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三話 慘烈一場】
『第一百九三話 慘烈一場』
落星玉慢慢靠近鹿景瑜，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又看向蹀躞。
“鹿景瑜，事到如今我真不願意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如果蹀躞沒有出現，一切就不會變長這樣。
落星玉閉上眼睛後猛然睜開手後指向鹿景瑜，“他就是蹀躞的哥哥，太陰幽泉的另一個兒子。”
鳳夙曦後退一步搖著頭，“你說什麽，鹿景瑜怎麽會是蹀躞的哥哥？”
千暨雨震驚之下也難以置信，“不可能的，我師兄怎麽會是蹀躞的哥哥？”
“太清鬼幽說得沒有錯，玉清仙君就是蹀躞的哥哥。”方熠和慕灼從天而降，慕灼趕忙扶住鳳槿刖，萬分心疼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鳳槿刖看到慕灼這一刻什麽都不怕了，連連搖頭道，“沒事，你來就夠了。”
方熠向前一步張開手心，一塊晶石正在改變他的顏色。
“這是玉清仙君的晶石，之前隻有一個顏色不知何時起竟然變了顏色。”方熠也不敢相信，鹿景瑜竟然還有另一種身份。
鹿景瑜連連搖頭，反抗道，“不，我不是，我不是……”
蹀躞身體的毒排泄出來了，睜開眼睛，站起身看向鹿景瑜，沒有說話。
“我曾經在洞天嬌姬房間裏發現了並非蹀躞的黃沙，後來我將這黃沙放入星盤之中的時候，這黃沙竟然自動與玉清仙君的晶石融合。”方熠緩緩開口解釋道。
聽到黃沙鳳夙曦突然想起來那串手鏈碎掉後，自己也曾發現了不一樣的黃沙。
落星玉噗嗤一笑，帶著幾分瀟灑，“鹿景瑜，你好生想想，你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黃沙。”
洞天嬌姬漓塵房間的黃沙是那碗奇花碎掉後留下的，自從鳳槿刖的晶石的歸位後，他的靈力越來越掩蓋不住黃沙的力量。
“鹿景瑜，還有子以，並非是你撿來的，而是你故意放在宗女身旁的，你為了給蹀躞引路，需要相同的力量，而蓁冗那縷邪念成了最好的引路。”落星玉再次說出真相的時候，方熠手中的晶石透明無比。
千暨雨扶著舍情蔓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鹿景瑜，“師兄，這是真的嗎，真的是你嗎？”
鹿景瑜偷偷看向鳳夙曦，沒有回答。
鳳夙曦張著嘴慢慢走向鹿景瑜，難以置信的開口，“鹿景瑜，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我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
鹿景瑜緩緩閉上眼睛，一陣風起，他一身翠綠長袍很快被取代，取而代之的則是深藍色。
鹿景瑜站在蹀躞身旁形成兩個光景，蹀躞驚訝的看著鹿景瑜，“你……”
鹿景瑜緩緩睜開眼睛，他紅色的瞳孔證明了一切，鳳夙曦啞口無言，後退一大步。
“鹿景瑜……你……”
落星玉深深歎口氣，平日裏的玉清仙君，怎麽就變了模樣。
方熠手中的晶石徹底變了顏色。
鹿景瑜扶著蹀躞，關切的詢問，“怎麽樣，體內的毒可清除幹淨了？”
蹀躞也有點意外沒想到鹿景瑜這麽快就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哥，對不起任務失敗了。”蹀躞垂下頭。
鹿景瑜拍了拍蹀躞的後背，“沒事。”隨後抬起頭目光中幾分犀利。
“是，我就是你們一直要找的蹀躞哥哥，怎麽你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這麽有趣的表情嗎？”鹿景瑜不再是那個溫文儒雅的模樣了，他並非與蹀躞一般妖嬈，鹿景瑜則更多了一些冷漠與高冷。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千暨雨怒斥道。
鹿景瑜回過頭看向千暨雨，頗有興致一笑，“我的傻師弟，你竟然還活著？”
“什麽？”千暨雨一頭霧水，不明白鹿景瑜在說什麽。
舍情蔓眼前一亮，“千暨雨體內的銀針是你種下的？”
鹿景瑜嘴角勾出弧度，“舍姑娘，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看來當日我就不應該把你留下，真是錯誤的決定。”
鹿景瑜血紅色的瞳孔令人無法想象他就是蹀躞的哥哥。
鹿景瑜轉過頭看向落星玉，“你很聰明，你是怎麽確定我就是蹀躞的哥哥？”
“起初我並不敢確定你的身份，畢竟都是我的猜測，畢竟玉清仙君那麽美好，他就是一塊玉，那麽幹淨，為宗女付出不求回報，那麽脆弱。”落星玉說到這裏真的很痛心，皺著眉頭看著鹿景瑜，卻在鹿景瑜眼中沒有看到難過。
“後來我從子以開始著手調查，我寧願相信子以就是你撿來的，可是我在查閱古書的時候，發現子以的秘密，子以是靈域神獸，外人碰不得，也隻有與子以親近的人才能將它變小，最重要的是，綠豆七從來不會讓陌生人碰，所以我就靠著這條線索，一點一點追查。”落星玉一直堅信子以有問題，果然找到了突破口。
“你就用子以恐怕說服不了我。”反正鹿景瑜已經現身，他隻不過就想知道自己隱藏的那麽好，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是，子以不能說明問題，那麽金仙占卜的死與你總有關係吧。”落星玉別過頭，鳳夙曦震驚無比。
“鹿景瑜，你真的要我把這些說出來嗎？”落星玉不想把玉清仙君所有的形象毀的一幹二淨。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害怕嗎？”鹿景瑜反而多了嘲諷，蹀躞在鹿景瑜的臉上果然看不到失望。
“你與宗女大婚前那一晚，金仙占卜找過你，是你給了金仙占卜一顆藥，你信誓旦旦承諾，你會保護好宗女，你會用生命愛宗女，於是金仙占卜接過你的藥，吞下後加速了生命的倒計時，他本不該這麽早離去，就是為了宗女不在掛念自己，能與你好生過日子。”落星玉停下，攤開手心，看著掌心的紋路。
“雖然說是金仙占卜求你給的藥，你也見到了那樣蒼老不已的金仙占卜對吧，所以你就順水推舟給了藥丸，你以為蓁冗會接管金仙界，這樣你就不費摧毀之力得到金仙界，沒想到方熠橫空出世，阻礙了你的計劃。”落星玉看著掌心的紋路越來越清晰，不免露出一抹苦笑。
“你要記得，太清界也有自己的法則，倘若掌心的紋路漫延到手腕的時候，你的大限將至。”長老的話在落星玉耳邊重複。
“你怎麽知道的，我與金仙占卜的對話？”
鹿景瑜可以肯定那夜的事情就自己知道，不能還有別人在場。
“鹿景瑜你忘了太清鬼幽本領是什麽了嗎，是能夠洞察你們的野心，隻要有心讓我碰到我就能夠知道，金仙占卜趕在黎明來臨的時候，見了我他告訴我，蹀躞的哥哥出現了，一定要多加小心，而他走的時候，留下了一串黃沙，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那個黃沙到底是你的還是蹀躞的，知道後來，你為我診治的時候，我無意觸碰到你的心口，竟然與我昔日觸碰的不一樣，你的心被什麽包裹著。”
鹿景瑜低頭淺笑，“又是歐陽學禹，他死了還這麽麻煩，我知道他要斬斷連心花，是我給他指引的道路，因為長劍出世，必見血光，我想除掉歐陽學禹，他的占卜靈力實在太高了，我怕他會查到我的身上。”
鳳夙曦難以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麽，“你到底再說什麽，歐陽叔叔的死？”
落星玉攔住鳳夙曦向前的衝動，“宗女，你怎麽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鹿景瑜策劃的，他的目的就是殺了歐陽學禹。”
“對，我最初的目的就是殺了歐陽學禹，所以才扮演一個情深似海的模樣，在你的身邊，目的就是為了讓歐陽學禹相信，就算沒有他，也會有人來守護你。”鹿景瑜血紅的瞳孔落在鳳夙曦眼中，鳳夙曦搖頭，一直搖頭，卻說不出話。
“當我得知歐陽學禹尋找方法的時候，我就想起來我們太陰那把長劍，可以斬斷世間萬物，所以偷偷放在了古書裏，是歐陽學禹太心急，才會忽略了古書裏的記錄。”鹿景瑜微笑著，卻令人毛骨悚然。
蹀躞望著鹿景瑜的側臉，一直無法高興起來，他了解自己的哥哥，雖然策劃了一場，但在這場計劃中，鹿景瑜也動了真情。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鳳夙曦一時之間無法轉變思想，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後他還是那個玉清仙君，與蹀躞毫無關係。
“因為我要複仇，我要為了爹娘報仇，我要整個靈域付出代價，並且我要成為靈域的主人。”鹿景瑜張開雙臂，說得暢快淋漓。
深藍色的長袍在蹀躞身旁格外顯眼，這樣對比之下蹀躞仿佛失去了光彩。
“鳳夙曦，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孩子，你和歐陽學禹的孩子本是可以保住的，是我親手給你打掉的。”說完，鹿景瑜竟然幹巴巴的笑了起來。
鳳夙曦頭皮都發麻，霜鏡一下站起身，“那個時候，你不是說宗女的孩子注定保不住的嗎，所以才用湯藥和香料調息的嗎？”
“那是我騙你的，湯藥與香料本就是安胎用的，但是二者加在一起，則會造成滑胎，霜鏡，說到此事，我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真的不能夠進行的那麽順利。”鹿景瑜將手環抱住自己。
霜鏡想起來那些過去的模樣，那個時候的玉清仙君成全那麽好，怎麽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親手殺了宗女的孩子。
鳳夙曦隻覺得頭疼，步步後退滿眼破碎的看著鹿景瑜，“過去的一切都是假的，鹿景瑜？”
鹿景瑜淡淡一笑，“我的心在複仇並不在這所謂的兒女情長，宗女是你太傻太天真，一直不信歐陽學禹，才會令我有機可趁。”
落星玉輕咳一聲，“不僅如此，鹿景瑜你竟然連九宮星君都要殺不是嗎？”
千暨雨一下想起來當日與鹿景瑜說九宮星君醒了的反應，如今想起來確實令人值得懷疑。
“九宮星君昏迷的時候是你動的的手腳吧，要不是鳳女用玄仙晶石的力量一直在醫治九宮星君，要不是上清玄冥刺激之下，九宮星君可能如今不會醒過來，鹿景瑜你的計劃真的是步步謹慎。”落星玉看向鳳槿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