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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梗概

  本來想用不送帖做劇本名,通不過,提示已有,隻好改成綠庵


  就是聽了一首歌,突然想寫一個跟書法和繪畫有關的,但覺得太難下筆。


  年代不詳(可考,可定為唐末)

  有一家官人末世避禍,帶家人隱居山林,攜曆代書畫作品,供後人陶冶心性,為日後入世再做準備。


  避禍至第三代,官人的孫子十歲。兒子忍不住寂寞,出世回到京師,再入仕途。孫子留在山林中陪伴祖父母,學習經史子集,書法繪畫。


  山中獵戶失足墜落山崖,遺留下的兒子孤苦無依,與官人孫子在山林中相遇,被帶回家中成為孫子侍讀。官人孫子大獵戶遺孤四歲,把他當弟弟待,兩人同吃同住,日間習書,夜間閑聊,春來挖筍,夏日在山澗中嬉戲,寒來暑往感情日深。獵戶遺孤頑劣心性漸漸收斂,十一二歲的時候才約略入門,(兩人相遇時獵戶兒子大約八歲,官人孫子大約十二、三歲,兩人一起習書四年後,獵戶遺孤終於開竅,在習字作畫上有所精進)

  官人兒子在新朝站穩腳跟,寫書信讓兒子到京師博取功名,光耀門楣。(官人兒子的功利心很強,不甘心)


  官人孫子從被灌輸很多大丈夫行於世間,當有一番作為的積極入世思想,因此也很向往入世,然而獵戶兒子卻沒有入世之心。


  官人孫子非常喜歡獵戶兒子,護他,照顧他,無微不至,學業上更是毫無保留,兩人切磋技藝,日夜相伴。


  隨著年齡增長,哥哥情竇初開,因為喜歡,時常逗弄弟弟,弟弟禁不起逗,既害羞,又氣性大。兩人便分了房間。哥哥見弟弟避開自己,以為弟弟並不喜歡這樣,漸漸克製感情,不再表露。


  山中日月快如飛箭,一晃又是五年過去,獵戶兒子滿17歲,官人孫子滿歲,兩人俱是姿容俊美,秀雅無雙,且弟弟有一項絕技,就是能夠寫出與哥哥一模一樣的字跡。兩個人於書法上造詣精妙,行草俊秀有風骨,繪畫上氣韻靈動,風雅之至。


  弟弟漸漸懂得人事,開始明了哥哥平時無意中泄露的心意,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愛哥哥,隻懵懂地知道自己依戀這個人,兩人剛剛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官人孫子卻接到父親從京師寄來的信,隻得離開去奔前程。


  獵戶兒子不能隨行,留在山莊照料年邁的官人爺爺和奶奶,分別前,哥哥找匠人把自己的一根碧玉簪打磨做成筆杆,鑲在弟弟最喜歡的一隻毛筆上,送給弟弟。臨行前夜,弟弟到十幾裏外的綠庵求平安符,途中遇到大雨,最終沒能趕上送哥哥,平安符隻得留下。


  幾個月後,第一封平安信才到達山林,弟弟(18)如獲至寶地看著哥哥的筆跡第一次淚流滿麵,他終於明白自己對哥哥無可抑製的依戀,不管不顧地奔出山林,去京師找哥哥。


  月餘之後,哥哥正準備科考,見到弟弟非常驚訝,可是跟弟弟一起到的,還有家中噩耗,官人奶奶不幸染病。哥哥憂心如焚準備返回山林,官人兒子不許,讓他好好科考。弟弟為了讓哥哥安心,自己回去替他盡孝,讓他安心科考。弟弟滿心愛戀不能吐露,哭著返回山林。

  哥哥科考高中,山中祖母得知消息後含笑病逝,官人囑咐哥哥一定要再次讓家族揚眉吐氣。弟弟代替哥哥在山中照料山莊,哥哥囑咐弟弟努力學業,不可荒廢,將來兄弟兩人要共立於朝堂之上。弟弟對哥哥思念至深,但對仕途聖人言論本就沒有興趣,隻得把對哥哥的愛戀移情入詩畫,閑來又拿起時候的弓箭,風霜野獵,聊慰己心。


  哥哥春風得意,三年後娶師父女兒為妻。三年間,兄弟兩人一直書信往來,弟弟從未改變,而哥哥在仕途經濟中漸漸模糊了未曾捅破的感情,書信日漸稀薄,弟弟傷心不已。三年後,哥哥回到山林,談及婚事,弟弟(1)徹底死心,去綠庵把鑲著哥哥簪子的毛筆和從未送出的香囊一起埋葬。


  又三年,老官人病逝,哥哥和父親回山林料理喪事,哥哥勸弟弟(4)和他一起回京師,弟弟不肯,哥哥也沒有勉強,遣散了大部分仆人,讓他留守山莊。


  弟弟恨意漸生,守著官人墓塚又是三年,每所有精力都用來練習字畫,於技藝上有大精進,書法繪畫作品傳出,時人震驚,此時,年紀7歲。


  秋,山莊被山火引燃,燒掉大半,也燒掉了弟弟執拗守護的最後一段記憶。弟弟在火災中受傷,曾經俊俏無比的臉上留下醜陋的疤痕,他遣散了所有的家仆,終於重新踏上去往京師的路。(10年前,他那麽激動地奔向京師,而此時,卻是孑然一身,孤寂無依)


  流浪到京師,弟弟在街頭遇見桂蘭坊的頭牌妓女梅香,梅香愛上弟弟,以身相許,弟弟並非深愛梅香,有發泄的意味,第一次嚐到男女之情,感覺卻是心死。弟弟寄居桂蘭坊,靠賣書畫為生,名動京城,一年後,攢夠銀錢替梅香贖身(8)。


  兩年後,哥哥此時已經位居高官,世人都他不久即會登閣拜相。哥哥與弟弟(0)偶遇,悲喜交集,泣涕訴。原來,當年山莊大火,哥哥在外任職,聞訊時,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哥哥放下一切,告假奔回山中,已經又過了兩個月,廢墟之上早已綠草依依,一切都不複存在,弟弟也不知所蹤。然而,對於哥哥的解釋,弟弟恨意不休,惱怒異常,當年不可述的感情此時已變成無法克製的心魔,對自己近十年無望的等待痛恨不已。弟弟此時在妓院已經一年多(1),早已諳熟各種情事,故意提起從前隱匿之情,利用哥哥對自己的愧疚,極盡勾引之能事。哥哥對弟弟雖有感情,可當初朦朧的少年情感早已褪去,他承受著弟弟狂風暴雨般的侮辱和愛意,希望能夠拯救弟弟已經瘋魔的心性,可弟弟卻根本無法回頭,一麵羞辱他,一麵又愛他入骨。(兩人之間隱蔽的感情長達年,極度痛苦與快樂的兩年())

  梅香終於發現兄弟倆的私情,了解了弟弟的真正心意,震驚無比又痛恨無比。妓女心性潑辣,將事情抖露出去,毀掉哥哥的名譽,(此為誘餌)而哥哥又因為在政治上站錯隊,多年在朝堂上仗義直言,得罪頗多同僚,於是各種構陷奏折如雪片飛來,聖上震怒,將哥哥收入牢,待查清罪名再來發落。


  弟弟眼看哥哥陷入牢獄,既恐懼又憤恨,與梅香決裂,為救哥哥四處奔走,曾經一張抵萬金的書帖字畫,此時可以隨意寫,原本清高孤傲讓人不能隨意欺淩的性子也低到塵埃裏,被人踩在腳下。


  第二年,哥哥案子終於被判決,流放邊州。哥哥臨走,囑托弟弟(4)照看嫂子和兩個孩子。弟弟含淚答應。嫂子是名門閨秀,對哥哥情有獨鍾,絲毫不信流言,認為哥哥人品高潔,性情雅致,絕不是胡作非為之人,也不信哥哥與弟弟的私情。弟弟終於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在嫂子麵前,逐漸認識到自己感情的畸形與不堪。他從嫂子那裏了解到哥哥這麽多年來的點滴瑣事,在朝堂的變幻無常中維係本心的艱難,看到哥哥那些沒有發出的,寫給他的書信,從那些情誼綿長的字句裏感受到哥哥深厚的愛意,越發痛恨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


  弟弟悉心教導哥哥的兒子,成為書院老師,狂草為時人震驚。弟弟為侄子重新積攢家業,打算等哥哥回來向他懺悔(又十年,弟弟此時已經44歲)。


  世事動蕩,瘟疫橫行,邊州傳來消息,哥哥病死邊州,弟弟多年傷痛,驚聞噩耗,以為哥哥客死他鄉,終於無法支撐。


  臨死前交代侄子,取回哥哥屍骨好好安葬。自己罪孽深重,死後也不必留骨灰,撒入江中蕩滌幹淨。唯有一件事,要侄子把自己十年來積攢的一疊手稿和哥哥的書信一起(唱和詩詞與各種情意綿長的,同樣沒有寄出的回信),送回山林,找到綠庵的一個盒子,一起埋在山林老宅的荒塚裏。


  第二年,老皇帝身死,新帝登基大赦下,哥哥從邊州回來,眾人才知道當初的噩耗隻是誤傳。哥哥回來發現弟弟已經身死,悲痛至極,安頓好家族事務,將兒子扶上仕途,然後和夫人一起回到山林,完成弟弟遺願。


  哥哥重新回到一切發生之地,用弟弟的積蓄在廢墟上重建了當年的宅院。他獨自一人去了綠庵,找到弟弟當年埋藏在那裏的盒子,看見裏麵的毛筆和香囊。。


  在新宅的書房裏,哥哥終於打開弟弟封存的信件,看見每一封沒有寄出的書信後麵弟弟都寫了回信,並且全部用哥哥的筆跡來寫,仿佛出於一人之手,淚流滿麵。


  餘生,哥哥守著信件,摹寫弟弟的書法作品,從狂草裏體悟出弟弟幾十年來的孤寂和深入骨髓的愛戀,最終老於山林,死後沒有與妻子合葬,獨立一穴,除了骨灰陪葬品隻有毛筆和香囊。弟弟的字帖和自己摹寫的書稿全部焚毀,世間未留一字,隻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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