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信任與信賴
甘諾見自己說的話過去好一陣了,也沒見那個人站出來。
便“嘭”的一聲將院牆門關了,轉身就要回屋。
“喂!――等一等……”一個聲音從牆外響起。
列了列嘴角,她淡淡的說道:“舍得出來了?”
這時何文傑從轉角處走到了門邊,院牆本來就沒多高,1米6的樣子,原本在學校還沒放假時,何文傑的身高就跟甘諾差不多,都是1米6左右。
雖然他沒有甘諾長得那麽神速,最近似乎也長高了2厘米,他墊著腳尖甘諾能看見他的整個頭。
“嘻嘻……這不是,這不是怕你在那種情況下,看見我會生氣嘛!”
“那現在不怕了?”
何文傑摸著後腦勺,窘迫的說道:“嘿嘿……這不是這不是還是怕你生氣嘛!”
他一想起,甘諾擰自己猶如擰一隻雞仔兒,就立馬慫慫的了。
見他那可愛模樣,最近似乎瘦了許多,樣子變化很大。恢複了陽光少年的本色,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英俊少年。
重新打開門,頭往後一勾,“有事進來說!”
何文傑磨磨蹭蹭進了院子,就再也不往裏走了,甘諾又列了列嘴角,也就不為難他了,對他說道:“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哦!”何文傑反應過來,從上衣裏掏出一封信,說道:“這是師傅給你的信,你看看吧!”
點了點頭,接過信,發現並沒有封口,抽出信紙打開,上麵沒有稱謂,隻有幾句話,是用毛筆寫的,內容是這樣的:
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能陪伴你走到底的人,不能是太複雜的人,自然也不能 是太單純的人,我說什麽你懂的。這封信是在黑暗中寫的,你看到了什麽?
黑暗之中寫的?黑暗之中怎麽寫字?不對,好像記得師傅就在黑暗之中畫過畫。
她對何文傑說了一句,“你等會兒,我進去一下!”
轉身就進屋子裏去了。
進屋裏關好門窗,房間裏一下就黑了起來,看著手裏的信紙,甘諾看到了閃爍的熒光。
心裏有說不出的失落,真的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要不是何文傑還在外麵等著,她都會因為自己受到的打擊會一蹶不振。
本來她還想把何文傑安排去接紀鍾偉的工作,發揮他愛八卦的潛能,成長起來以後做她的耳朵和眼睛。現在看來,計劃隻能是擱淺了,真是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呀!
她重新打開門窗,走出房間,看著何文傑問道:“這封信在你手裏多久了?”
“三天了。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甘諾歎了口氣,回答道:“沒事。恭喜你成了他的徒弟,加油吧!”
何文傑很奇怪,甘諾對自己拜師的事怎麽一點都不奇怪?
“你,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我還以為你會表情大開,驚喜一番呢!”何文傑嘟噥道。
這個何文傑你說他笨,他的學習成績卻又很好。你說他聰明,他又會在某些人情世故上摸不著調。
甘諾這時神情懨懨的,認真的看著何文傑,對他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你幫我去送信嘛?你想知道我信裏寫的是什麽嗎?”
何文傑好奇的望著甘諾,“是什麽?”
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我就是想讓他見見你,給你一次接受考驗的機會。信裏嘛,隻寫了四個字――幫我練兵!”
沒有看他瞪大的眼睛,說完拿出那個藍色小首飾盒,遞給他道:“本來這次回來,就是給你送禮物的,給你父親的那個生日禮物!”
看他接了首飾,繼續說道:“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
等何文傑走了以後,甘諾“嘭”的一聲關了大門,走回房間一下跌進椅子裏,抱著頭難過的流下了眼淚,難道自己這兩輩子,都不適合有朋友嗎?
上輩子看走眼李美真,害得自己一無所有。這輩子在何文傑的問題上,又載了跟頭。
難道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沒有絲毫長進嗎?真的嗎?
在剛剛,何文傑不願意進房間裏談話,甘諾就應該想到的,真正的朋友根本就不會在意你的性別問題。他是男的會把你也當男人,她是女的也會把你當閨蜜。
誰說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的?隻看人品,不在意對方性別的人,才會是真朋友!無關男女性別和年齡大小。
擦幹眼淚,“算了吧,沒有朋友就沒有朋友把吧!”
有的人一生都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或者他隻愛自己,最後還不是也過了一輩子。何況自己在愛情上,也愛過一次了,雖然是失敗的結果。友誼又不是生活的必須品。
還是鴻釋大師那雙銳眼厲害呀,難道他也修真?不對,難道他修神了?
令甘諾沒想到的事,為了幫著證明自己的眼光不行,大師居然舍得用那麽珍貴的熒光顏料來使用,真是下了血本了!
那個在黑暗之中才能看見的顏料,在黑暗中寫了以後,不立即在亮光處打開,是看不到任何熒光的。
所以說,估計大師把信剛寫好了就給了他的,在這之後1個小時裏,如果他不那麽好奇不那麽想探 聽別人的隱私,信裏的字也就不會發光。
偷看別人的信件,說白了,這已經不是性格問題了,而是他的人品有瑕疵。
收拾好心情,吃了一頓空間裏準備好的吃食,就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收拾好家裏的一切,鎖好門就朝西河邊走去。
她可不放心師傅的那幾樣老古董放在靈通村的農家院裏,因為他們要在城裏過年,她必須把好東西裝進她的空間才保險。
等年後師傅回來時,她把東西還回去就是了。
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夜幕很快就會降臨。甘諾剛走到西河岸邊的那條大路上,突然聽見遠出有兩個男人爭吵的聲音。
“菊花,你別聽他的話,他……他不是個好人,我當初要不是受他威脅,也不會那麽做。我對不起你,沒有你在的這段時間,我才發現原來我愛上你了。”
說這句話的是一個斯文的男人,至少他自認為斯文的人。
這時另一個人男人說話了,聲音有些霸道,甚至有些蠻不講理說道:
“你叫菊花是吧?你現在給我聽好了,不管怎麽樣,你是我玩過的女人。
“那麽以後,也就永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可不允許你和別人還勾肩搭背,牽扯不清的。否則――哼!”
菊花?兩個男人都叫一個女人菊花,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楊菊花?
遠遠的看見三個人在前麵的路上,身影被路邊一窩很大的絲竹茅草杆擋住了大半。
按道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麽遠的距離是不可能聽得見他們的對話的,可甘諾並不是什麽普通人。
又近了幾分,果然看看見楊菊花被兩個男人,拉住了她的左右手,時不時的拉扯她。甘諾真擔心, 這兩個男人再這麽沒輕沒重的拉下去,楊菊花很可能會一屍兩命。
至於楊菊花為什麽不告訴這兩個男人,她懷孕的事兒,甘諾不得而知。雖然,她對楊菊花沒什麽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
但是,她不能看著楊菊花肚子裏無辜的孩子受到傷害。
要怎麽把這兩個人趕走呢?
這時,那個假斯文又說話了,對著拉著另一隻手的男人嚷著:
“何方力,你給我滾遠一點,要不是你把菊花那個了,我也不會放她走了。你個卑鄙小人,別以為 我不知道你在港城幹的那些事,把我惹急了就去舉報你!”
對方聽他如此說,也被惹急了,頓時暴躁起來,“你特麽敢!你信不信,把我惹火了立馬就解決你!”說著真掏出槍來,在那個男人麵前比劃。
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對了,何方力!就是綁架董長誌的那個家夥?一定是他。
這家夥怎麽跑來這裏了?難道是因為楊菊花,所以才遠道而來的?聽他的語氣,他對楊菊花並不上心,可是他為什麽要來找她回去?
想到這裏,甘諾不想楊菊花的孩子出什麽意外,必須得救她!現在,救她也就等於救孩子不是。
不再多想,從空間裏拿出一隻手槍,對著河水開了一槍……
“哦――!他媽的是誰在開槍?”
那個方大力被突然響起的槍聲嚇了一跳,瞬間變得魂不守舍,猶如驚弓之鳥一般。
“哈哈,是警察來抓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沒幹好事――哈哈……”
那個假斯文的氣焰頓時囂張起來,對何方力一頓幸災樂禍。
何方力冷哼一聲:“哼,老子在內陸什麽也沒幹!就是菊花這件事說不清楚――再說了,我他麽也 不是吃素的,這事也有你的份子,警察要真是抓我,老子就全給你抖漏了!”這一聽就是個貫常撒謊不 打草稿的,說這話他自己都不相信,聽的人會相信嗎?
起碼甘諾就知道他抓了董長誌,私自囚禁了他。狗能改得了吃屎,屎殼郎總改不了了吧?
看他們兩個人渣還在那裏拉家常,甘諾氣不打一處來,又朝河水裏連開兩槍“呯呯”……
兩人一看苗頭不對,都跳進草叢裏從山坡上逃走了。
甘諾來到一副精疲力盡的楊菊花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說吧,你跟那兩個男人怎麽回事?”
楊菊花此刻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她為什麽一直看甘諾不順眼,因為出於嫉妒,而且是紅果果的嫉妒。
她一直不明白,明明自己那麽努力上學,自己還有那麽多家人,為什麽會在一個上初中的孤女麵前,會有一些自慚形穢。
現在明白了,甘諾雖然年紀比她小很多,但是每做一件事都很有章法,遇事冷靜理智,不亢不卑。 有時候,她都有種錯覺,認為甘諾是楊懷明的老板。
總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猜測就是事實,但是答案目前沒那麽容易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