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下山

  次日清晨

  一聲鳥鳴將無盡的黑夜打破，新葉又喚醒了露珠，陽光也從山下升起。


  自江寒來到他的冥想空間後，他便一夜未眠。那兩個與他相同的少年，泛起了他許久未有過的激動。


  同樣的白色源魄，代表他並不是與眾不同的。


  不同，


  夜寒淵很討厭那種感覺，有了同類，他也安心了不少。北州玄恒那個離他足足一個州遠的地方。


  昨日村長便與他過，北州玄恒有一座源城，也許，他真的能在那裏找到

  白魄異者，命中不凡。三州聚集，二界再出。


  這句話的含義。


  一想到離開養育了他十二年的村莊，再怎麽也會有點留戀。但這裏不是他的終點，僅僅是他的起點。


  早晚都要離開，何不趕緊擺脫著不舍。


  夜寒淵一想到這，走出了房間。


  “醒啦？我在搞早餐呢，等一會。”村長的問候聲傳來，他正在廚房鼓搗著早餐。


  “我來吧，村長爺爺。”夜寒淵向他走去，從他手裏拿過鍋碗瓢盆。他的嘴角抽搐了一瞬間。


  一團黑糊。


  夜寒淵在學做菜前，基本上每都吃這種食物。能活到今算他好運。於是，他四歲就開始跟村裏人學做菜。


  如今，手藝早已超凡，這就是窮孩子的特長。


  村長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著他做早飯。


  倒掉黑糊，拿過一個雞蛋，輕鬆打掉蛋殼，將蛋清和蛋黃掉入鍋中。


  夜寒淵指尖略過一絲閃電點在鍋之下，火苗冒起，夜寒淵翻炒這這顆蛋。左手又調起一勺醬料。


  不過一會，一盤簡單的醬雞蛋就製作完成了。村長爺爺欣慰地點點頭，雖然這道菜不是很豐盛，但填飽肚子不成問題。


  至少行走大陸應該不愁吃穿得問題了。


  兩人坐在桌前無言地吃著早飯，之間沉默的氣氛實在有些冷清，一點不像一家人的感覺。


  “村長爺爺。”夜寒淵最先打破這沉默。


  “嗯？幹什麽？”


  “我要下山，離開村莊，去北州。”他剪短地把目的全部了出來。


  村長先是感到震驚和不解，過了半晌，他歎了口氣。“寒淵，你終於放下了？”


  “不，隻是有一個一直存在於我內心的疑惑，我需要去知曉它的含義。”夜寒淵立刻否決。

  “不管是什麽，你能自己做出決定，村長爺爺都為你感到高興。你什麽時候離開？”


  “吃完早飯就走。”


  “這麽快？！”村長瘦的身軀顫了顫。“你不打算跟村裏人聲嗎？”


  “不了，您替我轉告大家吧。”夜寒淵沒有猶豫，做出了決定。


  “唉”村長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爺爺去幫你收拾行囊。”


  臨近中午，玄陽爆發出他灼熱的暉耀，清晨的涼爽早已消失，僅剩炎熱的氣候。


  七月，是個極為炎熱的季節。而這位少年，正是在這炎陽之日，開始了他的旅行。


  離開村莊的路蜿蜒盤繞在山間，這座山並不高聳，海拔不超過七百


  “沙沙沙沙”路旁的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道橙黃色的身影從草叢中爬出來。


  橙黃的鱗甲，紅色的雙眼，四肢趴在地上，粉紅的長舌吐出不少信子。眉心閃爍著一道深黑色的紋絡。


  焰甲蜥，是大陸萬千源獸中最弱的火屬黑紋源獸。源獸分五個等級，從弱到強分為：黑紋、綠紋、藍紋、紫紋、紅紋。


  可是，盡管他沒有力量的倚仗，脾氣卻異常地火爆，一看到活人就會暴跳如雷，然後猛地襲擊上去。


  “嘶！”焰甲蜥怒嘶一聲，鱗甲噴湧出熾熱的火焰，向夜寒淵揮劈沾染烈焰的爪子。


  “呲呲呲呲”夜寒淵的佩劍開始流動電光，猶如百鳥齊鳴的尖銳雷電狂暴地躁動著。


  夜寒淵眼裏閃過一絲電光，長劍出鞘，從下往上斬出一道豎劈。


  “轟！”


  雷光爆發，道道霹靂不斷地穿插在焰甲蜥身上。


  “嘶！嘶！嘶！”


  焰甲蜥痛苦地嘶吼，火焰更加旺盛起來。


  “噗！”一顆巨大的火彈從它嘴裏吐出，這熱度足矣讓命中的地方燒成灰燼。


  “嗡～”


  又是一道順劈斬，火彈直接被劈散，連火星都未留下。


  “嘶？！”焰甲蜥大驚失色，急忙轉過身朝後方跑去，雖然夜寒淵能夠輕鬆追上這隻緩慢的源獸，但他還是讓焰甲蜥逃走了。。


  “弱，隻能被強者蹂躪，這是至高無上的法則。”夜寒淵喃喃自語，收回雷光跳動的長劍，繼續沿著路下了山。


  這位少年的故事，就此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