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7章 擔憂的場麵
鬱少寒一震,眼睛緩緩轉過去,定定的看著寧喬喬,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語氣卻好笑的說道“傻瓜,你在這裏陪我有什麽用?藥在我的身體裏,又不是在你的身體裏,你又不能幫我分擔什麽。”
寧喬喬咬了咬唇“可是……最起碼你不是一個人呀。”
最起碼他不是一個人的承受這些事情。
哪怕她不能幫鬱少寒什麽,靜靜的陪他一會兒也是好的。
鬱少寒已經接受王醫生的藥有好幾天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吃了藥後會有這樣的反應!
看著渾身癱軟在沙發上的鬱少寒,寧喬喬心裏忽然有些心酸,他以前是那麽一個囂張跋扈、放蕩不羈的男人,可是此刻別說是她,就是一個小孩子都能毫不費力的對他造成傷害。
鬱少寒沒有再說話,更準確的說是他沒什麽力氣再說話了。
寧喬喬看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和脖子上也大量地往外冒出汗水!
她該怎麽辦?
她能做點什麽!
皺了皺眉,寧喬喬眼神有些閃爍地看了一眼鬱少寒,起身快步朝衛生間走去,從裏麵擰了一塊毛巾出來,快步走到鬱少寒身邊蹲下,為他擦著臉上的汗。
因為寧喬喬蹲的位置就在鬱少寒眼前,而遇上寒又完全不能動,所以此時鬱少寒的眼睛裏全都是寧喬喬的身影。
他想避都避不開。
別看了。
鬱少寒閉上眼睛。
現在還要有什麽非分之想呢?
她並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所以才留在這裏的,她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同情你罷了。
別看了。
別看了。
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不停的呐喊,讓他閉上眼睛、讓他的思維停下來,什麽都不要去想。
可是鬱少寒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他的身體變得癱軟,已經癱軟到了讓他沒有力氣閉上眼睛。
更或者說他隻是不想閉上眼睛。
鬱少寒身體出汗得很厲害,沒過一會兒,他上半身的襯衣便緊緊貼在身體上。
寧喬喬緊緊皺著眉,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緊張是在所難免的,好幾次都想要下去找王醫生,但是都被鬱少寒攔住了。
半小時後,鬱少寒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身體也停止了出汗。
寧喬喬趕緊又回衛生間去洗了洗毛巾,出來將鬱少寒臉上的汗擦幹淨,皺著眉眼神擔憂的問道“鬱少寒,你還好嗎?”
“我沒事。”鬱少寒輕輕搖了搖頭,藥效的作用過去後,他的身體就變的有精神,力氣也逐漸在恢複。
寧喬喬點了點頭,看了看他身上已經濕透的身體,轉身朝衛生間跑去,將浴缸裏的水打開,然後又跑到衣帽間去給他找衣服。
好在這裏的房子,房間格局都差不多,寧喬喬找起這些東西來也不費勁。
鬱少寒看著她在房間裏跑來跑去,一會兒拿毛巾、一會兒拿著他的浴袍,微微皺了皺眉叫住寧喬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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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怎麽了?”寧喬喬皺著眉轉過頭,眼神疑惑地朝他看過來。
鬱少寒眼神淡淡的看著她說道“你拿著這些東西算怎麽回事?也不怕一會兒被別人看到,你先出去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一會兒我洗完澡會下去。”
鬱少寒這是要和她避嫌的意思?
寧喬喬一震,頓時有些好笑的看著鬱少寒,微微挑了挑眉說道“拜托,我都已經照顧你多少天了,你現在才想起來避嫌,不覺得時間已經晚了嗎?而且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誰會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麽呀?再說了,鬱少漠他是那種人嗎?”
真是莫名其妙,該擔心的不擔心,不甘心擔心的瞎擔心。
寧喬喬撇了撇嘴,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鬱少寒,繼續說道“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身體吧!”
說罷,寧喬喬將衣服和毛巾全都拿到浴室,一一放好。
做完這些後,寧喬喬走出來坐在沙發上,陪著鬱少寒的身體漸漸恢複。
見勸不住她,鬱少寒也沒再說什麽,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好受了一些,站起身來朝衛生間走去。
鬱少寒洗完澡,換上衣服和寧喬喬一起下樓。
客廳裏,王醫生正在和師弟講話,兩人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聲音,紛紛轉頭看過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大少爺。”王醫生喊道。
鬱少寒朝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麽,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這位是我的師弟,他叫宋唐。”
王醫生介紹道。
一旁的男子和鬱少寒握手,恭謙有禮地說道“你好,我叫宋唐。”
“鬱少寒。”鬱少寒說了一句自己的名字。
宋唐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鬱少寒說道“關於大少爺你的病情我師兄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還想再為你做一個全身檢查,不知道是否可以?”
雖然王醫生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假,但是出於每個醫生自己的習慣,他們依然還是會更像相信與自己掌握的一手資料。
“可以。”鬱少寒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反對。
寧喬喬見他們開始聊病情的事,便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去廚房泡茶。
因為家裏少了很多女傭,這些事情每天都需要他們自己做,不過寧喬喬並不覺得麻煩。
聽著客廳裏傳來的討論聲,寧喬喬一邊泡茶,一邊抬起頭朝窗外看去,秋天又快要到了,樹葉從樹枝上漸漸飄落。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看到了生命的氣息。
有句話不是叫做涅磐重生麽,也許對鬱少寒來說,他也是這樣的呢。
鬱少寒的手術,就定在兩天後。
久兒因為知道了鬱少寒要動手術的事,她也停下了自己的事情,再也不每天跑出去了,而是在醫院陪著寧喬喬。
其實這根本用不著這樣,不過見久兒堅持,寧喬喬也沒有再說什麽。
鬱少寒進手術室之前,鬱少漠也專門過來了一趟,這倆兄弟之間依然還是有些不對付,彼此也沒多說什麽話,更沒有什麽關心擔憂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