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的總會來
「明天來嗎?」
「鍾泰剛剛讓我給你傳一句話。」
回學校的路上,陳安收到了張鷹的兩條微信。
他現在看到鍾泰這兩個字就忍不住頭疼,這人究竟是什麼毛病?
陳安甚至懷疑鍾泰不單單是性格有問題,更是性取向都有問題。
他也在網上百度過美苑湖和新海誠的老總,除了知道他叫鐘山海之外,其他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人際關係根本就查不到。
古怪的不行。
「什麼事兒?」
陳安耐著性子回復。
張鷹打字:「鍾泰想讓你去他的搏擊俱樂部,裡面都是一些找刺激的富二代,你和他們應該有蠻多共同語言的。」
搏擊俱樂部?
全都是找刺激的富二代?
陳安當即回絕:「我爸是黨員,我是黨二代不是富二代,玩不來搏擊俱樂部這種東西。」
打沙袋多爽啊,它又不會還手。
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上台估計被兩腳解決了。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揍得鼻青臉腫。
最關鍵的是,陳安完全不想和鍾泰接觸,畢竟自己就是個有點錢的大學生而已,怎麼可能玩得過別人?
之前強硬著不低頭,估計是快把他惹毛了。
「行,我就是個傳話的。」張鷹少見的發了一個(擦汗)的表情。
他也挺無奈的。
陳安則是在學校的大門口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在面對鍾泰這種人的時候,他的確沒多少底氣。
論背景,別人老爹是房地產巨梟;論財富,估計鍾泰一張口,要來的錢足夠自己開組馬力搞上幾個月了。
兩個人能用出的能量,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要不自己以後換個健身房?
惹不起,但是咱也躲得起。
但是陳安隨即又想到,隨著自己可支配資金的增多,以後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鍾泰這個圈子裡的人。
一味的逃避,似乎也不是個好辦法……
頭痛。
陳安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那一次輔導員找他之後,他就逐漸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是個問題。
駕馭財富,不僅僅需要良好的修養,還必須要有身份。
普通人暴富,最大的可能就是「彩票中獎者」的身份。
陳安估摸著自己也能弄一個來,但是這等於是杯水車薪。
現在他每天可以增加三十萬,而且系統馬上會升到六級,到時候估計又要翻倍。
自己「中」一次彩票沒什麼,但是總不能天天「中」彩票吧?
至於自己的皮包公司,也僅僅能忽悠一下自己的父母,讓他們安心花掉自己寄回去的錢享受生活。
想要用這玩意兒矇混過鍾泰這種富二代?
那恐怕是在夢裡面才能發生的事情了。
還有一種解決辦法——安安心心的花小錢,不做什麼大富豪的夢。
陳安覺得這就更不可能了。
空守寶山而不取,到時候鐵定後悔的撞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倒霉的不是人死了,而是人死了,錢還在.……
陳安在校門口徘徊了幾圈,煙是一根接一根。
只不過他根本就沒過肺,吸一口就吐出來,純粹就是腦子裡面對壓力的條件反射。
他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仔細思索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越想越覺得古怪。
第一次遇見鍾泰,恰好是在健身房。
但是加州健身房本來就是個冷清的地兒,也不算最頂級的健身房,對於鍾泰來說根本不應該有吸引力。
再想到張鷹剛剛說的「搏擊俱樂部」,陳安思索著既然叫「搏擊」這種俱樂部,那麼肯定是有專門的健身房的,鍾泰完全沒道理跑到加州健身房來擼鐵打沙袋。
就算他來健身房只是一個巧合,但是按照鍾泰這種看似禮貌實則桀驁到目中無人的性格,也不大可能盯著自己一個大學生。
這裡面就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兩個巨大的巧合同時發生,那這就絕不是巧合了。
陳安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思考能力在逐漸的提升。
系統從來沒有提升智商這種玩意兒的特殊事件,陳安要是想讓自己的腦袋變得更聰明,那麼唯一的辦法只有多想、多思考——腦子總是越用越靈活的。
他也的確正在這條道路上緩緩前進——不管是邏輯思維還是人情世故的判斷能力,都在緩緩的積蓄。
「所以說……這個鐘泰有可能在來健身房之前,就已經認識我?」
他又想到了鍾泰說的那個姐姐,但是……
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姓鐘的女人了?
陳安仔細回憶,確定自己不曾認識過有姓鐘的女人。
但是鍾泰總不可能傻到認錯人。
「頭疼.……」
不管答不答應加入他的什麼搏擊俱樂部,自己首先就得弄清楚一件事情——
鍾泰為什麼老盯著自己不放?
十幾分鐘的時間裡,陳安腳下已經多了四五個煙頭。
被一個喜怒無常的富二代盯上,任誰心裡都不會淡定。
「這人盯誰不好,盯著老子一個普通大學生做什麼?」
陳安微微有些煩躁。
晚上的校門口已經沒多少人了,陳安仍舊沒想出什麼好主意。
正準備回宿舍的時候,陳安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盯著地上零散的煙頭。
「從小事做起。」
他回過頭,將地下的煙頭撿起來全部扔進垃圾桶。
雖然沒人看見,但是陳安在逐漸約束自己養成慎獨的好習慣。 ……
寢室,三個人正在打遊戲,陳安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盯著自己的課本發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回來的路上,他也逐漸想明白了這句話。
鍾泰賴著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要是不把這事情說破,估計他以後還會有新的動作,估計會攪得自己不得安生。
現在到了宿舍,決心也化為了行動。
「張教練?麻煩你給鍾泰說一聲,我希望能和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