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樓雲閣
,位於華國東南邊境雪棠穀,處於一片廣袤無垠的峰巒疊翠之中,老樹,溪流,瀑布,湖泊,洞穴遍布其中,散發著它們數百年來吸收地靈氣而獨有的氣息。飛禽,走獸,穿梭於山巒林海之間,給這如同仙界之境增添著生命與靈動。在山巒頂端,林海深處,散落著大大數十座建築,有的樸實無華,有的金鼎輝煌。練武場,大殿,藏書塔,住房,書院,星星點點裝飾在其中,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與人類的巧奪工交織在一起,嫋嫋雲煙徘徊縈繞著它們,這一切,就構成了下盡人皆知的。
“師傅,我回來啦!”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未見其人。即便如此的白書生也知道是自己的徒弟回來了。
隻見一位一襲白衣,長發輕擺,眉目清秀的姑娘跑了進來,懷裏係著一個包裹。
“師傅,弟子有事稟報。”那女子道。
白書生道:“白鷗,你先別急,有什麽事,慢慢。”
原來那女子姓柳,名白鷗,是第四代弟子,而她師傅則是第三代弟子中赫赫有名的玉棠五秀之一白書生。
白書生也是一身白色長袍的裝扮,三十多歲的光景,生的眉清目秀,頭上盤著一頂發髻,用白色長布帶纏繞著,文弱書生的模樣。
柳白鷗解下懷裏的包裹,道:“師傅你看。”
白書生接過她手裏的包裹,見是個嬰兒,便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柳白鷗道:“師傅,弟子返程途中,偶遇一眾黑衣漢子追殺一位老者,而那老者拚死抵抗,就是為了保全這個嬰兒,弟子到時,老者已經戰死,隻將這嬰兒救了下來,師傅,這嬰兒怪可憐的,咱們收留了他吧。”
白書生隻當是大戶人家遭遇劫匪,見無望逃脫,隻想著留下一絲血脈,所以並未驚慌,道:“將這孩子留在門中,得通過掌門師爺的同意,你這就跟我去稟報此事。”
正殿,白玉所砌的牆壁,左右共樹立八根檀木柱,每根柱上都刻有曆代典籍經典,牆壁上掛著本門中在江湖上留下了名望的人的畫像。中央共有三把白玉椅,分別是掌門張斷擾,左右長老甘井子,韓靜嗣的座位。
這三人,都是武功卓絕,品德高尚的老人,在江湖上的聲望極高。三人年紀平均一百一十多了,平時都是衣著簡樸,白須白發,一副仙風道骨之姿。
此時,掌門張斷擾和左右長老正立於殿內,神色凝重,隻因他們已知曉華國政變的事,華國國君華武對很是敬重,每年也會送來大量錢財,典籍等資助,今日得知華國所遭變故,國君身死,不免悲從中來,三人僵立於此,一時竟不知該些什麽。
突然白書生帶著柳白鷗走了進來,拱手道:“師爺好,二位長老好。”
柳白鷗也拱手拜見幾位師祖。
張斷擾道:“書生,你來有事嗎?”
白書生把柳白鷗經曆過的事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
聽聞此事,張斷擾皺了皺眉頭,不免將此事與華國政變聯係在了一起,便問道:“將那孩子給我看看。”
白書生將包裹遞給了張斷擾。
張斷擾仔細端詳著懷裏的嬰兒,左右二位長老也湊近瞧著,三人麵麵相覷一陣。
左長老甘井子問到:“女娃,你可還知道關於這孩子的其他消息,或者身上可有什麽物件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柳白鷗道:“未曾見到。”
話音未落,張斷擾道:“等一下。”話同時手裏摸著包裹的底部,之後便掏出一封信件。
張斷擾將嬰兒交給白書生,自己打開信件與其他兩位長老同看。
“我是華國皇後虞亞子,今日華國遭遇政變,國家危亡,我不想這華國皇室唯一的血脈剛降生便離開世間,特命老仆朱邪護送皇子離開京城,如若朱邪失敗,孩子有幸死裏逃生被有緣人所救,望恩人通過此信了解孩子身世,撫養孩子長大,在此謝過。”
看完此信,三人頓時怔住了,一絲希望從三人心頭升起。張斷擾道:“蒼有眼,我華國唯一的血脈竟被我等救下。”
柳白鷗迫不及待的問道:“師祖,這是怎麽回事啊?”
張斷擾將信件給了柳白鷗師徒,道:“這信上交代了孩子的身世,娃娃,你立了大功啦!”
柳白鷗突感受寵若驚,慌亂的看著信。待她師徒二人看完信件,張斷擾道:“這信的筆跡十分潦草,可見是皇後在極危急的情況下所寫,可見她十分渴望這孩子能活下去啊。”
右長老韓靜嗣道:“師兄,我們該怎麽做?”
張斷擾思考片刻,道:“百年前,我初立,人力物力緊缺,還受到其他江湖門派的欺壓。當時的掌門在一次外出時偶然間救了華國先帝一命,此後,華國在這百年間對我們的資助源源不斷,我們也算是受了大恩,今日華國有難,華國唯一血脈流落於此,是緣分,也是我們報恩的時候,我門上下,務必將這孩子撫養成人,護他周全。”
聽到掌門師祖如此到,柳白鷗不禁莞爾一笑,道:“太好了。”
韓靜嗣道:“師兄,具體如何安置這孩子呢?”
張斷擾道:“容我些許時間妥善安排,這孩子也該餓了,娃娃,去給他找點吃的。”
“弟子這就去。”柳白鷗快步走出大殿。
殿內祖孫四人心疼憐愛的端詳著麵前的這個不點,竟有些手足無措。
白書生:“既然這孩子是華國遺孤,那麽現在華國朝堂內要他死的人一定很多,到時若華國軍隊來犯,我等該如何?”
甘井子道:“血染江湖,馬踏山河,不動。規矩總不能破了吧。”
白書生道:“不管不顧呢?畢竟這對反叛者來,隱患太大。”
張斷擾擺擺手道:“我向來積德行善,信奉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句話,華國皇室對我等有恩,若真是大軍壓境,破了規矩,那就打,我們的人,還沒慫過。”
韓靜嗣打趣道:“這老張,百十來歲的人了,脾氣一點沒改。”
聽得此話,眾人開懷大笑,這時柳白鷗從外麵回來了,帶來了一些羊奶,接過嬰兒,慢悠悠極不熟練的喂著他。嬰兒也許是被擺弄的不舒服了,竟大聲嚎哭起來,這下柳白鷗更加手忙腳亂了,忙活了好一陣,才算喂完奶,哄著睡了。柳白鷗懷抱著嬰兒,擦擦額頭的汗,道:“快睡吧,一定受了不的驚嚇吧。”
這時張斷擾道:“娃娃,你叫什麽?幾歲了?”
柳白鷗道:“回師祖,弟子柳白鷗,十六歲了。”
張斷擾輕撚胡須,若有所思,道:“十六歲,好,明日起,你帶這嬰兒前往四豫書院,拜入墨老門下,學些詩書典籍,然後我們這些大男人粗手笨腳,不宜照料這孩子,我門女弟子又較少,你和這孩子緣分深,就負責多照顧一些。”
柳白鷗有些為難道:“師祖,我師傅是……”
張斷擾道:“莫為難,不礙事兒,是讓你多一個老師,不是讓你換一個老師,而且你已十六歲了,除了武藝,女娃娃,也該學些知識才好。”。
聽掌門完,白書生道:“白鷗,聽掌門的。”
柳白鷗道:“是,掌門,弟子明日便前往四豫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