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晚餐

  夏雪的母親率先開口說：“親家母，不瞞你說，我們大家平時在單位上班都比較忙，小雪又懷孕了，需要人照顧，本打算給她請一個保姆的，可是，我們又對保姆不放心，所以，隻能麻煩你來城裏照顧她，以後就辛苦你了。”


  王一帆的母親回答說：“不辛苦，小雪懷孕，對我來說，高興還來不及呢，能來城裏與兒子和兒媳婦生活，那是我的福分，能幫他們做點什麽事情，是我本來就應該的，就怕做得不好，讓大家不滿意。”


  夏建國說：“親家母，你就別太客氣了，有哪個做父母的不願意和子女們長期生活在一起？不過，小雪從小就被她母親寵壞了，養成了任性的毛病，如果以後她有什麽做得不對，考慮不周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


  王母誇耀說：“我覺得小雪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是你們養了一個好女兒，我對像她這樣一個好媳婦感到非常滿意，我相信，我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真的嗎？”楊雨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據我所知，婆媳之間的矛盾是當今社會每個家庭都存在的普片現象，即使你們把我姐說得再好，以後還是要憑借事實說話，我看啊，還是等你們相處一點時間再給我姐下定義吧。”


  “小雨，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楊醫生責備道：“大人說話，你少插嘴，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媽，我怎麽不該說話了？我怎麽沒有管好自己？”


  “哼，我讓你把男朋友喊來一起吃飯都辦不到，這個時候，他都不重視我們，等你們結婚後，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楊雨賭氣地說：“我願意，怎麽啦？”


  夏建國大聲說：“你們都別爭了，還是家留著力氣吃飯吧！”


  王一帆夫婦好像是在被人開批鬥會似地，始終沒有吱聲，王小波似懂非懂地看著這些大人們說話。


  幸好這個時候服務員將湯鍋端上來放到微波爐上，大家才停止了爭執。


  服務員把他們的點菜擺齊，待湯鍋裏的底料燒開後，服務員幫他們將一些生菜倒進鍋裏燙煮。


  不一會，湯鍋開始沸騰起來，整個房間散發著火鍋底料的香味。


  由於夏建國要開車，今天晚上不能沾酒，大家改為喝飲料，他首先端起飲料杯，對王一帆的母親說：

  “親家母，今天晚上為你們接風，招待不周，請別見笑。”


  王母也端起飲料杯，感激地說：“謝謝你們的熱情款待，如果你們以後有時間，也歡迎到王母鄉下去做客。”


  “一定，來，大家幹杯！”


  一家人舉杯相碰，各自喝了一大口飲料後，用筷子夾起湯鍋裏煮熟的食物，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


  “媽，你覺得味道怎麽樣？媽，你多吃點！”夏雪不停地給婆婆夾菜。


  王一帆的母親笑得上下嘴唇都合不攏，一個勁地說：“小雪，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自己來！”


  王小波津津有味地吃起了楊雨往他碗裏放進的熟食。


  王母一邊吃菜，一邊提醒孫子說：


  “小波，快謝謝小姨。”


  小男孩在農村很少吃上這樣的火鍋，覺得味道不錯，自顧狼吞虎咽，根本沒有功夫說感謝之類的話。


  “小波，吃慢點！”王一帆時不時提醒他。


  夏雪責備丈夫說：“小波喜歡吃火鍋，你就別管他，讓他奪吃一點吧。”


  除了夏雪之外，所有人都在農村呆過一段時間，他們看見小男孩這樣一副餓狗搶食的樣子，都想起曾經在農村時那些艱難的日子，想起從農村長大的孩子們，彼此感慨萬分，紛紛停下筷子，看著王一帆的母親和王小波吃菜。


  王母發現大家瞅她和孫子吃飯，也停下筷子，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們這副吃相，讓你們見笑了！”


  夏建國首先反應過來，從鍋裏夾了一些熟食放進自己的碗裏，訕笑說：“來，大家吃菜，別停下了！”


  雅間裏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一頓飯的功夫很快過去了。


  夏雪的母親提議道：“親家母，一會兒去我們家坐一坐，好嗎？”


  王母委婉地謝絕道：“親家母，你的心意我領了，今天就不去你們家打擾了，由於我們剛進城，不懂禮數，還請你原諒，另外一個，我對周圍的環境不熟悉，想讓一帆領著我和小波去他們住的那片小區的樓下，盡快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親家母，都是一家人，你千萬別客氣，一會兒讓小雪和一帆陪你們在外麵逛一下也好，如果你以後有空的話，一定要去我們家坐一坐。”楊醫生從錢包裏掏出兩百元錢交到小波手裏，說：“小波，外婆沒有什麽東西送你，拿這點錢去糖塊吃吧。”


  小男孩拿著手裏的錢，看著奶奶。


  王母說：“小波，快謝謝外婆。”


  “謝謝外婆！”小男孩紅著臉說。


  楊醫生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小波乖，以後隨奶奶一起到外婆家去玩，好嗎？”


  “嗯！”小男孩天真地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楊醫生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王一帆爭著付錢，夏建國製止道：“一帆，別爭了，說好了這頓飯由我們請客，就讓你媽付賬吧。”


  隨後，一家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夢巴黎”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