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帥才
楊懷明覺得自己這個頹廢的形象,衣冠不整,滿腮胡須亂七八糟,臉色灰暗,是個人都會憐惜自己的吧,但是這孩子為嘛要激動呢?
“我們認識嗎?”他低下頭,有氣無力的坐上一塊石頭。對身邊那些問東問西的人,愛理不理。
“不認識,但很快就會認識了。”
說完遞過去一包糕點和一杯熱茶水,是笑非笑的看著他。這個表情,是甘諾自認為很親切的形象了 ——其實不然,被她看著的人會不由自主全身發麻,心想:是不是自己欠了她的債,沒還?
楊懷明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家夥,腦子轉不過彎來,這是什麽情況?
“哦!這是我的學生證,我家住鎮上南街115號。如果你不放心,我帶你去學校看看?--我找你,其實是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看,今晚你就別回家了吧!”心想:你如果死活要回家,說明那是老天非要你瘸腿了,我也沒辦法。
看看楊懷明的表情,繼續說道:“這是我在招待所為你開的房間,錢已經付過了。怎麽樣,想不想知道我究竟想給你看些什麽?”
“你這個小家夥,到底想給我看什麽?”楊懷明將信將疑的看著對方,頭一次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一想到自己現在一無所有,也就釋然了。
看著楊懷明放鬆下來的神情,緊繃的心弦也柔和些許,“留下吧,這是房間的鑰匙,我知道你並不需要什麽人的同情,我這隻是表達誠意的方式。對了,認識一下,我是甘諾,我父親是甘應生,他是市 裏的人民教師——不過,他已經去世了。”
楊懷明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麽心情,沒想到自己會輕易就相信了一個孩子--那種掌控談話節奏和 話語權的自信,仿佛這樣的場麵司空見慣,還有那深沉睿達的眼神最讓人心驚。這種叫氣勢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一個13歲孩子身上?
當楊懷明很快走進招待所的房間,把自己洗漱了一遍,坐下來,都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留住了楊懷明,甘諾跑步回了學校。學校距離下車的地方並不遠,學校就建在國道旁縣城方向。
第三節課已經開始了,當然是體育課,初三、一班的同學集合在籃球場邊,老師正在訓話。
突然聽見有人叫報告,很生氣的說道:“這位同學,你已經遲到了。”
“是,我知道。”
“嘩!--”全班同學蕩漾了,這樣也行?
老師頭也不回的問,“為什麽要遲到?為什麽不遵守時間?”
來人回答很幹脆,“一切理由都是借口,遲到就是遲到,我認罰。”
“哦!--哦哦!”下麵的同學一陣怪叫,這回答真是神一般的語言。這個時候的學生,大部分都是乖寶寶,哪有後世的跋扈乖張,這回長大見識了。
老師無奈了,給個台階還不願意接?真有點兒哭笑不得。
心想算了,“入列吧,下次按時上課。”
說神言的自然就是甘諾,她是故意的。這不,老師被逗樂了,不就放掉她了嘛!真心是個腹黑的娃。
做了30分鍾的廣播體操,老師就解散大家,自由活動。跟甘諾他們班一起上課的,還有一個初中班 上體育課,兩個班不是同一個老師,解散的還早一些。
穿過操場去往廁所的路上,正準備拐過彎就進廁所,突然在這堵牆另一麵傳來了說話聲,甘諾停住了腳步。
穿過操場去往廁所的路上,正準備拐過彎就進廁所,突然在這堵牆後麵傳來了說話聲,甘諾停住了腳步。
聽見一個女生說:“美真,你那個黑炭跟班呢?開學十幾天都不見人,輟學了啊?”
“是啊是啊,你家世那麽好,爸爸還是銀行的行長,你怎麽喜歡讓她跟著你呀?”另一個很不理解的問道。
黑炭?跟班?甘諾本來就黑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啊?你說誰?--哦,你說那個孤兒小黑包啊,不知道。”
這次傳來李美真很不屑的聲音。
接著,又聽見她假模假式慢聲細氣兒的繼續說道:“她哪配做我的跟班哪!隻是一條狗罷了,就憑 我爸是銀行領導,我也不能給他丟人不是。你想啊,有這個醜家夥在,才能顯得我高貴善良不是嘛!”
……
原來這就是李美真上輩子出現在她身邊的原因。當初她沒有朋友關心,沒有親人的疼愛,李美真是 唯一願意跟她來往的同學,所以無論什麽處境下自己都記掛著她,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後世自己發達 了她也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上輩子真是造孽呀,到底是有多傻才會被這些個該死的,男女混賬謀奪算計跟傷害。
唉,也許是孤獨怕了,自認為就這麽一個唯一的朋友,所以非常珍惜。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內心不夠強大,卻擁有巨大財富,人性貪婪,人家不算計包子似的你算計誰去?
遇人不淑,都是自己的錯,怨不得別人。隻是依然沒能想起,上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會不會就是這幫子人的手筆?如果事實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不然重生的意義在哪裏?
一轉念想了很多,隻能說現在的李美真心機還太嫩,遠沒達到前世的水平,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明晃晃說出自己的心思。
既然李美真是這樣的心思,那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利用回去呢!李美真,我現在已經跳級,看你個賤 人如何再次把杜梓恒介紹給我,或者是其他什麽渣渣。
讓我不把你們玩殘了,簡直上對不起蒼天,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啊。
中午放學以後,甘諾決定現在就去找李美真聯絡感情。誰叫你今天那麽掛念我對吧!
遠遠的看見李美真矯揉造作的身影, 立馬跑過去,放緩自己的動著,柔聲細氣的說,“美真,對 不起哦!你知道我們家裏的情況,我實在走不開,才沒去找你玩。”
說完很愧疚很狗腿的整了整對方的衣領,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