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早餐

  這是一個安靜的清晨，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灑了進來，一切事物都在這奇妙燦爛的色彩中變幻，光與影重疊起舞，沒有風，沒有喧鬧，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股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靜謐而舒適。


  王一帆睜開眼睛，發現懷孕的嬌妻仍枕著自己的手臂側睡著，她的櫻桃小嘴微微張開，紅潤的嘴唇鮮豔欲滴，一股股熱氣透過紅唇傳到他臉上，有如春天的暖風吹拂著臉麵，暖洋洋，爽暢無比。


  王一帆滿臉淡然地想起他們在一起度過那些溫馨浪漫的日子，生怕驚擾妻子的好夢，輕輕地將手臂拿開，起身下床，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


  每天早上，王一帆總是習慣於泡上一杯茶，靜靜地看著一片片蜷縮的茶葉，在茶杯中舞蹈開來，氤氳的霧氣如舊時的雨露，喝上一口濃茶，淡淡的清香、甘甜之中，隱隱有一絲物是人非的苦澀，那沉澱的回憶也隨霧氣化解開來。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王一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母親站在房門口，小聲問：“小雪醒了嗎？”


  王一帆回頭看了看熟睡在床上的妻子，輕聲說：“她昨天晚上沒睡好，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


  夏雪被母子倆的談話聲驚醒，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問：


  “一帆，幾點了？”


  王一帆看了看時間，說：“七點半了。”


  夏雪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大聲說：“糟糕，我還要趕去醫院將我媽替換回家吃飯和睡覺呢！”


  王一帆安慰她說：“你在家睡覺吧，我去替換她。”


  “那不行，我得趕過去！”


  夏雪穿著睡衣走進了衛生間，當她洗漱完，從衛生間裏出來時，王一帆的母親已經把熱氣騰騰的早餐端上桌。


  婆婆熱情地迎上來，說：“小雪，我給你們熬了一鍋粥，炒了兩個菜，不知道合你的口味不？”


  “媽，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大概是早上六點，我睡不著，便起床了，見你們還在睡覺，就沒有打擾你，趁熱吃吧，吃完了，給你媽稍一點過去。”


  餐桌上擺放有一碟煎雞蛋，一碟青椒土豆絲，一碟醋溜白菜和油炸花生米，還有幾碗綠豆稀飯。


  夏雪心頭一熱，說：“媽，你剛到我們家，就這麽早起床，還做了這麽多菜，真難為你了。”


  婆婆不以為然地說：“沒什麽，我們農村人習慣了早起，起來晚了，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你快吃吧，吃完了，讓一帆陪你去醫院，我在先做好中午飯後，讓一帆回家取，下午，我再帶小波一起去醫院看望你爸爸。”


  夏雪覺得不好意思，推辭道：“媽，中午飯就不用麻煩你了，我們直接在醫院裏賣點飯菜吃飽就行了。”


  婆婆告誡她說：“那怎麽行？外麵的飯菜既不衛生又沒有營養，而且還那麽貴，為了你的身體，為了我們夏家的孩子，你得聽我的，一定要吃我做得飯菜。”


  “好，我一切聽你的。”夏雪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千元錢交給婆婆說：“媽，這些錢，你拿去揣在身上，隨便去賣點東西。”


  “不用，你還是留著生孩子用吧。”老太婆連連拍手。


  “媽，你這麽說就見外了，在城裏生活不像農村，走到哪裏都得花錢，你出門的時候，身上沒錢哪能行？”


  婆婆再三推辭說：“即使用錢，也沒有必要拿這麽多呀？”


  王一帆終於發話了：“媽，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嘛，到時候，帶你去菜市場熟悉一下，你拿這錢去安排我們這個月的生活就行了。”


  夏雪責備道：“一帆，你搞錯沒有，這錢是我拿給媽做零用的，怎麽把生活費扯到一塊呢？”


  “嘿嘿，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那麽清呢？”


  母親附和道：“就是，一家人不必分那麽清楚，這個錢我收下了，到時候，作為一家人的生活費。”


  母親將錢揣到褲兜李後，三人剛在餐桌旁坐下來吃早餐。


  他們剛拿起筷子，王小波就光著腳丫，穿著一條短褲，懵懵懂懂地站在臥室門口，一邊揉眼睛，一邊問：


  “奶奶，你們吃晚飯準備去哪裏？”


  “哎呀，小祖宗，你傳這麽少不怕感冒嗎？”王母急忙扔下筷子，跑過去拉著孫子的手，說：“放心吧，奶奶是不會丟下你的，來，奶奶帶你去穿衣服、洗臉和刷牙！”


  當王一帆的母親領著孫子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王一帆夫婦已經吃完早餐。


  夏雪拿著一個保溫桶，給母親盛上了一些飯菜，然後，將一把開門的鑰匙交到婆婆手裏說：


  “媽，你一會兒帶小波去樓下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我就不陪你們了，冰箱裏儲藏有菜，你中午拿出來做午飯就行了。”


  “行，你們忙去吧，我會準時安排好大家的午餐！”


  王一帆夫婦準備出門，王小波挺有禮貌地對他們說了一聲“再見”，夫妻倆對小男孩說了一些“要聽奶奶的話”、“要乖一點”之類的話，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