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你……你確定?」
她反問一遍,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毛病。
「嗯,不過.……」
這該咋問?之前排練的似模似樣的,但是話到了喉嚨里有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們這些小孩子的錢真是大風刮來一樣.……」張姐練練感慨:「這才三天就折騰了四萬多。」
自己這琴行一個月的利潤也才幾萬塊,還得是旺季,平時都靠著各種補習班賺錢,一個月流水也才十來萬。
比不得比不得……
「之前那把馬丁真的被你弄壞了?」張姐突然有些心痛,她還是很喜歡那把琴的。
「差不多……白菜學姐不在嗎?」
陳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開始旁敲側擊白菜的去向。
「她……」張姐沉吟了幾秒鐘,又仔細打量了陳安幾眼。
一瞬間,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最近她都在練琴準備你們學校的晚會呢,辛苦的很吶。」張姐一邊給陳安拿琴,一邊嘮叨:「這還是白菜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上台。」
陳安有些疑惑:「嗯?學姐不是大三了嗎?」
張姐笑著道:「那些接私活演出的都是不準備深造的,你知道白菜除了練琴還得上多少課程嗎?哪有空去干那些事。」
「都有什麼課?」陳安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張姐沒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那把30998的原木吉他,一遍又一遍一直到鋥亮,又開始按照陳安的要求來調弦。
「這是把好琴,你可別再弄壞了。」張姐鄭重的將吉普森放進吉他袋子里,諄諄教誨道:「這把琴在這裡擺了很久了,我每天都會好好保養,就算你再有錢,但是買不來一把一模一樣的。」
「每一把好琴都是獨一無二的,明白了嗎?」
陳安:「.……」
突然人生導師什麼鬼?
不過見到張姐一副你不答應就不賣你的表情,陳安只好點了點頭。
刷卡。
系統經驗上升到了九萬,存款還剩兩萬多,升級指日可待。
張姐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接起剛剛陳安的問題:「除了專門的教授一對一輔導,白菜還有一個私教老師,每周上三節私教課,一節課一千八。」
「這些都是私課,本科還有技巧課、視唱課、和聲課、分析課、作曲、歷史、論文、室內樂,即興樂舞台樂現代樂等等……」
這一連串聽得陳安頭昏腦漲,這還是人上的課?
「除了上課之外,還得抽出時間去琴房練琴。」張姐一口氣講話說話,拍了拍陳安的肩膀,「現在知道了吧?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可不是白說的。」
「很厲害……」陳安由衷感慨。
「即便是一個校級別的演出,你學姐也是非常重視的。」
這話說完,張姐語鋒一轉:「你除了來買琴,還有個目的是來找她的吧?」
她表示自己的這雙眼看透了太多。
「什麼都瞞不住您這雙眼睛。」
陳安開始拍馬屁。
張姐心裡有些受用,抬頭看了看時間。
「十二點……差不多該去吃飯了,我幫你問問……」
她並不擔心白菜會不會被陳安干擾啥的,畢竟自己的外甥女這麼多年了,啥誘惑沒見過,不都挺過來了?
省心又懂事。
「您別說是我問的。」陳安連忙叮囑了一句。
「行。」
張姐拿出手機找到白菜。
「姨,什麼事?」
「你在哪個琴房呢?」
「16樓309,怎麼了?」
張姐反手就把陳安給賣了:「得了,你那個學弟又跑過來了,專門問你在哪兒呢。」
白菜先是有些驚喜,但隨即又打字回復:「你就這麼把我賣了?」
張姐老臉一紅,「呵呵.……大客戶有要求,咱也沒辦法不是?」
她心說自己也不想的,可惜……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白菜:「你……(微笑)。」
「你不願意我就不告訴他,準備演出才是關鍵。」張姐又發了條消息,她是知道白菜對陳安的感覺不錯,不然也不會直接這麼問。
畢竟自己外甥女也大了,張姐是個很現實的人。
白菜刪除了一大段信息,又發了三個字:「你說吧。」
「行。」
陳安撥弄著吉他,順手翻著自己的吉他譜,想著待會兒用什麼歌來完成任務。
「16樓309呢,不過她一下就猜到是你,這我可就沒辦法了。」
張姐兩手一攤,一臉無奈,覺得奧斯卡欠自己一個小金人。
陳安對此明顯表示懷疑。
張姐有些不樂意:「你懷疑我?」
陳安也沒有太多糾纏,一路走路帶風,順著路牌走到了16棟。
「309……309……」
陳安一邊念叨著一邊找。
很快,他就找到了標牌309的門,只不過門外還站著個男生,手裡還捧著一束花。
嗯.……這啥情況?
陳安打量了一眼這位哥們兒,戴著眼鏡兒,斯斯文文的還挺帥,白菜的追求者?
「哥們兒,幹啥呢?」
陳安主動打招呼。
「等人。」眼鏡哥靦腆一笑。
「這裡面是誰呢?」陳安明知故問。
「你是新生吧?白學姐都不認識?」眼鏡哥呵呵一笑。
陳安心說老子不但認識,還拉過她的手,不過他覺得這位老弟還有別的作用。
「我的確不熟悉,要不你介紹介紹。」陳安嘴裡開始跑火車,想著儘可能多了解一點白菜。
「這.……」眼鏡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喜歡啥你都不知道?」
「.……」
陳安簡直服了,啥都不知道你就捧著一束花在這兒傻等?
他委婉提醒道:「比如說她喜歡聽什麼歌啊.……喜歡吃什麼啊……之類的?」
眼鏡哥搖了搖頭,非常的實誠。
算了…陳安放棄了在他身上打聽消息的想法。
琴房裡沒有聲音,估計白菜在休息。
在眼鏡哥震驚的眼神中,陳安湊上前開始叩門。
「追女生要膽子大,明白了沒?」陳安看著眼鏡哥,微微一笑。
白菜正好過來開門,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就羞澀了。
「進來。」
陳安感覺這話有些古怪,但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妥。
兩個人很快鑽進琴房,陳安砰一聲隨手把門給關上了。
冷清的走廊里,只留下了一臉蒙逼的眼鏡哥。
「???」
有比這更令人心痛的事嗎?
跟著白菜走進琴房之後,陳安這才發現屋裡還有個人。
「陪練呢,白菜抓緊,隔演出就二十來天了。」何姣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莫扎特K475了,給你學弟好好露一手。」
「陳安,你先坐這,不要出聲。」她從背後抽出一把小椅子,順手就把陳安給安排了。
陳安老老實實的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