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賺錢
甘諾背著一個小背筐，拿把小鐮刀就朝西河邊走去。邊走邊挖路邊的野菜，有多少年沒吃過野菜了，現在有機會當然得嚐嚐。
來到江邊，好幾個眼熟的卻叫不出名字的小孩與王大誠正在岸邊垂釣，而河岸另一邊，有一幾位洗衣服的姑娘。
走到王大誠身邊，小聲好奇的問道：“大誠哥，釣到魚了嗎，可有大魚？”
王大誠很驚訝，“小諾？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要溫習功課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很不好意思的說：“本來想多釣些然後分你幾條，現在隻釣到幾條小蝦米。今天天氣不錯，洗衣服的人很多，把魚都嚇跑了。”
“大誠哥，我想和你說點大事，能不能我們到河岸裏邊去談？”
“可以。”王大誠想不出，13歲的甘諾能有什麽大事兒要談，但還是答應了。
王大誠讓別的夥伴幫他看著釣魚竿，跟著甘諾走到河岸內的田埂上。
見王大誠好奇的看著自己，甘諾也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準備做衣服賣的計劃一股腦全說了。還說的很詳細。
“小諾，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以前可隻有人定做衣服，沒見有人做好了賣的。再說，虧了怎麽辦？”
就知道他會擔心這些問題，“大誠哥，我出錢買布，我自己設計自己做，賣出去後我們五五分。要 不是我現在太小，害怕被人騙了，不然就一個人做這事兒了。相信我，我們一定會賺到錢的，大誠哥我 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用出錢，還是怕甘諾被人欺負，最後還是答應了這樁事。但是心裏卻也沒抱什麽希望， 小孩子就喜歡整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甘諾避開母親的眼睛，用自己剩下的錢，買來十幾米布。主料是兩種顏色，一種黑色，一種灰色，是市場裏賣得最不好，最便宜那種。但是質量卻沒得說。
賣得好的都是印花的。穿了十幾年的黑青灰的人們，真心不愛這些顏色了。
但是甘諾相信，通過自己的設計和製作，一定會讓那些愛美的女人大開眼界，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買回家。
其實王大誠問過甘諾，問她怎麽突然會做衣服的。甘諾想了半天說出一個讓王大誠直翻白眼的答案：曾經看他小姑做過衣服，因為自己很天才，一看就會了。
再加上去蕭縣看過城裏人穿的新款式，比著做出來就可以了。
反正不管王大誠怎麽想，白天甘諾偷偷去王大誠家做衣服，晚上回家溫習功課。
雖然上輩子學做衣服學得真功夫，但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年，裁剪起來不是很熟練，剪壞了一件衣服的布料以後，就去找了很多廢報紙來劃線下刀，拚命練了兩天，然後就很穩當的裁剪好布片了。
以上的表現，讓王大誠一家終於相信她的確有做衣服的天賦，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第十天，五套衣服就做好了，款式全是收腰的小西裝，用碎花布做的點綴，看起來很有設計感，也不會太超前。完全把黑灰兩色整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李大嬸看著這樣亮眼的衣服，拚命給大兒子擠眼睛，“哇！這衣服太漂亮了，太好看了！”
王大誠感覺老媽這樣很搞笑，“你想穿，就試一下，有什麽不要意思的？”
試穿衣服的效果很成功，把王大誠的父親王二狗的眼睛都看直了。
見王二狗夫婦很不舍的脫下衣服，甘諾很豪氣的保證，“大叔大嬸，別失望啊，等我跟大誠哥把生意做起來後，肯定送你幾套隨便穿，真的！”
聽她如此說，王二狗一家的心情好了很多。
王大誠十分羨慕，“小諾，你光做女式的衣服了，也做點男款的唄！”
“因為女人的錢好賺一點，等我們把生意做大以後，就會做男款的衣服，到時候，肯定有你穿的。”甘諾知道，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
眼看著向芹芳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忙，根本顧不上甘諾這邊。
一個星期六的早晨，天剛蒙蒙亮，王大誠背上一個軍綠色的帆布大包，裏麵裝上衣服和其他用具。 甘諾負責拿露天賣東西的家當，一起坐車上芙蓉縣城。
來到縣城的時間非常好，許多家庭婦女剛好出門買菜。
他們兩個挑了一個人口往來很密集的十字路口，把一張很大的塑料布鋪在地上，拿出一個半人高掛 衣服的架子，衣架做的很漂亮，甘諾特意用錫箔紙把架子通通纏裹了一遍，具有高端上檔次的視覺效果，半點看不出是用南竹做的。
拿出做好的廣告牌，上麵寫著：港式女成衣，60元一套，隻此五套。廣告牌也很有設計感，手繪一美人穿著得體的小西裝，麵帶微笑擺了個很端莊的姿勢，一看就又時尚又典雅。
這個可是一位美術女老師的傑作，送了件衣服才搞定的。
本來百貨公司好一點衣服隻售10幾塊一件，一套最多30多，但他們的衣服勝在款式新穎，設計複雜。再說如果賣價太低，別人一定會懷疑它的質量和來處，反而不美了。把價錢調高點，顯得珍貴不是。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時髦的女式西裝，彰顯女士形體美啊！隻此五套，隻此五套。”
所有人一下被這童聲童氣的吆喝聲吸引，隻見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頭上戴了兩隻裝飾白色兔耳朵，穿一件與頭上同種布料的絲綢蓬蓬裙，樣子很可愛，惹人喜愛。
見著氣勢卻很老練，熱情的招呼著客人，立馬就引來好奇的人圍觀。
一個長得胖胖的大媽一臉讚賞的說：“小朋友，你這衣服真好看！”
甘諾心想：上好的被麵都被我做成裙子了，能不好看嗎？
又有人好奇的問：“小朋友，你賣的衣服是哪兒來的？”
王大誠趕緊上前，“大家好！這衣服是我們姑姑從香港寄回來的，家裏人都有了，就勻出五套來便宜賣，也好買些家裏用得上的東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