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前之戰

  華朔出了後山時已是正午，正是豔陽高照，十分炎熱，看向遠處，空氣中仿佛滾動著層層熱浪。


  從雪棠穀到柳原城，需要往東北方向走，華朔連日趕路，走了數日，中途隻有吃飯睡覺的時間休息，終於進入了柳原境內。那日已經到了傍晚，夕陽呈現出一片鮮紅，將邊也染成了血色，還沒有完全黑，他走在郊外，預計明日便可進入柳原城，不知不覺竟有些激動，因為他從到大，都生活在雪棠穀，幾乎沒有下過山，更沒有見到過山下的世界，如今隻身下山，領略了沿途景色，城中之景也盡在咫尺，不免有些期待，更何況，師姐的仇人也已經近在眼前了。


  朔正在邊幻想著接下來的事邊趕路時，突然在眼前出現一座破廟，廟門上有座匾額，寫著城隍廟幾個字，匾額已是殘破不堪，廟的房頂有幾處斷瓦，露出幾個窟窿，牆皮也已經脫落，周圍生長著一人高的雜草，顯然很久沒有人來了，朔見色漸晚，便決定再此歇息一晚，明日在趕路。


  走到廟門前並沒有什麽異常，當他推開廟門，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響之後，一道寒光帶著劃破空氣的撕裂聲直逼華朔麵前。


  朔反應極快，向後一仰，那道寒光便從他臉的上方刺過，這時朔看清了，那是一把唐刀，一陣停留之後，那唐刀方向驟轉，向著朔麵門向下劈去，朔側身一閃，躲過刀刃，向後一躍同時拔出長劍，道：“你是何人？”


  隻見這時從廟內走出一人，那人留著長發，麵容滄桑，棱角分明，約三十左右歲的年紀，身穿深褐色粗布衣裳，外套一件黑色大氅，手持一把唐刀，威風凜凜，儀表堂堂。


  那人緩步向前，道：“都追到這來了，那隻好決一死戰了，讓你的幫手們都出來吧。”


  罷提刀飛躍上前，長刀逼近華朔。朔聽得此人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想是他認錯了人，便出劍抵擋那漢子的進攻，同時解釋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隻是路過這裏啊？”


  那漢子道：“你不是來追殺我的人？”罷向後一躍，收起唐刀。


  朔解釋道：“你這人怎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我隻是路過此地，想在此休息一晚。”


  那漢子收起刀道：“錯怪了兄弟，我以為是追殺我的人。”


  朔道：“我們進去談話吧，心被追殺你的人發現了。”


  “也好。”


  話間二人走進了廟內，這廟內和廟外一樣的破落，地上鋪著一些稻草，還有些沒有燒完的木炭，斷壁殘垣，隱約能看見牆壁上殘缺不全的壁畫，正中央擺著一張供桌，桌後有一尊城隍像，已是落滿了塵土。朔和那漢子找個地方坐下。


  朔問道：“你有人追殺你，怎麽回事啊？”


  那漢子道：“我招惹了人，一路被人追殺。”


  朔笑笑，道：“能給我嗎？”


  那漢子道：“兄弟還是不要知道了，免得連累了你。”


  朔道：“你是好心，我領了，但你還是跟我吧，沒準我能幫你呢，我看你不像壞人。”


  那漢子微笑道：“兄弟，真的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我來處理。”


  朔搖搖頭，無奈的：“既然如此，我便不追問了，我初入江湖便遇見你，也算不打不相識，是緣分，你叫什麽啊？”


  那漢子道：“我叫樓阿樹，兄弟你呢？”

  朔道：“華朔。”


  樓阿樹道：“你我相逢是緣，隻可惜這裏沒有酒與兄弟痛飲。”


  華朔道：“不必了，你是我下山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有酒無酒，都記下了。”


  此時色已經漸晚，忽聽得廟門外有一個極尖細的聲音道：“喝不了啦，今你得死在這兒。”


  又有一個極為粗壯的聲音從屋頂上響起：“你是抵抗呢，還是束手就擒？”


  華朔二人匆忙起身，樓阿樹道：“兄弟快走，他們是來找我的。”


  朔拍拍樓阿樹的肩膀，道：“我們一起殺出去。”


  樓阿樹此時凝望著華朔，笑道：“能跟你這樣的人並肩作戰，不枉此生了。”


  華朔道：“我屋頂，你外麵，上！”


  罷朔縱身一躍，從屋頂的窟窿中飛出來，落在屋頂上，隻見身前站著一個袒胸露懷的大胖子，油光滿麵，手裏拿著一把禪杖。


  樓阿樹同時衝出門外，卻並沒有見到人，他抬頭一望，見廟門外的古樹上倒掛著一個尖嘴猴腮的個子，肋間安裝著類似蝙蝠翅膀的裝置。


  樓阿樹喊道：“朔心，這兩人是壞和尚王破禪和蝙蝠孔鐸。”


  朔回應道：“沒聽過，但是不像好人，殺了便是。”


  這倒令樓阿樹感到十分詫異，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聽過這兩個人的名字，蝙蝠孔鐸的毒翼功和壞和尚王破禪的鐵袈裟神功更是令許多人膽寒。蝙蝠孔鐸的毒翼功藏有劇毒，若被其傷到，片刻就會毒發身亡，而壞和尚王破禪的鐵袈裟神功有著絕對防禦的稱號。


  華朔立於房頂，道：“臭和尚，出招吧。”罷提劍衝向王破禪。


  那王破禪雙腿張開，向下微蹲，壓低重心，同時運氣，隻見他身體逐漸變成了金色，道：“看看是你的劍硬，還是我的鐵袈裟硬。”


  王破禪很倒黴，他的鐵袈裟遇見了無堅不摧的蒼茫十八劍，華朔一劍劈向王破禪的肩膀，王破禪還是低估了華朔，那帶著強烈劍氣的一劍，劈在他肩膀上，頓時鮮血四濺。王破禪十分驚訝，道：“子，你這是？”


  朔道：“你不必知道。”


  華朔劍尖撐地，橫身一踹，那王破禪便退出幾步，定住身形，一陣運氣，朔沒有停止進攻，在他運氣時又是揮舞長劍指向王破禪，朔隻有一把劍，可當他使用蒼茫十八劍的時候，仿佛空氣中隱藏著無數把劍，王破禪停止運氣，舞動禪杖與華朔纏鬥起來。。


  若是與其他人交戰，王破禪的防禦可以是無往不利，可他偏偏遇見了完全拋棄防禦，隻管進攻，敵不死我不休的華朔，遇見了蒼茫十八劍，數個回合下來，王破禪的鐵袈裟已然處於劣勢，身上也出現了幾道傷痕。朔一鼓作氣，使出蒼茫十八劍中的破麒麟一式，無數到劍影直衝衝的逼向王破禪，隻聽得一聲慘叫，頃刻之間，黑夜之中的那團金光消失不見，王破禪已是傷痕累累，從屋頂跌落，再也站不起來。


  回頭再看樓阿樹的戰鬥，顯然他不像華朔那般順利，蝙蝠孔鐸的身法極快，這令樓阿樹有種有勁兒沒處使的感覺，交戰幾十合，一直是處於被動，但是孔鐸的身形受到地形的限製比較大，樓阿樹想到，如果將其引到廟前的空地上，或許可以與之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