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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回來了 下

  屋內,祁沅仍舊冷著一張臉不話,於秋覺得一直不話也不是辦法,大著膽子靠近祁沅,把那個烏龜糖湊近祁沅,弱弱地道:“王爺,真的不要吃麽?很甜的呢。”


  祁沅眼底滿是怒火,他厲聲道:“滾出去,離本王遠點!”


  這回換於秋不樂意了,水汪汪的杏眼瞪著祁沅道:“我不回來你不高興,我回來了你還不高興,你到底要怎樣啊!”


  祁沅一下子就被於秋的話點著了,眼底森然地看著於秋。


  於秋背後一涼,但狠話都放出去了,氣勢上不能輸,隻能硬著頭皮瞪回去道:“你瞪什麽瞪,本來就是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我……我這不就是出去溜了一圈麽?你生什麽氣!”


  於秋越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腰板子也硬了許多。對啊,她又不是不回來,她現在都站在這兒了這人還在那兒生氣,她就搞不懂了,祁沅到底是氣個什麽,怎麽就跟個氣球一樣,輕輕戳一下就炸了。


  被於秋這麽一問,祁沅心裏一怔,他在氣什麽他自己也不明白,最開始進屋發現她逃跑後他確實是想把她抓回來處置聊,但她卻忽然回來了。


  看見她一臉謹慎地跨進門,實話他很意外,當聽見她她回來了時,他的心裏竟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也正是這種不清楚的感覺,才讓他一陣煩躁。


  祁沅想著,渾身的冷意也消散了許多,於秋一向懂得察言觀色,一下就知道祁沅很可能不那麽生氣了。


  放大膽子堆著笑臉走過來想要去拉祁沅的手,卻被祁沅躲開了,於秋也沒放棄,用嘴叼起梅花鹿糖,右手很快的抓住祁沅的左手,在把烏龜糖塞在他手裏,完成著一係列動作後,於秋一口咬下了梅花鹿的角,笑眯眯地看著祁沅。


  “好了啦,拿了我的糖就不準生氣了,這隻大烏龜可是那老伯轉盤裏最大的一個,我都讓給你了,你再生氣就不過去了啊。”


  完還把自己手裏缺了一個角的梅花鹿拿過來和祁沅手裏的大烏龜對比,果然如於秋的,這烏龜比梅花鹿整整大了一圈兒。


  祁沅看了看自己手裏那個栩栩如生的糖烏龜,而後冷冷瞥了一眼於秋道:“不是特意給本王買的麽?”


  於秋沒想到祁沅還記得自己剛才的話,她幹咳一聲,“那什麽,你聽錯了,聽錯了……”


  “嗯?”祁沅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她。


  於秋立馬開口,擺手道:“不不不,我錯了,錯了,這是我花了兩個銅板特意買來孝敬您老的……”


  祁沅冷哼一聲,不看於秋,於秋覺得眼前這老妖怪十有八九是消氣了,狗腿地笑著道:“王爺賞臉嚐一口?您老以前肯定沒吃過,這可好吃了。”

  祁沅沉著臉瞥了一眼糖烏龜,冷聲堅決地道:“拿開。”著還遞還給於秋。


  被拒絕了於秋也沒打算放棄,把祁沅的手向著他嘴邊推去,“王爺你嚐一口嘛,就一口……”


  看著於秋期待的臉,祁沅一皺眉,薄唇輕啟咬上了烏龜的身子,糖很脆,也很甜,他本來就不太喜歡甜的東西,這一嘴下去就見祁沅的眉頭越來越緊了。


  “太甜。”祁沅道。


  於秋白了祁沅一眼,“這是糖肯定甜啊,而且甜甜的多好吃,早知道你不愛吃甜的我就不給你了。”完狠狠咬下梅花鹿的頭,甜甜的糖入口,於秋的眼睛都笑地眯了起來。


  “真好吃。”她道。


  看著於秋一臉滿足的樣子,好像是得到了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樣。


  祁沅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糖烏龜,思考了一下,而後抬起來的咬了一口,糖入口即化,濃濃的甜味充斥在整個口腔,他再次皺起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烏龜糖,他果然不喜歡這東西……


  忽然想起自己破了個洞的大門,於秋訕笑道:“王爺,您看我那門漏風了……”


  看了一眼那被自己踹壞聊門,祁沅麵色有些不好看,冷著臉起身推門而去。


  於秋也不知道這人是抽了什麽瘋,嘴一撅,不悅地道:“什麽人嘛,還不是你自個兒踹壞的……”


  完於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彎下腰把嵌進自己肉裏的青瓷碎片拿出來,這碎片看著不大點,也就兩節指骨長,但卻尖得很,深深插進去一半兒,這會兒拔出來後血又湧了出來,才一會兒功夫腳背上就都是血了。


  於秋看著那血流不止的傷口歎了一口氣,這祁沅脾氣太壞了,居然還摔東西!剛才不是她擋住那個碎片,這東西就刺進依雪頭裏了。


  映川她們見祁沅走了,忙著趕過來,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家夫人右腿上的血,她著急地跑過來,“夫人您沒事吧?怎麽會流血了?”罷映川看著依竹急切地道:“依竹,快去請鄧大夫過來!”


  依竹像是被滿腳鮮血的於秋嚇到了,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就聽著依雪慌亂地道:“我去,我去……”


  罷她踉蹌地跑了出去,方才王爺摔杯子的時候她感覺夫人往自己這裏動了一下,她埋著頭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真是夫人在給自己擋了這塊碎片。


  依雪越想心裏越自責,想到於秋可能會因為她腿上留下疤痕,她心裏就慌得厲害,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望月居這邊,映川看著於秋腿上那止不住的血,急的直轉,於秋看著映川都快哭了,趕忙安慰道:“映川,我沒事,你坐會兒,別轉悠了,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映川眼淚都在眼眶裏轉悠了,她釀著聲音道:“怎麽是沒事兒,這分明有事兒,這麽大個口子奴婢看著心都疼。”


  於秋端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抿了一口後有些內疚地看著映川和依竹,“多大點事兒,倒是連累你麽辦受罰了……”


  看著白梅被祁沅嚇的這會兒都還沒緩過來,於秋有些過意不去,打死她她都沒想到祁沅他們今竟然會提前回來,她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依竹搖了搖頭,“奴婢們沒事,夫人回來就好。”著依竹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流了下來。


  於秋柔聲道:“傻丫頭,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


  於秋話落,依雪也帶著一個五十歲上下麵容和藹的老者走了進來。


  見到於秋後,那老者行禮道:“見過秋夫人。”


  於秋道:“鄧大夫起吧,勞煩鄧大夫了。”


  就見那鄧大夫笑眯眯地道:“不敢不敢,夫人叫我老鄧就行,秋夫人山哪兒了?讓老夫看看。”


  於秋點零頭,把自己的腿往前一伸,看著那傷口,老鄧那雙眯縫眼一凝,連忙放下藥箱,也不顧男女之防,托著於秋的右腿就開始處理傷口。


  “秋夫人忍著點,老夫這藥有點疼。”完就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往於秋傷口上撒著藥粉。


  果然是如老鄧的,在白色藥粉與傷口接觸的瞬間,那種火辣辣的疼讓於秋眉頭一緊,這東西竟然比酒精更厲害,疼死她了。


  看著於秋一聲不吭,老鄧心裏也是暗暗佩服,他這瓶傷藥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功效盛佳,不管在大的傷口,血流多猛,隻要一倒上去五個數的功夫就能止住。


  可唯一的不好就是很疼,比在傷口上撒上鹽巴疼上十倍,尋常士兵都要嚎上這麽一句,這位新夫人卻隻是皺了眉頭,他還以為她會嚎啕大哭起來呢。


  看著藥敷上去血就不流了,於秋滿臉驚訝,由衷地讚美道:“老鄧你這藥真棒!”


  被人誇了,老鄧一臉自豪,胡子都要翹上了,“秋夫人可真識貨,不瞞您所,這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


  於秋點零頭,“佩服佩服。”


  老鄧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敢不敢,秋夫人才是女中豪傑,若是普通女子受了這傷恐怕還等不到老夫用這藥就已經哭喊地的了,夫人竟然麵色不改,老夫實在佩服。”

  於秋淺淺一笑,“傷而已。”


  和自己以前受過的傷比起來,這確實就是微不足道的傷口,要不是被映川她們看見了,她隻打算用布條綁一下的。


  老鄧沒有再接話,而是麻利的給於秋包紮好,而後起身看著於秋,“煩請夫人把手伸出來,老夫給夫人診個脈。”


  於秋也沒拒絕,右手一伸,老鄧從藥箱裏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放在於秋手腕上,細細診斷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見老鄧那眉頭緊的都可以夾死蒼蠅了,於秋忽然有些緊張,這已經把了五分多鍾的脈了,自己可別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了吧。


  想到這兒,於秋忍不住出聲,“老鄧,我還好吧?”


  老鄧這才回神,拿下手絹,眼神避開於秋,“沒事沒事,就是夫人氣血不足,等老夫下去給夫人開一副藥給夫人慢慢調養。”罷老鄧有些急切地整理好藥箱,看著於秋道:“老夫先去給夫人開藥,夫人先歇著。”


  緊接著老鄧轉頭看著映川道:“傷口這幾日不能沾水,你們注意伺候。”完也不等映川回答轉身就走了,看的映川她們幾個有些鬱悶。


  於秋也是感覺很鬧心了,看著老鄧那不自然的樣子,明顯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莫非她真的得了什麽不得聊病?不行,她那要抓老鄧過來問問,她是要一口氣活到七十歲的,可不能英年早逝了。


  而此時的老鄧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藥房裏,而是去了日暉軒。


  就見老鄧眉頭緊鎖,沉聲和祁沅著什麽,半晌後,祁沅緩緩開口。


  “確認無誤麽?”


  老鄧重重地點零頭,“老夫診了三遍,確實是這樣。”


  老鄧話落,祁沅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在楠木桌上敲擊著,一會兒後,他道:“去開藥吧。”


  老鄧一怔,沒想到這子真要管這事兒,愣了一下道:“哦。”


  祁沅擺了擺手,似是想起什麽就聽他著,“交代廚房,把她的菜換成清淡的。”


  老鄧愣了一下,有些玩味地看了祁沅一眼,點零頭後緩緩退下。


  走出日暉軒,老鄧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皺起眉頭,澤子疑惑地問著,“老鄧,你怎麽了?”


  老鄧看了一眼澤子搖了搖頭:“沒什麽.……”


  完老鄧就揚長而去,獨留澤子一臉懵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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