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不知道……”周嘉依倒回床上，“你，會不會幫他？”


  “這樣算是你來求我？”


  “嗯……”


  陸盛沒有話。再吐出一口煙霧，始終不曾轉頭過來。


  麵無表情，隻是嘴角忍不住，勾上些弧度。


  這幾的生活好比假象，應該是他自己太想得到，所以如此臆斷了結論。其實周嘉依從未過類似喜歡的話，最好聽一句還是那時餘炎結婚她百般幻滅時吐出來的。結果都給他當了真。


  一件事情，得不到，正常人會漸漸放棄，陸盛卻走了另一個極端。活該自己難受。


  越想越好笑，好笑的聲音卻被陸盛哽在喉嚨裏，吐不出來。


  於是最終結果，陸盛的臉隱藏在昏暗燈光下麵，麵容模糊道：“好。”


  周嘉依沒有再提任何與餘炎有關的話題。


  陸盛怎麽做，怎麽幫，仿佛與她都已經沒有關係。


  她隻是漸漸沉浸入一種恐慌。


  不明白。她隻是感覺依賴，看見陸盛時會不由自主的微笑，看不見時心裏便是空蕩蕩的。


  會希望那人早些回來，會希望看見那饒笑容，會希望了解更多一點，關於他的事情。


  這一切的指向讓周嘉依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


  周嘉依開始喝酒，並且長時間的等待。


  脾氣喧躁，隻有當陸盛握著她肩膀的時候才感覺到一點溫暖。


  這故事偏離設定太遠，驚醒時已經不能挽回。


  而作為陸盛，再也沒有想過周嘉依的想法。他隻是遵循一種自願來做，並非為了回報。


  他是得不到，又放不開的人。


  做什麽什麽，不過一種心安理得的安慰。


  他不去在乎周嘉依等在家中的睡影，隻是溫柔抱起，放置床鋪，然後獨自於書房中坐臥明。

  雖然放不開，卻也不敢再去接近。


  人若失望太久，也能學會如何不再受傷。


  從一開始，兩人相識不過因為一場交易。


  那麽作為最好結局，分開時依舊是那樣一場交易。


  他與他，隻有一個時刻最為接近，兩個名字並排書寫，一個娟秀一個潦草。是他們同去遊樂園時陸盛悄悄在牆角的塗鴉。


  從一開始，他停在他麵前，背對整個世界。以為這是幸福，卻沒發現周嘉依隻是準備離開。


  苦情到了極點。


  陸盛吐出一口煙。


  明，是生日了？


  回家時周嘉依不在。


  不過在不在的，有什麽關係。


  打開冰箱，看見滿目的啤酒罐頭。


  心情煩躁。收起來，包成一包，然後全部丟掉。


  周嘉依這家夥根本喝不了酒，酒量淺。不知道為什麽她最近愛上這樣傷身的玩意。


  幾次想，到了嘴邊，都吐不出。


  沒有立場，再怎麽嘔心漓血，也不過給人嘲弄的資本。陸盛不想做這樣無謂的事情，所以總是悄悄行動。


  倒了啤酒，第二滿上，然後第三再次倒掉。


  周嘉依沉默的與她比拚耐力，表麵微笑尋常。


  陸盛不相信隻是她的心血來潮，卻也不去探究原因。


  陸盛翻著書，大愛一句話。


  兩個人，從開頭就緊密相連，卻終究逃不了分離的命運。事過境遷，回頭來看才發現，隻是兩人同時背對而站，弄錯了方向。


  雖然是一條直線，卻向著兩邊無限延展。


  好比他和周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