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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功過相抵

  清晨,祖域,水牛城,城主府。


  韋義笑打開秦逸的房間,見後者已經起來,正在床邊伸懶腰扭脖子,神采奕奕,一副享受模樣,這絕對是清醒模式。


  “少爺,早上好啊!昨晚可睡得舒服?”他笑著打招呼。


  城主醒來這是好事,他有理由高興,畢竟這孩子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昨晚那些人,看似個個很尊重他,很給他麵子,其實也就是那麽一回事,想真正命令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是很高興,卻不料城主不高興,冷冷看著他,仿佛就像看一條狗一頭豬一坨屎,厭惡與蔑視毫無掩飾。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目光中的冷漠中,還帶有一絲看透世情的洞察力,這根部不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應該有的,事情有些不正常。


  韋義笑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個人能變化那麽大,難道還真記恨以前鞭撻過的事情?

  那隻不過為了練武,這沒有辦法的事情,後來不是再也沒有打了嗎?看來,必須得馬上道歉並取得原諒,不然後果嚴重。


  他苦笑道:“城主啊!當年屬下為了讓您武功進步,這才不得已打您。您不知道,每一次打在您身上,痛卻在屬下心上,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屬下也不會用這等辦法啊!後來您已經習慣練武,屬下從來就沒有再打過。您啊!是屬下看著長大的,就當自己的親孫子一樣,疼愛都來不及,怎麽會虐待呢!”


  這話怎麽聽著那麽奇怪,孫子?


  他見秦逸還沒有反應,隻得暗中咬牙,擠出兩滴眼淚,彎腰拱手低頭作揖,悲傷道:“現在屬下也知道,不管有什麽理由,打人是不對的,您現在要打要殺,您吩咐就是。”


  過了好一會,仍然不見秦逸回答,他偷偷瞄一眼,還見城主那麽冷漠眼神,他心中凜然,暗道城主的心狠手辣一麵的性格很不一般,以後不能再把人家當孩子看待。


  “秦逸”好像也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好在對方毫不懷疑,反而道歉。這可是城主府大總管,不能真當成一坨屎,起碼也要當成大內的太監總管,是目前可以用的奴才。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算你功過相抵。”


  他聲音清冷,眼光收斂,自認為已經放下身段,其實卻不知道這種態度疏離感很重,還不如念念不忘當時的挨打,因為記得挨打也就等於記得恩情,一句“功過相抵”實在太傷人心,十幾年的心血感情等於喂了狗。


  “多謝城主。”韋義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涼。


  “秦逸”很不適應韋義笑的態度,他知道這不是人家的問題,隻得放緩語氣,模仿在識海某人語調,道:“朕現在很亂,你先出去,我需要靜靜。”


  “那屬下要不要安排丫鬟過來給城主洗漱?”韋義笑態度恭敬,心裏卻一哆嗦,尼瑪!這皇帝自稱也用上了,真要粗事大事了。


  “不用。”


  “那屬下安排人手在外麵,有什麽吩咐您一聲。”


  “好!”


  “屬下告退。”


  韋義笑退出房間,剛剛心裏劃過的一點委屈沒有了,因為他想通了,城主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你用正常人的感情去衡量,那是自找苦吃。

  看看,現在腦子混亂了,連洗漱都不用,這病得多重,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計較,這明你自己腦子也是有病。


  想通了此關節,他也不再委屈,反而對秦逸有不盡的同情和憐惜,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哪裏割舍就割舍的。


  秦逸在識海裏,通過意識共享,把外麵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是無語了,這個連太監都不如奴才,竟然蔑視韋義笑這個身體健全的大總管,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優越感,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他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大高手?


  “你這奴才真廢物,連收買人心都不會,你你還會什麽?”他很不滿意,其他人無所謂,大總管可是他的生命保障,是目前最厲害的打手,結果被傷了心,誰知道以後人家還會不會出力保護。這事,還得需要自己去安撫,真特麽麻煩。


  狗奴才冷冷道:“你個屁孩懂個屁,如果不這樣,哪能知道誰是真忠心,誰包藏禍心。現在多好,起碼把這老頭的忠心測試出來,以後可以放心培養。”


  “你少找借口,事情辦砸就是辦砸了。就你這自以為是,不知人情世故的性格,你活該有今下場。有錯誤不承認,有缺點不改正,反而還洋洋得意,把這些當做個性,你不死誰死。”


  秦逸毫不客氣指出狗奴才的問題,道:“滾一邊去,我現在就出去陪大總管聊去,看我怎麽跟人交流。”


  很意外的,狗奴才這一次沒有生氣,情緒低落,不回答秦逸的話,好一會後才默默不語地讓出五分之一的地盤,通過這一塊被改造過的地方,控製身體權力。


  秦逸的精神力進入這塊地方後,意識慢慢滲透身體各處,那種感覺很奇妙,像是從另一個角度理解自己的身體構成。


  在之前,意思要麽待在識海,要麽出去控製身體,意識都是一步到位,根本沒有感覺,哪像現在可以放“慢鏡頭”,還可以一心二用。雖然,這個是建立在狗奴才允許的前提下,不然他隻能呆在意識體角落哭泣。


  “喂!我你老人家到底叫什麽名字,總不會真讓我一直叫狗奴才吧!”出去之前,他開口問。


  之前要麽叫王八蛋,要麽叫狗奴才,這是因為兩人敵對關係,所以才那麽肆無忌憚,這也是一種策略,摸摸對手的底線。


  現在敵對關係已經緩和,在解決兩人共用一個意識體之前,不宜加深對抗,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他性格使然,他畢竟不是一個徹底放飛自我的逗比,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沒有必要耿耿於懷。


  狗奴才沉默半響,最後才道:“以前的名字已經不重要,現在的我要重新開始,你就隨便叫吧!叫狗奴才也無所謂。”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疲憊感,有種生無可戀的頹廢,看樣子,秦逸剛才的話又深深捅了人家一刀,這一刀比之前一刀還狠。


  之前一刀捅的隻是沒有肉身問題,理論上,隻要有絕頂的寶物,很可能從新凝聚出一具肉身。


  現在秦逸這一刀捅的是性格,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格的缺陷哪怕換了一具肉身也沒有用,也就這樣的缺陷性格,能活到和頂尖寶物會麵嗎?會不會半路就被這性格害死?

  狗奴才以前也知道這個性格不好,可他態度無所謂,隻要武功高,隻要不擇手段,把壞人做透了,性格的缺陷就能掩蓋,哪怕有一身亡也是在做壞人的路上倒下,不關性格的事情。


  可如今秦逸直接打破自欺欺人的麵具,原來落到如今的下場還是性格問題,而且是沒法改的那種,頓時前途無亮,頹廢到極點,名字什麽的都是問題,狗奴才也好王八蛋也罷,都不再關心。


  “·······”秦逸。


  他真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男人,動不動就秀優越感,仿佛站在雲端之上的神仙,被人踹一腳掉落到地上之後,竟然不是想著站起來,反而對著地上的狗屎還吃上一口。


  如此作踐作踐,你這是惡心誰呢?還是自我懲罰?

  “老家夥,我覺得你的心態真有問題,對世界的理解有很大偏差,對人生的理解也是過於極端。在你眼裏,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不是我欺負你,就是你欺負我,能欺負別人是自己本事,被別人欺負也是應該,這不正常。”


  “哦!難道不是這樣嗎?人的一生就是要爭,你去街邊買東西,你要是不講價,那些販能把價格喊上好幾倍,你每壓下來一份錢,他們就少賺一份錢,你到底該壓不該壓?凡人生活都是如此殘酷,充滿爾虞我詐,何況是武道世界,動不動就丟失性命,一點都不奇怪。如果你見我下場就否定我的作為,甘願出去當一個傻瓜,那麽你死的比我還快,下場比我還慘。”


  狗奴才雖然否定了自己過往,可秦逸這個屁孩來當老師,那真是一個笑話。這好比一個乞丐遇到一個破產後的大老板,然後喋喋不休教前大老板做人生規劃一樣,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被販宰過之後,你就直接不買東西,然後開始搶劫?”秦逸笑了,揶揄道:“這樣的事你幹一次或許沒有什麽,甚至有人還誇你真性情,可你要當真了,以後還經常這樣幹,那你就從一個衛道英雄變成破壞世道的惡賊,下人都要把你殺之後快。”


  “你一個屁孩竟然懂得這個道理?”狗奴才驚奇道。


  秦逸得意道:“這沒有什麽難理解的,一個人想取得多少錢,來自他對別人的貢獻。想要別人對你繼續好,那麽就要別人看到你的前途,前途這東西,不但是做事的能力,人品名譽也要好,這缺一不可。”


  “我問的是英雄和惡賊的事,你是怎麽理解?聽你口氣理解的挺深刻的。”狗奴才繼續道。。


  “因為我聽某一個人過,他的家鄉在地球那邊,他們家的位置比較特殊,幾千年來一直鬧革命,反抗那不公的世道。經過多次淒慘的教訓之後,他們摸索出一條規律,隻有下大亂造反才有前途,不然哪怕被壓迫再狠也不要動手,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出去找有能力的人,推舉他人上位,這樣日子就好過許多,這一個辦法很管用,一直沿用至今。”


  秦逸的某個人,並非單單一個人,而是他的家鄉老人都是這樣教育後輩,這一個辦法也不單單鬧革命才管用,到做人的道理,都可以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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