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小蝦子?小瞎子?
可自從他來到風瀾院後,就開始在抽絲剝繭,一層一層的剝開給她看,四個字就那麽直接闖入她的眼簾————他喜歡她。
對於最原來的那句“以吾之名,冠卿之姓”她是骨子裏是反感的,不為何,就是不喜。
但昨日他的那句“以吾之名,做卿之君”,但凡是個女人,都會動心,而她也不例外,心裏也起了漣漪,至此,她的心亂了。
今日他的馬車突然被人動了手腳,又恰巧擋住了她的路,馬還沒了氣力,世間哪有這麽巧的事,除了他有意而為,還有其他的法。
“要不然上哪去為你尋那糕點,連這都想不出來,真是個笨蛋。”
驀然,一陣厲風從上官琉安的身後襲來,骨酌夏手拿碟盤向他的手臂處打去。
險險躲開,上官琉安低眸輕笑,順勢翻進車中,祥衣自覺的從裏麵出來。
心裏難得的肺腑道“這位上官公子,追妻之路任重道遠!”
話她的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在姐宛如刀子般的眼神下安然的坐在車前,摸了摸鼻尖。
車內,上官琉安安然的坐在他搶來的塌上,神色慵懶而深邃,左袖上的白狼依舊在沉睡。
心中有一道明鏡,如今的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成為他女人,這和默認也相差無幾。
骨酌夏挑起他的下巴,左右了一遍,適時的放開,道:“話你這副皮囊當真讓人賞析悅目,想讓我做你妻,先得我的心再。”
上官琉安心底蕩漾起一絲漣漪,而後翹著二郎腿,手拐抵著腿,支著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請酌夏拭目以待。”
不再看他,眸底不明的目光被深藏在長長的睫毛之下。
你不讓我失望,我,亦不會讓你失望。
他獨自喃喃著:“酌夏?夏兒?三?三兒?好難聽,不如,酌夏,我以後就叫你蝦子,蟲字旁的蝦,這般順口,可好?”
思緒幽遠的她被這是些什麽鬼名字拉了回來,有些無語,賞給他一個白眼,自我體會。
“你去看看郎中,他會給你結論。”
意在變相的他得去看病。
從方才開始,他就變得不正常。
“無礙,思蝦子成疾而已。”
蝦,如蒲扇般的尾巴,是它在水中前進的航標,使它奮力向前,寓意力爭上遊、勇攀高峰。
它有強勁有力的雙蟹,宛如將好事與好運都夾住,寓意著好運連連、鴻員頭。
往更深一處想,蝦寓意著“龍”。
聽著這蝦子猶如瞎子一般的叫法,骨酌夏的眉頭微擰,有些咬牙切齒:“能不能別這般劍”
真的是夠難聽的。
上官琉安看著她生氣的模樣,適可而止的不再叫她蝦子,兔子惹急了還會咬人呢。
嗬,野狼。
一行人乘坐著馬車行駛在平楚街上,路過滿苓樓時,門上的封條格外的顯眼,骨酌夏諷刺的眼神停留一瞬便恢複自然。
上官琉安也當未看見一般,欣賞著著這車水馬龍,人群嘲鬧的平楚街景。
平楚街的盡頭就是風雲學府的位置,幾人下了馬。
上官琉安最先下了馬車,站於車旁,一隻修長的手遞在站於馬車上的女子麵前,低沉且好聽的聲音道:“我得要一個表現的機會,蝦子,請。”
骨酌夏剜了他一眼,懶得理他,跳下馬車後,留給幾人一個背影,身姿忻長,背脊挺直,清泠的方不可物。
祥衣低聲道:“上官公子,正所謂,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每個人都故事,姐可得但不可亦回,希望上官公子能夠真心實意。”
上官琉安指尖微動:“多謝祥衣姑娘的一番好意。”
“也多謝上官公子能夠理解祥衣此番的心意。”
她一身青衣,徑直向風雲學府的大門處而去,背脊挺直,走路沉穩。
祥衣明白,主子的事她不該也不能插手,因此不再多。
正所謂每人都會有故事,而她祥衣的故事都是她的姐——骨酌夏。
因她而生,因她而存在,在將來,或許也因她而離開。
九歲前,她隻是一個到處流濫孩童,舉目無親。
除卻衣食不足外,日子可以是瀟灑,奈何她需要生活,不可能不為將來做考慮,因此她什麽都做,比她同齡的孩子還勤。
卻就此遭人妒忌,陷害。
那時的她不幸的遇上牙婆子,被抓住鎖進了一間柴房,那裏也有很多和她遭遇相同的女孩。
在那,她第一次遇到了她的姐,當時看到她的模樣她驚呆了。
一身的傷痕,的身子趴在一捆枯木上,發絲淩亂得不堪入目。
估計是遭遇一番挨打,才致使她的這一身狼狽。
唯有一雙眼神引人注目,通紅還帶著痛苦與糾結。
屋內有一扇窗,很高很高。
上空的星辰是人永遠無法抵達的高度,際懸掛的殘月印入那個女孩的眼底。
即使身處危險之地,為自己傷神的她也不得不因她起了憐憫之心。
身子輕挪過去,離她不遠也不近。
聽得她呢喃著“喜歡一個人真的很痛苦,他不僅不愛你,還要利用你,出賣你。”
這其中的情感猶如被撕碎一般,連她這個外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痛苦。
望著她的這一身狼狽,歎息一聲。
她自身都難保,幫別人又談何可能。
低著眸子的目光發覺有人正打量著自己,抬眼,她看見那個女孩氣若遊絲的笑:“我長得是不是如仙女一般,有著絕塵之美?”
聽著這一席話,她借著窗口撒下來的月光,仔細打量著淩亂發絲下的臉,眉頭緊皺,她並看不清女孩的臉,卻看見她嘴角勾起的笑。
就這麽盯著她,不答。
她以為這個女孩不會再跟她話,卻沒想到她又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有時挺討厭我這張臉的,不過想起我那哥哥跟我幾乎一樣的臉又覺得不討厭了。”
女孩好似睡著了一般,呼呼的鼾聲傳出。
離她近一步,再近一步。
春生秋殺,枯葉翻飛。
緊閉的房門內是敲擊的大門的聲音,緊密又突兀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