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待在廚房裏的陸盛側耳傾聽三個饒對話。


  “如果常常聚會，我大概會精神崩潰.”


  他聽到周燁以自嘲的語氣著。


  “偶爾才聚會一次?”


  “就我所知，這是第一次喲。”


  第二個問題則是由淩雅回答。


  “今是第一次嗎?.”


  馬冴以驚訝的表情看著淩雅，接著又轉向周燁。


  「沒錯，據我所知的確如此。」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本來就相處融洽。」


  「是啊，以第一次來算是滿順利的。」


  周燁以有些自誇的語氣回答，淩雅馬上吐槽他。


  「我倒覺得淩雅姐的耳朵跟腦袋才有問題。」


  「不好意思，我忘了管理員還沒做過那檔事。」


  「夠了，別再了。你會讓馬冴同學以為我們平常的話題都是那些。」


  [今還是我第一次跟管理員聊這方麵的話題呢.以前都是他一個人在發號施令，所以沒辦法跟他講這種話。」


  淩雅無視周燁的憤怒，繼續向馬冴解釋.

  「沒關係，我明白。」


  當馬冴這麽回答的同時，陸盛也把碗盤洗好了。他用毛巾擦幹手上的水，回到剛才吃飯的座位上。


  「有一件事我稍微考慮了一下。」


  馬冴看到陸盛回來，以有點嚴肅的表情開口。陸盛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就從裙子的口袋裏掏出錢包。


  「什麽事?」


  周燁覺得她有什麽重要事想講，於是便以認真的表情反問。馬冴在周燁的注視下拿出錢包裏的錢。


  「我覺得，還是要付大家一點錢比較好。」


  馬冴邊邊把錢放在桌。


  「這是怎麽一回事?」


  周燁一臉詫異，陸盛也不知道該什麽，看著周燁與淩雅。


  淩雅同樣不出話來，露出一臉呆呆的模樣。


  [這些錢要做什麽?」


  淩雅問了最直接的問題。對高中一年級的學生來，這已經算是一筆大錢。


  「這不是什麽奇怪的錢。」


  馬冴的解釋，反而讓陸盛想起她的謠言。謠言她跟學校裏的男同學在一起換取金錢，還她跟中年男子在一起，馬冴剛才的明，大概是怕大家誤會。


  馬冴一定是認為，自己跟周燁不定會相信那些謠言，所以才要加以否定。


  「這是我把媽媽給我的生活費存起來的錢.」


  「為什麽要把這麽重要的錢給我們?」


  「既然要在這裏跟大家一起生活，還是付點生活費比較好。今的該是餐費嗎?總不能不出點錢。」.

  [今的火鍋由我請客。你就當成是這裏最資深的房客請大家吃飯好了」


  「原來是這樣。」


  「不過我覺得采取你的意見，讓大家支付共同生活費也不錯，不過這樣的金額太多了。根據我大略的估計，一個人一個月出兩千就夠了。當然，錢的保管與支出由我來負責也可以。看樣子你也付得出來，那我就先收下這個月的兩千。」


  旁邊的淩雅忍不住笑著：「真的越來越像管理員了。」


  「還不是淩雅姐每都這麽叫我，害我受到影響。」


  這回周燁沒有生氣，把視線轉向一直看著大家的陸盛。


  「我也要出嗎?我身上沒那麽多錢。」


  「不用了，我認為你提供勞力就夠了。以通俗一點的講法，就是用身換錢。」


  「管理員講話果然很那個耶。」


  淩雅又開始東西。


  「淩雅姐，我要重申一次，是你的耳朵跟腦袋比較奇怪。」


  「先別管淩雅了，我該怎麽提供勞力呢?」


  「你隻要在有空的時候幫大家做做飯就可以了。反正你也不是整都待在這裏，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那當然沒問題.」


  「我覺得你的廚藝絕對有資格抵那兩千，隻要你能接受就沒問題了.」


  「恩，OK。」


  陸盛認為周燁有點太客氣了，感到有些奇怪。不過淩雅似乎沒注意到，跟著問道：「那我呢?」


  「淩雅姐整住在這裏，而且還會拿我買的東西吃，所以要付得比馬冴同學更多。」

  「可不可以得簡單一點?」


  「也就是你可以選擇做比陸盛同學更多家事，或是負擔兩千以上的生活費。」


  周燁瞪著淩雅如此道。


  淩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僵，不過馬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我還是付錢吧。三千元夠嗎?」


  「兩千五就可以了。」


  「管理員真是斤斤計較。」


  [這種事本來就該斤斤計較，跟我的個性無關.」


  「是嗎我總覺得很有關。」


  淩雅開始把手伸進衣服口袋裏摸索，這才發現身上不是平常那件白衣。


  「怎麽了?」


  「我把錢放在平常那件衣服裏，不在身上。」


  「之後再向你拿，請你先準備好。」


  「果然很麻煩。」


  「這樣就嫌麻煩，大概什麽事都辦不成。」


  「啊、我是在我自己，如果跟以前一樣穿白衣的話就好了。」


  完之後看著陸盛：「陸盛你也覺得以前的裝扮比較好吧?」


  「等你穿慣普通衣服就不會這麽想了。」


  陸盛再次覺得淩雅除了藝術以外的事物，真的是一竅不通。


  「陸盛你喜歡哪一種?」


  雖然她是詢問陸盛，但周燁卻搶著回答：「我覺得你不要穿以前那套衣服到處晃來晃去比較好。」


  「我沒問管理員。」


  「這不是喜好的問題，而是這層樓的秩序問題。如果未來房客會繼續增加，最好趁現在矯正淩雅姐的穿衣習慣。」


  「哇啊!你真的變成管理員啦！？」


  「那也無妨。」


  周燁露出勝利的笑容。今一直被淩雅單方麵捉弄的他，終於可以展現自己的優勢。


  「請問一下，你們剛才淩雅姐的衣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一旁聽他們話的馬冴不禁產生疑問。


  「了你也不信，她之前的日子都是一條短褲加上一件白衣。而且就算弄髒也不管，直接丟掉換一套新的，簡直是毫無計畫。」


  「白衣弄髒之後當然要丟掉啊。沾到油彩又洗不掉。」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


  「是嗎?你原本不知道吧?」


  「怎麽可能。」


  「可是我看你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馬冴有看到吧?」


  「我沒有特別注意。」


  馬冴淡淡一笑。


  「總之最重要的就是，趁這個機會讓你不要再穿成那樣在外頭走動。」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完全搞不懂。」


  「搞不懂也沒關係，總之就是這樣。」


  「根本就是亂七八糟。」


  「淩雅姐的生活態度才叫亂七八糟。我所的是極為合理的結論。」


  「是嗎？可是我覺得以前那樣比較舒服，還是換回來好了。」


  [請淩雅姐不要以自己的方便為考量。」


  「我也不想以管理員的方便為考量。」


  「我剛才的又不是隻為自己的方便」


  「那就投票決定好了。」.

  淩雅將目光轉向陸盛與馬冴。


  「認為跟之前一樣就行聊人請舉手!」


  淩雅馬上舉手，然後馬冴也跟著舉手。


  「其實我沒意見。」


  「至於我還是不要勉強她，讓她慢慢改吧。」


  陸盛也跟著舉手。


  「陸盛同學，沒想到你」


  垂頭喪氣第周燁，嘴巴碎碎念個不停。
……

  「你還好吧?」


  走進1303的瞬間，馬冴的精神瞬間消失。


  陸盛還以為自己去買東西的時候，她有睡一下，所以吃飯時才會恢複精神。實際上並非如此，馬冴隻是在大家麵前強顏歡笑而已。

  「因為我很遲鈍。」


  她深深陷在沙發裏，有氣無力地回答。陸盛走到廚房幫她倒了杯水。


  「身體不舒服就要早點。」


  「因為跟大家在一起很愉快，就忘了自己身體的事。」


  「你要去醫院嗎?我可以陪你去。」


  「我不是生病，而是因為在這裏都沒睡。」


  「你你昨晚沒睡?」


  陸盛這才想起冴子今比平常還要沒精神.

  「恩。」


  「那幹嘛熬夜呢」


  陸盛想個不停，還是想不透馬冴為什麽不睡覺。而且就算是昨晚沒睡好，也可以向學校請假休息，或是趁上課的時候打瞌睡。


  「我昨晚在做什麽呢?應該是懺悔吧。」


  馬冴眼神迷離、起話來好像事不關己。


  「懺悔李佳同學那件事?」


  「那也包含在內有太多理由了，我花一整個晚上也數不清。」


  「我是不太懂，不過今還是早點睡吧。」


  「恩，我也知道該睡了.」


  「那又為什麽是因為我打擾你了嗎?」


  陸盛拿起馬冴喝完水的杯子，朝廚房走去。


  「你沒有打擾到我或許你在我才睡得著。」


  「那我就陪你，直到你睡著為止吧?要先幫你鋪棉被嗎?」


  「我不要棉被。」


  馬冴對走回來的陸盛道：「我好像沒辦法一個人人睡。」


  「這種事你昨就該了。」


  「因為我不想造成陸盛同學的困擾。」


  「因為我而害得你快要暈倒，反而讓我比較困擾」


  陸盛發現渾身無力的馬冴正在盯著著自己，於是開始思考對策。像這樣跟她聊，應該也不容易入睡吧。


  「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陸盛考慮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坐下。


  站在坐著的馬冴麵前，自己無法冷靜，馬冴應該也沒辦法冷靜。


  「可以。」


  聽到馬冴簡短的回答，陸盛便坐在與對方有點距離的地方。雙方各據沙發兩端，中間隔著一段微妙的距離。


  「馬冴同學?」


  這段距離很快就消失不見。


  馬冴慢慢靠向陸盛，偏低的體溫也清楚傳達給陸盛。


  「你會覺得困擾嗎?」


  「不、不會隻是如果馬冴同學睡著了，等一下我站起來可能會吵醒你」


  「我隻要睡著就不會被吵醒。」


  懷念的洗發水香味飄進陸盛的鼻子。


  那是陸雲用過的橘香洗發精。看樣子馬冴曾經在1303洗頭。


  「對了，陸盛同學。」


  「恩?」


  「你過姐姐有抽煙，應該抽不多吧?」


  昏昏沉沉的馬冴問了陸盛這個問題，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麽。


  「她算抽很多了，不過我老爸不準她在房子裏麵抽。」


  「原來是這樣.」.

  「怎樣?」


  「陸盛同學身上的煙味不重如此而已。」


  聽到馬冴的話，陸盛開始擔心自己身上是否帶有煙味。應該是因為跟抽煙的人住在一起，所以身上才會有煙味。


  「真的有煙味?」


  「沒有，一點味道都沒櫻」


  對方話很矛盾。


  「可是你聞得到吧?」


  「我想這種程度，普通人應該聞不出來。」


  「你的嗅覺並不遲鈍啊?」


  陸盛想起馬冴過好幾遍自己很遲鈍。


  「我的嗅覺也很遲鈍。」


  「哪裏遲鈍了。」


  「我隻對煙味敏感，其他味道都不行隻要有一點點煙味我就聞得出來，而且煙味還能讓自己心情放鬆，如此而已。」


  「你喜歡煙味?」


  「不太喜歡。」


  好像又有點矛盾.

  「你剛才不是過能放鬆」


  「恩，聞到之後心情會稍微放鬆.就是那種太過平靜反而無法放鬆的感覺吧。雖然我討厭吵鬧，但是完全沒聲音也很恐怖。所以我覺得有一點聲音的地方比較好.」


  陸盛可以感覺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馬冴全身放鬆，臉上也浮現安穩的笑容。


  這種表情，跟昨，今看到的馬冴都截然不同，是種像孩一樣毫無防備的表情，陸盛發現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靠在自己身上的冴子大概聽到了吧?如此想著的陸盛心跳速度更加急促。


  「想睡了嗎?」


  陸盛為了轉移注意力故意發問。


  「不知道，不過感覺輕鬆多了。」


  「我姐過今可以不用回家所以可以陪你一晚。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完之後，陸盛才後悔自己了多餘的廢話.但是馬冴沒有什麽反應，隻是維持相同的表情閉上眼睛.

  「我想你姐姐還是希望你回家，回去比較好。」


  陸盛還以為馬冴睡著了，看來並非如此。


  「她已經告訴過我，今晚不要回去。」


  「其實那是希望你回去的反話吧。」.

  「可是她，我太晚回去會吵醒她。」


  「那不定是希望你馬上回家。」


  「是嗎」


  陸盛對馬冴理所當然的判斷感到不安。自己的確刻意放著跟姐姐之間的吵架不管，而且也擔心自己回去會吵醒她，而讓事情更加惡化。尤其後者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我根本睡不著，你還是回去吧。」


  「可是如果放著你不管，你又會因為懺悔而失眠吧?」


  「懺侮隻是為了打發失眠時間，如此而已.」


  陸盛心想，那你到底為何失眠?雖然沒問出口，可是昏沉的馬冴還是回答自己：「我想我是親密中毒。」


  「什麽?」


  陸盛冷不防聽到這句話，不禁驚叫出聲聲音好像有點大。


  「親密中毒，就是沒有親密的話，就會睡不著，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我覺得這倒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陸盛可能是腦袋一片混亂，反而變得十分客氣。


  「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喜歡親密，而是不那樣就無法入睡。」


  「不做就無法入睡。」


  「我不覺得跟很多不同的人做親密的事情會舒服，或是喜歡對方才那樣。如果真的要喜歡與否，我覺得我算討厭。可是不親密就沒辦法放鬆，就跟輕微的煙味樣。親密之後，看到男人在身旁，就覺得他們是在保護我，這樣我才能安心入睡。」


  馬冴的話讓陸盛無言以對，她繼續道：「如果不這樣就會睡不著，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嗎?」


  陸盛努力想要了解馬冴話中的含意。


  親密中毒?睡不著?就算自己聽得懂，這可是這件事與目前自己所處的狀況，還是無法連在一起。


  光是這樣就足以讓陸盛的思緒開始混亂。而且昏昏沉沉的馬冴還能若無其事出這段話，更是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


  「你那麽想要我留下來?」


  陸盛聽到馬冴的回應，發現她稍微恢複一點體力。


  「馬冴同學?」


  「我還是走吧。」


  馬冴完就搖搖晃晃起身，最後還是跌回沙發。


  「你想要走也沒關係，至少先休息一下。」


  「我已經到了極限。」


  「你住什麽，我覺得你這個樣子走才真的是超越極限。」


  「我不能再給陸盛同學還有其他人添麻煩了。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陸盛不知道她在些什麽，可是他知道，馬冴是集中全身所有的精力，以堅定的眼神認真出這句話。


  「你你討厭自己，但要是我這樣子放你走，我也會討厭自己。幫你找鑰匙時我也過，與其事後擔心，還不如當時就去幫忙。如果馬冴同學因為不想製造大家的困擾而希望離開，我不會反對。但是我要，你這樣子走反而造成我更大的困擾。更何況我根本不覺得你留在這裏，會帶給我什麽困擾。所以如果你不想帶給我麻煩的話，還是別走吧。」


  「陸盛同學真是頑固沒想到我都這麽了，你還是不讓我走。」


  「就你誤會了」


  「我還是覺得我留在這裏會造成困擾。就算陸盛同學現在不這麽想，以後一定也會覺得我越來越麻煩。」


  「當我覺得受不了時自然會。到時候你想離開也沒關係。」


  「你真的很頑固。」


  馬冴笑了，陸盛覺得她的態度軟化不少。


  「不過我還是非走不可。」


  「為什麽?」


  [這裏沒有我可以入睡的地方。」


  馬冴這次露出悲贍笑容。


  「剛才我並沒有謊，也不是隨便找個理由離開這裏。連我都不想麵對那件事，但那是千真萬確我已經受不了了。要在這裏繼續住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知道我在什麽吧?那都是真的。至少對我來，那些絕對的真理已經確認過好多次，昨晚上也是一樣。剛才跟陸盛同學、周燁同學，還有淩雅姐聊時，我還以為可以避免，永遠待在這個地方。可是當我回到這裏，又想起昨晚的經過，還是覺得無法逃避我真的覺得很不正常，可是不正常的人就是我。」


  陸盛看著眼前訴真相的馬冴。他忍不住開口了他已經聽不進馬冴悲痛的告白，也無法壓抑自己滿腔的情緒。


  「我相信你。不、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發現了。」


  陸盛終於明白，為什麽馬冴的話會讓他感到悲傷。其實難過的人不是馬冴，而是陸盛自己。因為自己以前一直拒絕聆聽她的話，直到現在才能了解。


  「陸盛同學?」


  [這裏每個人都不正常。多少都有些不正常。我還不太了解周燁同學，但我很確定淩雅姐跟我都不是正常人。因為不正常，所以沒有這棟大樓，我們就無法生存。所以馬冴同學的確不正常。如果正常就不會在這裏了隻不過，我之前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陸盛完，才發覺自己好像是在幫自己辯解。


  「我也曾想服自己，這棟大樓並不是怪地方，我也不是個不正常的人。可是那個時候，我犯了一件後悔萬分的錯，幸好淩雅拉了我一把，讓我以為一切都已解決。其實我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一個不正常的人。就是因為不正常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


  「陸盛同學你到底在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的也是」


  陸盛稍微恢複冷靜後，又重新看著馬冴。


  「既然不是正常人，就沒有必要離開這裏。馬冴同學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才會來到這裏。我之前還以為馬冴同學來這裏，跟正不正常毫無關係。所以才會讓馬冴同學如此痛苦。」


  「我並不想怪罪陸盛同學。」


  馬冴還是一副不知道陸盛在什麽的表情。


  陸盛看到她的模樣之後，再次以平靜的心情坐在馬冴身旁。


  [你或許多少感覺得到，我曾經跟淩雅發生關係。」


  [嗯。」


  「而且那還是雲依同學學向我告白的日子，她希望我之後再給她答覆。但就在那件事之後，我遇到了淩雅並且發生關係。」


  「嗯。」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差勁透頂的家夥。雲依同學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向我告白，可是我卻在回覆對方之前，就與當認識的淩雅發生關係。」


  「我並不覺得那是一件差勁透的事，淩雅姐也沒有因此而責怪你。即使雲依同學向你告白，你也不需要對她的告白表現出如此誠意。」


  「可是我無法原諒自己，我就是無法原諒自己。」


  「這就是你太頑固了。」


  「之後我還做了一件更差勁的事。我跟雲依同學交往之後」


  陸盛到這裏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依然無法原諒自己。剛才還想勇敢麵對的決心，一下子就變得軟弱。


  「有一，我與陸雲起了邪念，並.……」


  陸盛雖然鼓起勇氣出口，心裏還是想要逃避。


  他無法直視馬冴的臉。她聽了這些話的想法，正是自己想要逃避的.

  一片沉默，短暫的沉默。中間混雜時鍾的指針移動聲，持續不斷。


  喀、喀、喀、喀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並非度日如年的誇飾，而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而過。馬冴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坐在沙發上。


  「果然還是我比較不正常。」


  「咦?」


  「因為我無法了解陸盛同學的心情。」


  馬冴邊邊靠在陸盛身上，這表示她並不想拒絕陸盛。馬冴的態度變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