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後辦法
議事廳裏。
“三之前，夏侯歡當得知黃牛城一行人來談判後，他也想加入這一次的談判，幫忙施壓你們水牛城，可卻被花嵐姐拒絕，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麽。
回來後大發雷霆，奴仆都被殺了好幾個，然後就定下要殺你的計劃，時間就是今，而執行計劃的人就是我。”喜鵲語氣平靜道出前因後果。
韋老冷笑道：“當真好算計。他知道不管談判怎麽樣，我們都將黃牛城的人出城，就讓你趁這個間隙進行刺殺。不過，他怎麽就知道，老夫照顧少爺起居，時刻保護少爺？他這種目高於頂的人，不可能把情報弄得那麽仔細。”
“當然有人告密。水牛城赤家家主赤煉劍，他以開玩笑的口氣起你家少爺和花嵐姐的婚約，見夏侯歡對你們感興趣，然後又聊起你們城主府的事，其中就是你們兩個日常情況。”
起這個，喜鵲諷刺道：“那時候，夏侯歡還沒有認識花嵐姐，更沒有見到那驚世容顏呢！”
芩逸心裏拔涼拔涼的，哪怕他年紀不大，經驗不多，可也能聽出，這城裏一個姓赤的家夥在很久之前就算計自己，借夏侯歡的刀殺人，這也太可怕了。
“赤煉劍，好大的狗膽。”韋老麵色鐵青，以他對赤煉劍的了解，過程不會如喜鵲的那麽簡單，很可能得很隱晦，連夏侯歡這次出手都不知道是別人故意埋下的引線。
現在喜鵲也是麵對必死的結局，想攀咬更多的人陪葬，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做局”坑秦逸，結果秦逸沒有死，卻把她這個無辜者坑死，當真冤枉至極。
“出發之前，他還跟我***好，第二還親自下廚給我做飯，承諾以後納我為妾，哪怕不能為妾也允許我生孩子，以前他從來沒有對我那麽好過。嗚嗚～～我之前已經打掉三個孩子了呀！我的孩子，嗚嗚～～我的孩子……”
喜鵲徹底崩潰，嗷嗷大哭，她已經知道這毒是怎麽下的了，無法接受這個結局。以前從來沒有那麽好，突然就那麽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殺秦逸真不算太大功勞，那麽就是下毒藥需要，時間上也吻合。
芩逸覺得沒有什麽不能理解的，在他眼中喜鵲就是一個壞人，遭遇任何淒慘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況且，在知道夏侯歡下毒藥之前，這女人已經把前者的秘密八卦裏外了一個遍，算不上無辜，隻能狗咬狗一嘴毛。
做錯了就要認，挨打時候抱好頭，懲罰要站好，這是孩子都懂的道理。不過，他現在不想刺激人家，還有更重要的要問。
他好奇道：“按照計劃，成功率應該很高，你也能逃走，夏侯歡為什麽要殺你？要殺人滅口也不用這種毒藥，應該是見血封喉的那一種，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的才是，或者等你回去一招把你了結不是更方便。”
對於他的問題，喜鵲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也很不懂，她有把握殺人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回去，不會有一點麻煩。
“這個問題老朽或許有有答案。”
韋老緩緩道：“祖域以前非常強大，是世界的武學聖地，也是現在外麵世界部分勢力的武學根源，誰敢肯定這次先遣隊中沒有咱們水牛城的“親戚”？
哪怕現在沒有，要是以後大部隊來了有呢？根據蛛絲馬跡判斷，鎖定凶手並不困難，到時候強行逼問，這丫頭根本受不住那些高手的手段，必定泄露真相。
至於親自動手殺人滅口，這也不行，要做就做的幹幹淨淨，不要有任何接觸。屍毒如果自然發作會很突然，十幾個呼吸就會徹底死亡，連留下遺言都機會都沒有，屍體也化黑水。五劇毒發作時間，殺了人之後就隻剩兩，回去的時間都不夠，隻會死在半路上。”
喜鵲淒然道：“他叫我殺人後在黃牛城外某處等他，這地方很隱秘，隻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謂納妾都是騙人的，所謂跟我生孩子也是騙人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騙人的。”
芩逸想張開嘴想反駁，卻不知道怎麽反駁，兩人不熟，又是一個快要死的人，沒有必要計較。
韋老拍拍芩逸的肩膀，安慰道：“她不是你，你還是男孩子，還不算男人。”
這是安慰嗎？
男孩子以後不會長大嗎？
如果長大後不是好東西，那做男人豈不是前途一片黑暗？
芩逸腹誹不已。
這時喜鵲氣息開始微弱，屍毒全麵爆發，全身的毛發快速生長，已經有兩寸，這點她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她急促道：“我右腳鞋底有一把無形劍，幫我取出來，心點，有毒。”
韋老皺眉，不過他也不什麽，現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盟友，他從喜鵲的鞋後跟取出一把筷子大牙簽長的劍，然後放在喜鵲的手心上。
這迷你劍看起來有點水白透明，怪不得叫無形劍。
芩逸嘴角抽搐一下，這劍肯定是暗器一類的，如果這個女人在暗中用這無形劍偷襲，自己命就得完蛋，好在對方自大，動手的時候還廢話。
反派就是那麽沒有智商，動手的時候廢話特別多，最後被主角反轉，電視都是那麽演的，真有道理。
喜鵲得到無形劍後，道：“這是外界殺手組織【楓葉閣】的武器，我無意中得到，現在我用它來自殺，讓夏侯歡疑神疑鬼，你們也能脫身，然後想辦法殺他，不然我做鬼也不會讓你們安寧。”
著，她咬咬牙，無形劍刺入自己脖子動脈，身子顫動三秒，頭一歪，死得幹脆，毛發也停止了生長。
芩逸到吸口涼氣，屍毒的詭異之處讓人害怕，這無形劍的劇毒在效果之上更加明顯，武者幾秒鍾就死，那種對抗毒素的身體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效果，普通人更加不行，他自己也是普通人一個，要是挨一下，哪怕不是要害……
他搖搖頭，甩開這種可怕念頭，道：“會不會有什麽不妥？要是我們被懷疑成殺手成員，以後這日子沒法過了。”
“放心吧！不會的。”韋老很肯定，又歎息道，“我們祖域武者和外麵的武者不同，我們血氣之中隻有大地之力，沒有之力，正因為如此才晉級困難。剛才這丫頭自殺已經動用血氣，這劍上沾染地之力，沒有幾是不會徹底消失，隨便一查就查出來。”
眼前這一關是過了，可是這事要是傳出去，那可出大事，惹上一個殺手組織可不是要命嗎？必須封鎖消息，無形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隻讓夏侯歡一個人知道。
接下來，兩人就喜鵲被【暗殺】之事商量一下過程，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楓葉閣】組織有什麽實力，也不知道什麽作風，想要栽贓嫁禍必須符合風格，不然很麻煩，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一個結果。
最後芩逸忽然道：“我們幹嘛那麽麻煩，直接不知道就好，讓夏侯歡懷疑是這個組織幹的，也可能懷疑別人嫁禍給這個組織，反正一切皆有可能，讓他疑神疑鬼好了，【不知道】三個字也代表了來人武功高到沒法形容，他還可能想到自己的仇家呢！”
芩逸越越覺得有道理，又道：“反正我是一個呆瓜，之前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這女人自己也了，她是為了保護我才被毀了雙眼，至於為什麽保護我？不知道。後麵她被殺也可能是凶手的爺爺來報複，很正常，至於為什麽不把我順便殺了？不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反正沒有證據。”
韋老子剛開始還覺得哭笑不得，有點兒戲，可他聽到後麵也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可能還是最好的辦法。
因為一個謊言需要很多謊言的支撐，越破綻越大，何況現在沒有什麽情報支撐，任何栽贓嫁禍的手段都是破綻，最好還是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沉默是金。
他暗罵自己太老於世故，什麽都想做到完美，做後什麽也做不到，隻能鑽牛角尖，還是年輕人好，腦子跳脫，無拘無束，跳出人們都慣性思維，以後誰敢少爺是低能兒肯定被噴一臉。
很快，兩人就決定用【不知道】三個字回答外麵的聲音。
其實，這個法還是有漏洞的，比如，那一聲淒厲的尖叫，這需要老頭子自己想辦法補充。
……
城東，赤府，後花園，涼亭裏。
一個帥氣的中年人和一個嬌豔的美婦正在下棋。
“老爺，你今的棋藝不穩，已經連輸三局，有什麽心事嗎？可是和妾身下棋感受不到快樂？”嬌豔的美婦聲音很輕柔。
中年男人眉頭一跳，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好，笑道：“隻要和夫人在一起，人生就充滿樂趣，不管是下棋還是做其他。”
美婦也不話，靜靜的看著中年男人。
“還記得，那年那，見到夫人第一眼那嬌憨模樣，是那樣的可愛，為夫那時候就發誓，這就是我赤煉劍要的女人，誰也不能搶走。沒多久，父親去提親，還真的成了。”
聽中年人提起當年的事，美婦眼中的不快也消失不見，笑道：“當你你還流口水呢！我就罵你臭流氓。”
中年人哂笑：“你還不是嫁給我這個臭流氓。轉眼間已經十八年，政兒也有十六歲，本該也要成家立業，咱們也能抱上孫子。”
“既然現在如果那麽好，老爺幹嘛還悶悶不樂”美婦好奇。
“祖域和外麵的通道將要從新打通，政兒他肯定是要出去的，水牛城就那麽幾個才，能少的了誰？隻是你我未必就能出去，不能出去，那咱們和政兒一輩子就就不到麵了。”中年人也黯然。
人生高興的有不少，“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這些都是最具代表的。
世間痛苦的事情不少，最悲痛的莫過於“生離”和“死別”，那可是以後永遠不能見麵了。
美婦聞言也是潸然淚下，道：“那咱們不讓政兒離去好不好？我就那麽一個兒子。”
“你覺得可能嗎？”中年男人反問：“如果不讓他離開，他會一輩子不開心，很可能不認咱們這父母，離開了還有一個念想，等待武功高強了，或許還能強行穿越邊荒回來。”
聽到這美婦更是哭泣，責怪自己太過寵弱孩子，現在連後路也沒有了。
中年男人安慰道：“可能還有別的辦法，我現在就去和韋老商量商量，或許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也不定。”
他寬慰美婦一會後，轉身離去，那眼神露出攝人光芒，嘴角冷笑，似是對接下來的事很是期待，也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