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小的老板娘
“哇，你居然帶了刀。”
“這是匕首好不好。”
“被爹知道，肯定打死你。”
“哼，打死我給你繼承遺產唄。”
“你敢咒爹爹？”
“你們在鬧什麽？”馬車裏，兩個熊孩子正打鬧，龍淵突然掀開馬車側窗的簾子。
龍少秋和龍隱皆被嚇了一跳，龍少秋看了一眼龍隱，卻是沒他偷拿匕首的事，“他咒您，我在替您教訓他。”
“在馬車裏別太過分。”
“知道了。”龍隱做個鬼臉趕緊幫自己父親把側窗的簾子放下來。
龍淵將馬繼續驅到前方，和他的大弟子馬鳴並列前行。對於此次出行的目的一早龍淵就交代了清楚。其實他們去的並非濮州大理國，而是濮州邊境和梵州的交界處。
數日前，雪山派掌門千裏傳書，書信中提到了紫玉雙劍死亡的真相。原來紫玉雙劍一年前遊曆途中意外發現了祭月教的惡行。
祭月教枉顧王法，將他們的魔爪神向了南海靈州。紫玉雙劍在一間酒樓發現他們的時候，祭月教正好抓到了靈州的人。
傳靈州的人與常人有異，他們生尖耳，身體輕盈，踮腳便可飛，又怎會被輕易抓住呢？紫玉雙劍趁著夜裏暗殺數人，將那靈州少女從祭月教手裏救出，但少女經受祭月教嚴刑拷打重傷不治，死前自掌心憑空化出一個白玉色盒子，托付給紫玉雙劍代為看管。這便是後來紫玉雙劍為何被祭月教誅殺的緣由所在。
“師父，可是這些跟雪山派有何關聯？難道紫玉雙劍把那盒子給了雪山派掌門？”馬鳴一語道破關鍵。
龍淵捋了捋胡子，道:“是，紫玉雙劍曾，那盒子中藏著有關九州的秘密，絕不可落入祭月教手裏。”
“所以我們此去是接回那盒子。”
“路途遙遠，恐防有變，這兩個孩子讓師兄弟都盯緊了。”龍淵始終放心不下的還是龍少秋和龍淵。
“明白，師父你是擔心會有人覬覦那盒子？”
“俗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祭月教不是省油的燈，我們一定要時刻提防才是。”
龍淵一路上都惴惴不安，其實他也不是害怕，主要是紫玉雙劍為了保護那盒子已經獻出了生命，他真的不想再出什麽意外了。
自從龍淵一行慢慢悠悠自官道出了中州後，他便派了兩個徒弟帶著孩子走在後麵，而他們便快馬從路提前趕去。
雖然龍淵去過吐蕃王朝和大理國，但是這次行程不便冒險，他們還是決定盡量不出現在江湖人的視野裏。
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不消幾日龍淵提前趕到大理邊境，也就是濮州邊界處的一個鎮上。
幾人策馬立於牌坊前，看那上方黑色四個大字:泰來鎮。
驅馬入鎮，左右商鋪林立，攤位擁擠，客也極多，來往行人皆以笑容示人，看著倒像是來了世外桃源。
在龍淵的帶領下，一行人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前，“就是這裏了。”
“鳳來酒樓。”眾人抬眼一看，能起這名字的想必老板定是個女人吧。
將馬給了二，讓他幫忙拴到後院，然後龍淵十多人進入這鳳來酒樓。剛找地方坐下不久，幾人還未召來二點菜，從二樓便緩緩走下一位美人。
木台階發出第一聲響動時，酒樓大堂幾乎坐著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出於好奇，當然龍淵他們也看了過去。
她一步一台階，下的極慢，頭發就那樣披在肩上，也不束著，但卻莫名給人一種清爽之感。她紅唇杏眼，雪白肌膚再配上一襲紗裙，好似雲中走來的仙子。
“哥哥，今日遠方會有貴客來。”那女子聲音宛若，盲猜也不過是個十多歲未出閣的姑娘，但一顰一笑卻穩重不失大家典範，龍淵瞧著她竟朝自己這邊走來，腦中快速思索自己認識的人中誰家妹會這般伶俐。
龍淵正想著，那姑娘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來到麵前，看著一桌子坐著的四個大男人，她竟毫無害羞之色，反而率先開口:“劍有龍紋，青繡白袍，客從中州來？”
果然這般聰慧，龍淵微微一笑，“中州龍門鎮。”
這姑娘年紀便觀察這般細致，能一眼認出來他們隨身佩劍的龍門特有紋路，再加上龍門的衣服佐證，看來她已經猜出來自己的身份了。
“看來你們就是哥哥要等的人，龍門主？”姑娘還是試探的問了句。
龍淵站起身來，其餘一行人也都起身向這姑娘抱拳行江湖之禮。“姑娘的兄長是雪山派掌門燕驚龍？”
“是呀。”
這就怪了，龍淵和燕驚龍雖然不是至交但多年間也頻有往來，卻不曾聽聞燕驚龍有胞妹啊。
可能是看出了龍淵的疑惑，那姑娘咯咯咯的笑了，倒是不掩嘴，舉止大方的很。“我是哥哥撿來的，六歲時從死人堆裏撿的，我叫上官懷柔。”
也難怪言行舉止略顯成熟，原來這姑娘還有一段如此令人心傷憐惜的過往，龍淵看了看她，道:“姑娘年紀卻懂得大體，言語間也頗顯智慧，令人敬佩。”
上官懷柔聽完，轉身走了幾步才:“你們江湖人都愛吹捧，我不過吃的虧多了些而已，阿良。”
“哎，老板娘。”一個二躬著身跑到上官懷柔麵前。
這一聲老板娘可是讓龍淵和他的徒弟們都驚呆了，他們心想，“她居然是這鳳來酒樓的老板娘！”
“咳，在座的所有客官一律打折，早點吃完早點散了，鳳來酒樓今日謝客。”
接著那個叫做阿良的二便開始遣散大堂的客人，看得出來他們離開的時候雖然多有不舍，目光還在老板娘身上徘徊，但還是自覺的離開了。
剛才還坐滿了人的大堂頃刻之間隻剩下龍淵他們，這突如其來的安靜讓龍淵有些覺得怪異，氣氛也略顯尷尬，他不禁問上官懷柔，“他們似乎對你有所忌憚？這恐怕也不是因為你與雪山派掌門燕驚龍的關係吧。”
“龍門主眼睛毒的狠呀，的確他們離開是因為我。幾年來我一人經營這鳳來酒樓，南來北往遇見無數客人，憑的就是誠意經營的本事。”上官懷柔朝著龍淵盈盈一笑，笑容甜美令人沉醉。
“誠意經營？哈哈哈哈，姑娘年紀口齒倒是伶俐。”龍淵也回以笑容。
二人目光相對，都看得穿對方心中所想，自然上官懷柔也知道龍淵看出來她的手段了，當即她扭頭上了樓，走到樓梯拐角時對下麵的龍淵眾人留下一句話，“哥哥去處理些事，明到。阿良照顧好客人。”
“得嘞。”阿良躬身貼到龍淵身旁，等待龍淵吩咐。
龍淵他們繼續坐下來，十一二人分了三個桌子，每桌都點了些飽腹的飯菜。眾人旅途奔波也是特別勞累了，所以當飯菜都端上來時，都大快朵頤起來。
酒肉下肚，渾身舒爽，龍門大弟子馬鳴一隻胳膊杵在桌子上撐著他那顆還算有些靈光的腦袋，“師父，我總覺得這個老板娘心裏的算計多的很，我們不會著了她的道吧。”
龍淵聽罷，沒有回答，而是瞪了一眼馬鳴，才道:“你沒有經曆過她所經曆的，就不要指點她現在的為人方式。”
“師父，對不起，我……”
“馬鳴，沒什麽好道歉的，這姑娘的確與眾不同，你方才也看見了，她想來不過十四五歲，但卻風華絕代令人神往。”
“是啊，她一出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但那些人也很忌憚她，看出來了嗎？”
“看是看出來了，但為何會怕一個姑娘呢？”馬鳴抓著腦袋疑惑不解。
龍淵想了想，其實他也不甚明白，“日後可以問問燕驚龍燕掌門，大家吃完了就回房住下吧。”
阿良謹遵老板娘的命令，為龍淵和他的弟子都挑選了上好的房間，並且洗漱用物準備齊全，傍晚之時，眾人安心歇下，而龍淵則緊閉門窗，盤膝而坐在床上抓緊修煉，他的龍吟劍法已有大成，但還不夠純熟，所以還需努力養氣。
江湖高手都知道，氣乃武林人士練武修行之根本，任何一招一式都要借用拳腳打出，但是如果要讓拳頭更有力量，讓拳風都能夠殺人，就要靠練氣和養氣了。
龍淵的真氣在八大派掌門中算不上頂尖，但唯一能夠與之抗衡的隻有丐幫那個才幫主駱思歸和少林方丈苦渡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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