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二話 死亦同戎】
『第一百八二話 死亦同戎』
鳳夙曦調整好狀態後，重新坐玄仙界，做好一個玄仙宗女該有的責任。
鳳夙曦一直小心翼翼的用靈力壓製蓁冗那縷邪念，如今沒有了連心花控製住邪念，鳳夙曦整日都與這東西掙紮。
落星玉為了調查子以的事情特意跑來詢問鳳夙曦。
二人漫步在石頭小路上，身旁偶然縈繞著幾隻小蝴蝶。
“太清鬼幽這般著急，可是為了姐姐的安危？”鳳夙曦伸出手讓一隻蝴蝶落在自己的手尖上。
“玄仙宗女可是都明白了？”落星玉並不意外鳳夙曦知道這其中的事情，歐陽學禹拚了命也要斬斷連心花，仔細想來，答案早就清晰不過了。
“子以當日是鹿景瑜給我的，當時隻是一隻小奶狗，不過幾日它就長得飛快，我並未多想，隻當是靈域的力量，後來我連心花發作，每個夜裏都是子以的舔舐讓我入眠。”這麽仔細說來，鳳夙曦才後知後覺，子以竟然藏著那麽多秘密，真怪自己不曾留心。
“也就是說，子以能夠壓製你體內的邪念？”落星玉皺著眉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鳳夙曦衝著落星玉點頭，“我以為子以是鹿景瑜的寵物，吸收著他的藥氣，才會有這種效果呢，後來我也曾詢問過，那是鹿景瑜在路邊撿的一隻小奶狗，當時它奄奄一息，被鹿景瑜就下而已。”
落星玉把目光鎖在頭頂的雲彩上，所有的事情如果要想解釋通透的話，那麽就被落星玉猜對了？
“太清鬼幽，太陰魑魅蹀躞現身之前，子以就有所不同，總是弄的髒兮兮回來，現在我想來，原來子以和蹀躞早就計劃好了。”鳳夙曦把自己知道的統統告訴落星玉。
“多謝玄仙宗女如實相告，這其中牽扯的事情實在太大了，我還要仔細斟酌才能說出實情。”落星玉壓著內心的想法。
鳳夙曦點頭，指尖的蝴蝶飛走了，頭頂的雲也散開，落星玉要離去之前，鳳夙曦叫住他，“太清鬼幽，你對姐姐……”
“你放心吧，我知道玄仙鳳女心裏隻有一個慕灼，我不會打擾也不會破會。”落星玉把話停止在這裏，剩下得話偷偷的在自己心裏說道。
因為，我沒有資格給她幸福，不知道在哪一個瞬間我的晶石機會隕落，慕灼比任何都幸運，真令人羨慕啊。
鳳夙曦慢慢走向落星玉，在風浮動樹枝的時候說道，“姐姐與九宮星君，這段感情怕不是一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如果你我二人心中那些猜忌就是姐姐最後的命運，我想這段時光一定要讓姐姐不曾留下遺憾。”
“嗯。”落星玉沉重的一聲，讓鳳夙曦察覺到了不詳。
這種感覺，就好像歐陽學禹之前做準備的時候，難道落星玉也有秘密瞞著大家？
“我們每個人都身不由己。”落星玉背對著鳳夙曦，高高的把手舉起來，擺擺手，丟下這麽一句話，瀟灑的離開。
鳳夙曦繼續站在原地吹著風，唯有這樣的風才能把自己的思念帶給歐陽學禹。
蓁冗竟然被漓塵說教了一番，各種不甘心。
羽淩風的內傷得到充分得調理，現在也隻剩下那些皮外傷了，他坐在房間裏，翻閱著書，白衣浮動，歲月靜好。
羽淩風的耳朵微微動彈幾下，翻了一頁書，“既然來了，何必躲藏？”
蓁冗在一股光芒散去後現身，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羽淩風慢慢放下手中的書籍，用溫柔的眸子對上蓁冗糾結的眼神。
“不知你這次前來，又是要同我說什麽？”羽淩風將麵前的茶杯翻過來，為蓁冗倒了一杯茶水，示意蓁冗坐下。
蓁冗嘴唇幹的發白，這種感覺是什麽，無法形容，隻覺得口幹舌燥，她快速坐下，端起茶水一口飲盡。
羽淩風不慌不忙笑著再為蓁冗添茶，靜等蓁冗開口。
蓁冗咽了口唾液後終於開口，“你的傷……”
羽淩風噗嗤一笑，放下茶壺，“蓁冗，難道這一切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我的傷又如何呢？”
蓁冗連忙搖頭，“不是的我不想讓你受傷，我是愛你的……我……”
羽淩風嘩啦一聲，打開折扇，溫柔道，“不，你早就不愛了不是嗎，你借口是愛我的，其實是為了掩蓋你自己真實的想法，我隻是你追求一個夢想的借口，你說真愛一個人，會把他規劃在自己的計劃裏嗎？”
蓁冗被拆穿心事，覺得無處躲藏，那就說開吧，“羽淩風我可以承認，我一開始愛的就不純粹，我就想問問你，當年你將長劍穿透我身體的時候，可有一點動心，哪怕惻隱之心？”
羽淩風扇動的手慢了下來，“沒有，當時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殺了你。”
蓁冗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答案，但是真的聽見從羽淩風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會難過，自己那麽努力付出一切，最後一點溫暖都得不到，多麽殘忍的現實啊。
“那麽在凡塵呢，你可是真心愛過我？”蓁冗緊追不舍，她隻要一個結果。
“凡塵的事情是淩風遙與時清歡之間，並非羽淩風與蓁冗之間。”
蓁冗聽的明白，“事到如今我也終於明白，為何凡塵也要同你糾纏一世，原來不過是當年那一劍需要個說法，你可曾去看過淩瀾姍？”
“蓁冗，你今日來到底是同我說什麽的？”羽淩風突然反問，問的蓁冗啞口無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蓁冗，如今你與蹀躞是同流合汙，就應當與我們保持距離，我不想再殺你第二次，然後與你再次糾纏，當初我殺你，凡塵糾纏著，如今重返靈域，算是還清了吧。”羽淩風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蓁冗。
蓁冗在羽淩風眼中看到了不滿和厭煩，她緩緩站起身，“羽淩風，讓我愛上你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還在這個錯誤裏執迷不悟了那麽久，嗬。”
蓁冗打轉的眼淚還是落了出來，顫抖的身子，步步後退，“好在重返靈域後，我就醒悟了，愛錯了人及時回頭還是來得及的。”
“你能醒悟最好不過，下次見麵我嫩就是敵人了。”
蓁冗猙獰得狂笑道，“羽淩風，我們什麽時候不是敵人，曾經，凡塵以及現在。”
羽淩風收起折扇，白衣被浮動起波浪，“那麽，你今日前來到底是為何？”
“我是來和我曾經那麽努力靠近的美夢做一個告別的，是，你說的沒有錯，如果我真的愛你，不會把你也放在計劃之中，所以再見了，羽淩風，再見了那麽愛你的蓁冗。”蓁冗一口氣說完，快速消失。
她不願讓羽淩風看到自己再多流一顆眼淚得模樣。
羽淩風深呼吸一口，“希望你是真的醒悟，徹底放下這錯誤的執念。”
羽淩風也曾去看過淩瀾姍，即便不愛蓁冗。
蓁冗哭著離去，這段感情徹底塵埃落定了，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野心，就還是那個剛來到靈域的凡塵女孩，做歐陽學禹最可愛的徒弟，跟在羽淩風身後，沒有後來發生那些事情，羽淩風會不會看到自己，會不會愛上自己呢？
如果不曾針鋒相對，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蓁冗為了自己的野心已經變得麵目全非，靈域一場她什麽都沒有，沒有了師父，沒有了愛人，沒有了人愛，就連過去把她當妹妹看的鳳槿刖，都被自己傷害的那麽深，因為自己的野心，還害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蓁冗趴在雲朵上，回首這一生，她到底要什麽，就算最後真的能夠得到了靈域，還有誰能陪著她坐鎮靈域呢？
人生孤獨，莫過於獨自一人逐漸老去，無人陪伴。
蓁冗走後，羽淩風馬不停蹄的去看向鳳槿刖，聽聞慕灼還沒醒。
羽淩風來的時候，鳳槿刖正用手帕為慕灼洗臉，滿目愁容，他不能這樣沉睡，絕對不能。
“慕灼還沒有醒嗎？一點反應都沒有嗎？”羽淩風站在鳳槿刖身後，關切的問道。
鳳槿刖為慕灼蓋了蓋被子，歎息著搖頭，“玉清仙君開的藥一副不落的吃著，可是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我也曾用玄仙晶石力量來刺激他的蘇醒，可是慕灼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羽淩風皺著眉頭，“槿刖妹妹，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鳳槿刖回身站起來，和羽淩風坐在圓桌旁，“什麽事？”
羽淩風看向慕灼，“等到慕灼醒過來，你是不是要嫁給他？”
從羽淩風最近說出來竟然這麽淒涼，鳳槿刖又紅了眼睛，順著羽淩風的目光望向慕灼，“此生此事我已經無法愛上別人了，我必須要嫁給他，唯有與心意相通的良人，才能穩定住我體內的玄仙晶石，還記得南宮木葉稀銀瑜吧，那次與玄仙晶石分離後，就一直無法穩定，我不單單要穩定玄仙晶石，我還要為靈域留下新的鳳女，所以慕灼必須醒過來，不然就算留下鳳女，晶石也發揮不到作用。
”
鳳槿刖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路，羽淩風心知肚明，大家隻是誰都不說出口的命運罷了。
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
羽淩風蹭的一下站起身，衝到慕灼床榻前，一把抓住慕灼的領子，將他提起來。
鳳槿刖按住羽淩風的手，“羽淩風哥哥，你要什麽？”
羽淩風另一隻手一把握住鳳槿刖的手，衝著昏迷不醒的慕灼怒斥道，“上次黃沙之戰，誰沒受傷，怎麽就你偏偏要一直睡下去嗎，你還是不是一個合格的九宮星君，你要在自己的世界睡多久，你才滿意，靈域都到了什麽危機的時刻了，槿刖妹妹為了你撐起整個九宮神殿，你倒好在這裏偷懶，慕灼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做九宮神殿新的主人，娶了槿刖妹妹，你不是能睡嗎，我就讓你永遠睡下去。”
鳳槿刖流著淚咬著唇望著羽淩風，羽淩風哥哥，謝謝你。
“慕灼，你聽到了沒有，你給我醒過來啊，不然我立刻就與槿刖妹妹完婚。”
昏迷之中的慕灼迷迷糊糊聽到完婚二字。