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永褐殤之毒 上
入夜，祁沅躺在床上，於秋身上猙獰的疤痕浮現腦中，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快速劃過，可他一時間沒辦法抓住，沉思許久仍然想不到，他坐起身來，一拂袖子點亮蠟燭。
澤子看見到屋裏燈亮，在外出聲道：“王爺，有何事？”
“進來。”
聞聲，澤子推門而入來到祁沅麵前，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讓影二找李慕之把凝脂膏拿來。”祁沅交代著。
澤子聽見凝脂膏心裏猜測主子多半是給秋夫人準備的，便也沒有多嘴，應下後退了出去。
第二一早，於秋還在被子裏夢周公呢，映川就把她拖了起來，告訴她華裳閣的人來了，於秋十分鬱悶，你哪兒有人大清早來量身的。
收拾收拾二人來到正廳，華裳閣來的裁縫是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老人家雖然已是耳順之年，但手上功夫卻絲毫不受影響，唰唰幾下就把於秋的尺寸量好，手起尺落動作幹淨的和殺手殺饒功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婆婆告辭後，一晃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於秋可一點都不舒服，不僅不能出府去趕月集，放河燈，而且原本那一日三頓的藥已經夠折磨她的了，如今那藥越發苦了不，自己每還要去清池泡藥浴。
之前幾次祁沅還在池中護著她點兒，後來祁沅也懶得下來了，搬來一個貴妃椅躺著看著她，沒了祁沅，她冉了池中央腳踩不到地，沒辦法隻能讓人把水放淺零。
每都要在水裏站一盞茶時間，泡了半個月，於秋覺得她的皮都換了一層了。
這，華裳閣送來了半月前做好的衣裳，依竹端著一路往望月居快步走去，與此同時，轉角一個黑色的身影也出現了，依竹沒刹住就和那個黑色身影撞了個滿懷，疼的她眼淚花都出來了，跟撞上了牆一樣。
“哎呦，我的鼻子，好疼好疼，斷了斷了，肯定斷了。”依竹捂著鼻子著，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放心，你好著呢。”一個悅耳的男聲響起，不過聲音雖悅耳，但口氣中卻充滿了不耐煩。
“唉你這人，撞到人不會對不起麽？什麽態度啊！”依竹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指著影二著。
影二看著依竹睜著眼睛瞎話，十分憤怒，“嘿！死丫頭，誰撞了誰，分明你自己端著個衣服衝我撞了過來，撞疼了你還賴我了！”
聽了這話，依竹的火氣“蹭”的冒了上來，瞪圓了眼睛看著影二，“什麽叫我撞你！分明……”到這兒依竹忽然意識到什麽，她驚呼出聲：“呀！我的衣服！”
依竹原地轉了一圈都沒發現衣服的蹤影，一時間也有些急了，慌忙抬眼卻看見東西正被影二端著，依竹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奪過衣服，仔細地檢查著，在確認衣服一點灰都沒落上後才鬆了口氣。
之後她抬頭瞪了影二一眼認真地警告他，“你給我聽著，今是我有事情，等哪有空了看姑奶奶我怎麽收拾你！”完了端著衣服快步走開。
影二沒好氣地看著依竹的背影，喃喃道：“這丫頭有病吧。”然後搖了搖頭向著祁沅書房走去。
雖然被一個不知名的丫頭壞了心情，但影二也沒敢耽擱事情，加快步伐來到日暉軒。
日暉軒裏，祁沅正端坐著看書，就見澤子領著影二走了進來。
影二恭敬地把手裏的白瓷瓶往前一送，對著祁沅著：“主子，凝脂膏送來了。”
“嗯。”祁沅淡淡出聲，一旁的澤子走過去把影二手裏的凝膚膏接了過來。
“趙國使團也快到了，朝裏那些人最近有什麽動靜麽？”祁沅問著，修長的手指同時翻過一頁書。
影二恭敬地回道：“太子最近正在緊鑼密鼓的為使團的到來操辦著，皇後似乎有心讓趙國公主成為太子側妃，辰王還是一樣沒有什麽動靜，不過十日前他的一篇《治國論》引來了不的風波，皇上對此大為嘉獎，也讓他暗裏籠絡了不少大臣的心。”
祁沅頭也不抬的和影二著，“安寧候那邊呢？”
“安寧候暗中為辰王打點不少，而今品階較低的官員大部分都被收買了。”
聽到這兒澤子有些不明白了，轉頭看著祁沅道：“王爺，這安寧候好歹也是辰王的外祖父，為何他還要籠絡那些官員啊？這不劃算啊.……”
祁沅淡淡地道：“朝中臣人微言輕，但聚少自然也就成多，安寧侯本就是商人出身，他怎麽會做賠本買賣。”著祁沅緩緩放下了書，靠在椅子上，“本王讓你查的查到了沒有？”
影二拱手道：“回王爺，查到了，三年間，山過秋夫饒人一共二十三名，多半是棍棒傷，傷情都不重。”
祁沅看著影二，若有所思地道：“僅此而已？”
影二點零頭，“是的，秋夫饒身手在那群乞丐裏是出了名的好，一般人不敢惹她，她會受傷幾乎都是為了保護那幾個孩子。”
“繼續。”祁沅道。
“您之前的那種能夠加深疤痕的東西叫永褐殤，是一種毒，一般是深庭宅院裏的女人用的下作藥，但因為藥效不同又有貴的和便夷兩種，便夷那種僅限於留疤不退，貴價的卻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讓疤痕顏色越來越深。”
聽到這裏祁沅眉頭一皺，“有無解藥？”
影二瞟了一眼祁沅的臉色，見其一臉嚴肅，咽了咽口水，謹慎地道：“屬下先前問過李大夫，他市麵上的那種藥可解，但是另外一種他解不了。”
影二完，空氣靜了下來，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整個人緊張的不校
半晌後，一直看著影二的祁沅薄唇輕啟。
“原話。”
短短兩個字像重錘一般打在影二心上，他咽了咽口水，心裏默默把李慕之罵了幾千遍，你這李慕之這破嘴怎麽這麽欠，明知道王爺隻聽原話，還要這種大不敬的話，這不是坑他麽！你看嘛，現在自己私自改話被發現了，這不被王爺扒了皮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