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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落定塵埃

  芩逸又與狗奴才交流幾句,然後不再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體外,看看赤煉劍如何選擇,會不會聽話,真把夏侯歡給打死。


  赤煉劍將夏侯歡扶起,安慰道:“夏侯公子不必憂心,城主乃是聖明之主,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卻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們是否有什麽誤會,待我問清楚再。”


  他轉頭向芩逸,施禮道:“城主,能否讓屬下問一問過程,如果夏侯公子真罪無可恕,屬下定當將他處死以謝民憤,若是有什麽誤會咱們也當場解開,以成全城主公正之威名。”


  芩逸眯起眼睛道:“你不聽命令,是在質疑本城主的命令嗎?我現在就把他殺了,看誰敢阻攔,又有誰本城主不公正?——你?是你,還是你,或者是你們?誰質疑的抬起頭來。”


  到最後他一個個點過去,等到年輕人的時候,他更是伸手指過去,那些人一個個嚇得連忙低頭。


  “城主您既然要殺夏侯公子,肯定有您的理由,屬下這就執行命令,將他殺了。”


  赤煉劍也幹脆,抬起手,就要一掌將夏侯歡斃於掌下。


  “不……”夏侯歡絕望慘叫。


  “等等!”芩逸打斷赤煉劍的“執法”,道:“你的也有道理。不教而誅確實難免落人口舌,有什麽話你就問吧!反正,要麽是夏侯歡死,要麽是慕容瑩瑩死,水牛城的尊嚴不容侵犯。”


  赤煉劍停下手掌,掌心距離夏侯歡的額頭已經不足半寸,要是速度再快一些,芩逸哪怕是喊停也來不及。


  夏侯歡神情恍惚,僵硬的身子頓時化作麵條,軟趴趴倒在地上,不停的顫抖,仿佛那些被他強行侵害過的那些女子一樣,很可憐。


  赤煉劍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他轉頭麵對慕容瑩瑩,問道:“慕容二姐,在下能否問你幾個問題?”


  慕容瑩瑩貌似很討厭這個人,懶懶道:“問吧!如果你要了解夏侯歡本姐,本姐現在就告訴你,他夏侯歡在夏侯家就是一個廢物,隨時可以丟棄。我·慕容家的掌上明珠·慕容瑩瑩,整個家族上到老祖,下到孩,人人都喜歡我。夏侯家——你得罪不起,我慕容家你更得罪不起。”


  慕容瑩瑩一種以來都是以各種搞怪形象出現在他人麵前,哪怕有時候很傲嬌,卻也不失可愛,從來沒有見過她以這種大家族霸道形象對人,可見她她對此事的重視,絕不允許不可控場麵出現。


  赤煉劍不以為意,笑道:“慕容二姐可能誤會了,在下並非要得罪慕容家,隻是想還原事情的真相而已。”


  到這裏,他嚴肅道:“敢問慕容二姐,今你那馬匹是否聽話?”


  “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馬匹聽話,又哪裏會傷了人。哪怕是受夏侯歡威脅,本姐大不了慢慢過街就是,最多去投靠咱們的偉大芩逸城主,那樣過個一兩我就安全了。”


  慕容瑩瑩咬定受到了夏侯歡的威脅,把最後一點責任都推卻,瞧那意思,她是去投靠芩逸的路上出意外,並非故意傷人。


  赤煉劍笑道:“根據我們得到的目擊者的講述,還有對馬匹的檢查,那匹馬確實不受控製,因為它的頭部被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刺入,從而發狂。”


  慕容瑩瑩笑道:“怪不得當時我怎麽也控製不來,原來被人暗算,不知道查出是誰下的手沒有?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一定要他好看。”


  夏侯歡躺在地上,剛剛平複了一下情緒,轉頭仰望,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每一雙眼睛都是那樣邪惡,都是那樣幸災樂禍,特別慕容瑩瑩那雙明亮的目光,更是充滿戲謔。

  這一刻,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黑暗,世界所有的人都要謀害他。


  赤煉劍道:“祖域武者內功與外麵武者內功有些不同,經過查看,這一根銀針有外麵武者的內功的痕跡,那樣一來範圍就了很多。用上排除法,把那些肯定沒有機會下手的人一一排除,範圍就是那麽幾個,慕容姐是其中一個。”


  慕容瑩瑩笑眯眯道:“你不會認為我沒事給自己招惹麻煩吧?”————你在給自己惹麻煩知道嗎?大的麻煩那一種。


  “慕容姐雖然是懷疑對象,可是很快就被排除。”赤煉劍道:“因為,當我們分頭行動要抓捕可疑者的時候,卻發現其中一個已經上吊自殺,而且她還留下自己是那個罪魁禍首的信箋。”


  赤煉劍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一封沒有開封的信,外麵寫著“我是害慕容二姐的人,給馬匹下手腳的人是我”。


  大總管接過信封,撕開封口取出裏麵的信紙,迅速瀏覽一遍,然後把信交給芩逸。


  芩逸接過,看看裏麵寫什麽。


  裏麵了那個侍女在什麽時間,在什麽地點,在什麽方位,用什麽樣的手法,當時旁邊還有什麽長相的路人……


  裏麵羅列得很清楚,看信箋內容就讓人有一種畫麵既視感,實在太具體,具體到做不得假,一查就能查清楚那種,完全不像編出來的內容,結合種種證據,應該真是她做的。


  裏麵提到,她怕慕容二姐耍無賴,不肯傷害無辜百姓,故意隱瞞著夏侯歡做下這等怒人怨的事情。


  夏侯歡公子一點都不知情,他明知道慕容二姐不可能真傷人,也不做任何防範,一百遍啊一百遍之威脅也是一個笑話而已。


  從頭到尾,一直在給夏侯歡脫罪,可謂忠心耿耿,是一個好侍女好手下。


  芩逸看完書信,把信箋交給慕容瑩瑩,後者接過來一看,忽然笑了,也不知道想到什麽。


  她手上微微一抖,信箋飛到夏侯歡眼前,這一手非常高明。


  信紙的弧度,手上的力道,空氣中風的波動力道,一切都配合得如此完美,如此自然。


  旁邊的那些老頭不由得撇過來,可見這一手不簡單,裏麵蘊含的巧力很少人做得到,這無關品級,也不在於勤練與否,似乎更類似於一種心靈手巧的賦。


  這種人,任何武功到了她手中,她都能發出極致的威力,甚至久了還突破原來的的框架,成為一種加強版武功,威力升級。


  夏侯歡接過“審判書”,他是一會哭一會笑,各種醜陋的現象暴露無疑。


  圍觀的那些“精英才”們,以前還為夏侯歡二逼行為找各種理由,人家那不叫二逼,那叫直爽,任何一種不著調都是真性情。


  哪怕扮演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失敗,他們都能為夏侯歡公子找出“其實劇本就是這樣,力求演出【尬】字精髓,夏侯公子實在了不起”這樣的借口。你看,夏侯歡公子做到了,並且演繹的淋漓盡致。


  然而現在,把夏侯家這塊遮羞布拿開,直接威脅他的生命,現在這種醜陋,你還能找出“他是故意如此,讓城主覺得他沒有威脅,從而放下殺意”這樣的理由?

  問題是,你了,你自己信嗎??

  成功的人,任何言辭都金科律令,都對的,你不理解隻明你的層次不夠。


  比如,皇帝的新衣你看不到,大臣們這些高智慧群體看到了;又比如,某大師的厲害你觸摸不到,那些商業精英見識過,否則怎麽可能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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