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炊煙：


  1

  清晨，木愛國吃完早飯，推著二八自行車到了門口。


  木愛國：哎（對老婆的稱呼），我走啦！


  賈玉回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放下碗筷追了出去，木愛國扶著自行車站在大門口，等衣富強出門一起上班。


  木愛國：你吃完了？


  賈玉：衣富強還沒出來？


  話音剛落，衣富強披著工作服，推著自行車走出了自家門口。


  衣富強：哎？這兩口子幹嘛呢？依依不舍？


  木愛國笑到：屁話。


  賈玉湊上去，輕聲對衣富強：早晨吃飯了嗎？

  衣富強聰明，會心地了一句：吃了，她很早就起床做飯了。


  賈玉：過些日子，就是靈兒生日了，別忘記帶她們娘倆出去吃頓好的，高興高興。


  衣富強：知道知道，增進感情嘛！這些話，你都了六年了。


  木愛國：她就是愛嘮叨。


  賈玉白了木愛國一眼，繼續：燕兒最近要是發脾氣，你就忍著點。


  衣富強笑了：我一直都在忍著。


  賈玉：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錯了，你就要批評她，不能總是寵著她，但是她的脾氣你了解，可能會一些極端的話，那時候，你就不要上心，也不要和她強到一起。


  衣富強正麵看著賈玉，：玉姐，這麽多年你也知道我，我從不和她吵，不是我衣富強軟，是我怕她委屈，話回來，她不講理，吵也吵不通的。


  賈玉：該吵吵，不要慣著，打是情罵是愛嘛，就是不要鬧的太極端就好。


  木愛國：別聽她瞎咧咧，還有支持人家吵架的，那老潘還有張半仙不得開心死了。


  賈玉：你快閉嘴吧，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木愛國：就你懂，快回去吃飯，別耽擱我們上班去。


  完，木愛國氣洶洶，跳上自行車先行一步。


  賈玉被氣的頭暈腦脹。


  衣富強：玉姐，我懂你的意思，可我和燕子矛盾的根源不在這裏，她有外遇，我能感覺到。


  完，衣富強跳上自行車猛蹬幾腳，衝了出去。


  賈玉愣在那裏，燕兒真的有外遇？會是誰呢？舞蹈班的同學？不會啊，都七年沒聯係了，同村的？不可能，還會有誰？

  賈玉轉過身，看著隔壁衣家的房頂，那破舊的青磚砌成的煙筒，一絲青煙都不得看見。


  月的最佳播種時節，眼看著就要錯過了，春雨遲遲不來，村民們等不及了，紛紛趕著牛車踏進了田地，一些播種早的，玉米麵都冒出了頭，賈玉看著旱幹的土地上，一個個冒出頭的綠色生命，真難相信，這麽幹旱也能頑強生長，生命真是不易，想著想著，內心的糾結也緩解不少，等不來得雨，那就不必再等了。

  胖嬸和柳寡婦一人扛著一隻鋤頭走在路上。


  胖嬸：大家都種地了，你還怕個錘子。


  柳寡婦：我怕？笑話，隻要肯播種，哪裏有不長苗的道理啊？

  胖嬸：就怕沒了牛，有地無人耕，荒草叢生啊，哈哈…………


  鄉村女人聊起來呼喊地，就怕十公裏外的你聽不見，嗓門大的很，賈玉在街口的田邊聽的真切，笑了笑，轉身回家，準備夜裏和木愛國商量種田的事。


  木家外，靠北相鄰的另一條街道上，也是孩子們和大人們都喜歡聚集的地方。


  木蘭帶著般若，柳婷幾個女生去田埂摘起了野花。


  木達偷偷將自家的床單披在了身上，充作袈裟，木子也不知在哪裏搞來一張黑格子布披在身後，充作鬥篷，且戴了一條老舊的領帶，身材矮，領帶直抵腳背，兩個人各拿一根椿樹棍當作武器，氣勢洶洶，向敵方走來。


  所謂敵方，就是以潘風澤為首半仙張斂為仆從的二人隊。潘風澤搞來一隻帶刺的棗樹枝，頭上戴了一隻用自行車黑色皮帶做成的獨眼龍眼罩，看上去野性、霸氣、可笑。而半仙也很誇張，將他老子出去算命時所用的，上麵寫有：破災解難，有我半仙，字樣的大黃旗給扛了出來，此時黃旗正隨著溫暖的風飄揚著。


  還有一人，那便是趙陽。


  趙陽不在他們兩隊之中，而是作為裁判，站在橫躺路邊的一棵百年栗樹之上。


  趙陽：（稚嫩的口音，學著收音機裏廣播的台詞）木家軍威武呀！潘家軍霸氣呀！勝負未分，敬請關注下集分解。


  木達棍指趙陽：啥？下回分解？我還分哥呢分姐，看老子今兒不把潘潘打到叫爺爺，我就不姓木。


  潘風澤：滾一邊去，還潘潘，你才會哭，木頭疙瘩……


  半仙：木頭疙瘩。


  木達：呦嗬，你還敢囂張，黃鼠狼子？


  木子：（提了提領帶）黃鼠狼子？


  木達歎氣，解釋道：就是張斂那個跳大神的。


  木子豁然開朗：哦～黃鼠狼子，看我們木家兄弟，今兒降了你個迷信。


  趙陽大喊：場麵一度進入緊張狀態……


  潘風澤：滾，你個兩麵派，一會老子殺了他們倆，就去解決你這個地下黨。


  趙陽……


  半仙：對，你個兩麵派。


  木達：呀，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我今兒非要弄死你。


  半仙：有種奪了我的帥旗試試～

  潘風澤高興：有氣勢。


  半仙洋洋自得。。


  木達：老弟，咱哥倆今兒非燒了他的旗。


  木子一撩戰袍：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