以她為了不要讓我操心，才會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
原來如此，我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周燁沒有否定原燕的看法，似乎是接受了。
不過，既然雲依同學可以獨自承受，那就表示受傷的程度還算小囉？
你從剛才開始到底想說什麽？要我原諒他們嗎？要我原諒陸盛幹的好事，還有那個女人馬冴嗎？
原燕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團亂。而且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生氣，更像是被當成傻瓜一樣。看到周燁麵無表情地說出那些令人火大的話，她心想自己一定是找錯討論對象了。
姑且不論馬冴同學，至少希望你可以原諒陸盛同學。
這是什麽意思？請你節製一點，我是說真的。
其實你原不原諒他跟我沒什麽關係，不過如果你把雲依同學當成朋友的話，還是原諒他比較好。
所以我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說，雲依同學已經原諒他了。而且如果你的看法正確，雲依同學已經超越這層傷痛，才會選擇原諒他。如果你還繼續為這件事感到憤怒，不就等於再次勾起她的傷心回憶？
至少我是這麽認為。
周燁說到這裏，稍微呼出一口氣，把紅茶湊近嘴邊。
原燕一語不發看著刻也，想不出反駁的話。雖然周燁說過自己不擅長與人討論事情，但他剛才的那番話，隻能說是一語中的、絲毫不差。
就、就算你說的對那我也不需要原諒有馬冴吧？
原燕的怒氣需要另一條發泄管道。就算不得不原諒陸盛，但這的確跟有馬冴無關吧？
那就是你跟馬冴同學之間的問題了，所以一切看你自己。
原燕原本以為刻也站在馬冴那邊，不過這回他倒靜靜地同意原燕說的話。
就是說嘛!
不過，如果單純是因為她傷害到你身為女性的尊嚴這點，我倒覺得大可不必恨她。
你說什麽？
原燕的怒火似乎因為詫異而熄滅，就好像怒氣都從別的管道發泄。
我認為馬冴同學睡了你的男朋友，其實是為你好。
為我好？
原燕雖然嘴巴這麽問，可是她的直覺已經告訴她，自己為什麽不再生氣。即便周燁還沒回答她的問題，但她覺得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因為你的男朋友不是真心想跟你交往。
是這樣嗎？
原燕的口頭上這麽說，心裏忍不住想要否定。
馬冴同學再怎麽說也不是什麽好女孩。
被這種人稍微誘惑一下就會答應的男人，有可能真心想跟你交往嗎？
周燁似乎看穿原燕的心思，提出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
原燕並沒有回答周燁的問題，反而加以回問：為什麽她當時不直接向我說呢？這不是很奇怪嗎？馬冴一定知道她的行為惹我生氣。我以這件事為理由，對她做了一些討厭的事情時，她為什麽什麽也沒說呢？如果事情真的像周燁同學剛才說的那樣，她當時為什麽不向我解釋清楚？
原燕提出自己的問題，可是心裏早就明白有馬冴搶走自己男朋友的理由，正如同周燁的推測。不過原燕還是希望周燁否定這個說法，否則自己的處境真是太悲慘了。
直到現在原燕才想通，但已經來不及向對方道歉。即便知道自己當時應該感謝馬冴，但現在說什麽都太遲了。
或許我把馬冴同學的行為過度美化了。
周燁似乎是對剛才自己的推測做出某種程度的否定。可是原燕也知道，這隻是周燁不想讓自己太過難堪所說的客套話。如果他不這麽說，原燕就會繼續在這件事情鑽牛角尖。
什麽嘛
原燕用疑問表達周燁的用心與自己的想法：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這樣一來，不就隻有我一個人是壞人嗎？
淚水隨著這句話奪眶而出。可以感覺到無處可宣泄的氣憤以及懺悔的念頭，都一下子從心中流出。
很抱歉，我忘了我很不擅長與他人討論或解決問題。
雖然聽得到周燁的話，可是原燕已經無法聽清楚他在說什麽。燕的心思早已經飛到過去，飛回高一的自己。
想起自己對於馬冴的怨恨，所有的事曆曆在目，這使她不禁淚流滿麵。
情緒過於激動的原燕，還有時常因此遭遇挫折的原燕。把這兩種形象重疊在一起，遍尋不著的解答便呼之欲出。
為什麽她不說呢？我才是大笨蛋那不就沒事了嗎
我痛恨那個女人，這是原燕對馬冴曾改變的想法。
但是討厭她的原因，已經跟先前截然不同。 ……
思緒回到高中。
期末考結束之後，剩下的就隻有等待暑假來臨。
雖說還有發放成績單以及最後一些課，但也僅止於此。
因此所有學生的腦袋裏都裝滿暑假想做的事。雲依也是一樣。
終於要放暑假了。
放學回家途中，雲依似乎很開心。盡管她不怎麽擅長念書，不過分數也不到完全沒救的地步。她隻是擔心自己如果沒有好好準備，可能會考得很差而已。但是現在既然已經考完了，不安的因素消失，她也鬆一口氣。
是啊。
陸盛則是幾乎從未拚命準備過考試。隻要上課的時候注意聽，基本上都能理解，況且他也沒想過要考高分。當初高中聯考的時候，會選擇現在這所高中，好像也隻是因為離家近而且分數剛好。
陸盛的導師希望他稍微努力一下考進比較好的學校，最後還是失望了。找家長來麵談，陸盛的母親也是一如以往，隻說了一句我尊重兒子的意願。不想強迫陸盛。
你打算在暑假做些什麽呢？
不、完全沒有任何計劃。我隻要可以每天發呆沒事幹，就覺得很幸福了，也懶得去特地計劃什麽事情。
陸盛邊苦笑邊回答雲依的問題。
你不喜歡出門嗎？
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跟平常一樣的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會勉強自己去嚐試什麽新鮮事，所以如果別人找我去哪裏玩，也許心裏會想說原來還有這麽有趣的地方，不過要我自己主動就不太容易了。
陸盛認為自己就是這種個性，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保守。總之，就是缺乏主動尋求變化的企圖心。
也許在不同情況下，自己的性格就會改變，逐漸習慣主動也說不定，陸盛不討厭這種改變，但也不想主動邀約別人。
以前姐姐陸雲就罵過他你自己根本不敢主動做任何事。現在回想起來，這點她倒是沒說錯。
八月初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好不好？
雲依似乎對彼此的距離是否恰當而感到煩惱，以確認先前約定的口氣詢問陸盛。
八月初嗎？好啊。
八月三號、四號、五號，三天兩夜。
啊、是三天兩夜啊。
不好嗎？
也不是，隻是除了校外教學之外，我好像從來沒有出門旅行住在外麵。
以前沒跟家人出去旅行過嗎？
沒耶。我的爸媽都很熱衷工作，對他們來說，有時間去玩還不如去工作。
原來是這樣呀。
雲依同學和家人們應該經常全家一同出遊吧。雖然我沒見過你的父母親，不過看到你跟你哥哥雲悟先生，就讓我有這種感覺。
是、是嗎？
看樣子雲依對於自己被劃為與哥哥同類這點，感到有些抗拒。
你們兄妹倆既開朗又活潑，個性也很率直，想必父母親也是如此。
我跟哥哥有這麽像嗎？
我也說不出來哪個方麵很像，不過隻要和你們在一起，心情就會變得很開朗這點，應該滿相似的吧。
唔
真的是那樣嗎？雲依似乎感到很煩惱。
你不喜歡我的說法嗎？
啊、不是，因為你說我開朗我是很高興，可是我不喜歡哥哥那種人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和他歸為同一類
你們也有很多地方不同啦，不過畢竟是兄妹嘛。所以我想你們和父母之間應該也有很多共通點。
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雲依還是對於自己被視為與哥哥同類而心存芥蒂，於是陸盛便把話題拉回來：話說回來，要去哪裏玩呢？
啊、地點是海岸，從這裏坐車過去大概要三小時。那裏有間旅館，我每次跟家人去玩都是住那裏。不過因為今年爸爸太忙了，所以沒辦法全家一起去。
美海岸啊
陸盛隻知其名，那裏是個以鮪魚料理馳名的景點。
另外就是小燕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應該可以吧？
小燕就是雲依的好朋友原燕。雖然她之前跟健一吵過幾次架，不是很快就和好了，是個直率的女孩子。
可以啊。
陸盛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還有
然而雲依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什麽事？
不知道可不可以找陸盛同學的姐姐一起去？
你想找陸雲一起去？
陸盛不明白她為何有這種打算，而且陸雲是個標準的居家派。雖然在家沒辦法好好進行創作時也會往外麵跑，可是陸盛從沒看過她和朋友出去玩。
不行嗎？
也不是，我先幫你問問看不過你為什麽會想找陸雲？
我有很多話想跟她聊。雖然以前遇過一次，可是當時太緊張，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如此。
陸盛心想，她有什麽話想跟陸雲講？雲依跟陸雲之間有什麽關聯？陸盛想破頭也找不到答案。
雲依該不會已經發覺自己跟陸雲的關係，所以想要問個清楚吧
如果你不喜歡，那還是不要吧。
看到陸盛煩惱不已的摸樣，雲依以為他不希望陸雲一起去。
也不是討厭，隻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即使雲依同學跟她聊天，我想大概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是嗎？
盡管陸雲很會畫畫，可是卻不擅長聊天。如果別人跟她說些什麽讓她覺得不耐煩，就會破口大罵吵死了，那是我的自由。之類的。
陸盛無法想像她是那種人。
你還是不要以她的外表來判斷比較好。她不說話的時候還不錯，可是隻要一開口就會讓人大失所望。
真的嗎？
雲依低聲喃喃自語，同時露出失望的神情。陸盛覺得自己剛才說得太過分了。
不過我還是幫你問問看。就算我跟陸雲之間是這樣，或許和雲依同學在一起就不一樣了但是如果沒辦法說服她一起去，還要請你見諒。
沒關係。而且也不知道你姐姐有沒有空。
我想她應該有空
即使有空，她也不一定會接受雲依的邀約。在陸盛的印象裏，不知為何陸雲最喜歡沒事裝忙。
我知道了，如果她答應的話再請你告訴我。
沒問題。
陸盛覺得事情變得很詭異，不過既然雲依打算這麽做，還是幫她問一下。
還有另外一件事。
雲依又開始另一個話題。
還有什麽事？
啊、跟去海邊沒有關係啦，跟出去玩也沒關係。是別的事。
別的事？
小燕以前提過便當的事。
啊她的確提過。
明天可以讓我幫你做便當嗎？
聽到她的話，陸盛想起前不久陪雲依一起上書店的事。雲依說她想逛書店，所以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繞去書店一趟，那時候她就買了便當食譜。看來應該是為了今天做的準備。
也好。
陸盛說完才察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更正：不、我是說我很高興。
真的好嗎？
可能是因為陸盛的樣子不太對勁，所以雲依有點擔心。
當然可以。比起自己動手，有別人幫忙做當然好。
可是我做的一定不好吃。
不、沒關係啊!這麽說好像是在說你做的不好吃，不是那樣的，光是雲依同學親手幫我做便當這點，就讓我非常期待了。
真不好意思，還讓你幫我說話。
我可不是客套。說到讓別人煮飯給我吃，也是最近陸雲開始下廚之後才有這種經驗。已經好久沒有人做飯給我吃了，所以我真的很高興。
但是我想我一定會讓你失望，因為真的不好吃。
你講得那麽肯定，反而讓我有些擔心。
陸盛笑著繼續說道：不過不好吃也沒關係。那樣的話就趁暑假兩個人一起練習吧。我會陪雲依同學練到滿意為止的。
這個提議真不錯。
雲依對陸盛的提議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一會兒立刻恢複笑容：雖然讓陸盛同學教我做菜，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絕對要做出好吃的便當!
啊、嗯。
陸盛看到雲依那麽高興，感覺氣勢被她壓過。或許雲依的率直，每次都會讓他感到十分耀眼。
那麽，今天就到這裏吧。
陸盛這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公園。雲依打算在這邊道別。
你要回家了？
剛過中午，陸盛認為不必急著回家也沒關係。但是雲依的眼裏，有一股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等一下我就要展開特訓了。
特訓？
看來眼前的雲依，腦袋裏隻剩下明天要做便當這件事。
一分一秒都不能輕易浪費。
真是努力。
陸盛被她的熱情所打動，隻好依依不舍地向對人道別。
那我就期待明天的到來囉。
嗯。不過也請不要太過期待。因為就算從現在開始努力，明天也不見得會好吃
那稍微期待一下好了。
好的。如果是稍微的話，應該還可以勉強過關。那我就先走了。
雲依往自家方向跑去，陸盛目送她的背影。
若有所思作出結論雲依同學好像常常在奔跑。
十隻保齡球瓶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後倒下。
陸盛有種錯覺，眼前的景象好像不斷重播的畫麵。不過實際上隻是刻也不費吹灰之力地連續打出全倒的緣故。
以流暢的動作將十八磅的綠色保齡球擲向球道，畫出幾近柏同的曲球路徑。球就像是被吸進去一樣，一口氣撞倒站立的十隻球瓶。
哇
陸盛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1301的保齡球道真的能用。一方麵是因為他對保齡球毫無興趣，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的性格太過保守。
你要打嗎？
看到自己打出第五次全倒之後，周燁回頭對著後麵的陸盛問道。
周燁的冷靜表情一如往常。以高一生來說，陸盛的身高並不算矮，但他現在再度確認刻也的身材真是高大。
不了。看過你的表演，我就不想上去丟臉了。
陸盛說出真心話。雖然他從來沒打過保齡球，不過他很清楚刻也的球技絕對不同凡響。
雖然看別人打好像很簡單，一旦自己上去打，恐怕連直球都打不出來。
是嗎。
周燁聽到陸盛的回答，靜靜回了一句便坐到陸盛旁邊。
陸盛看到周燁打得這麽輕鬆，一滴汗也沒流，於是開口說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周燁同學這麽會打保齡球。
其實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不、我覺得你的技術已經足以用來炫耀了。雖然我知道你很會念書，不過沒想到連運動也很擅長。
沒那麽誇張，單純隻是經驗的差距。
經驗的差距？
因為淩雅小姐經常窩在房間裏，所以在你加入我們之前，我沒事就在這裏打球，所以技術才會變好。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連續五個全倒，就算是職業選手也不容易。
才沒有那回事。
周燁麵帶苦笑。
咦？
因為我不會解球。
不會解球
陸盛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雖然他知道解球就是第一球沒有打出全倒時，用第二球把剩下的球瓶清掉的意思
就是說我隻記得打全倒的方法，其他我都沒練習過。我對於隨機應變，或是有時間限製的狀況感到很棘手。就這點來看，保齡球就算有比賽對手，也是輪流各打各的，所以隻要維持正確的動作，不就可以打出好成績了嗎？所以我才徹底練習打全倒的方法。
我覺得那樣已經很厲害了。
我隻知道在這條球道上應該站在哪裏，應該跨出多大的步伐，以及何時把球丟出去。如果是到外麵的保齡球館，我的分數一定會很糟。
原來如此不過光是這樣也夠厲害了。
我單純隻是為了確認自己的注意力是否集中才打保齡球。如果心有旁騖就無法打出全倒。那時候隻要等到心情平靜之後再打，球就會逐漸接近正確的路線。
聽起來還滿像打坐的。
打坐嗎或許是吧。
周燁露出和以前一樣的笑容。陸盛心想，這和他說那位阿源先生是周燁的師父時，周燁臉上出現的笑容相同。
你選擇詞匯的方式十分有意思，確實正如你所說。
是嗎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