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冷戰
待得楚阡陽領了靈泉水從靈植園回來,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整個院子裏一點燈光都沒有,除了天上照下來的些微月光,進了屋,上了樓,暗沉沉的,莫華予的房門緊閉,靜悄悄的,楚阡陽燃起一小團火,站在樓梯口遠遠看了一眼,頓了頓,最終沒有去敲他的門,這個時候,他或許是已經休息了。
雖然心裏有事,想著要與他和解才行,但躺在床上仍是一夜好眠,第二日起來院子裏一片安靜,除了自然的聲音以外什麽聲響都沒有,往日裏這個時候,阿倫他是早就起來了,早飯的香味一縷一縷的傳到房間裏,今日卻是冷冷清清,楚阡陽一時有些不習慣。
一個人下了樓,沒有人打水,沒有人做人,她自己將將將自己打理得差不多,秋水的傳音紙鶴便到了。
“我已經到山門了,你們什麽時候到,對了,今日多了一個人,天樞。”習慣性的早起,收拾完畢就去了約定地點,昨日隻說了下山,也未曾約定時間,秋水想了想,發了一個傳音紙鶴過去。
“嗯,我這邊還有一會兒,稍等下。”
飛速的給她回了消息,楚阡陽猶豫了一番,還是選擇上了二樓,到了莫華予的門外,敲了敲門,卻未想敲門聲過後半晌,裏麵還是一絲動靜都無,再次伸手敲了敲門,楚阡陽剛想開口,莫華予就出聲了,隻是門仍舊未開。
“今日我便不去了。”楚阡陽那心寬的,沒良心的倒是睡得好,莫華予卻是整晚沒睡,一直在想著千山城的事情。薑蔚然那裏的消息隻有那麽一句,具體的也不知道,大概是身份所限,若是鳳九師兄,大概會知道得多一些吧。
“誒?昨日不是說好了的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緣故,楚阡陽隻覺得他的語氣出奇的冷,與往日溫溫柔柔的感覺截然不同,就那麽在門口怔愣了一下,楚阡陽才反應過來問道。
“是說好了,但是之後我要去找鳳師兄商量事情,去不了,麻煩你跟秋水說聲抱歉。”一方麵抱著想去問鳳九師兄更進一步消息的想法,另一方麵也確實是有避開她的想法,在以往相伴過來的那些日子裏,也曾經有過這般心情不好的時候,但每一次他都選擇了退步,讓路,而這一次,夾雜著各種複雜的心情,以至於一時他不想就這麽放過去,而重中之重的告知,他還想要好好考慮。
“你……還在生氣!”看著開門邁步出來的阿倫,楚阡陽向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些位置來,看著他的臉,忐忑的說了一句。
“沒有,真的是有事情,總之,下山之後你多聽秋水的,路上小心。”搖了搖頭,微微低頭看她,莫華予麵上並沒有什麽生氣的表情,仍舊是以往的樣子,隻是動作上與以往相比還是有了些許變化,一句話說完,莫華予直接的就下了樓梯。
“……哦。”看著阿倫的背影,楚阡陽被落在原地,也沒有追上去。下山之後你多聽秋水的,路上小心,楚阡陽就這麽念叨著這一句話,抱著碧玉到了山門。
“陽陽,怎麽就你一個人,莫華倫呢?”接到她的回信又過了一會兒,秋水和天樞兩個人就等到了楚阡陽,僅僅她一個人,因此在她走近之後,秋水就問了,從來都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兩個人,今天這是要分開行動了?下槍雨了啊這是。
“阿倫有事,說不去了,他讓我跟你說聲抱歉。”站在她的麵前,楚阡陽笑了笑,回說。
“是嗎?我是沒什麽關係就是了,那我們走吧。”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秋水聳了聳肩,本身今天主要就是讓她散心罷了。與她說完,秋水轉向天樞,說:
“你不是說你有代步的嗎?拿出來吧。”按理來說,作為司命大師兄的師弟,天樞怎麽也是受人敬服的,但對著他,秋水實在是敬服不起來。
“那你剛剛不是說不用嘛?”一邊動手拿出法器,施法啟動,天樞一邊嘀咕道。
“誰說的?”反正我沒說,剩下的話語裏的意思,即便不說天樞也懂了,因此直接的無語了,對她一時也算是佩服了。
“……!”
“你們鬧矛盾了?”轉向楚阡陽,看著沉默不語也不笑的她,秋水突然來了一句。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笑著感歎道:
“倒是第一次見。”
下文呢,本以為秋水問了之後會說些安慰人的話,或者問一句然後自己傾訴一番也是可以的,卻沒想等了半天就沒有下文了,這不按套路出牌啊,楚阡陽忍了半晌還是沒有忍下去,開口朝她說:
“你不打算安慰安慰我嗎?”
“安慰你?”秋水一副你異想天開嗎的表情看著楚阡陽,看得她自己都明白了過來,才往上再添了一句:
“安慰你做什麽?該被安慰的是莫華倫才對吧。”基本上不用動腦子就知道問題肯定是出在楚阡陽身上,就莫華予那二十四孝男朋友的樣子,難道還能幹什麽不成。
“你……”她一開口就插刀子,楚阡陽伸出食指指著她,一隻手手抖啊抖的,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偏偏她那話說得理所當然,還Tmd說對了,該死的說對了。
“難道我沒有說對?”眼角上挑的看著楚阡陽,秋水露了個嘲笑的表情出來,挖苦道。
“說得對。”放下手指,楚阡陽回答得咬牙切齒。
“那你還要安慰嗎?”笑著看著楚阡陽,秋水得寸進尺,繼續問。
“不要了,謝謝。”咬咬牙,楚阡陽回答道,隻覺得秋水真的是壞心眼。
“不客氣。”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秋水得意洋洋。
這時候的楚阡陽雖然知道莫華予是真的生氣了,雖然他口口聲聲都說沒有,但她本以為這一次也會像以往很多次一樣,隔上幾天就好了,自己服個軟,說幾個好話就沒事了,但沒想到,直到一行人啟程回千山城,兩人的關係還是沒有緩和,服軟服了好多次,好話也說了一籮筐,翻來覆去的去他麵前晃,美人計,苦肉計什麽的都用上了,但他就是打定主意不理人了,因此直到啟程那一天,兩人的關係還是僵僵的,或者說愈加的僵了,各自隔得遠遠的,各管各人,不曾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