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貴的畫

  這四副拚圖，如唐三所料，是雷明和龍音的專屬回憶。


  那是四幅對他們意義非凡的畫。


  《雪地的年輪》是雷明前兩才做成的畫，雖然用了非常卡通的畫風，但從人物穿著和動作來看，無疑是雷明和龍音這五年聖誕的映射合集。


  《星願樂譜》是去年雷明寫給西山的賑災曲的第一份完整版合唱樂譜手稿。龍音一個人攬下了其中兩個聲部的和聲以及提琴的伴奏。這副作品可謂是兩人的作之合。


  《秋》是龍音和雷明在讀高三那年共同完成的畫。


  那年的雷明決心出國遊曆，去到萬裏之外追尋他的一個理想——他想見到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秋。


  於是龍音邀請他一起畫下了這幅《秋》——半邊是雷明的，半邊是龍音的——他們在紙上畫下了各自最向往的秋。


  《那年的山坡》是雷明發表的第一張專輯的封麵，那時候兩個人也都在念高中。


  同為一路人的龍音收到雷明的邀請，就欣然答應幫他畫了這幅畫當專輯封麵。


  兩個人拚圖拚得熱火朝，甚至還有點抓耳撓腮。明明是給學生培養智力的玩具，硬生生把兩位才子急得焦頭爛額，麵紅耳赤；明明是出自自己筆下的傑作，但是仔細觀察卻隻有四眼茫然。


  不過作為兩個音樂人，終究是培養了那麽多年的心性——可以在一地碎片的房間裏來回穿梭；可以在雜亂的工作台上倒頭就睡——世界上也真沒什麽能難得倒這兩個人的了吧。


  “我頭一回發現我是那麽才，”龍音癱在沙發裏，指著桌上拚完的四副拚圖，“你讓我去抄我自己的作品，我都不一定抄得好。”


  “去把膠水拿來。把它們一會兒裱一下掛牆上。”


  龍音從書房拿了膠水出來，見到雷明拿著五張硬板紙把四副拚圖一層層摞起來。


  “音。”


  “嗯？”


  雷明一手撐在硬板紙上，身子靠著桌沿。


  “你知道嗎？這四張圖都是有著特殊意義的。”


  “嗯哼？”


  “《雪地的年輪》代表我們過去的生活；《星願》代表我們過去的成就；而《秋》代表我們過去的向往。”

  “那剩下那張呢？”


  “你記得那年，我發第一張專輯的時候，你把畫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就準備好讓我的未來翻篇了。”


  “所以呢？”


  “所以現在，我也打算要翻篇了。”


  雷明甜笑著看著龍音。


  “怎麽翻？”


  “字麵意思，把它們翻過來，裱起來，掛牆上。”


  雷明雙手壓緊兩麵的硬紙板，迅速上下一翻。


  “來吧。”


  龍音掀開最上麵的紙板，一個大大的ill印在第一副拚圖的方麵。


  “這是什麽？”


  “我不知道，可能是生產商的水印吧。”


  龍音抬起第二塊紙板，眉頭輕輕一皺。


  她連忙又抬起第三第四塊。


  從上到下的四幅圖的背麵依次印證大大的

  ill

  yu

  arry

  e

  “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那你還不知道什麽？”


  龍音擺出一副怒不可遏興師問罪的姿態。


  “我不知道你和三兒算計我。”雷明微笑著答道，“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一點演戲的默契都沒有，我還不知道你被唐三擺了一道。”


  龍音耳根都紅了。


  “你這個人真的好壞呀！居然看我笑話！還有唐三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


  龍音手叉著腰，嘟囔著嘴。


  “你還有什麽別的問題嗎？”


  雷明還是微笑著問。


  “沒有啦！”


  “那你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呢？”


  雷明笑著指指桌上的拚圖。


  “哼。”


  “嗯？”


  “嗯。”。


  “什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