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節 小弟納頭便拜
芩逸忍住笑,建議道:“趁著現在沒有人,我們拿幾條大的離開,也不怕有人知道。”
芩留趕狠狠:“要拿就全部拿光,明屯裏過‘青年節’,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吃酒。”
“要是這些魚是我們屯怎麽辦?會不會挨罵?”芩逸又道。
“這裏距離我們屯那麽遠,怎麽可能是我們屯的?況且……”芩留趕鄙視道:“就算是我們屯的,那又如何?怕個毛啊!我們幫他拿回屯裏,幫他做好飯菜,到時候叫他來吃就是,也不過多雙筷子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還想罵人,罵一句試試看?那麽多野味不給別人知道無所謂,知道了還不給人吃,哪有這個道理。”
他的反應沒有出乎芩逸的意料,這家夥就是這麽一個無法無,是沒臉沒皮也可以,“禮法”對於他沒有任何約束,他隻在乎利益。
大家都他缺根弦,一根“世俗弦”,可你要他缺乏智慧也不是,他知道誰對他有利益,他能毫不在乎跪下給你舔,而且還是真心真意那一種,他見祖一次就跪一次。
比如他對芩逸,因為家裏的祖聲望很高,所以時候就想和芩逸做結拜兄弟,結果當然沒有成功。
他也不覺得丟臉,還是和往常一樣對芩逸好,有什麽好吃都分芩逸,芩逸看誰不爽他就打誰,打不贏也打。
正因為這樣,芩逸不免也和他多往來,屯裏人見到如此,哪怕恨芩留趕,也不敢動手打人。
芩逸笑道:“你得有道理,你快快去拿你的漁兜過來裝魚。”
芩留趕也不多疑,連忙去河邊拿自己的魚兜,拉回不過不到半分鍾。或者對他來,不需要懷疑,裝下口袋就是自己的。
他也不囉嗦,抓起魚就往兜裏放,根本不需要芩逸幫忙拿兜口,沒一會就抓完幾大條。
“哎?這裏有一個魚網兜!裏麵還有魚。”芩留趕從下麵摸出芩逸的魚兜,有點驚喜。“哎!不對啊!這魚兜怎麽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魚真的很可能是我們屯的。”
芩逸道:“確實,我也覺得眼熟,特別是這條花花綠綠的繩子,和我那魚兜差不多,會不會是芩海那家夥的,我的繩子就是從他那裏拿的。”
“還真是,那家夥確實有這樣一個魚兜……不對!”
芩留趕拉住繩子的一頭,道:“芩海的魚兜這裏綁的是銅絲圈,這個綁的是鑰匙圈!芩逸,你的魚兜不也是綁鑰匙圈嗎?你那個魚兜呢?不對不對,這個就是你的魚兜,你的魚兜怎麽在這裏?”
芩逸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忍俊不禁,笑道:“其實這個魚坑我剛剛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所以把自己釣的魚也放入這裏,這樣到時候這裏主人來了,我也好分一半的魚,你覺得我這個辦法怎麽樣?”
“不對勁,不對勁!你不是這種愛占便宜的人,肯定不是這樣。”芩留趕第一反應芩逸謊,可見芩逸在他心目中是多麽的好,不然他豈會對芩逸那麽好?因為他肯定,他對芩逸的好,以後會得到更多,而且芩逸也不會捅他刀子。
芩逸眨眨眼,笑道:“我固然不會占他人便宜,可我也不是傻瓜,把自己的魚放給人家吧?”
“除非這裏的魚都是你的。”芩留趕脫口而出。
然後又搖頭道:“這怎麽可能,才那麽幾個時,你怎麽可能釣到那麽多魚,而且也沒有那麽大的魚給你釣。”
裝壁的時刻到了,芩逸已經迫不及待。
他淡然道:“想知道還不容易嗎?把所有的魚裝入你的網兜裏,我再釣幾條給你看看,讓你知道什麽是釣神,免得你以後整裝高手。”
完,朝河邊走去,那裏有他兩條放在岸邊的魚竿。
沒錯,他的兩條魚竿之前已經收起了,準備回家。
他把其中一條魚竿一節節拉長,回頭對已經在旁邊的芩留趕道:“看到了沒有,這魚鉤上可是沒有蚯蚓,我丟下去就有魚來吃,你信不信?”
芩留趕鄙夷道:“如果是祖這句話我百分百相信,你,還差的遠。”
是“差的遠”,不是永遠“不可能”,可見他對祖上多麽敬畏,連帶著也對芩逸的未來也不確定。
芩逸神秘一笑,道:“如果我做到,這裏的魚回去後你自己清理,如果我做不到,我自己一個人動手,怎麽樣?”
“沒問題!”芩留趕答應很幹脆。
芩逸也不再話,右手拿魚竿,左手拿魚鉤,用上一點精神力,左手放開魚鉤,右手同時輕輕朝揮,待魚鉤甩到到河麵,將魚竿放下,動作熟練。
魚鉤落水不到十秒鍾,魚竿尖尖的熒光棒晃動幾下,然後往水裏拉去,這是魚吃魚餌的特征。
芩逸手上一提,一條半斤黃鱔上岸,把魚放在芩留趕麵前。
看著前麵像蛇一樣的黃鱔,扭來扭去,芩留趕這回當真懵逼了,腦海裏一片空白嗡嗡響,一句話也不出來。
“芩留趕,你不會懷疑這條黃鱔是假的吧!你可以將它取下來!看看是真魚還是假魚。”芩逸笑容燦爛。
芩留趕看著芩逸的笑容,總覺得後者身上帶有一圈圈聖光,讓他產生絲絲的敬畏。
他把黃鱔嘴巴裏的魚鉤,取下來,怔怔的看著芩逸,仿佛見到絕世高人一般,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芩逸撇下那魚鉤,還有一點精神力,應該還有用,他笑道:“你放開手,我再給你釣一條。”
芩留趕看著手中光溜溜的魚鉤,輕輕放手,他這一次想看看,芩逸怎麽釣魚。
芩逸也不多,碰都不碰魚鉤,右手輕揮,魚鉤落水。
半分鍾後,熒光棒又晃動厲害,芩逸右手提力,又一條半斤的鯰魚,過程顯得那麽閑情逸致,信手拈來,一點都不突兀,和平時釣魚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魚餌,可就是這唯一的不同,讓整個過程顯得那麽詭異。
就像男人和女人身體構造差不多,而男人不能生孩子。
要是有一,一個男人突然生了孩子,那畫風是多麽淩亂,又是多麽的詭異。
芩留趕不是一般人,淩亂是有一點,可他思維裏就是沒有詭異的頻率。
淩亂過後,芩逸在他腦海中變得高大無比,他的眼眸露出炙熱光芒,那種狂熱發自內心,發自靈魂,對著芩逸就是跪拜。
芩逸一愣,他沒有想到芩留趕會來那麽一出,道:“芩留趕,你這是做什麽?我可不是你的祖宗。”
芩留趕抬起頭,鄭重道:“我明白以後怎麽做了。”
“你明白什麽?”芩逸有點莫名其妙。
“以後我聽你的話,你什麽我都聽你的,讓我打人就打人,讓我救人就救人。”芩留趕得斬釘截鐵。
“芩逸,我知道自己並不討人喜歡,甚至遭到許多人痛恨,這些我都不在乎,心在他們身上,嘴巴也在他們身上,愛怎麽樣我無所謂,隻要不傷到我就可以。
而我,隻要有幾個朋友就好,他們不討厭我就行,我也會對他們好。
我知道你現在慢慢長大,也知道我以前故意討好你,你心中已經開始對我不滿,想讓我改變,我以後聽你就是,你以後就是我老大。”
芩逸傻眼,沒有想到芩留趕來那麽一出,他之所以露一手,並不是要收服人家,主要是裝逼,順便還是防患於未然,畢竟這家夥眼裏可沒有“禮法”之,要是自己被他被捅刀子,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一件很不開心的事情。
他承認,他這些年被芩留趕喂養出一點感情來了,可這感情最多也就和其他屯裏同伴差不多,隻能不像其他人那麽討厭他。
現在芩留趕跪下要做弟,他必須要認真對待,誠如芩留趕的,收下了就會好好聽話,這話目前是可信的,哪怕麵對生命危險也不會背叛。
可是,如果有一,當利益大到一定程度,而芩逸自己又落難,沒有了威懾力,芩留趕還會忠心耿耿嗎?
可同樣的境地,落難到了這個地步,如果要背叛,在眾多朋友當中,背叛的又有多少,自己還在乎多一個芩留趕背叛嗎?除非自己不交朋友,這——可能嗎?
芩逸年紀不大,經曆也不算多,沒有多大見識,可在異界差點被喜鵲殺死,讓他距離死亡是多麽接近。
異界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等著他,在本尊地球這裏,一個大傳承竟然關乎著大(災)世(難)的開啟程度,以後想平平安安活到老,恐怕也難。
生命,時時刻刻都受到威脅,這不容得他多想,他需要朋友,需要靠山。
朋友,芩留趕絕對不是好選擇,可對方要真是做一個聽話的弟,也就是融入自己的勢力,也未嚐不可。雖然,他現在沒有勢力。
靠山,祖當然是靠山,而且是無所不能的靠山。隻是,能當一輩子的靠山嗎?
祖廟武者傳承人可不是芩逸一個人,有好十幾個。可是,他們之中除了一個病殃殃家夥,又都到哪裏去了?祖當然也是他們的靠山,可為什麽那個病鬼的身體那麽差,祖不給他治好?
就算祖保護一輩子,他芩逸一定做一輩子溫室裏的花朵嗎?能做一輩子嗎?
這些問題,芩逸以前不曾想過,現在芩留趕這麽一跪,把他今的經曆勾起,也把一個並不怎麽好的處境擺在他眼前,要他麵對現實。
看著貴在眼前的芩留趕,芩逸道:“芩留趕,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你要做我的弟,是因為我個人還是因為祖。”。
芩留趕連忙道:“當然因為你個人,祖的位置太高,我沒有必要去攀祖而給你做弟。再,祖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祖,她是所有人都祖,你雖然是她帶大的,可不見得比我們和祖的關係親多少。”
最後一句話把芩逸打擊的身子一顫,道:“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全屯的人都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